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剧情里,没听到细微的响动,她蜷缩着躺在地上,后背因为刚刚撞在墙上隐隐作痛,正咬牙站起来。她还没站起来,房门被砰的从外面砸开,顾砚秋的脸逆着光,修长身影在她身前落下一道阴影,拔腿朝她冲了过来。“人呢”顾砚秋脸上惊惧不定,急问道。“什么人”林阅微坐了起来,手揉了揉肩膀。“刚刚在洗手间里的另一个人。”顾砚秋看看洗手间里的布局,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她再起来往窗户走去,窗户上也没有脚印之类的东西。林阅微终于明白过来,她有点想笑,但是没能笑出来,郑重其事地对顾砚秋解释道:“没有另一个人,我拿到了新剧本,正在试戏呢。”顾砚秋明显有一个放下心的神情:“没事就好。”林阅微沉默了下,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开的门”顾砚秋说:“撞开的啊。”林阅微忍住了白她一眼的冲动,说:“我知道是撞开的,怎么撞的”砰那一声巨响,不是撞开的,难道她还能以为是钥匙打开的吗顾砚秋明白了,说:“哦,先用的脚,然后用的肩膀。”“哪边肩膀。”“右边。”林阅微倏地伸手在顾砚秋右肩上按了一下,顾砚秋瑟缩了一下,露出吃痛神色。林阅微收回手:“把衣服解开给我看一下,伤到哪儿了。”“不用了吧”顾砚秋犹豫道。“你害羞啊”“没有。”“别逼我上手扒啊。”林阅微威胁她,顾砚秋也不知道是怕了她威胁还是不害羞了,片刻后坐在了沙发上,将外套脱了下来,解开了几颗衬衣扣子,露出右肩给她看。林阅微伸指在那片乌青上戳了一下,“疼不疼”“不疼。”顾砚秋这回学乖了。“还学会口是心非了”林阅微说,“等着我给你揉点跌打损伤药。”林阅微倒了一点药水在掌心,然后将手掌按在她受伤的那块地方,顾砚秋皱眉,顿时坐直了身子。林阅微边给她揉药边数落道:“平时不是挺深思熟虑的么,冒冒失失地就砸门,不会找钥匙吗”“钥匙想不起来在哪里了。”“那你也可以敲门问一下,问都不问”“我怕你没时间回答,你说他手里有枪。”林阅微乐了:“大哥,现在是在国内啊,除了亡命徒还有那种大案,哪个人身上会有枪这种东西”顾砚秋抿了抿唇,没有接话。“生气了”林阅微低下头,去看她的脸。顾砚秋和她的眼睛对上,避让不是她的风格。确实是生气了。林阅微确认过后,又倒了药水在手里,声音比方才温柔了许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伤到自己,下次可以不要这么冲动,你懂我的意思吗”“懂。”“乖。”“但是我不认为这是冲动。”顾砚秋坚持原则。“”“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会考虑你在试戏的这种可能性。”顾砚秋补充了一句。“好的。”林阅微还能说什么呢,不管冲不冲动,顾砚秋以为她有危险这样义无反顾地冲进来救她,就跟小说里写的那样,她当然不会一点感动都没有。林阅微想了想,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我下次在门上贴个便利贴,你看到就知道了。”“好。”顾砚秋说,“我还有一点补充。”“你说。”“我能不能有问询的权利,万一有坏人就趁着那个时候来呢。”“”这个小区的安保首先是全城数一数二的,其次是要刚好挑那么合适的时间,林阅微估算这件事的概率应该只有不到百分之零点零零一,但她还是答应了,“好。”对于好意,不应该拒绝。接下来两人就都不说话了,肩膀上的跌打药水被林阅微的手掌揉散开,渗进皮肤里,发挥功效,发烫发热。顾砚秋忍不住动了一下。林阅微按住她,说:“别动,还没完呢。”林阅微明显感觉顾砚秋的身体都僵住了,好像她给上药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截木头。她狐疑地看了木头一眼,木头回给她一个茫然的眼神。林阅微:“好了。”顾砚秋飞快地把衣服拢好,动了动手指,发现掌心出了点汗。林阅微方才都是半跪在沙发上,她站直了,抻了抻自己的腿,打算把药水和医药箱放回电视柜那儿,顾砚秋脸上暂时再次出现了极短的茫然,然后她猝不及防地一伸手,捉住林阅微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林阅微跌坐在她怀里,心神忍不住荡了一下,她这是要开始热恋了吗顾砚秋和她脸对脸,彼此离着十几公分的距离对方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纤毫毕现。