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己的食指,将手机装了回去:“好了。”两个人便在志玲姐姐的轻柔声线播报中回到了家。林阅微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按摩小腿,顾砚秋在厨房给自己准备晚餐,两个人各据一方,倒也互不打扰。顾砚秋把面端上餐桌的时候,林阅微发现自己早已习惯并几乎失去了知觉的胃部缓缓地蠕动了一下,一个清晰的念头从胃部经过层层反应程序,映射到大脑饿。作孽啊,为什么家里有一个做饭这么厉害的老,不是,室友。林阅微受不了这个香味,站起来说道:“我先回房洗澡了。”顾砚秋身上还系着围裙,抬起头:“啊”林阅微和顾砚秋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大步流星地上了楼,好歹没让她听见自己肚子里的叫声。顾砚秋默默地吃完了手擀面不是自己擀的,超市里买的,面有那么多,她经常会换着吃。吃到一半,她微微眯起眼睛,大约知道林阅微为什么会跑得这么快了,在一个饿肚子的人面前吃东西,未免太残忍了。顾砚秋失笑,一个人吃东西总没有两个人一起香,仅仅是过了不到一天,她就有点怀念今早上林阅微吃饭的时候和她玩玩闹闹的样子了,别的明星也一样不吃晚餐吗“我在减肥呢。”洗好澡的林阅微坐在床上,两只手上都拿着刚摘下来的耳机,听到顾砚秋问她这个问题。“减肥”顾砚秋看一眼盖着被子的林阅微,林阅微索性将被子一掀,抻了抻纤细的胳膊腿给她看,顾砚秋:“”都瘦成这样了还要减肥林阅微看懂了她的眼神,重新将被子盖好,说:“上镜还是有点胖的,我就减一点点,不多。”“你多高”“上次光脚测168,穿上鞋170吧。”“太瘦了不会不健康吗”林阅微给她展示了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顾砚秋没话说了,她也没有立场和资格说,这个行业和大多数行业都不一样。“今天的试镜结果怎么样”顾砚秋将带过来的莎士比亚放在床头柜上,她们两个聊起来这个话题是最顺畅的。“很好,我估计导演已经打电话给我经纪人了吧。”林阅微自从知道这个试镜后,为这个角色准备了挺长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赌这一把,导演不可能不动摇,只要他动摇,去找陈萱就成功了一半。“你经纪人会换成你吗如果换的话说明她还没有刻意在打压你。”“我估计过不了多久,这个角色就会官宣,由果实娱乐的方晓晓出演女二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林阅微叹了口气,说:“你那一百多万就得扔水里了。”“一百多万买一个角色,我不知道行内是怎么算的但我觉得应该还挺值的吧”顾砚秋笑了笑。行内她不知道,在顾砚秋这儿的规矩就是:别说一百万了,就是一千万买林阅微开心一下,那就是值。林阅微答道:“值不值要看角色的意义,万一我没红,那就不值了。”“不会的。”顾砚秋不假思索道。林阅微看着她,说:“有一件事我一直很费解啊,你对我的迷之信心到底是哪里来的”林阅微自己都不敢说一定成功,只是在尽量增加自己成功的可能性罢了,倒是顾砚秋,每一句话都是笃定的态度。顾砚秋莞尔,笑容里透着一丝俏皮,说:“我就是相信你啊,大概是直觉,等以后你红了,我请你给我公司打广告,你给我打个折就行。”林阅微:“”顾砚秋还这么幽默的吗看她一脸无言的表情,顾砚秋笑了会儿,才正色道:“我们做投资的,也是要承担失败风险的,但是不能在一开始,你就认为你这笔投资会失败吧当然还是要抱着必赢的决心的。”“万一失败了怎么办”“do not , for one reuse , give u the urose that you resoved to effect莎士比亚说,不要只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你原来决心要达成的目的。失败了重来就好,我自然能承担损失。再说我也没给你多少钱,三百万而已。”顾砚秋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三百万而已放在还没有进娱乐圈之前,在家里当林大小姐的林阅微,也能轻松说出这句话,现在的话只能囊中羞涩了。