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幕放着近年来所做的慈善的成果宣传片,也算是一个汇报,接着才是重头戏竞拍。这次的竞拍还是挺有规模的,大家也很热情,带来藏品的有不少人,还是因为时间限制,主办方这边刻意缩减过的。晚会竞拍环节,选取了几个活跃的明星,作为前期热身,三个作品竞拍过后,慢慢地上了私人藏品,第一个就是屈雪松。程归鸢听到主持人报屈雪松的名字就脑壳疼,偏偏她说完了,屈雪松还在台上说个不停。“我今天带来的是珍藏的前几年巧合到了我手里重在心意,起拍价五十万。”林阅微看着台上的瓷器瓶子,是个挺名贵的东西,五十万肯定低了,不管是做慈善还是真的要收藏,都值得买下来。果不其然,后排先举了手,主持人播报:“xx集团的赵明赵总,一百万。”盘子立刻活了。“一百二十万。”“一百五十万。”“二百万。”“二百三十万。”“二百五十万。”“二百八十万。”“三百万”屈雪松面含浅笑望着台下。林阅微倒是想买来玩,还能哄屈雪松开心一下,但她现在“穷”着,也名不见经传的,举手就成了蹭热度的黑点,她还是安静如鸡地看着吧。程爸爸突然朝主持人招了招手,场下主持人走近两步,程爸爸说:“加价二百万,五百万。”程归鸢:“”神经病啊这谈得上是一掷千金了,场下主持人激动道:“驰墨传媒程枕鹤程总,五百万”台上主持人也跟着振奋道:“程总,五百万,还有更高的吗”这个花瓶估值在二百万左右,现在翻了一倍还有多,尤其是程爸爸直接加了二百万,有点势在必得的意思,不由让人想起前些年屈雪松和程爸爸的绯闻。场下交头接耳的声音明显弱了些,主持人又问了一遍:“驰墨传媒程总五百万,有没有人加价”场下的主持人也紧密注意着台下的嘉宾举动,生怕错漏了谁。台上主持人看看四下,道:“那我们就宣布”“等等这里,加价”场下主持人差点破了音,朝前方吼道,“天瑞集团董事长顾砚秋,七百万”七百万就为了这么个花瓶,疯了么在场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那位声名在外的美女董事长浅浅地弯了一下唇,落落大方地朝诸位点了点头。有的人便揣测着:这估计是为了给自己和公司造势吧,毕竟天瑞现在在网上很火,可以理解。本来就没人要争,这回更是安静下来,又将目光看向屈雪松多年前的绯闻对象程爸爸本人,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加价。程归鸢忍不住了,回头低声问道:“你又凑什么热闹”顾砚秋掖了掖自己的西服袖口,淡淡道:“她今天竟然说是她女朋友,我买她的瓶子回来砸了解解气。”程归鸢:“”主持人:“还有吗有加价的吗”程归鸢:“你真要砸啊”顾砚秋皱眉:“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也就是她今天只放了一件,放几个我就买几个,都给她砸了。”程归鸢:“这是古董啊”顾砚秋:“呵,关我什么事”主持人:“我数十个数,没有人加价的话,这件珍品就属于天瑞的顾董了。十、九”程归鸢焦急看她爸:“爸,你还加价吗”程爸爸摇头:“不加了,七百万太多了,回去和你妈不好交代。”程归鸢压着怒意,低声:“那你五百万就好交代了”程爸爸说:“反正我不加,要加你自己加。”主持人:“五、四”程归鸢问顾砚秋:“花瓶能不能不砸”顾砚秋态度坚决:“不能。”主持人:“二、一咦”程归鸢霍然站了起来。席上所有人都坐着,就她一个站着,甚为瞩目,程归鸢深吸一口气,不用场下主持人通报,用全场都听得见的音量,说:“七百一十万。”顾砚秋抿唇一笑。最终屈雪松带来的藏品以驰墨传媒董事长女儿程归鸢的七百一十万成交。按照程序,她是要上来亲自领过藏品,屈雪松也得感谢她为慈善事业所作的贡献。果然,拍下以后,主持人道:“请驰墨传媒程枕鹤程总和他的女儿程归鸢上场。”程归鸢挽着爸爸的手,程爸爸低头说:“爸爸今天可被你害惨了。”程归鸢说:“关我什么事,你自己一开始那么野,还直接五百万,我就是火上浇了点油,大不了赔你二百万好了。”程爸爸纠正:“是二百一十万。”程归鸢:“行行行,再给你加十万,小气劲儿的。”