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园子,翠儿,这是咋回事你们二婶为什么来家里问春生”林翠不敢说,忙拿眼看她姐。林园扶着林大柱和林大娘子坐下,“爹,娘,二婶二叔一向都不讲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就算是掉了根针也会来咱家找找,何况是个人他们是故意闹呢他们焦急,也希望咱们焦急。”林大柱想了想,又站起身来,“我去帮他们找找,春生是他们家的独苗苗,可千万不能出事了。”“是呢,找找吧,阿园落水时,他家还帮着找过哩。”林大娘子也说道。林园忙拉回林大柱,“爹,娘,他们家当时找我,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并不是真心的”夫妻二人一起看向林园,“园子,啥意思啊”“我是被秀月推下水的”林园冷笑。林大娘子忙说道,“园子,没个证据,可不能瞎说,当心村里人说你诬陷好人,于你名声不好。”林大柱也说道,“爹知道,因为秀月的参合,你和董家的婚事黄了,可你如今有陆家来提亲了,就不该还记恨着秀月。”林园心想,她爹她娘可真是个烂好人。二房来闹了好几回了,还没看清那一家子的嘴脸“爹,娘,我没有说瞎话,我说的是真的当时我在洗衣,是秀月忽然推了下我,我就掉河里去了。她当时还说,我要是死了,她就是秀才娘子了。第二天在董家,她不是发誓时,反被蜂子蛰了吗可见啊,她说的就是假话。”她想说,你们的女儿早死了,要不是她这个穿越客,你们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去了林大柱和林大娘子齐齐惊讶问着林园,“秀月,她真的这么说过”林园点头,“对,她这么说过,我后来呛了水,昏过去了,再之后醒来时,就到了陆家。”又道,“村里人还说,二叔当天也没有真心找我,他假意沿着秀水河走,走到秀月外婆家玩去了,玩到天黑才回,却骗爹说,是找我找了一天,一直嚷着要我们感激他们,这难道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林翠和林志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林园。林园伸手将两个小的揽在胳膊下,又说道,“春生今天打了志儿两巴掌,还骂过翠儿。爹,娘,你们还要帮二叔二婶找春生吗”她本不想将一些糟心的事,说给老实的林大柱夫妇听,她能处理好就行。可二房人都闹上门来了,林大柱夫妇还一味的老实混沌,她不能再瞒着了。得好好地敲打敲打。“还叫人拿毛毛虫吓我。”林翠唇角一撇,委屈得抽哒起来。“我叫他不要欺负二姐,二哥就打了我两巴掌。”林志嘟囔嘴,也哼哼一声。“他爹”林大娘子抿了抿唇,看了眼三个孩子,对林大柱说道,“二房的人,太不像话了”一向胆小懦弱的林大娘子,这回也生了气。林大柱转身坐回了座位上,“吃饭吃饭,甭管二房了。”林翠和林志也跟着坐下来。林园说道,“爹,娘,二房跟咱们一直心不合,咱没有必要理会他们。”林大柱拍拍大女儿的肩头,叹道,“爹懂了,再不会糊涂了。”林大柱一家子,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后,各自洗澡后睡下了。因为明天要插秧了,得起一个大早。林志要去学堂,也得早起。林二柱夫妇可就睡不着了。才回家一天的儿子不见了,他们哪里睡得着林老太得知亲孙子不见了,气得大骂林二柱夫妇,“这么大个人都找不着,你们干啥吃呢”林二柱夫妇被骂得哑口无言。林秀月翻了个白眼,“找什么找没准喝多了,掉哪个沟里睡着了。跟他玩的,全是一群酒鬼。”“你闭嘴三四月份天,白天热,晚上冷,万一他冻着了呢”林二柱媳妇狠狠瞪一眼女儿。“那还不快去找”林老太气得跺脚。林秀月不想理会她哥,但经不住她爹娘的喝斥,还是不情不愿地提着灯笼,摸黑去找人去了。可是呢,一直找到后半夜,也没找着人。一家子三口,累得腿都要走断了。林园半夜起来去茅房的时候,听见前方路上,有林二柱夫妇喊着林春生名字的声音,声音中透着焦急,恼火。