d样多的病患以后,才隐隐有太医察觉出药方的不对。祁越将药方折好,搁在了桌上。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步青胭,轻声道,“不必。小胭儿说的,我都信。”她说的,他都信明明是一脸冷淡的表情。可步青胭听完,却只觉心中狠狠一震,好似有一股暖流,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一般。一时间,步青胭迅速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和他对视。她生怕自己再看下去,那颗本就乱糟糟的脑子,会更加混乱。祁越看着她脸颊略红的模样,勾唇一笑,直接捞了把椅子坐下。单臂搁在小桌上,毫不遮掩的打量着她。步青胭回神,努力让自己忽视那不可避免的目光,将药方拿到了自己面前。摊开,询问,“这方子,最开始是谁提出来的”能拿到当年初始药方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多。祁越稍稍沉默了片刻,便给出了答案,“一名李姓大夫。”第144章 一直看你李步青胭蹙眉,视线下移,直接盯着面前的药方。这个姓氏很常见,可她却总有种,略微熟悉的感觉。“有没有他的详细一点的情况”既然是来这陵昌镇救人的太医大夫,应该都会有记录才是。祁越稍稍低头,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笺。缓缓的推到了步青胭面前。步青胭稍有些懵,边打开便询问,“这是”祁越:“所有人的名单和情况。”他刚刚说完,步青胭便已然看到了内里的情况。这信笺上记载的皆是此次过来陵昌镇的太医,还有民间大夫的基本情况。十分详尽。步青胭的小嘴微张,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祁越,“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他是太子,负责统筹全局,会有这些资料她不奇怪。可她让人请祁越过来时,并未说是为了何事。他怎么知道要带这些东西过来祁越随意把玩着手中的弑血扇,目光略略抬起,对上了她惊讶的双眸,气定神闲,“自是我与小胭儿,心有灵犀。”步青胭:怎么什么事都能被他扯歪步青胭不想再搭理他,低头迅速的在名单上找到李姓的大夫。李成。来自边疆。正是当年那场战争过后,爆发疟疾时,当年救助过病人的大夫之一。因为有功,被朝廷封赏,得以到了燕城行医。“他是当年救过人的大夫”步青胭惊讶的抬起头来。明明已经看到了手中的东西,却还是下意识想要询问。祁越微微点头,应声道,“嗯。所以他拿出的方子,无人置喙。”还顺便解释了一下,为何那样多的太医,无一人看出那方子的破绽。当年那场疟疾,经历过的人毕竟不多。李成是唯一知道全部情况之人。是以,他写出来的方子,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尤其是,在已经有病患康复的情况下,便更加不可能有人怀疑。步青胭嗯了一声。便低头,视线几乎是集中在了这个名字之上。李成。李成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前世恍恍惚惚,年代久远,步青胭盯了许久。才缓缓反应过来。当年,第二次疟疾爆发,第一个发现药方有问题,会让病患丧命的大夫,便就是一位姓李的大夫。难道,这二人,竟是同一人明知道当年的药方有问题,还特意加重了药的份量步青胭面上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这大夫,是如何进来陵昌镇的”近日里她忙着,对北村之事着实不太了解。便也不清楚情况。祁越稍看了她一眼,“步文绣带进来的。”“步文绣”步青胭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两分。前几日的时候,她便知道步文绣来了此处。还挣了好些名声。外面那些传言她是凤凰命格的呼声,似乎也越来越高。月溪前几日在她耳边念叨抱怨了一番,只是她未曾放在心上。而眼下步青胭似是想起了一些其他事情。便忽然问道,“皇上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是谁在皇上面前提到了我,还将我派到此处的”步青胭问起这个,便没避开祁越的眼神。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步丞相,魏将军。”虽是用还算平静的语调说起这二人。可步青胭明显看见,祁越的脸色冷了下来。与平素在她面前的模样,全然不一样。然,这一次,不过一瞬。她却未曾对这样的祁越生起惧意。反倒是稍稍理清楚了一些思路。她到陵昌镇来,果然不是偶尔。先是故意推崇她过来,然后步文绣在北村借由此事大出风头。现在,还冒出了一个李成,还偏偏是步文绣带进来的人。如此多的巧合,便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呵。”步青胭冷笑一声,“看来,是故意冲着我来的。”只是,不知道她们背后,究竟在玩什么幺蛾子。但无论如何,她们不该用病患的性命开玩笑。这一次,是不是冲着她来的,她都绝不会轻易放过步文绣步青胭缓缓抬头,眸中聚起一抹坚定的光芒,却是朝着祁越勾唇一笑,声音轻轻浅浅,“越师兄”许久都未曾听到小胭儿如此称呼自己。祁越手中的弑血扇“啪嗒”一声,轻轻的磕在桌面。眸中的狠厉以及脸上的冷然,在这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眼里只剩下步青胭一人。步青胭笑不及眼底,“那日,步文绣的那支舞,你觉得,跳的怎么样”还未来得及窃喜,祁越便因为步青胭的这一个问题,给问的愣住。脑中却是瞬间转过了好些个念头。小胭儿这是什么意思一瞬间,似有一股惶恐略过他的心头。只一个念头,无比肯定。他若是回答错了,怕是会更加惹得小胭儿生气。如此一想,祁越便立刻一脸正色,“不知道,那日,没注意看。”他这话,也算实话。那日他的视线,基本上已全在她的身上了。这算是什么回答步青胭依旧端着自己的那副表情,略收了收些许笑容,“你说实话,我是认真在问你。”祁越坚定自己的想法不动摇,“那日,我一直在看你。”