程爸爸乐道:“我还小气”她花的钱不都是自己这个老爹给的么,还有这七百一十万,要不是为了她终身幸福,自己何至于冒回家顶着老婆怒火的风险。程归鸢当然知道她爸为什么一掷千金,不就是为了激她么激成功了,又有什么用么她自嘲地想,这个花瓶买来她干脆捐给博物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总比砸了好。父女俩上了台,屈雪松先和程爸爸握了手:“谢谢程总。”程爸爸说:“你该谢谢我女儿,是她要拍的。”屈雪松看向程归鸢,程归鸢看着那个花瓶,根本不接她的目光。程爸爸拉了拉程归鸢的手腕,程归鸢这才回神似的,彬彬有礼地和屈雪松握手。“谢谢程小姐。”屈雪松看着她的眼睛说。“应该的,都是为了慈善。”程归鸢客气地回。她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动,程归鸢面露不悦,屈雪松借着前面人的遮挡,直接将她带得往后退了一步,手仍旧牢牢握着。程爸爸挪动肥胖的身子挡了挡镜头,和主持人寒暄,说着场面话。程归鸢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小声道:“屈雪松你什么意思”屈雪松说:“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程归鸢道:“可我对你已经没意思了,你这样有意思吗”屈雪松说:“有意思。”程归鸢冷冷道:“不好意思,我觉得没意思。”她奋力一挣,将手抽了回来。屈雪松偏头,看着她淡淡笑了下。程归鸢忍不住去琢磨:她突然笑是什么意思刚琢磨完,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还想,还想,我看你是贱得慌。按照流程,主持人请上嘉宾,为拍下竞品的程家父女颁发荣誉证明之类的东西,程归鸢发表对于慈善的见解,以及为什么要拍这个瓶子,都是些老生常谈的理由。她说完没给屈雪松一个眼神就下去了。屈雪松随后也跟着下台入座,林阅微:你突然拍花瓶干什么顾砚秋解锁界面,神色淡淡地打字回:我做做慈善,不行吗林阅微:行倒是行,但我怎么老觉得你别有深意顾砚秋:微笑林阅微:你别发这个表情,我看着害怕顾砚秋:就是让你害怕,我看你还敢不敢乱送别人手链林阅微:下跪gif顾砚秋:不吓唬你了,我就是觉得程归鸢和屈雪松似乎是真的两情相悦,顺手帮个小忙罢了林阅微:那程归鸢要是不拍那个花瓶呢顾砚秋:那我就买回家砸了林阅微:顾砚秋:哈哈哈顾飞泉愁容满面,完了完了,她妹妹是真的对屈雪松有意思了,就这么个破花瓶,居然被她拍到了七百万,那林阅微怎么办顾砚秋要出轨了,顾飞泉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顾飞泉敲敲桌面,顾砚秋从手机上移开视线:“嗯”顾飞泉看着她欲言又止。顾砚秋歪了歪头,见他表情十分精彩,忍俊不禁道:“怎么了”帮理不帮亲,他自己就深受其害,绝对不能让历史重演。顾飞泉严肃地说:“你要是真的那什么的话,我会告诉林阅微的。”“那什么是什么”“刚刚那个七百万,你自己知道。”“”顾砚秋眉头轻拧,说的什么东西,她知道什么啊莫名其妙。顾砚秋想了想,问:“你喝酒了”顾飞泉嗯了声,说:“喝了点。”顾砚秋拍拍他肩膀:“下次少喝点。”免得再胡言乱语。顾飞泉:“”顾飞泉痛心疾首,怎么她好好的一个妹妹变成了这个样子,他非得让她悬崖勒马不可。场上又有一件拍品,是一个玉雕的小摆件,顾砚秋发消息问林阅微觉得好不好看,林阅微说好看,最后她以二百九十万的价格拍了下来。接下来的她就不参与了,这里这么多嘉宾,她放在其中只是不起眼的一个,没必要大出风头。屈雪松中途离了席,去后面的场外区找了自己的助理,附耳说了几句话,助理连连点头,跑着出了会场。竞拍环节结束,之后是谢幕表演,大约也持续半小时的时间。程归鸢不明显地伸了个懒腰,坐这么一晚上可累死她了,尤其是身上穿着晚礼服,得时刻正襟危坐,她扭头看了看顾砚秋,觉得顾砚秋很厉害,一晚上不动,连话都不怎么说。程归鸢:“待会结束后我们一起走吗”顾砚秋回了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好啊。”