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和斑斓解开了镜花水月的咒术,两条十来米长的蛇拖着船到岸边。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虽然两名汉子对五彩和斑斓没之前那么害怕了,但它们解开镜花水月咒术变大时,还是不敢看。船被拖到了岸边,以两名汉子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推着船离开。“走吧,在岛上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赵元崇对着汉子道,“别打歪主意,先别说你们能不能离开,就算能离开,恐怕船长也不会放过你们。”两名汉子当然知道船长有多么可怕,虽然他们从未见识过,但心里却是清清楚楚的明白,之所以跟着船长出海,完全是因为船长给的酬劳很丰富。这个岛屿虽然看似很大,但找地方却是很好找。因为一个从来没有人走过路的土地,和一个隔三差五就有人来走的土地,两块土质是不同的。船长经常来这个岛屿,每次出海就会来,而且每次来了又不是一个人走,还带着管家,带着下人。所以走的次数多了,走的人多了,这里的路就成形了。而顺着船长他们走的路,马上就能找到船长来这个岛屿,所去的地方。那里,竟然有个院子。要在这里建造别院,怕是需要不少的手笔。人力、物力、财力。“我们看轻了那个船长。”李墨染道,“你来猜,这个别院里会是什么”“会是什么,总是需要去看过。”赵元崇看向两名汉子,“你们在外面等着,藏好自己,万一里面有人被发现了就危险了。”只要不让他们进去,两名汉子就感激不尽了,听赵元崇这么一说,马上把自己藏好。这个坐落在岛屿上的别院,里面非常的安静,如果不是看到有下人在走动,李墨染和赵元崇肯定会认为这是一座空院子。“赵元崇,你看这院子的形状。”李墨染跳上屋顶,明显的意外。“形状”赵元崇也跳上屋顶,结果,“也是北斗七星的样子,跟船长家里的一模一样。”“嗯,那边是主院,先去主院看看。”李墨染跳下屋顶。“好。”院子里虽然有下人在走动,但是却很少,有些诡异的是,感觉不到院子的人气,这些走动的下人,也仿佛是死气沉沉的,死气沉沉又规规矩矩。主院在船长家,那是船长待的院子。而这里,院子的门口有下人,房间的门口也有婢女。却依旧压不住,让人觉得阴沉的气氛。两人来到主院的屋顶,掀开屋顶的瓦片。从上面往下看,床上躺着一个人,从着装上看,应该是个女人。但是因为床幔的关系,看不见女人的长相。“房间进不去。”李墨染觉得可惜,从门口进就必须把门口的婢女引开,但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这倒是小事。”赵元崇嘴角一笑,把斑斓放了下去。李墨染眼睛一亮,他倒是把五彩和斑斓忘记了。斑斓进了房间,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是个死人。”斑斓用心声回应赵元崇。“什么斑斓说是死人。”赵元崇吃惊不小。“死人放在床上干什么”“船上藏着干尸,这里房间又住着死人,真是有趣,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李墨染微微眯起眼,看样子这一趟裴州之行,会有意外的发现。“我们再四处去看看”“以这里为中心,左右分开看如何到时候这里集合。”赵元崇提议。这个院子很大,分开观察比较适合。“嗯。”说完,李墨染朝右边走,赵元崇朝左边走。这院子里的下人应该是普通不会功夫的下人,就算会,也应该只是普通的打手。这是李墨染的观察。突然,他身影闪到柱子后,他看到一个下人端着饭菜走过来,之所以判断此人为下人,是从着装上看出来的。端着饭菜应该是送去给人吃的,需要人送饭菜的,那么肯定不是下人,不是下人住在这个院子里,会是什么人李墨染跟上。只见送饭的下人在左拐右拐之后,来到一处假山那,他按了一个按钮,假山往两边移动,然后出现一个阶梯,待他下去之后,假山又合上了。过了一段不少的时间,下人出来了,还是端着碗,不过碗是空的,也就是说饭菜已经被吃了。