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个鬼把包袱还给我,我要换自己的衣服”沈翎说着,立马在房里翻箱倒柜。“我扔了。”越行锋轻描淡写,“你现在可是我的人,穿得那么花枝招展,是要给谁看”沈翎觉得这人脑子残了:“谁是你的人”越行锋支颐看他:“还能是谁,自然是你。我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是我的。”沈翎不想与脑子有缺陷的人计较:“我会报恩的,你放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就这样”越行锋盯着他腰际,“挺细的。”“小心小爷我戳瞎你的眼”沈翎拿出昭国公二公子的气势,“当初也没见你说这话你最近是受什么刺激了疯了吧你”越行锋波澜不惊:“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在京城,我自然要给你三分薄面,何况我们扯平了。可如今,是在外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沈翎摆手道:“你快去看大夫吧。”觉他没反应,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令人生厌,“你到底要多少钱”越行锋悠悠然:“既然你说到钱,那我们就来好好算一算。沈二公子,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别妄自菲薄,往高了说。”沈翎轻哼一声:“说出来吓死你小爷我身价何止千金”“好就按千金来算。一个下人的月例是十两,按你家的算,是二十两,那么千金换算成银两,再以月来计算”“哪有你这么算的有种把钱还给我”“你不满意我就把你送回寨子去”简简单单一句话,轻轻松松把沈翎的一腔怒火给堵回去。现实如此,沈翎只得暂且屈服:“你说,你要我做什么。”越行锋靠着圆椅:“也没什么难事,都是很道德的活计。比如,端茶递水、洗衣扫地、铺床叠被还有”“还有什么。”沈翎深知这人已经把他当下人使唤了。“你近些。”越行锋抽出手指一勾,看他挪了两步,又道,“再近些。嗯,再近一些。”“我看你玩什么花样。”沈翎抑着怒火,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看他,“说”“就是这个”强健的臂膀忽然往沈翎脖子上一搭、一勾,他身子不稳地下跌,竟贴上一柔软物什,似吐着热气,居然有点舒服沈翎猛地弹起,捏袖子往嘴上重重一擦:“你你竟然、竟然臭流氓”“又不是第一次,害羞什么”越行锋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滚”沈翎斩钉截铁,虽说自己一贯胡闹,但从不至于胡闹到这个地步。“哦。那睡吧。”越行锋说完,起身走向软榻。走到半路,似又想起什么,回头见某人仍然站在原地擦嘴:“一起”沈翎握拳,发现手里还握着个瓷瓶,用力丢过去:“去死吧我去别屋睡”越行锋呵呵两声:“你有钱吗”“我有把包袱还给我”沈翎气得满脸通红,脑子充血得几乎昏过去。“扔了。”越行锋面无表情说了句,转身开始铺床,“真的不一起”“哼”沈翎四处一瞟,瞧见个立柜,寻了被褥出来,铺地睡了。、第023章 客官继续在贼窝提心吊胆一整夜,沈翎总算能好好补眠。虽说地板坚硬硌得慌,但终归比牢房的烂稻草好上几万倍,且到了后半夜,他真心觉得自身适应能力极强,越睡越舒坦。一觉睡到自然醒,简直比在家中还要舒服,没有阿福叩门喊早,也不知此刻何时。沈翎扭了扭脖子,手往颈项一扶,摸到脑袋下面垫着的枕头,蓦然惊醒。他清楚记得立柜里只有被褥,睡前还担心落枕的问题,这下子哪来的枕头初醒的脑子有些混沌,沈翎没细想,似乎感觉没睡饱,一翻身又合眼睡了。身体向右一倾,后腰像是贴着一件挺暖和的东西,还随他动作跟上来,心说最近的汤婆子还真不错。“睡相真差。”沉稳的声音带着三分朦胧,在他左耳上空飘着。“差就差吧。”沈翎懒理越行锋的碎碎念,可睡了片刻发觉声音貌似太近了些。