程归鸢啧道:“好就好,你笑什么”顾砚秋弯了弯唇:“刚和聊天,开心。”程归鸢不留神吃一嘴狗粮,怒而回转了头。身旁坐着一直和程归鸢聊天的女孩子突然问道:“你今晚上有安排吗”程归鸢沉默一秒,淡笑道:“有安排了,不好意思。”忘记屈雪松是一回事,但她对眼前这个人没有意思,不主动招惹,是另一回事。女孩子面露失落,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那下次一起出去玩。”程归鸢:“好啊,我再叫几个朋友。”谢幕表演接近尾声,程归鸢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微信消息,她解锁一看,心头一震,立刻将手机锁了屏。屈雪松往后看去,程归鸢在看台上,仿佛没有注意到手机。她咬了咬下唇,又发了一条,这回她是盯着程归鸢的,对方有一个低头的动作,之后迅速抬了起来。不理她了屈雪松直接在桌下拨通了程归鸢的电话。她这么显眼的位置做这样的事很冒险,可她还是做了。程归鸢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串号码,被她挂断,手指不由自主地从解锁了的界面点进微信通知。屈雪松:xx路xx酒店,房号2001屈雪松:我有话想和你说程归鸢看着消息差点儿乐了出来,眼底一片冷漠,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当自己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一条消息又跳了出来。屈雪松:宝贝儿程归鸢:“”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哄好自己吗太天真了吧程归鸢旁边的女孩子好奇地问:“你在笑什么啊”程归鸢揉了揉脸,把上扬的嘴角压下去,平静地说:“你看错了。”她才没笑。那女孩子哦了声。可她明明是笑了啊。系统提示:屈雪松撤回了一条消息“宝贝儿”也没了。屈雪松: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谈一谈程归鸢忍不住打字回她:我觉得没有必要,你认为你认为,屈雪松,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屈雪松:是屈雪松打字:现在我想旁边的女星在桌子下碰了碰屈雪松的腿:“镜头过来了,快把手机收一下。”屈雪松没理会:现在我想看得起你镜头拍下了屈雪松在晚会现场沉迷手机的画面。程归鸢忿忿回:你有病接着干脆利落地把屈雪松拖进了黑名单。晚会结束了。众人有秩序纷纷退场,顾砚秋拿起自己的手袋,喊程归鸢:“一起走吗”程归鸢正色说:“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顾砚秋挑了挑眉:“那我先走了。”程归鸢一边骂一边让司机让xx路的酒店开,心里的槽多得吐不完,谈话就谈话,为什么要开房间,以为自己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她再敢不由分说来睡自己,今天她就打断她的腿。一会儿又想,屈雪松应该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她到底想干什么程归鸢进了酒店,上了电梯,20楼,这个楼层有点耳熟,这不就是她先前在片场附近定的楼层么2001,她默念着,敲开了门。屈雪松还穿着那身晚礼服,在廊灯的映照下怪好看的,程归鸢心理活动完立刻呸了自己一句,好看个鬼。她连招呼都没打,面无表情地进了门。屈雪松在她身后将门带上。沉默了大概有两秒,没开口。“你想说什么”程归鸢听着她存在感十足的呼吸声心烦意乱,不耐烦地转过身,“我很”她蓦地睁大眼睛,话语消失在喉咙里。屈雪松踮脚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