在下人出来之后,李墨染仔细的观察四周,发现附近没人之后,李墨染来到假山前,按下之前下人按过的那个按钮,等假山向左右两边移开的时候,他迅速的下去,假山跟着合上了。里面有烛光,虽不说灯火通明,但照明却是可以的。李墨染往前走,只是突然,几只箭朝着他射来。有机关。李墨染迅速的避开,又后退了几步。后退之后他发现,那些箭就不再发了,也就是说,箭的发射是有一段距离的。李墨染观察地面,地面上黑色白色砖瓦。他眯起眼,看着砖瓦,眼中浮现的是围棋的棋盘,而黑白砖瓦代表的是黑子和白子,地面就是整个棋盘。李墨染马上数了一下,果真是围棋的布局。也就是说,这个机关是由下面的黑色白色砖瓦来控制的。设置机关的人倒是知性,此人对棋一定很喜欢。再看地面上的黑色砖瓦和白色砖瓦,白色明显是输的局面,大面积的黑色把白色围了起来。那么自己应该走哪里了这个机关,应该是站在白色的立场来制作的。召国齐王名扬天下的,不就是才华无双吗诗词歌赋中,歌不会,琴棋书画中,琴稍弱。于是,李墨染迈出脚步,不再是刚才随意的走动,而是自己的脚每踩下一步,黑色砖瓦和白色砖瓦,都在变化,箭,再也没有射出。直到李墨染把这个黑色砖瓦和白色砖瓦的死局破了之后,地面上出现了两个字:救我。心一动,此人千方百计设计个机关,竟然最后出现的是救我两字。那么此人为何设计机关被人威胁如此,刚才送饭的下人进来,一定不是破了这个机关,否则不就看到这两个字了。李墨染观察四周,有个地方,一定能关闭这个机关。不过算了,既然自己已经破了,就去看看。等李墨染走出这个黑色砖瓦和白色砖瓦的范围之后,地面又开始变动,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李墨染回首,眼中闪过赞赏,设计这机关的人,真是厉害,令人不由的想结交认识一下。继续往里面走,李墨染闻到了一股臭味,臭得他忍不住皱眉。“好臭。”五彩在李墨染的怀里待不住了,伸出脑袋,“好臭好臭。”李墨染有些无力,自从他们能心声交流之后,他才发现,这条看上去威武霸气的蛇,就像个孩子一样。再往里面一些,李墨染看到了一个人。不,确切的说,是一个琵琶骨被穿着铁链,坐在轮椅上,双腿双腿看似残废又披头散发的人。而旁边,有床、有书柜、有书桌、还有几张乱七八糟的图纸。对方似乎也看到了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李墨染。李墨染走过去,捡起其中一张图纸,心又是一惊,这图纸上画的是船,再看其他的图纸,竟然是各种机关难道说,船长的大船、外面的机关,都是此人设计的第11章 别院囚徒李墨染没有开口,那披头散发的人也没有开口。在他们的沉默中,时间在流逝。但一直沉默,也不是办法。所以,李墨染选择开口:“外面的机关是你设计的”对方还是没有开口。“如果是你设计的,我便救你出去。”李墨染又道,“那艘华丽的大船上藏了很多干尸,我看了你的设计图纸,那艘大船,也是你设计的吧”对方的身影一震,慢慢的抬起头来,散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只剩下了皮的脸。李墨染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方便说话”对方这会儿,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说话,你写字,如何”李墨染问。对方又沉默了,然后用轮椅滑到桌子旁写字:如何信你李墨染看到对方字的时候,明显一愣,这个看似颓废的人,字迹修长飞扬,竟写得如此漂亮。从字迹上可以看出,此人非一般人。这个人,是谁“知道召国吗”李墨染问。对方点头。“你被关到这里几年了”李墨染又问。对方写了一个字:八。“那么八年前,你可曾听过召国安国公世子李墨染”召国安国公世子扬名天下,乃十年前,以才华无双扬名。对方双眼一亮,有些激动的看着李墨染。“本王正是李墨染,因发现那艘船有诡异,而找到这里。”李墨染道。召国安国公世子李墨染,对方听过他的大名,却没有想到,时隔八年,会在这里再见上。