步青胭:虽无语,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的。便也不再和祁越继续兜圈子下去,直说道,“那事后呢,是不是好多人以为,她才是身具凤凰命格”此事已经在燕城中传遍了,就算是祁越否认,怕是步青胭也不相信。略犹疑一番,祁越点头。目光却是全然落在步青胭的脸上。没敢挪开。他接近小胭儿的初衷,也是因为她的命格之身。此刻,虽不清楚她为何询问,却莫名有些紧张,怕是她想起此事,破坏了眼下的气氛。然而这一次,步青胭却是全然没往祁越的身上想。低头随意翻了翻手上的名单。指着几个人问祁越,“那么这几个人,是不是都是她带过来的”祁越“嗯”了一声,便没再多言。步青胭缓缓将手里的信笺折上,眸中神色极冷,“既然她如此在意这个名声,那我就在天下人面前,毁了便是。”第145章 要给谢礼她未曾注意到,自己说这番话之时,神态气韵,在某种程度上,竟是与祁越有几分相像。步青胭将信笺折好,还给了祁越。这一次,她没再拒绝,许是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便下意识想让他当帮手,“我有事,想让你帮我。”陵昌镇,疟疾,太医。这样多的人,这样多的牵扯。眼下还不是在一个小小的丞相府。她很清楚,有祁越相助,才是最快,最便捷的法子。祁越唇角微勾,似是听到她的这句话以后,心情很是愉悦。但却没问何事,也未曾立刻答应下来,只手执着弑血扇的一端。另一端直接伸到了步青胭的下颌处,轻轻的挑起来,眉宇之间,似有几分轻佻,语气却是一本正经,“我帮了你,小胭儿要如何谢我”还要谢步青胭有些怔愣,以至于连此刻祁越如此暧昧动作都忘了抗拒。对上她这幅有些傻乎乎的模样。祁越很是受用,维系着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却是轻轻从步青胭脸颊上划过,勾唇一笑,“难道,小胭儿不该奉上谢礼”如此轻佻的动作,可算是让步青胭回过神来。当即随手一抬,直接将某人的连爪子带扇子,一并给打了下去。还未出声,便被祁越给打断了,“我从不轻易施以援手,当然,自己人除外。”“所以,小胭儿你没有谢礼也无妨。”这话外之音,是当她听不懂么步青胭直接睨了他一眼,原本自己想说的话,被他一打断,就全给忘了。只习惯性反驳他,“谁和你是自己人”祁越只看着她笑。步青胭总觉得有种被他握在掌心,动弹不得的错觉。好像无论她做什么,都会被他拿捏。遂避开了视线,没好气的问,“你想要什么谢礼”她一贯说不过祁越,便直接问。这一次,的确有他帮忙出手,会更加简单一些。更遑论,还有那样多的病患和手里这张出错的药方,有资格掌控全局的人,便只有太子殿下。祁越挑着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很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眉眼微眯,似是在思考。步青胭也不着急,随手将一边的宣纸和毛笔取过来,低头在纸张上细细的写了些什么。祁越随意扫了一眼。纸张上约莫写着柴胡,甘草一类。是药方。她给病患研制出来的药方。看着步青胭低头认真的模样,祁越忍不住心头微动。很想要将人给揽入怀中,抱一抱亲一亲。可眼下的情状,倒是让他有些束手束脚。略略看着步青胭的发顶,趁着她正是专注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告诉本殿,你逃避的缘由。”他换了自称。他想知道的是,她逃避太子殿下的缘由。几乎是同时,“啪嗒”一声。步青胭直接将手里的毛笔给折断了。笔身略硬,不规则的缺口一下子戳进了步青胭的指腹。一点点殷红的鲜血,瞬间便涌了出来。祁越一把将她的右手拽过来,顺手取过旁侧的棉布给裹上了。神色隐隐露出一丝不悦。等到指尖上被缠住了,步青胭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略带心虚的将手给抽回来,低着头,“我没事。”祁越没再强求她。没说话,只盯着她看。步青胭虽没抬头,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头顶的那束目光。下意识咬咬唇瓣,不敢与他直视,只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心下,却是慌得不行。他是怎么知道,她逃避他,是因为他的太子身份祁越似是没了那仅有的耐心。弑血扇微微打开,横扫在桌面上。通红的扇骨,似乎还沾有血腥之气。步青胭的视线,下意识就被吸引住了。凉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胭儿,我给你时间,但我的耐心有限。”无论是何缘由,他看上的东西,还从未放手过。步青胭心神一震。她说要冷静几日,却未曾说过具体时日。也从未告诉过他根本缘由。祁越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明如往昔一般低沉,却生生让她感觉,这声音里的温度,似是比方才还要凉了几分。“小胭儿,我不喜你的隐瞒。”他要知道,她的全部。步青胭似是有些紧张,双手下意识的握拳。死死的扣进了掌心。脑中却是有些混乱。她要怎么说,她要如何说说她的前世,还是重生步青胭稍闭了闭双眼,有些愁闷,却没再逃避,问了声,“这就是你要的谢礼”祁越不置可否。步青胭轻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了。”这是她心中的一道坎,总要和祁越说一次。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也好。这个答案,祁越还算是满意,便没再这个时候逼着她。只顺手抽走了她放在写好的,此刻被她压住的药方,问了句,“这是要调换的方子”说起药方,步青胭来了兴致。点点头道,“嗯。李成给的方子不能用,但是我不想让他和步文绣知道,我已经看出他们的方子有问题。所以这药,希望你能暗中帮那些病患给调换了。”“北村的病患我没有去诊断过,所以只能暂且用这个最保守的方子。可以暂时稳住他们的病情。”“你带来的那些,太医院的太医,我相信他们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