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坏官。如果是好官,为什么糊涂判案,导致现在被圣上革职。如果是坏官,为什么在他治理之下,江陵如此太平,没有大的伤亡事件发生。学生们答不上来。许珍总结说:“多读书,多思考,自然就知道了。”说完以后,她拿起书跳下讲台往门口走,白袍衣摆在身后腾起一个漂亮弧度。身后有学生尚未回神,连忙喊住她:“先生你要去哪不讲课了吗”许珍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看,看到了一双双渴望念书的眼神。正十分热切的望着自己。许珍沉默了会儿,很享受这种人人都想读书的气氛。可是她实在饿的不行。她想了想,最后说道:“为官之道这一堂课,暂时先结束了。下午,继续讲解科举试题。”接着转身挥挥手,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众人在原地惋惜已经下课,过了许久,才有人大叫一声,喊道:“原来早就下课了该吃午饭了”第26章 二十六个宝贝过完午间休息, 白虹书院和青龙山书院的学生,难得的和乐融融。青龙山的学生有问题不懂的。白虹书院的竟然愿意主动上去解答。而白虹的问先前许珍说的“为官之道”,青龙山的学生便给他们说以往的授课内容, 以及出去实地考察, 遭遇姑媳吵架,先生被拐卖,县令糊涂判案的事情。白虹书院的内心暗暗震惊。他们都是死记硬背儒学知识,没想到青龙山的先生,竟然是个愿意高谈人生哲理的。这种先生,虽然君子瞧不上,可从学习的趣味度来说, 谁会不喜欢这种老师呢白虹书院的忽然觉得,来青龙山也并非一个坏选择。想到这些都是将要和自己同窗多年的朋友,书堂之内, 气氛更加融洽。书堂景象太过和谐, 导致那李三郎和那打人的子弟回来后, 都有点懵逼,还以为自己走错了班级。下午,许珍吃完饭回来, 花了很长时间,将试题讲了一半。直到放学, 学生们依旧不舍,跑上来问许珍许多问题。李三郎见状,硬挤上来, 叫喊说:“是我最先想认真读书的,你们别和我抢啊”原本李三郎的跟班们笑他:“三郎求学什么时候成你独享的了,我们也要求学”李三郎纳闷的问;“你们这群爱斗蛐蛐的,突然发什么病啊”学生们问了太久,等众人全部离开,已经很晚了。回家的路上,天色半暗,路边已经挂起灯火,许珍牵着小叫花的手,时不时的低头看荀千春。过了会儿后,她找话题问道:“今年的秋试,要不要帮你报个名”荀千春说:“不用。”许珍猜想着,小叫花应该是害怕自己身份暴露,毕竟是全家被灭,只有她一名幸存者。现在的户籍基本是是花钱买的假证,被人核实之后,就很快会被发现有问题。许珍便换了个话题,笑嘿嘿的说:“你今天说你不喜欢白虹的,我刚刚帮你骂回去了。”荀千春听后,嘴角微微抬起,露出一抹笑容。许珍头一次见到荀千春笑。震惊了好一会儿,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是在笑我们住一起这么久,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你笑,你再笑个给我看看”荀千春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许珍催:“笑啊,笑啊。”荀千春停下脚步,抬头看许珍。许珍问:“你怎么又变成木板脸了。”她拿手指去勾小叫花的嘴角,让小叫花嘴角往上扬,看着这滑稽的画面,自己先笑了出来。荀千春眼中也透过一丝笑意,只是许珍没有发觉。两人继续往前走。许珍抓了一把菜,说晚上要做点好吃的,接着又问小叫花,今天上课内容听懂了多少。荀千春将科举试题的内容复述了一大半。许珍笑着夸道:“太厉害了。”夜里,两人洗完澡,许珍跑进小叫花的房间,钻进被子里头给小叫花念书。大门忽然被砰砰砰的敲响。许珍放下书,提起精神,有些茫然的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她走下被褥,随便卷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走出去开门。