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倒是自在。北戎江非常的美,江水碧蓝,可能是高原的关系,四面环山下,就尤显风景雅致了。进了央国,一直悬着又疲倦的心,稍微放松了些。央国没有召国大,但是央国有战王杨子圣,谁也不敢小看。十一年前的央国,因为有神医离不落,可以说是傲视十国,但是离不落消失了,就算战王再强大,也不能像曾经那样给人压力了。央国的盘查特别严格,从进城到城里都可以看得出,还有侍卫在巡逻。“咱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情况。”已经三月下旬了,赵元崇可好“是。”选择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一群人先订了房洗个澡,再下来吃顿好的,这几天风餐雨露的,吃得很勉强。吃饭的时候打听到了一件事,央国之所以检查严格,是因为央国太子大婚将近,而央国的太子妃,乃洛国长公主。洛国,十大国之一。听说洛国的国王极爱美色,在皇宫内夜夜笙歌。但是由于十国互相制约,就算有国家打它的主意,却也不能明目张胆,否则引来其他国家的围攻,那便是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了。而再听说,洛国长公主美艳如花,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淫乱后宫的洛国国王,对她尤其疼爱。他们是父女,也曾听说,他们是情人。此事天下间均有猜忌,却因不是自己的事情,谁也不在乎。但长公主的清誉却是毁了,不曾想到,央国的太子竟然愿意娶她为太子妃。堂堂央国太子,娶一名毁了清誉的女子,即便此女子是一国公主,那身份也是不能匹配的。所以其中,必定不简单。夜晚,李墨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户,月亮高挂,虽不圆,月光却是清华无双,看似冷清,却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其实李墨染很喜欢看月亮,上辈子独住的十年里,他也常常在想,身在越州的赵元崇,在干什么他跟赵元崇的感情,不是一见钟情。他一见钟情的对象是赵元贤,而赵元崇却是一点点的渗透进他的心里。待到回神时,已经深爱到灵魂了。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赵元崇时,怎么也无法把眼前俊逸的男人和那个柔弱的太子想象在一起。也许是这股冲击力太大,以至于知道他真的是太子时,李墨染太失望太失望。却俨然不知,那时的男人,已经在心里。十里亭外,他说,送自己半壁江山。那时他的心,猛然跳跃。这种感觉被自己压抑着,他认为,他爱的是赵元贤。却在后来才发现,那种一见钟情的喜欢太表面,表面到很多现实被掩盖了。待看清赵元贤的真面目时,与其说失望,又似乎早已料到。那一刻,他突然想去找赵元崇。可是他的骄傲止住了他。十年后再相遇,那人穿着满身是血的战服,凯旋归来。游神间,李墨染突然眯起眼,门外的黑影映在窗户上:有人。李墨染走到门口,他看见有把刀伸进了门缝里,然后轻轻挪移着,门被打开了。待黑衣人进门的时候,李墨染突然关门,接着手中的剑便刺了过去,对方没料到李墨染会藏在门后,被一剑刺中,然后死了。但对方并非只有一人,跟在黑衣人身后的还有同伙,见同伴被杀,他和李墨染打了起来,但又打不过李墨染,他便跑了。李墨染经历两世,这一世年纪虽小,武功却比上一世更精锐。他从三岁开始习武,修炼的是内功,有了八年的内功,虽不够强,但加上他如火纯青的武功招式,此等宵小,也别妄想来伤他。但是不对,敌人有心取他性命,又何必派此等宵小还没等李墨染想通,他这边的动静已经惊扰到客栈的其他人了。不仅陈子魏等人来了,客栈的老板、小二也跑了过来。“杀人了杀人了”小二见状,吓得晕倒了。央国太子大婚在即,又碰到客栈出人命的事情,在这么敏感的时期,任何一件事情都会引起高度的注意,所以客栈老板直接报了官府。“少爷”“静观其变。”