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世,所以墨染此举,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夫人,少爷年幼又心地善良,您切莫想的太复杂。”宫娘安慰。“你说的是,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这大冬天的,雪又下的那么厚,他何必给自己添麻烦”杨氏当真想不通。“少爷从小开始就有自己的想法。”宫娘自然也想不通,“所幸有吕管家跟着,夫人也不必担忧。”这点杨氏当然明白,“这件事等晚上老爷回来再商量。”赶了一天的路,他们连个午饭都没吃上,肚子都饿着了。走的是官道,官道因为人来人往,所以雪融化的快,也没碰到堵路的情况,只是官道路远了些,但安全为上。“少爷,晚上不好赶路,只能在城里休息一晚上,明早再赶路。”吕符问话。“成,你看着选个客栈,舒适就行。”大召国三百年的基业,国富民安是目前的状态,先皇戎马一生,有生之年未能保下边疆的平安,这是他最大的遗憾。当今皇上知道他的心意,所以对功名显赫的世家再忌讳,只要边疆一日不安宁,他也不会下手。这才是真正的帝皇,李墨染对文孝帝,从某一方面来说,还是佩服的。他们停驻的城距离京城近,自然是富裕的地方,此处客栈也是看似很高档。大年初一客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小二打瞌睡的时候,看到一辆又大又气派的马车到了,两人赶马,四人骑马护在两边,这一看架势就知道,马车里的人非富即贵。小二的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里面的人,先是一位精神饱满的老者出来,他动作利落的跳下马车,像是练过的,看他穿着,不像是主人家。再下来一位白发老者,更不像主人了,穿着朴素。第三位下来的是个书童,看似憨厚。最后一位,让小二闪瞎了眼,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娃。粉雕玉琢的小孩,脸白嫩白嫩的,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带点粉色的唇。穿着大红色的袍子,应该是初一的关系,外面又为了一件黑色的棉质披风。看随从的打扮,不似一般的富贵人家。“几位里面请,请问是吃饭还是住店”“既要住店也要吃饭,先来一份暖身体的汤煲,有土豆萝卜排骨的最好,附加点参须,有吗”李墨染开口。脆嫩的声音,很好听。“萝卜排骨肯定有,但参须得去药房买,我跑过去很快,等萝卜排骨炖熟,参须也就买来了。”小二是个做生意的料。“那就去吧,钱你们客栈先垫着,稍后再一起结了。吕管家,给他一些碎银跑腿。”“是。”大冬天,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非常的消耗体力,加点参须补补也是应该。吕符知道老国公对这个孙子看得重,自从少爷出生之后,李家再也没出孩子了,而且少爷从小聪明,怎能不让老国公喜欢此刻又关心下属,让吕符备受感动。心里也默默把李墨染的好记下了,待回到京城,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老国公。李墨染活了两辈子,心胸比谁都宽,他更知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繁文缛节,他该放就会放。客栈里宽敞,他让随行的下人全都坐下,但李父却是不敢,跟李墨染坐一辆马车已是感恩戴德了,而今再一起吃饭,更加不好意思。“老人家别为难,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有什么喜欢吃的自个儿夹。”他看着李父只扒着眼前的米饭吃,又夹了几道菜给他。“谢谢少爷谢谢少爷。”眼睛又红了。李墨染也不多话。因昨晚吃的好,大家的体力很快就恢复了,第二天天微微亮,就继续启程了。“停。”“怎么了”吕符问“总管,前面有东西拦着,属下去看看。”回答他的是四名军兵之一的秦浩,三十八岁。秦浩看清那挡住他们去路的东西之后,心里一惊,是一匹马和一个人。而马和人都已经结冰,分明已经死了,为了确认心中的想法,他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果然死了。