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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骂些什么,阿福也听不太清了。“世态炎凉世风日下”沈翎捂着屁股,握紧衣里藏着的令牌,一摇一晃地往南城门走去。深夜出城,本是不被允许,然沈翎有兵部侍郎的令牌,城守自是不敢拦截。说起这枚令牌,那可真是来之不易。当年去沈翌房里取书看,不慎翻到一些关乎男女感情肢体表达的藏书,正看得起劲,就被那个父亲给逮着。看父亲只责备他,自是气不过,故第二日趁沈翌沐浴,偷偷潜入房中把令牌顺来。当时的泄愤之举,竟在今日帮了他。、第013章 四枚铜钱沈翌的令牌果真有用,城守只瞄了一眼,便哈着腰把城门开了。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自小没出过京城的沈翎在城外站了许久。日后,该去往何处抑下兴奋激动的心情,沈翎先寻了处背风的小土丘,搂着包袱,谨慎睡了一夜,盘算着到下个城镇再好好自我庆贺一番。殊不知天明后,严峻考验方才降临。沈翎扛着包袱在阳曲山里行进,眼睁睁看着马匹车驾从身侧呼啸而过,不由后悔没让阿福备匹快马。沈翎有生以来第一次质疑自己的智商。又是彻夜的餐风露宿,沈翎终是挂着俩黑眼圈走出阳曲山。他十六年在京城闲逛的脚程加起来,也不抵这两天的路程。时步子有点虚,看见路边的茶摊,立马飞扑过去。沈翎向来看不上路边摊子,即便是京城里支了百年的老摊,他亦是不屑一顾。然而今日,他见了摊子就喊:“店家两碗面”待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桌,沈翎看也不看就直接吞下一碗,当他气定神闲地端起第二碗,可算看清了这是一碗什么面酸溜溜的感觉在喉头绕了两圈,又沉入胃底。盯着第二碗面看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看着大海碗里的褐色肠段子,心头凉了半截。记得当年有人送了一碗大肠面线给他,他想也不想就命人拉出去暴打。没想到今日沈翎往草棚那头望了望,发觉这摊子除了馒头,便只剩这恐怖的肥肠阳春。可肚子还半饱,没味道的馒头实在无法下咽,比起它,肥肠面真是美味珍馐啊他寻了各种借口,不断安慰自己,然后吃下第二碗面。勉为其难地吃饱喝足,自然考虑上路的事。出了阳曲山,再行数十里,便是松烟镇,有了人烟的地方,相信吃的东西也好些。沈翎心怀无数希冀,把手伸进包袱。“店家,算账”沈翎一声豪气干云,与身在绛花楼的豪气全无二致,然他愣住了。临行前,阿福的确给他收拾了衣衫细软,但那些细软并非一般的细软,全是几百两一张的银票,即便沈翎想摸点碎银出来,也全是金锞子的触感。沈翎猛然想起阿福随他一同长大,与之出入的场所皆是绛花楼之流。阿福深谙他挥金如土的习惯,故而为他收拾银钱,也完全按照京城的花费水准。直到摊主遣小二来收钱,沈翎也没摸到一个铜钱,哪怕摸到一小块碎银也好啊。小二见他衣衫华丽,也没多起疑:“四文钱。”虽然料定小摊子没法把金锞子破开,但吃霸王餐终归不是好事,沈翎正要摸出金锞子了事,又想起狐朋狗友说过的“出门在外,财不外露”,硬生生松了手里的金子。沈翎转手摸了条腰带递出去:“你们收腰带么”小二一瞅腰带,蓦地尖叫:“老板有人吃面不给钱”沈翎手一抖,摊主已抄着大铁勺跨步而至:“谁吃面不给钱老子去他的祖宗”“这可是京城百锦坊的手艺,起码值十两银呢”沈翎匆忙解释,忽觉四面凉飕飕,左右一瞟,发现摊上的食客正齐齐盯着他。“老子管你十两老子只要四文钱”摊主一个大老粗,显然是不识货的主。一把抓过沈翎的腰带,丢地上猛踩:“破腰带,老子家里几十条,个个颜色都比这好看”“喂怎么说踩就踩啊都不问问主人啊”沈翎又急又气,心说从小到大也没置过这种气。