她勾唇冷笑,心里念了一声,该当初,她被林秀月推下水后,失踪了一天,她爹她娘到处找她差点跑断腿,差点哭死。二房的人一定坐在一旁偷着笑吧现在,就该叫二房的人也吃吃找不着人的苦果春天好睡,林园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再睁眼时,又是一天了。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鸡也才叫第二遍。家里其他人都在睡,和她睡一床的林翠更是睡得香甜。林园轻手轻脚走下床,摸黑穿好衣,拉开门轩,来到后院的厨房做早饭。家里有一亩半的水田要插秧。秧苗最赶时节,错一天都会减产。所以,这一亩半的田,今天一天就得插完秧,强大的体力劳动,得吃些好的才有力气做事。林园特意做了干米饭,熬了狼骨汤。她其实想天天做干米饭给家里人吃,但林大娘子说,家里欠了七八十两的外债呢,这般吃下去,外人看见了,以为家里有钱了,一群债主全来要债了,家里拿不出钱来还,可怎么办卖狼的那几两银子,根本不够还债。她买了一头病牛,还引得村里人说话呢听说是便宜买的,又是病的,人们才没有怀疑她家有了钱。一想到家里欠债的事,林园麻利地做好了早饭,趁着家人还没有起床,她提了把斧头摸黑往后山走去。先去看看那几个小子,再去砍那棵柏树。她前世的爷爷是个雕刻迷,每回她放假回家,爷爷总要拉着她学雕刻。一来二去的,她也会雕刻了,有一件作品居然还拿过国际大奖。小件的五六天雕刻一件,大件的十天半月雕一件,超大件的暂时不想超大件吧。一个月要是能卖出一二件去,就能赚二三两银子了。要是灵感好,成品好,再遇上好的买家,没准就发了。走到后山时,天已全亮了。林春生四人被捆了一晚,冻了一晚,饿了一晚,也吓了一晚。当然,没敢哭一晚。他们害怕哭声将鬼引来了。四人是睁着眼挨到天亮的。周围全是坟头,谁敢睡啊“来人啊,救命啊”看到太阳从地平线上爬起来,林春生才敢喊出声,嗓子都是哑的,昨天早将力气喊完了。他一喊,其他人也跟着喊。喊了几声后,山坡下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声音渐渐走近。“喂喂喂,有人来了听,脚步声。”林春生大喜,拿脚踢了踢身旁的朱全喜。于是,四个人扯着嗓子嚎叫起来,“来”话未喊完,发现走来的是林园,一个个吓得马上哑了口。又看到她手里的斧头,更是吓得尿了裤子。“你你想干啥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林春生吓白了脸,一阵发抖。林园走到他们近前,提着斧头,狠狠往土里一劈。噗四人吓得心肝儿一颤。、051 警告四恶少,想给陆子翊做衣衫“不要啊,别杀我”四个人一起嚎叫起来。林园好笑,“我不杀你们,我是来放你们走的。”她甩了甩手,“斧头好重,我一路提着走来,手酸了。”四个人:“”马上停了哭,一起瞧着林园。他们眨眨眼,会错意了林春生眨巴着两眼,不相信地说道,“当当真你说话可要算话你得当着爷爷的坟头发誓。”林春生生怕林园只是说着玩的,马上提着要求。林园笑了笑,这小子好狡猾,焉知她是好欺负的“我可以发誓,不过,你也得发誓。”林春生眨眨眼,“发发啥誓”“你就说,你以后再不会欺负翠儿和志儿,要是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了,就叫爷爷天天晚上去找你赌一次钱,输一次钱。”林园瞄了四人一眼,“一起说,再敢欺负翠儿和志儿,林爷爷会每晚去找你们”“你先发誓”林春生可不想上当,他发完誓,林园拍拍手走了,他可就惨了。他饿得快不行了呢“好,我先发誓,我是来放你们走的,我说话不算数的话,让爷爷罚我摔一跤。”林园走到林老汉的坟头前,认真说道,说完又瞥向林春生四人,“该你们了。”“好,我说。”四个人一起说起来,“我们再不欺负林翠和林志了,再欺负的话,叫林爷爷每天晚上来找我们,赌钱次次输。”林园朝林老汉的坟头作了个揖,“爷爷,您听到了吧春生下着保证呢”她眯着眼侧着耳假装听的样子,“爷爷说听到了。”林春生瞧着林园的样子,心里毛毛的,这死丫头,怎么越看越邪乎林园抓起斧头,将那绳子割断了。四人一得自由,撒蹄子就跑,就怕林园再将他们抓起来,捆到坟头受罪。