顾砚秋的右边眉角原来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比眉毛颜色深一点,所以离近了仔细能看见。顾砚秋朝她贴近的时候,林阅微主动闭上了眼睛。顾砚秋吻住了她,舌尖慢慢地勾画着她的上下唇瓣,直到完全沾湿它们,大概有好几分钟。正当顾砚秋回忆着网上教程的时候,林阅微已经被她慢悠悠的动作逗得失去了耐心,按住顾砚秋的手压在沙发背上,反客为主,继续她风风火火的接吻。顾砚秋:“”结束以后林阅微舔了舔自己的唇,说:“我去倒水,你要吗”“要。”林阅微去厨房倒水,回来的时候顾砚秋已经躺在了沙发上,顾砚秋平常还是很注意形象的,在家里也不会随便瘫着,这次算是少见了,林阅微担忧地问了一句:“是不是肩膀还是不舒服啊”顾砚秋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说:“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吧。”林阅微扬了扬手里属于她的那杯水,问道,“你能自己喝吗”“能。”顾砚秋坐了起来,接过来水杯。林阅微喝了两口水,靠在沙发上,眼神放空,回味着什么似的,突然转过来脸冲着顾砚秋笑了笑,说:“我觉得刚刚接吻的感觉比昨天好多了。”特别是刚刚碰到舌尖的时候,居然有一种心脏跟着一麻,然后接着往下塌,美好得不得了。“嗯。”顾砚秋喝完水又躺下了。“你怎么这么冷淡啊”“我肩膀疼。”顾砚秋说。“哦,那你接着躺,要不要给你拿条毯子盖一下。”“不用了,我穿得挺多了。”顾砚秋合上眼睛。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本可以更美好的,只是她才刚刚做了第一步,林阅微就迫不及待了。看来最大的问题不是出在学习上,而是出在林阅微身上。得想个办法。“你晚上想吃什么”今天终于接了个比较像吻的吻这件事,让林阅微心情上扬了不少,她对顾砚秋说,“我给你做。”“还不太饿。”“那等你饿了再说。”林阅微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去把客厅的灯打开了,走回来的时候想了想,还是给顾砚秋盖了条毯子,顾砚秋睁开眼睛,林阅微笑着说:“盖着总比不盖好,你就盖个肚子。”顾砚秋重新闭上眼。林阅微翻着剧本,翻了两页,她发现崭新的书页翻起来噪音很大,于是蹑手蹑脚地打算上楼,顾砚秋闭着眼都能知道她在干吗,出声道:“你就在这儿看吧,我不睡觉。”“我得背台词。”“背吧。”“我还是上楼去吧,会吵到你的。”林阅微在沙发上动了两下,还是坚持了之前的决定。她不是怕打扰顾砚秋,而是怕顾砚秋打扰她,顾砚秋不用说什么做什么,出现在她视野里就会让她分散注意力。林阅微上书房背台词去了,家里隔音不错,又是楼上楼下,基本上听不到书房的声音。顾砚秋翻了个身,用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垫着自己的身子。她伸长手捞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了一个越洋电话出去。国时间,早上六点半。“起床了吗”那边一接起来,顾砚秋便问道。说话的却是一道完全陌生的女声,女声用英语对她说了句对不起,又说了句“你的电话”,声音远了点,之后才是程归鸢没睡醒的声音:“嗯有事”顾砚秋迅速说:“打扰了。”程归鸢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别急着挂电话啊,你都把我吵醒了,有事说事。”“你什么时候回国”“过年啊。”“那没事了。”“到底什么事啊”程归鸢费解道,“你这么吞吞吐吐的,明显就是有事。”“薛定谔好不好”“挺好的。”程归鸢招呼了一声,“薛定谔,来给你爸爸打个招呼。薛定谔”“你带了人回家里”“没有,我现在随身带猫,以及猫粮,在女朋友家里买了猫窝猫爬架,薛定谔偶尔到这里旅个游。它现在可能还没醒,也可能不想搭理我。”“哦,这样。”“还有呢”“女朋友哪国人”“当地的。”