李墨染说了四个字,对方如此行为的目的,李墨染想到了,要他打草惊蛇,在央国出事情。他如果在央国出了事情,召国和央国势必水火不容。如果两国交战官府派人,很快把李墨染等人抓了去。牢房条件很差,三月下旬的天气还有些潮湿,这里的被褥都散发着臭臭的霉味。第二日。“王爷这边请。”大牢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男人三十出头,一身冷峻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男人面容刚硬,眼神深邃无边,是个强势又冷漠的人。“皇上已传了口谕,这件事交由本王来负责。”冷峻的声音不怒而威。“是。”男人淡定而从容的来到牢房前:“把门打开。”“是。”可是,这淡定从容,在他进了牢房之后,出现了一瞬间的崩裂。而这变化,是在看到了李墨染的长相之后。小少年精致姣好的面容,褶褶生辉的双眼,高挺的鼻梁,略带胭粉的唇,他没有身在牢房的落魄,一身白色的锦袍,用极其优雅的姿态回视自己。相比自己,少年十分的悠闲自得。然这长相,他太熟悉太熟悉,他比谁都知道,这张脸长大之后,会成什么样。“你是谁”杨子圣醇厚的声音,带着几分少见的紧张。李墨染微微挑眉:“阁下不该先问我,为何杀人吗”清爽的声音,听似调侃。杨子圣的眼底闪过一抹光芒:“那么,你为何杀人”“因为他夜袭我,我为自保,自然要反击。”李墨染没有否认杀人。“阁下可知道,我为何来央国”杨子圣这下觉得有趣了,对方似乎不好奇他的身份,却还能和他周转。“那么,你为何来央国”“我今年十一,从小到大不知生父是谁,偶然间得知,央国有一人,与我长得十分像,可那人十二年前失踪了。”离不落消失于十二年前,若是和李姬妾一夜春宵的是他,而李姬妾十月怀胎,于次年生下自己,那么的确,离不落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杨子圣眯起眼,小少年这番说辞,显然有备而来。可内心还是被震撼了。不落杨子圣双手握拳,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强大的气场随着杨子圣的情绪,正在波动。久久,他从唇齿间,才挤出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开了一句玩笑话。”李墨染收起了漫不经心,转而又认真道,“本王李墨染,见过央国战王。”李墨染,召国唯一一个与帝并肩王,也是召国太子妃,更是召国名将李家后代。传说,此人相貌国色无双,并且才华举世无双。三岁能作诗、四岁通歌赋。五岁小儿,治理水坝,救济灾民,修改粮税。杨子圣虽从未关注过李墨染,但召国齐王的名声,却是如雷贯耳。怎料是个与不落如此相似的人。又听他方才所言,虽看似试探,但聪明如杨子圣,却也想到,此人为不落而来。“你怎猜的本王身份”从未见过的两人间,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第34章 央国凶险李墨染想了想,笑道:“这简单。首先,王爷一见墨染神色镇定中难掩惊讶,墨染与王爷从未见过,但墨染来央国的时候曾听沈先生提起,神医离不落与墨染极为相似,而神医与战王又是朋友,所以战王惊讶的神情,也是因墨染和神医相似导致。”“就算如此,认识不落的也非本王一人。”杨子圣又道。“不错,但王爷衣袍袖口绣着的可是蛟龙,除皇子和亲王,谁敢在袖口绣龙而看王爷的年纪,应该是皇子。贵国皇上有三子,太子大婚将近,自然不会来这晦气的地方,听说二皇子文王文质彬彬,自然也不会有如此气场,剩下的,便是战王了。”李墨染说出心中的看法。杨子圣今年三十五,他在战场上混大,又身在皇宫,所见之人无一不是手段厉害之辈,可心机再深的人,他都不屑应付。然眼前十一岁的小少年,却让他无法看透。看似清澈的眼神,实际上深不可测。看似含笑温和的气质,但下一刻又尖锐逼人。对召国齐王的夸口,他一直认为只是谣传而已,而今却发现不是。