“主人你欠老子钱,老子才是你主人”摊主高举铁勺,半敞的粗衣漏出一块肥膘。沈翎本想着理亏忍让,但这位仁兄的脾气实在令人很难忍。他好歹是昭国公府的二公子,往日稍有此景象,林喻那些人早把摊主给打趴了,哪里容得他猖狂。摊主再逼近一步:“快给老子付账”沈翎气不过,怒吼道:“你可知小爷是谁大呼小叫地给哎哟”霎时风起,吹得人睁不开眼。沈翎的脑袋似被某物砸着,再睁眼,碗边已多出四枚铜钱。摊主揉够眼睛:“到底给不给钱”“拿去拿去拿去”沈翎不管铜钱的来处,反正在他手边,那就是他的了。往摊主面前一推:“小爷哪会欠你这点小钱哼”、第014章 招摇过市天降四文钱的事,沈翎归结于自身人品好,忽略一切人为因素之后,轻松上路。从逃家的那一刻,沈翎便决心南下。自五岁时母亲过世,他就生了这个念头,奈何一直未能成行。母亲说过,她来自江南之南,可每当沈翎细问,她总是笑而不语。日暮前赶到松烟镇,沈翎摸了个金锞子给客栈老板,那老板像是没见过金子似的,激动得眼红。沈翎吩咐备马住宿等一系列事宜,之后回客房沐浴了一番。从钻出狗洞到现在,已有三日,身上的酸味令他想起某个人。沈翎本想在松烟镇多歇息两日,怎奈客栈老板的眼光颇为诡异,晨间亲自上门送饭菜也就罢了,目光还时不时盯在他包袱上,盯得他寝食难安。第二日,他策马离开松烟镇,即刻奔赴百里外的许州。但愿在那个地方,能把银票金锞子换成碎银,否则随手丢金子,着实太过招摇。可惜,多年的挥霍生活,早已让沈翎曲解了“招摇”的含义。一入许州,沈翎迫不及待地奔赴钱庄,连马都丢在门前忘了拴。前几日肥肠面的阴影实在挥之不去,以至于他丢银票的手势,有点泄愤的意味。钱庄掌柜瞄一眼那银票,表示对五百两的面额不屑一顾:“兑多少。”沈翎掂量片刻:“四百两换为五十两一张,其余一百两,给我换成碎银。”“就这样”钱庄掌柜叼着烟枪,两指拈过银票,正准备往账簿记上一笔,朝银票一打量,顿时瞠目不已,烟枪“啪嗒”一声,跌在算盘上,灰掸了一桌。“怎么了不能兑那我换一张。”沈翎若无其事地伸手取回银票,那掌柜却将银票狠狠扣在柜上,连烟枪也没去拾。掌柜的面色突然一变,堆起令人作呕的谄媚笑容:“原来是沈公子啊。”好在沈翎长年累月习惯了,要不真得反胃:“能换不”掌柜盯着银票右下角的沈氏纹印:“能能能,当然能沈公子先去边上歇息片刻,待小的换好,必双手奉上。阿贵,看茶”沈翎坐到一旁喝茶润喉,顺便把余下的银票取出一观,果真右下角皆有昭国公府账房的红印。临行匆忙,竟是忘了让阿福准备寻常银票,这一下,他的行踪准得传回京城,算算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他在许州也不能多待。茶喝了两碗,掌柜总算把银钱兑好,当真弯着腰,双手奉上:“沈公子,您数数。”“不必了。”缺个几两,沈翎根本不在乎。“公子可找着住的地方若不嫌弃,可到小人府中居住。”掌柜眼中满是诚意。“不打扰了,我随意寻间客栈住了便是。”沈翎说着起身。若是大钱庄,沈翎倒愿意去掌柜家小住,可因低调而来了小钱庄,又见此处的陈设一般,想必他家中也相差无多。掌柜忙送沈翎出门:“可否替小的向夫人问安”沈翎深知云家的生意遍布天下,这位掌柜还算会做人。眼下含糊应他:“好。留步吧。”踏出钱庄,丢在门前的马早已不知所踪,沈翎也没太在意,反正在偌大的许州城买马,总归不会比松烟镇还难。在街上逛了两圈,沈翎渐渐觉得乏了,想寻一间不起眼的客栈住下。但是,当他一踩进门,余光瞥见墙根的污迹,又飞快退了出来,转身问人探路,便去了城中最豪华的住处。望山楼,许州奢华之所,虽及不上京城,然最普通的客房亦需十两一晚。沈翎直接丢了五十两出去,恰好是上房一晚的房钱。他想了想,又丢一张出去,估摸着住上两晚,他的消息也不及传回昭国公府。房间清净雅致,挺符合沈翎的要求,但他往榻上看一眼,立马摸出两颗碎银,随手往身后一丢:“被子纱帐全换新的,再打桶热水来,小爷要沐浴。”