“有照片吗”“有,你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归鸢后面的话咽进了喉咙里,多半不长久,看了也白看。“要,我和结婚对象在一起了。”后一句几乎是耳语,声音极低。“那我发给你。”程归鸢直接照着枕边人拍了一张,从微信里找到置顶点了发送,之后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第二句说的什么”“没说什么。”顾砚秋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你等着,我马上去买两挂鞭炮。”“要不要这么夸张”“要。要不是你是我闺蜜,我早就对你下手了我告诉你,我这个星期,不,下个星期,下两个星期吧,我请假飞回国一趟,非得见见拱了我家白菜的猪是谁。”“你有空,她没空,甭指望了。”“那她什么时候回国,不儿,什么时候有空。”“大概也是过年吧。”顾砚秋说,按照时间计算,那时候应该杀青了。“那我正好过年回去。”程归鸢记起来她刚刚听说自己过年回去的语气,琢磨出一丝不对来,说,“你是不是有事儿啊”“没有。”“那就是有。”“”“你回答得太快了,欲盖弥彰,再不问我要起床上班了。”“真没事。”“那我挂了,确定有事你再打过来。”“嗯,拜拜。”“拜拜。”程归鸢撂了电话。她们俩的相处模式没有其他闺蜜那么黏糊,程归鸢坚决尊重她的所有个人选择,同时不会软磨硬泡地非要逼她说出来。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沿,手指在手机上点着。女朋友见她久久不睡,也坐了起来,问了句:“我能看你手机吗”程归鸢把手机界面给她看,上面显示着下个月回国的航班。“你要回国了还回来吗”“回来啊,我只是回去看一眼。”程归鸢温柔地吻了吻女朋友的唇,说,“和我一起回去吗我的国家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带着你玩。”“我可以吗”女朋友惊喜道。“当然可以。”程归鸢绽出大大的笑容,在每一段感情中,她都是全心全意地对对方的,会挖空心思讨对方开心。对她来说,恋情重要的是高质量,和数量没有任何关系,从一而终固然好听,但是未必有她一段短暂的爱情更值得珍惜。女朋友兴奋得对着她又搂又亲,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感叹词。趁着起床前的时间颠鸾倒凤,女朋友望着她穿衣服的背影,眼睛里全是化不开的迷恋。程归鸢在小圈子都出了名,都知道和她谈恋爱是最美好不过的事情,哪怕只有一天,但是没一个人能够一直留在她身边,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最后一个,但谁都不是最后一个。希望她是最后一个。林阅微刚上楼那段时间心神不宁,背几段词就想着楼下的顾砚秋怎么样了,会不会睡着了,睡着了会不会踹被子,没睡着的话又在干什么,去做饭了吗做了什么之类的问题。直到背完两页纸,她才渐渐沉浸进去。林阅微的记性比一般人要好一点,背台词不费劲,但是要把感情融入进台词里就难了,不然就只是说了。林阅微将进组前的半个月每天的台词分了量,定量完成。她开了录音,把自己每一遍的台词都录下来,反复地放,听里面的毛病。导演没有要求所有的演员都用原音,现在市面的电视剧很多都会在后期请人配音,但是林阅微对自己的要求不会因为可能有人给她配音而降低。自己挑自己毛病是很难的,林阅微只大概知道问题在哪里,怎么修改完全是摸索着的。她这时候想起来一个人:邵雅斯。邵雅斯妈妈是话剧团的,她的台词功底是之前录节目的时候所有人中最好的,被导师夸奖过,台词老师也让其他人有空找她讨教一下。她实力其实很强,排名在前期之所以远远落后,一部分是因为剪辑原因,再一部分就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别人都找机会表现,就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要不是林阅微把她带到了大家的视野里,她就要被埋没了。在某种程度上,林阅微是邵雅斯的幸运星,邵雅斯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