不过,召国齐王在央国遇刺,即便此人是隐瞒了身份而来,这事情若是传出想到此,杨子圣也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现在太子大婚,可不易传出任何的负面事情。“齐王若是不嫌本王王府寒酸,可愿到王府一叙”李墨染笑着点头。战王府三个大字,和战王的荣誉,倒是不符。满身功勋的人,该是龙飞凤舞的字迹,但战王府三个字,却是笔法斯文,可见写字之人心态淡然,不喜争名夺利。见李墨染的视线停在战王府的牌匾上,杨子圣道:“这是我成年建府那年,不落亲手写的。”李墨染收回视线。战王府不寒酸,倒也没有像一般王府那么富丽堂皇,府内一山一水,每一处风景,都极其雅致,倒像是文人的喜好。“想来这王府,也不是照着王爷的喜好所建。”李墨染随口道。“的确,那年建府时,我在外打仗,这府的每一处,都是不落盯着完成的。”杨子圣把李墨染安顿到自己隔壁的院落。“齐王昨晚在牢房怕是没休息好,先休息一下,本王晚点再来看你。”“多谢战王。”李墨染看着杨子圣离开,有些意外于这么快就进了战王府。他原本还想着,想要找到离不落,就要先认识战王,不了,如此轻松的就认识了。敌人倒也算助了他一回。杨子圣离开院落,方才还缓和的一丝神情,马上收敛了,他一向不喜亲近人,除了不落之外,可那个少年,竟然让他有了那种想亲近的冲动。许是因为少年聪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不落小时候的身影,但又清楚的知道他们不同。李墨染性格内敛。不落在他那个年纪,性格却十分冷漠。李墨染心思缜密,连自己都不敢小看,更是无法把他看成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少年。召国帝皇病重的消息,十国间怕都有所耳闻了,李墨染来找不落,目的显而易见。但杨子圣不明白,他为何又故意说自己身世那一套是为了试探自己不管如何,都需要查探一番。杨子圣把杀人犯接回王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其他人那,比如文王,又比如太子,或者比如央皇。所以还没等杨子圣向李墨染打听昨晚遇刺的事情,杨子圣就被请到了宫中,而文王和太子也同在央皇那。太子和文王乃一母同胞兄弟,又是嫡出,而杨子圣的母亲是央皇的宠妃,所以太子和文王处处看杨子圣不顺眼,但杨子圣兵权在握,他们又奈何不得他。更何况杨子圣这人,从不逛青楼,也不拉帮结派,除了打仗,其他时候都在府里,太子和文王就算想找他麻烦,也得寻个机会不是。这次,太子大婚之际,杨子圣把杀人犯接到了战王府,就是太子和文王在央皇面前参他一本的好机会。“儿臣叩见父皇。”杨子圣哪里不知道太子和文王的心思,只是他对皇位无心,根本不想和他们争。“皇儿起来吧。”央皇今年六十五,看似老当益壮,太子有些心急,他自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做了四十年的太子,能不心急吗杨子圣起来,也不看太子和文王:“不知父皇传儿臣前来,所为何事”太子从小就是太子,性格难免张扬跋扈了些,见杨子圣连个招呼都不和自己打,眼中的戾气浓了:“子圣,关于客栈杀人事件,可有眉目了”文王饱读诗书,性格和太子却是相反,他冷静又沉得住气。“稍有眉目,却不多。”杨子圣回答。“什么眉目,说来听听。歹人敢在本宫大婚之际杀人,简直是给本宫找晦气,非得严查不可。”太子的意思是,你接到王府的那杀人犯,得交出来。“皇兄。”杨子圣叫了声,又看向央皇,“父皇,这件事并非表面杀人那么简单,而是对方行刺在先,武功不敌,才会被杀。”“哦继续说。”央皇可不是个昏君,也知道太子和文王对杨子圣欲除之而后快,但他这个儿子却不屑皇位,他有什么办法“子圣,你可不要听杀人犯的一面之词,你不会因为那杀人犯和你认识,就偏袒对方吧”太子落井下石。“皇兄多虑了,子圣并不认识他。”“既然如此,你为何把杀人犯接到你王府”太子又问。“皇兄请注意说辞,别一口一个杀人犯的喊,你口中的杀人犯可是召国的太子妃皆同齐王,又是安国公李家后代,李墨染。”什么这下别说太子,就连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