“记得你们发过的誓,多话的话,小心我爷爷天黑去找你们”林园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声说道。四人跑得更快了,跟兔子似的。林园回过头来,看向林老汉的墓碑,叹了一声,“爷爷啊,那四个混小子吵了您一晚吧唉,孙女也是逼不得以啊,不这么做的话,春生他们又会去欺负翠儿和志儿了。”林园一边拔着坟头的草,一边说道,“爷爷你知道不奶奶偏心呢凡事都向着二房,秀月推我落水,春生欺负翠儿和志儿好几年了,奶奶却不管。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前几天,林大柱带着林志给林老汉上过坟,将坟头上长了一春天的草,全拔干净了,她现在拔的,是几根刚刚冒出来的小嫩草。拔着草,林园心中渐渐疑惑起来。印象中,自打林老汉死,二房的人和林老太,就没来给林老汉上过坟。昨天吃罢晚饭后,她还听到林大柱和林大娘子,坐在院子里小声地说着二房人又不来上坟的事呢。因为当时林志将换洗的衣衫掉地上弄脏了,她担心林志着凉了,急着找衣衫,一时忙忘记问了。现在想想,的确让人费解呀。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二房的人,明明最得林老汉喜欢呀想不出所以然来,林园拔光坟头的草,看了眼林老汉的墓碑,提着斧头转身往山下走去。她要去砍那棵柏树了。林园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到那处山崖旁,竟意外地看到了陆子翊。他正在砍着树呢。那棵直径约有一尺多的树,树根处快要断了,他一定是天不亮就来了。这汉子林园摇摇头,走了过去。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居然听了进去。“陆大哥。”林园走过去,笑着喊道,“你咋来这么早”又将腰间挂着的一个牛皮袋取下来,递给他,“给,喝水。”陆子翊微怔,微笑着伸手接了过来,打开塞子喝了几口,还到林园的手里。“阿园,这棵树很粗,你个姑娘家力气小,哪里砍得动我今天有空,不如我来砍吧。”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额头上,那细密的汗水闪着点点晶莹的亮光。林园心中很是感动。她从衣兜里摸出块洗得干干净净的旧帕子,走到陆子翊面前,抬头看他,“低下头来。”陆子翊愣了一瞬,漆黑的眼眸中,眸光闪烁了下,照着做了,“噢。”林园的唇角扬起,真是个听话的人。陆子翊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宽额头,高鼻梁,两道浓眉斜斜向鬓角飞去,配着国字脸,显得十分的英武。他低了半天头,见林园只管瞧着他的脸,一言不发,也不做什么,便挑着眉尖问,“阿园,你瞧什么呢”“瞧你啊。”林园回过神来,笑微微道,“瞧我未来相公的脸,嗯,好看。”未来的相公陆子翊听着这字眼,心头一漾,唇角悄悄的溢了抹微笑。“瞧好了吗我去砍树了。”“没。”林园拿着帕子,给他擦起额头的汗来。她的手指纤细灵巧,一点一点地点在他的额头上,惊得他一动不敢动,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林园见他紧张得不得了,心好好笑,擦完汗后,她索性大方地捏捏他的脸,“干活啦”唉,这汉子这么老实腼腆,也不知将来敢不敢洞房啊。可别到时候吓跑了。林园想捂脸。陆子翊被林园捏了一把,僵了半天。要不是林园再次喊他,估计他还会僵半天。“哦,对了,陆大哥,我将林春生那四人放走了。”林园走到柏树前,打量着树杆说道。“嗯,捆一晚也够了,那几个小子,全是雄软怕硬的,吓吓他们,他们再不敢闹事了。”陆子翊走来,接着砍树。林园提着斧子,砍另一边方向,“他再敢欺负翠儿和志儿,我可就不会这么心善只捆一晚了,我得捆他三晚”“再打一顿。”陆子翊道。林园心中好笑,林志和林翠要是知道陆子翊这么关心他们,会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