她突然产生了一丝好奇心,顾砚秋到底有多少家底,明明她还在为了顾家的继承权而奋斗,怎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的。但是这话涉及隐私,她只是在心里想想,没问出来。至于为什么她有那么丰厚家底还攥着顾家不放,倒是很好理解,顾槐做出那样的事情,但凡是有点血性的人,都不会将家产拱手让给私生子。换成林阅微,她哪怕是毁了顾家,也绝不让别人分到一毛钱。她这想法倒是和刚回国的顾砚秋不谋而合了,一开始顾砚秋是打算调查清楚,如果确定是顾槐以及贺松君等人害死了她的妈妈,她和顾槐斗到底也要把顾家给毁了,她还年轻,怎么样都能东山再起。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她所料,才慢慢将原先的计划搁置下来。顾砚秋的私产大多是不动产,剩余的钱要么在国外,要么在股市里,流动资金不多,上回给林阅微请水军公司带舆论,现在再给她的三百万差不多是她手头能动用的全部了。顾砚秋突然问道:“对了,你有专业的水军公司吗这事要保密,绝不能让你经纪人发现是你干的。”林阅微回答:“有啊,我之前比赛时候有让江丛碧请过,挺靠谱的。”“那就好。”顾砚秋感觉自己上回请的那个就不错,价格也合理。林阅微察言观色,在心里轻轻地吸了口气,心道:难道你是想给我推荐一个转念想道,顾砚秋这样的人想也不会知道这种事情,遂打消了念头。林阅微说:“你放心好了,就算她怀疑到我头上,也不会有证据能证明的,到时候她无人可用,怀疑有什么用。”顾砚秋轻轻地“嗯”了声。该说的说完了,两个人的聊天差不多到此为止了,林阅微冲她扬了扬自己手里的耳机,顾砚秋点了点头,拿起旁边的莎士比亚英文原版捧在手上,拿掉书签,从上回阅读到的地方继续往后看。林阅微则是在看一些表演名家提供的经验,时不时地停下来思考,在笔记本上做着笔记。翻页声和钢笔流畅地划过纸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气氛宁静美好。顾砚秋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她明天还要早起,把书合起来放回去。林阅微感觉到被角的牵扯,往身侧看了一眼,顾砚秋已经躺下了,她摘下靠近顾砚秋一侧的耳机,低了低眼睑,温和地笑道:“晚安。”“晚安。”顾砚秋提醒说,“睡觉的时候记住抓住我手。”“不抓住你你会跑了吗”林阅微难得打趣她。“谁知道呢”顾砚秋笑起来。“那我可得抓紧了。”林阅微也笑了。顾砚秋心里一动,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林阅微已经别开了视线,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和手臂连接的那块地方,“好了快睡吧,我会抓住你的。”“晚安。”林阅微戴上了耳机。顾砚秋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会儿,合上了眼睛,侧身对着她睡了。林阅微听到一段对自己来说十分有冲击性的话,这个演员也是非科班出身,现在已经是各大电影节的常客,包揽国际国内奖项,说的是科班和非科班不重要,有些非科班演员身上反而有一种强烈的向上野蛮生长的力量,是很珍贵的。她凝神思索片刻,下笔如有神,笔记本上很快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整页,正翻过一页,要起头,手里的钢笔冷不丁地颤了下。她坐直了身子,缓缓地低头看向将脸贴在她腰,并且一只手搭到她腿上熟睡的顾砚秋。林阅微:“”破案了,昨天晚上她感觉到的那股突然拽她进怀里的力量就是顾砚秋睡着以后干的,她是不是睡觉喜欢抱着东西的那种人,比如大型玩偶什么的,看她抱的动作那么熟练。林阅微看看时间也差不多睡觉了,被顾砚秋打扰得她思路也断了,索性关灯躺了下来,先下手为强地把顾砚秋抱进了怀里。顾砚秋有没有抱玩偶的习惯林阅微不知道,她以前是有的,现在家里床上还放着等身兔子玩偶,抱起顾砚秋来得心应手,顾砚秋说她瘦,自己比她也重不了多少,林阅微胳膊枕在顾砚秋颈后,很快就睡熟了。亏得她抱得这么紧,顾砚秋晚上一起身她就发现了,林阅微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喊了她两句没人应,林阅微便确定她又梦游了。