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萧姨娘用筷箸夹了一块月饼,递到了步青胭的手中。第200章 是那位“爷”天上月亮甚圆,这青莲寺中的景象,却是一派温和。反观燕城内的太子府,却是另外的一番景象。燕城,太子府。屋内隐约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痛苦声。巫舜直接候在屋外,时不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屋内的夜明珠,将里面的情形照着的十分清楚。浴桶中的药水,浸泡着太子殿下。血红色的肌肤,似乎在屋外就可以听到一寸寸皲裂的声音。今日是中秋月圆,阖家团圆的日子。可他们的太子殿下,却每个月的十五,都要忍受这样一次非人的折磨。“让我进去你们都反了是不是,再不让我进去,我就让姑母过来,派御林军把你们都赶出去”正当巫舜出神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喊声。这声音一传进来,巫舜就感觉头大。来人正是杭月婵杭小姐,每个月的十五,殿下发作的时候,杭小姐一定会到太子府来。过去没有三小姐的时候,殿下虽然不喜,却也无所谓她的来去。可是现在有了三小姐,殿下自然是要赶人。但是每每将人给骂走了一次,杭小姐到了下一个月,还是会跑了过来。根本不听殿下的吩咐。他们身为属下,也赶不走。巫舜认命的走到了院外,朝着杭月婵行了个礼。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杭月婵倒是学聪明了。直接从他的身侧钻了进去。几步就跑到了殿门口。巫舜急忙跟过去,这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他又不能真的上手将人给拽开。只好为难的看着她,“杭小姐,还请你不要为难属下。这的确是殿下的吩咐,说是您以后都无需”话音未落。杭月婵便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巫舜既然你是太子哥哥的属下,就应该明白以前太子哥哥是怎么对我的。这件事要是太子哥哥知道,一定不会允许你们拦着我的”这么多年都是她守在旁边。那个才出现几次的步青胭,算什么东西杭小姐根本不听,殿下此刻正在屋内忍受着巨大的折磨。哪里能开口说话巫舜一时间,左右为难。然,还未等他想出办法来。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比祁越平时,稍微低沉几分的声音。更加沉稳有力。“巫舜,让月婵进来吧。”这声音是那位“爷”出来了巫舜瞬间瞪大了双眼,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上行礼,“是,属下遵命。”然后也没有站起来,跪在地上侧了下身子,给杭月婵让开了一条路,“杭小姐,您请。”杭月婵一听,脸上生气不耐烦的神色顿时消失了很多。却是十分傲娇的看了巫舜一眼。直接推开门进去了。那神情,好似就是在对巫舜说,太子哥哥到底看重的还是她。这个才是她的太子哥哥刚刚一推开屋门。入眼处,就是一个巨大的浴桶。里面铺满了药材,以及已经快要溢满浴桶的血水。祁越便就在此刻,当着杭月婵的面从浴桶中缓缓起身。脸上的神色较之平时的邪肆,更多了几分冷酷与暴戾。似是因为这离魂症发作时候的痛苦,祁越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十分痛苦低着头,看也没看,倒是很放心她就在自己的面前。这发作时候的痛苦,也根本没有避开她,只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终于等来了太子哥哥和她这么温柔的说话。杭月婵十分高兴,嘴上却是忍不住委委屈屈的开口,“太子哥哥,您还说呢,要不是你让属下拦着我,我怎么会耗到这个时辰”“是么”祁越不冷不淡的反问了一句。却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高冷不近人情。杭月婵倒是也习惯了。总比看着太子哥哥对那个什么步青胭,那般温和要来的让她高兴。杭月婵噘着嘴,“就是。太子哥哥,你是不是当真喜欢上了那个什么丞相府的步青胭了你可不要忘了,姑母说过,我自小就是要嫁给你的,你也说过长大后会娶我”祁越稍稍抬头。在听到步青胭名字的时候,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痛苦。却好像又有更大的一阵痛苦,将他给压制了下去。随即又变成了那种略显暴戾的眼神,却是毫不在意杭月婵刚才的话。回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随意,“本殿是说过。”不过,大多也只是些幼时的玩笑话。更何况,最重要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存在。杭月婵是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然而,一听到祁越这样的语气,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杭月婵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一脸的不高兴,“太子哥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要反悔么”祁越却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眉宇中,已经染上了几分不悦,“月婵,步青胭是什么身份,你可莫要忘了。她既然是凤凰命格,便注定是本殿的人。”至于对她,他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份责任而已。其他的那些,只怕都不会有。这一句话,就将杭月婵给噎住了。她自然知道那步青胭的身份。可是最让她生气的,也就是她的身份。那个什么该死的预言,让她从生下来,就注定可以称为太子哥哥的人。凭什么,她才不甘心。不过就是一个预言而已,她才不会当真。只有她,是一直陪在太子哥哥身边的人。也只有她,知道太子哥哥最痛苦,最难熬的事情是什么。那些痛苦难熬的时刻,也是她陪着太子哥哥度过的。“太子哥哥,你自己也说了,就是因为她有那个身份,你才故意接近她的是不是”所以,根本就不是喜欢。祁越望着她,想要回答一句是。却突然感觉心底某一处,倒是涌现出了一丝异样。似是在极力的阻止他说出来这句话。更是在否认,杭月婵说的这个缘由。呵,那个人,就如此在意第201章 一出好戏尽力摒弃了心底那股异样,祁越稍稍收回了视线,略略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从浴桶中出来之际,沾上了些许草药。