第61章 银州水灾李墨染下了马车,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和马,眼神微微眯起。此人没有任何行李,只有一个简单的包袱,那么什么人会在初一里背了一个包袱赶路,而且走的是官道“你们有何看法”李墨染问。“此人是驿卒。”吕符回答,一看着装便知道。“此马是军用的马。”陈子魏回答。“此人外观没伤,所以应该是冻死的。”秦浩总结以上两人的观点,得出的结论。所谓军用的马,不只是战马,还有官府用的马,主要是指国家的马。眼前这几人都是军营里混出来的,对这些相当了解。骑着国家马匹的驿卒,大过年的在赶路,当然是关乎国家的事情。“秦浩,去解下他的包袱。”“是。”秦浩解下死者的包袱并打开,里面有一些碎银和一些干粮,但最为吸引人的是里面的信。“少爷。”李墨染打开信,眼神一凌。这封印信是从银州来的,银州比京城早下了几天的雪,银州水坝被冻裂,淹没了水坝下的农村。李墨染拿着信的手几乎想把这封信撕烂。他哪里能忘记上辈子大理寺刑部等众多官员弹劾赵元崇,而导火线就是银州水坝再次崩裂,造成水灾。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哪里能知道这件事,也没有这次的裴州之行。但如果上辈子在这次水坝崩裂的时候,朝廷派下去的官员能恪尽职守,那么就不会有十年后的银州水灾,不会有那么多的黎明百姓流离失所,他们也就无法借用这个导火线来弹劾赵元崇了。而今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让这件影响赵元崇的事情存在。上辈子不知这次的水坝崩裂文孝帝派的是哪些官员,那么这次“我们赶去银州。”不用想,任何人在李墨染的心中,都比不过赵元崇重要。“我眼下写四封信,第一封章封你带去裴州刺史府,和李老伯一起同行,把这封信交给裴州刺史,他知道会怎么做。”杨氏的这个面子,裴州刺史不会不给。“是。”章封,章杰的儿子,其中一名军兵。此番带出来的四名军兵为:秦浩、章封、章杰、张铁黎。“章杰,你带着另外三封信回京城,一封给我母亲,剩下两封分别是我父亲和恩师的,但你一起交给我父亲。如果我父亲不在府内,你告诉我母亲,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找到他,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章杰也是跟着安国公的,自然知道军令如山,虽然眼前的这个小主子不是老国公,但在他们的眼里,老国公的孙子也是他们的主子。“恩。”李墨染上了马车,马上写了三封信交给章杰,章杰转身返回京城。“章封跟李老伯在下一个城跟我们分开吧。”快速的做出分析,并下达命令,这不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做出的反应,但现场却没人会质疑,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封建制度尊卑的关系。章杰返回京城,大半天则够了,没有马车的拖累,他一个人骑马返回速度会快很多。马儿昨晚在客栈过夜的时候,已经喂的很饱,他们昨晚的晚饭也很丰富,又因为喝了参汤,身体更是不惧寒。所以在当天下午,章封就回到了安国公府。正月初二,李家没有亲戚走动,老国公是独生子,再上一代老国公的父亲也是独生子,几代单传,且后院干净,这也是几代的皇帝对李家没有那么猜忌的原因。当初老国公把李靓远嫁,一则是因为李靓和她夫婿真心相爱,二则是远离京城,这是对李家最大的保障。老国公夫人是普通人家的小姐,没有显赫的家室,是当初老国公在边境的时候找的,后来随老国公回了京城,生下李靓和李修,因生李修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所以在杨氏进门之后就去世了,也因此,唯独老夫人那边的亲戚又因为路远,很少走动。这样的李家,正月里真的没有需要走动的亲戚。“国公,章杰回来了,有急事求见。”李修这会儿正在杨氏这,跟三个女儿玩在一起。“章杰跟墨染一同离开的那名下人让他进来。”李修赶忙道,章杰回来,那一定是带来墨染的消息了。自从昨日知道墨染去裴州之后,李修就开始着急。就连杨氏也十分担心。墨染对李姬妾父亲的关心,太莫名其妙了。“章杰见过国公、见过夫人。”