顾砚秋还在床上没起来,林阅微干脆不放她下地,手锁住手臂,脚压住脚踝,将她牢牢禁锢在一亩三分地上,不停地在她耳朵旁边呼喊她名字。她还藏了私心,趁着顾砚秋梦游听不见,“顾砚秋”“顾可爱”“小可爱”“皮卡秋”地胡乱叫上一气。她本来想叫“老婆”,想着万一顾砚秋被喊醒了,她可能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尴尬,甚至找补不回来,这个词在她舌尖来回转了几圈咽了回去。说来也怪,顾砚秋用绳子捆自己的时候挣扎得起劲,现在被林阅微一抱,反而不大挣扎了,乖乖的。林阅微估摸着她又把自己当成了妈,阅微妈妈亲了“乖女儿”好几口,哄着她睡了。第二天一早睁开眼,感觉一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额头上,接着便感觉到了脖颈的酸疼,好像是一晚上都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似的。顾砚秋视线清晰后,看清了面前的场景。顾砚秋:“”和昨天早上的情况反过来,还要亲近一些,她整个人都被林阅微箍在了怀里动弹不得,对方鼻尖抵在她额头上,呼吸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顾砚秋一动,林阅微就醒了,她昨晚被顾砚秋闹了所以今天没有提前醒。“早上好。”林阅微将手臂从顾砚秋颈下抽出来,神态自若地收回了被子里,假装那股被枕了一晚上隐隐的酸麻并不存在。“早上好。”“你昨晚梦游了,我就”林阅微低头看看她们俩现在的姿势,无声胜有声。“谢谢。”顾砚秋有点尴尬。“不客气,你什么时候出发”林阅微记得她说周六要出趟远门。“十点的机票。”林阅微自然往她那边的床头柜转身,拉开了二人的距离,说,“已经七点了啊,你起来吃个早饭就该出发了,时间有点赶。”“是,我现在就去洗漱。”“我待会送你去机场。”“谢谢。”顾砚秋全程都没直视林阅微的眼睛,出去后将房门轻轻带上。林阅微从床上坐起来,拿过她遗留在自己房间的莎士比亚,翻到书签的那一页,将书签拿起来凑到唇前,轻轻地吻了一下,重新夹了回去。煮粥已经来不及了,顾砚秋问过林阅微的意见,做了西式早餐,她用平底锅煎鸡蛋,林阅微用奶锅热牛奶,两个人同时完成,一模一样的早餐,一式两份。餐桌上两人都很安静,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林阅微将车停在航站楼门口。“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好。”顾砚秋手按在里侧的门把手上。“拜拜。”“拜拜。”“你明天晚上想吃什么”“还没到明天晚上呢。”“你可以先想。”“明天不一定能及时回来,回不来我会告诉你的。”“好。”林阅微实在找不到话说了,前面的车已经走了,后面的车在催促,她说:“回见。”“回见。”顾砚秋推门下车。林阅微驱车离开了机场。刚开出一段路,手机便震动起来,林阅微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顾砚秋,滑动接听。“这么快就到了”林阅微笑道。“我的行李箱还在你车里。”“”林阅微在外面绕了一个大圈,重新见到了顾砚秋,顾砚秋从后备箱将小行李箱取出来,隔着车窗朝林阅微挥了挥手,这回是真的走进了航站楼,看不见背影了,而顾砚秋自然也没有再在她刚开出一段路的时候就打电话过来。一直到下午的一两点,顾砚秋给她发了个消息,说飞机落地了,她已经遇见了这边的亲戚,让她不要担心。林阅微回复了一句“好的,记得吃午饭”。顾砚秋没有再回复。顾砚秋抬眸看向面前的“亲戚”,“亲戚”一米七出点头的个子,是个精瘦的男人,只三十多岁的年纪,这大半年来风吹日晒,皮肤黝黑,看上去显老,但是一双眼睛依旧神采奕奕,他朝顾砚秋伸出手,“顾总。”而后咧出雪白的牙齿,一笑,“不负重托。”顾砚秋和他握了握,说:“辛苦刘先生。”刘先生是个私家侦探,顾砚秋这个活儿不是他接的最难的,但是却是最折腾的,若不是顾砚秋给的报酬足够丰厚,他是决计不会接的,他走南闯北这么久,总算有了眉目。刘先生一手要去接顾砚秋的行李箱,顾砚秋手往后一撤拒绝了他的帮忙,刘先生也不介意,笑着给她引路,边走边道:“令堂的家乡离这里很远,从机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