刚拿下木栓推开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往前走了两步,喊道:“许先生”这人手里提着灯,昏黄的灯火照亮的半张脸,许珍看了会儿才认出来,是那位下跪的老妪许珍清醒不少,连忙走过去搀扶老妪,帮她提了灯,小声询问道:“妪,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老妪脸上满是笑容,跟着许珍往里头走:“有事,有事和你说”“什么事啊这么急”许珍搀着老妪,到了走廊以后摘下灯纸,吹灭烛火,将纸灯放在门边。荀千春一直在门口瞧见。她见老妪抓着许珍的袖子,手上由于激动青筋暴起,便上前一步,托住老妪的手扶着她进了房间。老妪十足的激动。她刚刚几乎是一路跑来的,说两句便要喘气,好不容易缓过气,这才慢慢说起来:“许先生,先前的两件事,圣上已经全知道了”许珍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两件事情。老妪亢奋的解释道:“圣上原本是想秋试之后再设国宴,但先前有扈时冒领的事情,让先生受了不少委屈,所以圣上说,要你即日就去长安”去长安面圣许珍吓了一跳,她穿越过来,胸无大志,不过就想当个有功德点的咸鱼。遇到小叫花后,志向稍微伟大点,想当个能凑够五万点数的咸鱼。可这会儿突然要去长安面圣面圣,这意味着什么许珍不太明白,却知道这无疑是一件十分隆重的事情。老妪见许珍不怎么激动的样子,便和她说:“之前若只是参加国宴,并不一定会见到圣上,可若是面圣,就是进书房促膝长谈”面圣之后,如果真的有才华,就是一路青云直上,成为权臣。如果没什么才华,只要不得罪圣上,也能在长安讨个好差事。至于那些得罪圣上的也基本不用再想着出长安了,甚至出宫都困难。老妪想到许珍的才华终于不用再被遮眼,心潮澎湃,抓着许珍的手说了一堆话。最后说道:“圣上已经下口谕,让你即刻过去,两日后便想见到你。”许珍愣了愣问:“等下,你刚刚说的那段话,是不是就是面圣之后,我就不能回江陵了”“自然是的,先生可以将江陵的屋子先租出去了。”老妪笑道,又问,“难道先生还想回来吗长安可是众生都想去的地方啊”许珍摇摇头。老妪面色陡然变化,她低声说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许珍说:“我学生们快要秋试,我这会儿过去,书院怕是”老妪说道:“先生不必担心,你从青龙山书院离开,圣上自然会补贴书院,你们山长最近离开,就是因为圣上给了赏赐。”许珍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盲点。老妪给她划重点:“你们山长,近日是接受赏赐去了”言下之意,许珍已经被山长给卖了。许珍欲哭无泪。她心头骂:山长啊山长,我为你做牛做马,你怎么转头就把我卖了。现在看来,不去不行。许珍忍不住的脑补古装剧,觉得自己去长安那种地方,怎么看都是死无全尸的,就算自己是个穿越的,有系统的,依旧是个废物,怎么敢挑战这里的最高权威机构。她抓着老妪的手,感叹万分,正想说说自己的想法。忽然她又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小叫花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小叫花是将门之后,前几年被灭门,只有小叫花自己逃了出来。要是跑到长安去,一不小心被人发现怎么办。小叫花一双蓝眼睛已经够吸引人了,这年头也没有什么隐形眼镜的东西可以用来隐藏身份。一旦被发现,举报给上头,小叫花基本就可以告别这种安稳的生活了。所以自己更有理由不去长安了许珍抓着老妪的手,悲凉的说:“我、我能不能不去啊”老妪沉声说道:“许先生,我知你高洁,不愿入世,但此事当真不能儿戏,你救人一事已经打出了名声,无法退让。况且,你知道上个拒绝圣上的,是什么下场吗”许珍颤颤巍巍的问:“什么下场”老妪说道:“满门被诛。”许珍差点摔下凳子:“圣上不是爱儒道吗,为什么还这么法家思想”老妪自然也知道圣上的脾气是有些残暴的。