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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不止。沈翎想到这里,感觉有些头疼:“我说,你这回不会砸东西了吧”越行锋笑道:“不会。那件东西,我志在必得,况且我也不能丢了奚家的脸。”沈翎往他肩上拍拍:“真难得,你还晓得有脸这东西。”说到脸,沈翎不由死死盯住他:“你去年露脸了”“嗯。”越行锋侧目往镜子那头一瞟,“怎么了”“那你是打算让我一人去阆风楼”沈翎的心跳得厉害,总觉得不安全。“我跟你一起去。”“那你的脸”“我的脸”越行锋望向镜子,两指一抹下巴,“你等着。”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沈翎呆望越行锋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盒,在镜子前又涂又抹,又拿剪子剪了一些头发,也不知凑在镜前捣鼓什么。从边上走去,沈翎的下巴差点砸在地上。越行锋悠悠回头,摸着下巴一丛扎手的胡茬:“奚少爷,如何”沈翎愣在那里,望着眼前这张全然陌生的脸:“你会易容”越行锋清了清嗓子,连声线也变去:“当然。”门外忽然有人走过,沈翎的惊讶变作焦虑:“要是那个掌柜问起,我该怎么答”越行锋变回原声:“你当了这么多年少爷,连赶个下人也不会刚才在下边,我不是得罪你了么那个时候,掌柜还帮腔来着。你只要说赶我回了许州,这样就行。”、第029章 真正土豪“给我站住”两名凶神恶煞的壮汉将沈翎拦下。阆风楼排查严谨这一点,越行锋早已有言在先,故沈翎较为淡定,不至于被吓到。听此二人的丹田之气,八成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由重新估算此行之凶险。沈翎见两人不让,遂轻蔑道:“许州奚泽。”其中一名壮汉从身后抽出一卷名册,手沾口水翻了翻:“哼,不过许州首富,有何面目如此嚣张。”沈翎装作没听见:“小爷可以进去了”另一名壮汉继续拦他:“这年头,冒认身份的人多了去了,你说你是许州奚家的人,有何凭据,拿出来看看”看此二人凶悍之势,沈翎不禁去想来这地方的究竟都是何许人也,为何连个许州首富也不放在眼里。若是如此,岂非连他堂堂昭国公之子也无地位可言默默地把两个壮汉骂了个干净,沈翎抬指一动:“阿越,拿出来给他们瞧瞧。”其实,沈翎对所谓信物并没什么底,他只是想,既然越行锋能走到这一步,定然已作万全准备,否则周遭打手一拥而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果不其然,越行锋从怀里摸出一个银丝织就的锦囊,从中取出一枚血石印鉴递予壮汉一观:“这是我家老爷的印鉴。”沈翎得意道:“这样行了放行吧。”岂料壮汉又道:“五千两入场。”沈翎虽是面无表情,但也吓得心惊肉跳。他从家里带出的那些银票,撑死也不过两三千两。这壮汉随便一嚎就是五千两,难不成是看不起人“这是我家少爷的五千两。”越行锋面无表情地从衣里抽出一张银票。“嗯,五千两够吗”沈翎忍住惊讶,演技自然地向两人招呼。两名壮汉再无话可说,遂让到两侧:“奚公子,有请。”沈翎扬手一挥:“阿越,走”夜色下的阆风楼,外看其貌不扬,然一入门庭,则是内有乾坤。沈翎幼时曾有幸入宫一游,此处的陈设与之相较,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连根装饰用的柱子亦是沉香木所就,香气四溢。然而,沈翎只闻人声鼎沸,却不见一个闲人在堂中来去。进门者,皆是金主。很快有侍者上前引路,将沈翎二人领至二楼香阁。步上阶梯,沈翎才见阆风楼内部为上百小隔间环绕而成,每一个买家都有一小间歇息,由头至尾,皆无须露面。隐秘到这个程度,绛花楼的姑娘竞标自是无可比拟,沈翎愈发好奇。侍者奉上茶点,随即退到屋外,在门前悬起一盏小灯,意为房中有客。沈翎松松肩膀,忙问越行锋:“喂,我哪来的五千两,该不会是你抢来的吧”越行锋淡淡应了句:“我说过,我有钱。”“有钱别开玩笑了。你一个吃赏人怎么可能比我还有钱刚才多出那两千两,估计是你所有积蓄了吧”沈翎未闻其应答,自当是说中,继而道,“你这样没钱买东西,不是找死么等会儿竞价可拼不过任何人。