沈翎偷偷睁眼,见窗外日头悬得极高,阳光铺了一地,树影在一坨被褥上斑驳诗情画意的想象只维持须臾之久,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此刻躺着的地方。软榻这间房只有一张软榻,正是越行锋睡的那张,那么恐怖的判断还未证实,整张脊背已贴上一重暖意。眼珠子朝下一转,后腰的所谓“汤婆子”已慢慢滑到前边,往上一扶。沈翎脑子一僵,身体也跟着不能动弹,好在还能说话:“把手挪开”后颈吹着暖风:“哦,你没睡啊。”一阵发痒激得沈翎弹身坐起,扭头就见越行锋衣襟半敞地躺在被窝里猛然低头一瞧,还好,衣结完好。越行锋一眨眼,幽深的瞳色已无睡意:“早说一起,你又不听。”沈翎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他伸手过来,身体往后一缩,“噗”地摔下地,后腰刚好砸上床踏。“摔着没”越行锋问了,却没有递手来搀。“还活着。”沈翎扶着腰起来,怒瞪某人,“昨晚我在地上好好睡着,怎么就上来了是你干的就直说,我保证不打你。”越行锋一派闲适:“我很累,哪有力气抱你上来分明是你自己梦游上来的。唉,京城少爷嘛,不可能放着软榻不睡。”沈翎十二分肯定他在胡诌:“给我说实话。”越行锋忽略他所言,继而道:“不过,暖床也是下人该做的。你知道我怕冷,还这么主动,作为主人的我,很感动。”“鬼知道你怕冷啊”沈翎呼去一巴掌,奈何膝头磕在榻沿,一吃疼,另一手扶着腰就栽下去。这时,望山楼跑堂在外叩门:“客官,您要的东西送来了。”越行锋斜眼瞧着某人在丝被里挣扎,往门口应一声:“进来。”跑堂兄一进屋,两手一抖,差点没把碗碟给砸干净。两个男人在榻上,一个衣衫半敞,一个手扶后腰,一地狼藉又榻上凌乱,这沈翎完全没注意到房里多出一人,一时怒起,竟跨到越行锋身上,双手猛地拎起他衣襟:“别以为小爷好欺负小爷可比你强多了。”随之传来碗碟落桌的声音。跑堂兄遮去通红的脸,急急往门外退:“二位客官打扰了,小的这就走、这就走。”沈翎认真打量两人目前的奇特姿势,飞快蹦下软榻,对跑堂兄解释:“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昨晚是睡地上的,不知怎么早上一醒就反正不能怪我”“我懂,我懂,两位客官继续,继续哈。”跑堂兄敬业地合上门,一溜烟跑了。“你懂个屁啊”沈翎朝门外的影子一吼,回身看着悠然自得的某人,“你满意了”越行锋顶着一头散发,起身披衣:“我不知道你在意什么,反正你我出了望山楼,那跑堂还一辈子记得我们还是说,你叫得更大声一些,让所有住客全都知道更何况,你我如此,有何不妥”沈翎道:“有何不妥大大的不妥好么”越行锋坐到桌前:“快吃东西,该走了。”沈翎看着边上一个包裹,打开一瞧,是一堆干粮:“走你要去哪儿”“是我们要去哪儿。”越行锋提醒道,“午时之前,必须离开许州。”、第024章 贴身还债“离开许州”沈翎斜着身子往窗外一瞄,“这么急”“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救了许州首富的儿子,接下来的赏金单子肯定接也接不完。一堆有钱老爷来哭着喊救命,我可招架不住。”越行锋撕开一块馒头,示意沈翎一同来吃。听他一说,沈翎终于明白他为何救人救得那么利索:“原来你是吃赏人。上回在京城伤成那样,眼高手低了吧”撕馒头的手一顿,越行锋道:“那次不是生意。”沈翎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方才记起:“喂,那你出许州,关我何事。”越行锋舀了一碗小米粥推给他:“你不是要报恩么千金的债,你不跟着,该怎么还”沈翎面无表情,顿时对饭菜没了胃口:“我不介意在许州等你。”“我介意。”越行锋叹道,“没有沈二公子服侍,越某寝食难安。”“这样很好啊。你寝食难安,我就放心了。”沈翎勾唇一笑。“山寨”“好的,我去。”一句威胁,如此轻易。沈翎顿觉“骨气”这种东西,愈发奢侈。