衣物原本的颜色早已分辨不清,全被深沉的血色浸染。身上那时不时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也让他强撑着的意识开始逐渐涣散。稍稍抬眸之间,祁越的视线直接对上了面前的杭月婵。眉宇中已然是染上了几分不悦,下了逐客令,“本殿的事,无须你操心。巫舜,将月婵送回去。”“是。”巫舜几乎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面对着眼前的太子殿下。听到殿下吩咐他送杭小姐回去,他竟隐隐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隶属于巫林军,而巫林军正是殿下一手创建。殿下对他们这些属下也是信任至极。但那也仅限于是殿下。而非,眼前的这位“殿下”。巫舜刚刚起身站到杭月婵的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杭月婵首先就不愿意了。一脸不高兴的冲着祁越,“太子哥哥,往年每个月的十五都是我陪着你的。我不走”不管太子哥哥是不是真心对那个步青胭。至少现在,她自己可不能率先就把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位置。往年却是如此。他虽对杭月婵并未有太多感觉,但到底也算是自小长大的情分。此刻虽不悦,对她的态度,却还勉强算是温和,“这里是本殿的太子府,别在此处闹性子。听话,回去。”这语气,虽然和方才的变化不是太大。但是落在杭月婵的耳中,却让她有几分过去的感觉。这才是她的太子哥哥。杭月婵虽心里还不大高兴,但好歹也在他身侧待了这么多年。她会使性子,闹脾气,却能很好的掌控一个度。此刻给了她一个台阶下,那她自然也会顺着这个台阶乖乖下。杭月婵忍不住撇撇嘴,摆出了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太子哥哥”听着她撒娇的语气。祁越冷了冷自己的脸色,朝巫舜稍示意了下,“送她回宫。”言毕,就率转身回屋。屋门合上的那一刻。祁越看着面前的地面,轰然倒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直强撑着他,此刻算是忍到了一个极限。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撕扯着,想要冲破这层禁锢。让他整个身子,都在两方拉扯之下,沉浸在剧痛的深渊翌日。丞相府青苑。约莫午时,步青胭才悠悠转醒。手掌习惯性的扑向了一边。却只摸了个空。恍惚之间才反应过来,她昨夜在青莲寺陪着娘亲到了很晚。快天亮的时候才回青苑。结果一觉便睡到了现在。祁越他,还没回来步青胭闭着眼睛从塌上爬起来,坐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过来,“月溪,进来吧。”屋外,月溪端着午膳和洗漱的东西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对着步青胭道,“三小姐,你晨起的时候才回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左右今天也没有大事。咱们这青苑,能清净一天。”虽然外面已经闹翻了天,但是这一回,没人能牵扯到青苑来。步青胭随手将自己的衣物披上在,自然没有忽略月溪脸上的笑意。顺势坐到桌边,笑问了句,“已睡了一上午了。该起了。看你这么开心的样子,是主院那边闹开了”一提到这个,月溪明显是比步青胭还要兴奋,忙不迭的点点头,“可不是么三小姐。昨晚上步丞相重伤回来,将大夫人吓了一跳,但不过都是皮外伤,还有三小姐你的医术,所以今日一早就清醒了。”“这步文靖昨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山上爬下来的,听说今日一早进城的时候可狼狈了,到了咱们府门口,差点被当做叫花子给赶出去。”“步丞相醒了以后,直接就将步文靖给叫进去了,然后当着大夫人的面,将自己预备喝的滚烫的药都给砸了。”月溪将自己一早上打听过来的消息,一一都告诉了步青胭。听着月溪对那人的称呼都给换了。步青胭也只是随意笑笑,便问了另一个问题,“二哥呢,昨夜的事,他找了什么借口”很显然,此事月溪也是早已打听清楚了。此刻步青胭一问,她立马就有了回答,“二少爷说他昨夜也被绑架了,只不过是被丢在旁侧,等他挣脱了跑进山洞的时候,只看见躺在地上的步丞相,所以便将步丞相给救回来了。”这借口倒是找的不错。从始至终没有提及过赵庆的存在。在步洪臣心中,昨夜赵庆演的那一出,便就是明明白白的步文靖为了保命,重伤了他。至于步文轩是否真的在旁侧这样的小问题,只怕他都不会再去调查了。“那他可是受伤了”步青胭用膳用到一半,突然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关于这个,月溪一样点头,“三小姐猜的不错,为了让这出戏更加逼真一些,他往自己身上划了好些刀口。不过昨夜已经让大夫包扎过了。”在步文靖的认知里,昨夜他伤了的人就是步文轩。此刻步文轩的身上带了伤,此事,饶是他看出了些许端倪,他也在这一时半刻中,不会想得通。且没有,半点证据。这个哑巴亏,他就只能乖乖咽下。“嗯。”步青胭就在月溪的叙述之中用完了膳,然后将碗筷搁下,轻轻擦拭了下唇边,吩咐道,“带上我的药箱,随我去思阁看看。”“现在”月溪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三小姐,昨夜的事怎么看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过去呢”这件事必会在丞相府中闹出轩然大波。既然三小姐已经避开了,又何须蹚进去。“自然是去看好戏。”步青胭浅浅一笑,起身便朝门外走去。月溪愣愣的拎着药箱,从后面跟着了。步青胭只稍稍解释了一句,“在你眼里,我难道是那种担心惹事上身的人么”“自然不是”这句话月溪倒是回答的飞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说了出来。步青胭轻笑,“那便是了。”第202章 医治丞相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说了出来。步青胭轻笑,“那便是了。”她从不是怕事之人。此次,也不例外。亲眼看着在她的谋划下,大夫人最后一张底牌给彻底失去的情景。她很是期待。曾经,眼睁睁的看着大夫人因为背后有魏家,膝下有长女步文绣和长子步文靖二人。几乎是风光无限,站在顶端。如今,她就是要亲手将站在顶端的她们,给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