你说你有想要的东西,可是我靠”“够不够”越行锋如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大把银票,把从旁吹嘘的沈翎吓了个彻底。沈翎瞠目结舌,一把抓起那堆银票,在手中匆匆一点,颤声道:“十、十万两你怎么会有十万两随随便便就丢十万两出来”他这下子相信那五千两根本不是自己带的那点小钱。越行锋重复道:“我说过,我有钱。”沈翎叹为观止:“啧啧啧,深藏不露啊你你才是大财主,难怪你只向他要了一条船你根本就是不需要那点钱。”越行锋摇头道:“那倒不是。没有人会嫌钱多,只不过那时候,我不方便出面买船。”沈翎不想再讨论钱的问题:“你这次想买什么十万两,能买不少东西了。”“不,我只买一样。”越行锋目视身侧的一口小窗。“什么”“玄青天机图。”沈翎傻眼:“前朝第一术师玄青的天机图世上真有这东西”越行锋笑道:“阆风楼既能列下名目,便不会有假。”、第030章 第一黑市但闻“玄青天机图”,沈翎便不再觉得十万两有多少分量,反倒担心这十万两不够。话说,阆风楼让不让赊账“你还有时间发呆”越行锋在他脑门上不遗余力地一敲。“痛”沈翎捂着脑门,退到貌似安全的方位。越行锋难得眉梢一拧:“不是玩笑。在阆风楼,稍有不慎,便会送掉你的小命。”沈翎是信了他的话,嘴上仍是不饶:“说得这里像是黑市。”“的确是。”越行锋沉声道,“整个大崇最黑的地方,想必就是这里。”“你不早说”沈翎顿生悔恨之感。“我说了,如果让人知道你不是奚泽,你可能没命离开这里。”越行锋深眸里竟浮起一丝不拘的笑,“不过,有我在,要死也是一件难事。”沈翎哪有心情听他后边那句,抬眼就是满目通红:“我能不能先走”越行锋微撩双眉:“之前你救我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么在江湖混了些日子,你的胆子应是又养大一些,怎么我看着愈发小了”沈翎颇为窘迫,不得不承认:“那是京城,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可以肯定,我不会死。但是出了京城我不知道”话到一半,感觉倚上什么温暖物什,心头一震。越行锋单臂环过他的身体,将他轻轻往怀里一摁:“唉,真是的。有我在身边,你肯定不会死。也不想想,我既然不舍得拿你当垫背,又怎么可能任你送死。况且此行是为我私事,断不会连累任何人。”他身上的气味很是好闻,加上轻描淡写的语调。沈翎居然没把他推开,朝夕相处整整一月,对于他,似乎没那么讨厌。论样貌、论武功、论厨艺,他都不错,今日一见,他的财力也相当不错。嗯,除了人品,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只要你听我的,保你全身而退。”越行锋不改动作,仅是单手把他圈着。“哦。”沈翎继续低头靠在他胸前,并非是依依不舍,而是此时脸烧得厉害,若是抬头让他瞧见,指不定又是一顿嘲笑。“阆风盛会乃是强制竞价,若连续两件货品未有出价,你我即刻会被人驱逐。”越行锋手指窗前的一匣木球,“竞价时,将其顺窗边小槽滚落。必须小心的是,若无人出价比你更高,那件东西就必须由你买走,倘若拒绝,则会被算了,这种事不会发生,说了无益。”沈翎只挂心脸的热度,感觉褪了不少,遂抬手将他撑开:“砍手么”越行锋突然擒住他的右手:“靠够了就推开,还真是无情。不如,现在就把你的手给剁了”沈翎硬是把手抽回来,作关切状:“要是一个不留神,岂不是不能买那个啥”越行锋勾起唇角,俯首迫到他眼前:“如果是你不留神,我就把你推出去换钱。我只说过让你活着离开,可没说其间发生什么”“全身而退,这可是你说的”沈翎心觉此人说的话,并不像他的外表那么不可信。“不少一块肉地离开,不是全身而退,又是什么”越行锋的正直神色还维持不到片刻,又是原形毕露,低头往沈翎腰间一瞟,“依我看,你应该还没有”“给我滚”沈翎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步子往边上一挪,不慎一崴,身体斜斜往小窗那头倾斜。小窗之外,一道银光忽地逼近。越行锋敛起笑意,探手把沈翎捞入怀中。沈翎正欲挣扎,那道银光从鬓边疾速划过,钉入壁中。