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睡着了,她想到了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请要做,但是实在太困,她决定等睡醒了再管。快要睡着的时候,许珍听见小叫花声音在耳边响起。“先生。”荀千春道。许珍懒散的应了声。荀千春说:“我会反抗的。”许珍口齿不清的问:“啥啊”“我不想被赶走。”荀千春道,“我想和先生一起看山,看水,想每日起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先生的脸。”许珍迷迷糊糊的听着。荀千春说着停顿了会儿,问道:“先生,这种想法,汉人是如何称呼的”许珍随口说道:“师生情吧。”荀千春点点头,嘴中一阵阵的发甜,她有些欣悦的想:原来如此。作者有话要说:许坚强:太么劲了小叫花暗暗思考:多舔几下,先生应当就有劲了眼睛没事的大家不要担心,真的 就是天黑第41章 四十一个宝贝两人在山洞休息着。许珍被雨声吵醒的时候,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干净的裙衫。大概是小叫花帮忙换的,难不成又是偷来的衣服她左右寻找小叫花。瞧见黑影, 便凑了过去。雨夜中, 小叫花这种会武功的,体温总是会比常人更高一点,像个暖炉,许珍摸摸蹭蹭,钻进了小叫花怀中,无比舒服的睡着了。暴雨持续,不知过了多久, 微光终于透过云层,缓慢的照射到地面上。许珍睁眼看洞外光景,看见外面倒塌的大树, 满地落叶, 终于想起了长安城中尚未安全的百姓她连忙往外跑。落地后, 昨日崴脚让她这会儿疼的不行,但还是努力往外跑。门口放着件蓑衣,许珍想要捡起来穿上。刚弯下腰, 便有一条温暖的臂膀搂住了她,将她揽入炽热的胸口。许珍吓了一跳。她靠着这片胸口抬头看, 瞧见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这抱着自己的人,身材高瘦, 黑色头发垂在耳侧,皮肤白皙,鼻梁秀挺,脸颊略微凹陷,眼眸如海水般深不见底,非常好看。许珍看了半晌,小心翼翼问道:“小叫花”荀千春平静的点头。许珍略微有些诧异:“你,你怎么比我想象中的还高”荀千春看着许珍。许珍也看着她,眼中全是不敢置信。过了会儿,荀千春轻声笑了起来,她说道:“这几日,又高了点。”许珍愣愣的接受了这个解释。荀千春抱着许珍走到里头的稻草边,单膝落地,伸手从里头掏出一个水壶递给许珍,让许珍喝。许珍喝了口,猛地记起自己还要救国救民,慌忙撑着小叫花的肩膀起身说:“我要回城”荀千春摇头:“雨大。”许珍将水壶塞到荀千春怀中:“我去看看,就站在山顶看,要是大家都安全,我就回来。你在这等我”说完立马起身准备离开。荀千春再度抓住许珍的手,这只手的手心十分灼热,像着了火,一层层的将火苗烧上许珍胳膊。许珍急了:“你放手,我马上回来,你在这等我就好。”荀千春直直看着她,不说话。许珍说道:“我真的很想去看看。”荀千春皱眉,说道:“我带你去。”许珍怔楞片刻。荀千春说:“你不认路。”说完抱起许珍,走到门口捡起蓑衣套到许珍身上,随后顶着风雨一路朝着山顶奔去。暴雨中,荀千春的衣服和头发很快就湿了。她个子比之前高,肩膀比以前宽,又因为习武,十分轻松的便抱起了许珍,她的怀抱很温暖,让许珍差点舒坦的睡过去。可眼前的情形很快便让许珍无法舒坦了。因为越往南走,暴雨越猛,雷声愈发响亮,轰隆不绝,浪涛之声仿佛就在耳边响动,远处浩浩荡荡的潮水连成一片白色的线。荀千春抱着许珍到了山顶。两人往下看,瞧见山下朱红的长安城中,海潮万马奔腾,一阵阵朝着城门扑涌。雷声稍停,便能听见尖声喊叫出的惨叫山顶有逃难上来的。许珍连忙从小叫花怀中跳下来,跑到那几人跟前问:“城中尚未逃出的人多吗”“多,多啊”那几人在雨中喊,“这啥雨啊,幸好有官家帮忙”许珍问:“侍卫们已经在帮忙了”“是”那几人喊,“在堵江堤”许珍略微松了口气,但瞧见下头惨状,于心不忍,还是继续往下走去帮忙。