眼前的少年还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但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衬托着他的尊贵不凡。“召国安国公世子,久仰大名。”对方写道,“孤乃和国太子,何迁风。”什么这下轮到李墨染吃惊,和国,十国之一,眼前这个在这里被关了八年的人,竟然是和国太子何迁风。这辈子,李墨染未听过何迁风大名,上辈子却是听过的,但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传说中的何迁风,风度翩翩,相貌俊美,但有些玩物丧志。这是十国唯一一个不沉迷国事,而喜欢做各种东西的太子。比如船;比如拉车李墨染对和国那位太子的事情,都只是听说,却没想到上辈子听说的人,在这辈子见到了。“久仰大名。”李墨染道。何迁风意外,没想到他被关在这里八年,八年前这个召国安国公世子还是个娃儿,竟然会认识自己。“殿下怎会沦落在此”李墨染又问。何迁风张开自己的嘴巴,给李墨染看。李墨染看了,心一紧,只见何迁风的嘴巴里没有舌头,也就是说,为了防止他说话,把他的舌头给割断了吗这是何等残忍的手段。何迁风不知道李墨染可不可信,但这八年来,李墨染是第一个走进这里的人,他不是林起君的人,而是破了机关进来的。他说自己是召国安国公世子,何迁风虽然不敢肯定,可是眼前的少年眼神光明磊落说到光明磊落,何迁风闭上眼,他曾经也以为自己眼光很好,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全部都是扯淡。可是,他等了八年,他在这种地方等了八年,如果错过了眼前的少年,他不知道他还能期待谁,还有谁可以来救他。“我跟林起君,原来是忘年之交,林起君就是那艘船的主人。他是个海盗,我是和国的太子,堂堂未来的储君跟一个海盗成为了朋友,是不是很奇怪”何迁风在纸上如此写道。李墨染看着,的确很震撼。和国的太子跟一个海盗成为朋友,最后沦落成如此结局。“我跟林起君成为朋友,是因为在一次出海的时候,我的船因为和国的皇位之争被算计了,船被沉了之后,我没有死,被林起君救了。也因此,我们成了忘年之交。虽然他是海盗,人人都鄙视,但是他见识广,谈吐非凡,而且我跟他之间除了救命之恩,没有任何利益的交集。而且,他是唯一一个不觉得我玩物丧志的人。我喜欢这些东西,喜欢画图纸,喜欢把图纸上的东西做出来,他欣赏我的这种才华,于是请我帮他设计一艘大船,那艘大船有三层高,我不眠不休设计了三个月,才大功告成。大船设计成功之后,他就送我回了和国,也因此,招来了我这八年的祸端。”写到这里,何迁风突然放下笔,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李墨染站着,没说话。一国未来的储君跟海盗结为忘年之交,本来就匪夷所思,何况还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他应该不是看中你的身份,也不是看中和国,否则现在就不会隐蔽起来。”李墨染想了一下,还是出声道。“他看中的是我的太子妃,我青梅竹马的爱人。”李墨染眼神微闪,这个起因,出乎意料之外。自古红颜祸水,一个女人,毁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友情。“他对我的太子妃执念太深,以至于为了得到我的太子妃,他把我囚禁,逼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伺候他。”何迁风继续写。“我的太子妃是个聪慧的女人,她唯一的要求是,每个月见我一次,否则宁死不屈。所以为了她,林起君只能让我活着,把我囚禁在这种地方,终年不见天日。”“后来呢”李墨染继续问。“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何迁风写着写着,又停了下来,每一个字就像他的血,在不停的流,把这件事情写完,等于把他身上的血都流完了。“求你救我出去,我放不下她,也放不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