章杰行了个简单的礼,又拿出三封信,“公子让章杰带着三封信回来,这封是给夫人的,这封是给国公,而这封公子说让国公带去给端太傅。”李修和杨氏接过信,彼此看完之后,反应更是不同,李修的神情显然比较着急:“夫人,为夫还有事情,先去忙了。”说完,李修匆忙离开。墨染信中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提醒,银州水坝崩裂,朝廷官员都在放假,这个时候李修可以把这个活儿揽下,但是水坝崩裂需要银子和人手,李修在兵部、张氏父亲却是户部尚书,让李修请张尚书一起进宫。再把另外一封信交给端磊。户部尚书官职非比寻常,李修说明来意的时候,张尚书仅仅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张尚书庶女为李修的侧夫人,虽不至于夸张到一荣俱荣,但李家门庭高,又和端家交好,加上春猎的事情,李家和宇文系已经彻底僵了,加上两家为亲家,自己如果和宇文系走到一起,也是情况尴尬,何况在满京城的人眼中,张家和李家从某种关系来说,也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此想来,张尚书就同意了。于是,两人一起去了端府。端磊打开李墨染的信,心中只此一句:左相年老,右相不能独大。端磊心里一紧。端磊此人学识渊博不假,但有此才华,也有更高的野心,端磊的野心于国家无关,是想看看自己能做到多高。李墨染的这句话,端磊一看便知。恩师杨世庆年纪大了,等他告老之后,左相的位置势必有人补上。端磊把信烧了,也没有给李修和张尚书看,便问:“你们找老夫所谓何事”李修惊讶,墨染竟然没把这件事告诉太傅于是把墨染信中提起的事情说了一遍,端磊心里顿时骇浪滔天。李墨染竟然要李修找张尚书和自己去处理水坝崩裂的事情,这无疑是把三人捆在了一起,虽说暂时看不出什么,但小小年纪,如此心思。转而端磊又觉得骄傲,这才是他的学生。“走,老夫随你们去。”八天七夜。这是李墨染等人赶到银州所花的时间。上辈子赵元崇银州治水在他们大婚之前,而现在,自己却来了。银州虽然算不上富裕,但土地还算肥沃,而眼下李墨染此刻所在的地方,就是被水淹没的村边。水流一直没停,又加上冬天气候潮湿,如果水坝不及时阻止,恐怕整个银州都会被淹没。“按照时间上来说,银州水坝崩裂足有十来天了,为什么这里没看到任何救援的人”李墨染蹙眉。“银州的官员干嘛去了”“这就要去银州的县衙问了,而且从县衙到府尹到刺史,总该有个指挥的人。”吕符回答。“不,咱们管不了。”李墨染想了想,“咱们就去打听打听,再过几日老师和父亲肯定会到,到时候把咱们打听的告诉他们就是了。”“少爷如何肯定就因为少爷送出去的信”吕符好奇。他从小跟老国公一起长大,跟着老国公从军上战场,私下又是老国公院子里的管家,对老国公忠心耿耿,能力更是不差。“虽然不敢有十分的把握,但也有八分。”李墨染说的谦虚,实际上他在赌,赌男人的雄心和野心。李修有、张尚书有、端磊当然也有。“走,我们沿着水流下去看看。秦浩,你带着元宝去县城打听一下情况。”“是。”水坝连着整条银州大河,水坝崩裂,水势凶猛,这次的水灾,对朝廷而言,也是一场考验,而且灾民很多,也要妥善处理。第62章 墨染赈灾看着一个一个被淹没的村子,李墨染心里不好受。想起十年后这场水灾还会来临,他的心里更不好受。赵元崇心系天下,上辈子站在这里,看着那场水灾,他的心里又是怎样的“而今过了十天官员没有动作,等父亲和老师来到还要好几天,治水又需要几天,这水灾得到什么时候”李墨染出声。吕符、陈子魏、张铁黎跟在他身后,听着他忧国忧民的话,感动不小。一个五岁的孩子,尚且懂这么大的道理,为何这里的官员不懂下午的时候,几人肚子太饿,回了县城。县城的气氛不太好,因为受了水灾的影响,难民特别多,家里破散的,在县里乞讨的,无家可归的,李墨染一路走过去,眉头越皱越紧。“求求你赏点吃的吧。”“求求你可怜可怜孩子。”“这位老爷,给点吃的吧。”“这位好心的大爷,可怜一下我的孩子吧。”有些人坐在城墙边,有些人坐在大街上,有些人坐在客栈门口。“去去去,别挡在我们客栈门口,我们还要做生意。”小二出来,把坐在客栈门口的难民拉开,动作虽然粗鲁,却也没有恶意。“啊”其中一个妇女滚到了地上,露出了她破棉袄里包裹着的孩子。孩子唇色苍白,再环顾其他难民,脸色都非常的差。大冬天的,吃不饱穿不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