忽觉膝头有点软,他问:“我的身份,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话毕,外边似乎传来刀剑相斥之声。越行锋摇头,顺道往外边扫视而过:“门派斗殴,常有的事,当没看见就行。”当没看见说得轻松。险些丢命的沈翎,已经完全不知如何形容这个阆风楼。察觉某人箍得紧了,轻拍他手臂:“多谢,你可以松开了。”越行锋充耳不闻,脸上的神秘笑容逐渐扩大:“你知不知道,你怕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哈哈哈哈”、第031章 翩翩公子“你就笑吧,笑死你得了。”沈翎对越行锋早已无语,无论何事发生在他身上,皆是合情合理。“别闹。开始了。”越行锋双瞳幽深地往窗外鼓台看去。此时的阆风楼密闭如一束烟筒,六重楼阁层叠而上,只余最下三丈之地设一鼓状平台,离地三尺,台上仅有一张香桌,似已放置一物,由黑锦盖着。忽有一人登上鼓台,音色温润:“今日阆风楼主身体抱恙,暂由我石州代为主持。”各小间传出骚动之声,所有人纷纷朝窗外望,只见一名年轻的白衣公子,优雅独立。没有人见过这位名叫石州的人,但他能站上鼓台,说明他确是有此资格,无须异议。沈翎被越行锋拉住,才没将头探出去。二楼距鼓台不远,他还算能将石州从头到脚打量清楚。白锦为衣,蜀锦勾金为腰封,悬着一对鸟纹玉璜,当真稀世罕有。他桃红色的薄唇,时刻含着不易令人察觉的笑,俊眉清和,一派丰神俊朗。沈翎万万没想到,当他观察石州的同时,竟然将脑子里浮现的字句全给念了出来。待他发觉,为时已晚,某人已拧着剑眉把他死死瞪着,英俊的面孔极为狰狞。“呵呵,丰神俊朗。我呢”越行锋看似平和的双眸,藏着惊涛骇浪。听沈翎对石州的评价,心底冒起一团无名火,又见他一脸无辜地看来,更是恼怒不已。“你,不错啊。”沈翎真诚地点头,敷衍了一句,又转头回去看那石州,“这个人风度翩翩,气度不凡,即便在京城,也难见着这样的人。石州,长成这样,居然没听绛花楼的姑娘提起,可惜啊可惜。”“难道我就不够风度翩翩”越行锋捏住他下巴,强行把他的脑袋扭到眼前。沈翎不知这人又发什么疯,反正先行服软、说个好话,总归是没错的:“你很够啊。你想想,人比人,气死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气度,他是一种,你又是一种,你与他完全没有可比性。越公子你如此优秀,何必与一个陌生人一较长短,是吧”长长一段说辞,越行锋单单听了一句“没有可比性”。他见房间密闭,遂拿木匣暂且将小窗挡住,另一手将沈翎掀翻在圆桌上:“我偏偏要一较长短”沈翎撞上他凶狠眼神,晓得他真的动怒,他的身形一寸一寸将烛火掩盖,沉重的呼吸自鼻尖拂过沈翎脑子捂着一团乱麻,鬓角汗湿:“这、这里人多,我会叫的。”越行锋见他两手紧绷着挡在胸口,轻哼一声:“不就是人长得好看些,值得你看得这么仔细么别忘了我们今天的目的你要看的,是黑锦下的东西”沈翎感觉身上的压迫感逐渐退开,略微睁了一道眼缝,方才安心:“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看东西嘛,我不看人就是了。”一边说着,心里却在嘀咕:小爷就是看人怎么了。越行锋的目色沉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沈翎吐了吐舌头:“切,谁怕你。”勇敢抛出一句,沈翎背过身搬开木匣,心里却在后怕,不知越行锋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什么,连个人也不让看,难道没听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死文盲。鼓台上,石州已将黑锦揭开:“汉仕女狩猎纹六瓣玉盏。”话音方落,即刻有人丢球竞价:“七千两”沈翎盯着玉盏挪不开眼,直到价钱叫到两万两才回过神,他指着那个玉盏:“这个东西,不是在宫里吗怎么、怎么有人偷出来了”越行锋淡淡道:“宫里那个是假的。”“你怎么知道”“阆风楼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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