荀千春在后头跟着。沿路瞧见许多往城墙上跑的,许珍冲着那些人喊:“再跑高点这里不安全”下面还有年长老人们浮在水上。许珍给几人丢了绳子,喊旁边有空的一块帮忙,大家踩着泥土用力往上拉。荀千春在后头一起拽绳子,艰难的将水中的人拉了上来。许珍还在忙,她跑到旁边捡木头。荀千春也要过去,走了两步,听见身后有求救的叫喊混在风雨咆哮与浪涛声中。她回头看,发现是学馆的那位谢广。谢广闭着眼在水中乱扑腾,吞了好几口水喊:“救、救救我”荀千春蹲下身,捡起一条树干丢到这人面前,随后连忙跑着跟上许珍。风雨模糊她的模样,但还是有人看清了荀千春长相,这群人原本感恩的表情变化,窃窃交流说:“有个胡人。”“是胡人。”“别靠近她。”这话没多久就传开了。许珍身边逐渐空旷,只剩下她和小叫花。她想喊人帮忙,但是没人帮她,让她有些无奈。又一阵潮水即将扑过来。许珍的身影差点被潮水淹没,幸好被荀千春拉了一把。她坐在边上,累的直喘气,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这么拼命。她思考了一下自己为何要拼命。大概还是因为,想要赚到五万功德点,让小叫花快活的度过一生吧。只是这样赚功德点,还是太累了。许珍有点想放弃了。她起身,准备找小叫一起沿路回去。就在这时,近处跑来了三四名少年,这几人高声喊:“喂喂”许珍放眼望去,隔着白色雨幕,努力辨认喊话的人是谁,最后艰难的发现,这几人是先前踢蹴鞠的。她没什么力气打招呼。这几人却自行凑过来喊:“你个短工为何在这逞威风”“我们鸿都学馆的学生竟然要被你这个短工比下去”“你还是站一边去吧,让我们来”许珍愣了半晌。那几人喊:“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许珍略微有些感动,精神振奋不少。她想了想,指着江面说:“那里还有不少人你们带着绳子去拉上来尽量别往山上走,一会儿可能会泥石流的”几名蹴鞠少年听命喊:“知道了”说完后抱着木头和绳子离开。江海滚滚,天空灰暗。许珍咬牙爬到墙头,顺着屋顶跑到侍卫那边,宫中侍卫扛了不少泥土袋子填补江堤,可就如同沧海一粟,无济于事。好在由于圣上命令下的早,江堤已经有所修补,阻止了不少水流。许珍见这群侍卫快要被淹没了,赶忙提醒:“你们先救人先带人避难这里已经来不及了”身穿深蓝武装的侍卫并不听,他们只听圣上的,昨日圣上让他们守江堤,那他们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堤坝旁。许珍见无用,只好继续去救人,她费力的拉了好几个人,累的快没力气。雨砸在她的身上,她抹抹眼睛,往后看,这才瞧见小叫花一直跟着自己,并且不停的出力。许珍的眼眶立马便红了。她抓着荀千春的手,带着小叫花跑到北边高地。荀千春被拽的坐到地上,看着许珍。许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酝酿片刻,喊道:“你呆在这吧别跟着我要是出事怎么办”草丛被吹得压在地上,天边是望不到边际的云与海。荀千春说:“不会。”她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传入许珍的耳内。许珍被这冷静的声音震的整个人清醒不少,雨水依旧拍她脸颊。她凑过去,压低声音问荀千春:“你干什么一直跟着我,你知不知道很危险。”荀千春点头:“知道。”许珍道:“那你在这等我”荀千春说:“不行。”许珍问:“为什么”荀千春说:“怕你,遇险。”许珍闻言紧紧的握住了荀千春的手。她很用力的捏紧了,过了会儿又松开,看着荀千春认真的解释道:“你不要担心我,我是不会死的。”荀千春看着她。许珍冷的嘴唇颤抖,哆嗦道:“要是我乐意的话,我可以活一万年,而你不一样。”