待小厮手捧碎银出去,沈翎和衣扑倒在榻,嘴里不住嘟嚷:“别太招摇、别太招摇,别太招摇个鬼啊什么破房间,早知道就别管那么多,住上天字房算了。唉,那里一晚得一百两,太引人注意了。可惜呀可惜。”弗烟的寂寞:有钱真好、第015章 绑错人了夜入深更,终于睡上软榻的沈翎,摊着半湿的头发,没两下便入了梦。窗外几道黑影掠过,月影在榻前一阵斑驳,惹得沈翎揉了揉眼,翻身往里边睡去。可还未舒坦片刻,便闻门扉零星响动,不耐烦地睁了眼。朦胧间,沈翎一时忘了身在许州,摆手道:“阿福,天不冷,不用加炭了。”“你是昭国公府的公子”尖锐而冰冷的音色在上空盘绕。“谁”沈翎的尾音被一股力道摁回喉咙,窒息感涌上脑门。翻箱倒柜,不加掩饰,望山楼的人仿佛都死绝了一般。只听一人叫道:“老大,是沈家的纹印”沈翎斜过眼角,见一个蒙面人正从他包袱里抽出一沓银票。心提到嗓子眼,沈翎心说这钱要是被他们劫了去,恐怕他就得灰溜溜地回京城不对,他估计连路费也没有。脖子上的劲力加重,粗犷的声线显得兴奋:“不错,那人还真给了一只肥羊这一票,够寨里的弟兄好几年不愁吃穿了”沈翎硬是挤出声音:“这位仁兄,要钱就拿去,伤着人命,对谁都不好。”“爷手上的人命还少吗”又听低喝一句。“不过是求财,何必呢。”沈翎暗忖自己近来血霉不断,先是被某人拿刀架脖子,后是被眼前这人掐脖子。上回那位越某好歹伤得半死不活,可这位呢,貌似浑身完好。果然,这劫匪的手劲松了些,口气上仍丝毫不弱:“你给我配合一点要是有半点不听话,爷爷我捞不着钱也得做了你”沈翎的胆子并不似想象中怯弱:“我当然配合,钱你们拿去就是。”劫匪喝道:“就那么几千两,还有沈家纹印,我们弟兄哪能兑到钱就算能拿到,昭国公的儿子就值这么点快给爷写封信,送给你爹”写信回家求救沈翎心底咯噔一声,若家里真出了这笔钱,只怕日后回家便再也抬不起头,尤其是那个掌管家财的恶劣女人。“你写不写”劫匪催促。“我想,你们搞错了。”沈翎侧目看他,“你们以为我写封家书回去,我爹就会拿钱赎我别天真了,我不是我哥,我于沈恪不过庶子,这回来许州,亦是被他赶出家门。可以这么说,即便你们撕票,我爹也绝不会给一文钱”“大哥,不是那个大的”劫匪小弟突然冒出一句。“住口”劫匪的手明显一抖,嘀咕道,“难怪这么容易。”沈翎不知寻常劫匪如何清楚沈家有嫡庶,但他们的反应显然明白在他身上捞不到好处。劫匪有些恼:“难道这一票白干”沈翎见他不肯罢手:“当然不会,我手里不是有几千两么”看劫匪眼底一亮,他继而道,“不过是纹印,我去兑了给二位便是。”劫匪的目色宽和许多:“别给爷耍花样我会盯着你”沈翎本着破财消灾的原则,对两位劫匪再三保证,说定明日一早便去钱庄。一整夜,沈翎被绑在旁,见两人欲言又止,遂装作假寐。之后,听劫匪说起一句:“绑错了人,那边是不会给钱的。能捞一点是一点。”天明时分,沈翎遵照劫匪的指示去往钱庄,一路感觉脊背蹭着凉意。逃跑报官九成九是指望不上了,但愿他们拿了钱就走。然而,人一旦倒霉起来,短时间内很难转运。沈翎又去了昨日那间钱庄,可当他甩出银票,掌柜的表情虽仍是谄媚,却少了几分真诚。他正疑惑着,掌柜抛出一句:“沈公子,这银票,我不能兑。”沈翎一愣:“为什么昨天不是兑得好好的”掌柜左右一瞟,附耳道:“是上边说的,昨夜才到的消息。说是即日起除京城外,各地不可兑换沈家银票。”“除了京城”沈翎猜到个两三分,毕竟父亲再无情也无可能断他生路,“你的上家是”“江南云府。”“果然。”沈翎暗道那个女人手脚够快,想必又对父亲说了什么逼他回京的由头,殊不知他这头竟让劫匪挟持着。正想与掌柜多说个几句,四道眼光已隐隐集在他身上。弗烟的弹幕:好随意的绑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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