结账出客栈,沈翎在边上候着,只觉越行锋丢出的金锞子有点眼熟,走近多看两眼,立马认出这是他的钱那人分明说随手丢了,没想到竟是给占了沈翎气得头晕,竟然拿别人的钱当大爷如此不要脸的事,也只有越行锋做得出来。此时,越行锋付完账,扭头过来:“翎儿,我们走吧。”翎、翎儿沈翎整个人石化了,后心像是抵着一根冰锥子,口齿正结巴着,手腕已被越行锋拉过,迅速拖出客栈。直到上了马车,沈翎仍没回过神。有人在耳边打了响指,他蓦然惊醒:“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这么恶心的称呼亏你喊得出来”越行锋两手枕着脑袋,悠闲地倒在一边:“翎儿嗯,我觉得很好啊。难道你喜欢我叫你小沈子或者小翎子”沈翎冒了一身冷汗,暗自嘀咕:“还不如翎儿。”“你也这么想不是以后就这样喊了。”越行锋耳尖,得意笑着。“若让我哥听到,他准扒了你的皮”沈翎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将他剥皮抽筋,奈何实力悬殊,眼下只能干瞪着过过瘾。“他想扒,也得在呀。”越行锋有恃无恐。沈翎想起个重要事:“我问你,你不是说把我包袱扔了为什么钱在你那里快还给我你这是抢劫”越行锋将他指过来的指头弹开:“是你自己说你的命何止千金,那些银两不过杯水车薪,抵不了你多少工期,你还是别惦记了。”沈翎觉得心口疼,手捂着说不出话。要说活了这么些年,所受的气加起来也没这两天多。马车缓缓停下,越行锋揣了个包袱出去:“翎儿,我去换点路费,你在车上等着。”“再叫我翎儿,小爷撕烂你的嘴”沈翎瞄见包里一叠银票,“难道奚家给你的是银票”“没,我只向他家要了一条船。”越行锋看他神色狐疑,坦然道,“这是你的银票。”“我去你快还”话没说完,见他两指戳来,浑身便再难动弹。越行锋笑了笑:“翎儿啊,乖乖待着,我马上回来。”现时沈翎想的完全不是称呼的事,而是他如何把沈家的银票换成真金白银。云氏既然下了令,那么在他灰溜溜回京之前,那些银票断然是用不得。沈翎想着,有点开心,他很想看到越行锋挫败失望的神情。不过,沈翎败了,越行锋回来时,手里已拎着沉甸甸的布包。越行锋为沈翎解穴,觉他目色惊异:“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你用不了的银票,而我却能用”沈翎点头,低声问:“你该不会拿刀逼他们”“这么无耻的事,我可做不出。”越行锋抽了张银票摊给他看。“你还好意思说无耻的事,你做的还少”沈翎往银票上一瞧,银票还是那张银票,只是右下角的沈家纹印已然消失、第025章 人混江湖直到渡头,越行锋也没将化去纹印的关窍告诉沈翎,仅以家传之秘不可外传为由,一次又一次把沈翎的心思给挡回去。那个许州首富给越行锋的赏金是一条两丈小船,宽敞说不上,但有个遮风避雨的船篷,也算凑合。一条船值不了多少钱,看来找越行锋当苦力还蛮划算。许州乃临水之城,行的多是内河通商,自前朝凿宽河道后,船只往返更是络绎不绝。故此,寻常路人想找一条船,当真难上加难。据此推断,越行锋不要金银,但求一条小船,定是别有目的。或许正如他所言,必在午时之前离开许州他走得很急。小船一阵晃悠,险些把船头的沈翎给震下河去。他抚了抚心口,暗道自己是一只旱鸭子,要是真一头栽进水里,也不知越行锋会不会发慈悲下水一救沈翎想到这人算账的本事,要是再来个千金,他岂不是要还两辈子沈翎回船篷打盹,听越行锋忽然大喊:“翎儿,唱支小曲来听听。”手边有一套茶具,沈翎真想抡过去摔他一脸:“不会”越行锋故意停了船篙:“你要是睡了,我一个人撑船,岂不是很无趣。”“知道无趣就该请个船夫小爷包里的钱还少了”沈翎这么一吼,睡意全消。“有我在,为何还要请人”越行锋轻佻的眉眼,忽而侧去他处,莫名其妙变得正直,“行走江湖,多靠自己为好。若是请的船夫居心叵测,你我可得完了。”沈翎不懂:“你不是很厉害吗还怕一个船夫造次”越行锋摇头道:“一个人能力有限,再如何防备也敌不过有心人布局。就像你贸贸然从家里逃出来,被人算计了,不是手足无措”沈翎歪着脖子,想看一看越行锋的脸。在他心目中,越行锋压根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