荀千春点点头:“那就好。”“好什么好”许珍骂了句。她面颊湿漉漉的,很难过的看着荀千春,想到了那个折腾人的奇毒,眼眶也湿润了。她转身跑开,继续去努力赚功德点。期间荀千春果真没来。许珍松了口气,她想着五万的功德点,坚持不懈的救人。这场暴雨又持续了一天,之后终于渐渐变小,只是长安的积水没法排出去,一直堆积在城中,因此百姓无法回城,只能住在长安北边高地上。许珍跟着河防部的救了不少人,觉得局势差不多稳定了,这才回到小叫花身边。有学生给许珍带来一把油纸伞挡风雨,许珍和那几人道谢。等只剩她和小叫花两人的时候,她和小叫花炫耀道:“你看我学生好吧,还给我送伞。”荀千春淡淡的看许珍。许珍总觉得这眼神似乎有点不太对,不敢嘚瑟了。长安乱成一片,有发怒的,有趁乱搞事的,有跪着求饶的,比新皇继位那会儿更加热闹。许珍对此毫不知情,她累坏了便躺在荀千春怀中睡得不省人事。太阳逐渐出来,照在树上发出闪闪光芒,但雨水依旧不停的下,排出的水永远比不上江海中涌入的水。京兆尹加派官员过来稳定情况,几名官员表情十分轻松,因为这次的灾情,比府中众人料想的好的太多。此次不知为何,百姓伤亡并不多,甚至还有不少自救与救人的。圣上那里的消息来得快,早就派了侍卫过来,而且还准备好了食物,在雨水几乎要流入宫中的情况下,出乎意料的没有怪罪大家。这简直就不是平时圣上会干的事情各路官员内心惶恐又庆幸,庆幸没有被治罪,又生怕圣上过几日过来秋后算账。他们努力的安置灾民,带着百姓走到北边灾害较轻的地方,并且开始挖水渠排水,部署长安城的重建活动。临时基地里,官家推独轮车派送免费食物。独轮车行走在湿润的泥土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响两下便停一停。可推到荀千春面前的时候。几个身穿浅色衣服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将车推走了。荀千春没说话。又过半日,许珍醒了,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挪了地方,如今呆的地方是石头搭建的城墙边,周围有人搭了帐篷。暴雨结束,自己任务也结束了,许珍忍不住的松了口气。她和小叫花聊天。聊了会儿,觉得哪里不对,问道:“为什么就我们没白饼”荀千春不知道如何解释,她看着许珍。许珍自我脑补说:“是不是因为正好全部派完了那就再等等。”可是到了晚饭时间,周围人分到了白饼,只有两人依旧没分到食物。许珍震惊了。她跑到那些派发粮食的人面前,说道:“为什么不给我们吃的”那发粮食的坐在地上,起先不说话。后来许珍问的狠了,发粮食才慢慢说道:“你和胡人在一块。”许珍说:“胡人怎么了她可是跟着救了人的,要不是她,长安一半的人现在还在水中啊”派粮食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胡人救汉人你当我们傻啊”许珍问:“怎么不是了”她探头张望,瞧见几个眼熟的,想拉他们过来作证,可这几人并无动静。许珍问那几人:“我家小春难道不是救了你们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那几人摇摇头,一句话都不说。派粮食的笑道:“我就说,怎么可能你和胡人勾结,等着治罪吧”许珍问:“胡人怎么了”发粮食的说:“胡人是异种”许珍:“异种你怎么得出的观点”“他们的长相”那派粮食的说,“长相和我们不一样,非我族类。”许珍道:“孔丘的脑袋中间凹进去一块,不也和我们长得不一样吗,你现在不还是要学他教授的学问”派粮食的说不过,骂道:“你这是强词夺理”许珍还想继续辩驳。旁边忽的传来一个少年声音:“我作证。”雨势不大,但还是有雨的。冷风瑟瑟,众人私语,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