她长叹一口气,转头看着许珍,看着看着,想到了先前关南的事情,忽然忍不住的落泪。她捂眼睛说道:“先生实在高风亮节,是我一时糊涂,以为读书的,最终都是想着入仕的,却忘了先生并不是这种人。”许珍连忙给她递手帕。到了这个时候,她倒不是不能去,只是小叫花的身份太危险了,难道要她将小叫花独自留在江陵许珍目前只能想到这个主意。她看了眼荀千春。荀千春拉住她的手,平静说道:“我和你一起。”许珍问:“你也要去长安”荀千春说:“嗯。”许珍张了张口,然后又闭上,没有问出“要是被发现怎么办”这句话来。老妪见荀千春同意,赶紧擦泪问许珍:“先生如何”许珍还能如何小叫花都同意了,自己还被山长给卖了,那当然只能过去。至于过去以后该怎么办,她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许珍又开始惆怅。老妪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困扰,说道:“先生不必担心,我与你一同前行,到了长安,也定会安排妥当。”许珍点点头。老妪道:“时间紧迫,那我明日早上便来接你。”她说着起身,出门提灯欲离开。走之前,她回过身,老脸上不知何时布满泪痕,她对许珍说道:“先生你先前说,真相是堵不住的,这句话,是真的。”她拿灯的手颤着说:“关南事情的真相,终于被解开,而先生您做了好事,最终也没能被冒领,这都是遮不住的。”老妪声音哽咽:“先生啊,你当时被冒领功劳,竟也能如此平淡,一般人哪有这种魄力,待你到了长安”她没有说下去,而是作揖捂面,待荀千春给灯芯点火之后,便提灯快步离开了。夜里风大,许珍目送老妪离开,拉着小叫花回屋睡觉。两人最近睡同一张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问小叫花:“你真的愿意去长安吗”荀千春说:“愿意。”许珍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就,不担心吗”荀千春侧头看她。许珍想,小叫花应该不愿意回答。她连忙说:“算了还是当我没问吧。”荀千春伸出手,屈指从枕头下面勾出一把红红绿绿的东西来。许珍凑过去看,瞧见是那把叫红越的小剑,拿起来问道:“怎么了”荀千春沉默了会儿后,说道:“明早离开,这个,不要忘了带。”许珍听后直笑,翻过身子将小剑贴胸口放着,说道:“我不会忘的。”两人又扯了会儿瞎话,没过多久,便挤着一张被窝睡了过去。夜里起风,不过是暖风,吹的人眼睛热得慌。荀千春并未睡着,她爬起来,坐在被褥上,看了会儿许珍睡觉的样子,伸出手指点了下她的嘴唇,收回来,盯着自己指间看了半晌。外面传来夜莺啼叫。她抬头望月,见已经三更,便从床上走下来,顶着这阵夜间暖风散步到了竹林之下。在圆月照射之下,她缓缓的踩上石梯,一路攀爬,走到了小土包前。她抚摸着土包之上的小石碑,摸上头字,又摸小字。许久以后,荀千春低声说道:“阿母,我要回长安了。”她压着声音,跪着凑在石碑前,轻声说了许多话,是鲜卑话,普通人听不太懂。可竹林之后,有个听得懂的,站出来和她对话。那人同样用鲜卑语问:“你去长安,或许会死。”荀千春直起身子,回身看去,看见了那人面孔后,低声说道:“我不在意。”那人躲在竹林后问:“为了一个教书先生,这么做值得吗”荀千春听到这人提起许珍,便忍不住的笑。她平日很少笑,今天已经笑了两回。对面那人显然也是没料到的,瞧见荀千春笑了以后,她十分震惊的说:“你变得不太一样了。”荀千春没有说话。那人又问:“值得吗”荀千春说:“值得。”那人问:“她先前还驱逐你,殴打你,辱骂你,这样也值得吗”荀千春说:“这人是不一样的。她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若要我的命,我便双手奉上。”对面那人沉默。荀千春又说:“我愿追随她,就像是孔子的弟子,追随孔子。”对面那人安静片刻后,说道:“你现在的追随,似乎并不是这样。”荀千春点头说道:“或许有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