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越枫时真的生气了,再好的脾气,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刺杀,谁还能忍住不发火紫夜颤抖了一下,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家殿下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和已经带给她一丝压迫感的气势。都说天子一怒,血流千里。她家殿下身上,多少有了那么点感觉。也难怪派刺客过来的人有那么多,怕是都觉得她家殿下浑身上下充满了王霸之气吧紫夜的想法如果让派刺客的过来的那些人知道了,都会摇头否认。他们只是觉得着草包六皇子太受宠,才觉得越枫时对他们产生了威胁的。王霸之气不存在的有也只是草包之气。“少爷,没有活口。不是被弟兄们杀了,就是毒发身亡了。这些人都是死士,来之前就服了慢性毒药。”越枫时心中一凛,皱眉道:“回去后好好查,不信没留下蛛丝马迹”“是,少爷。”“对了,阿祎和秦小姐也在洞里。阿祎因为我受了伤,我实在是过意不去,你去把阿祎抱出来,我们快些回去。”“是”紫夜不敢多耽搁,进洞里去抱顾元祎了。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回去的时候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绿竹和红樱坐在马车里,都不敢出声。绿竹担心顾元祎的伤势,她发现顾元祎身上的长衫换了,又听越枫时说给顾元祎处理了伤口,悬着的一颗心就没掉下来过。绿竹不是蠢笨之人,刺客口口声声喊那位时公子为六殿下,那时公子的真实身份就只能是当今的六皇子了。再看她家少爷被六皇子又是处理伤口又是换衣服的,秦小姐也在旁边,那她家少爷是女儿身这件事,这两个人一定都知道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绿竹一边给顾元祎擦着额头上冒着的汗,一边在想回去后要快点把这件事告诉给老爷。比起绿竹,红樱则是完全处于懵了的状态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见自家小姐低着头,神色凝重,只以为是在担心顾元祎的伤势。“小姐,别担心。顾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乍一听顾公子三个字,秦韶婳的手指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她无意与红樱多说,只敷衍的“嗯”了一声。顾公子呵,看来你伪装的很成功啊,顾小姐。心中有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的,憋的秦韶婳很难受。她想,她应该一个人静静,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时间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在气什么。要不要和顾元祎继续这样荒唐下去,还是及时止损,从此和顾元祎老死不相往来。一想到这之后会和顾元祎渐渐疏远的可能性,秦韶婳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她捂住心口,不禁自嘲。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好像还是放不下顾元祎。明明被骗了那么久,被骗的那么惨。惨到一颗真心交付,还是没能彻底狠下心和她断绝来往。这可真心,究竟是错付,还是交给了值得的人呢顾元祎,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良人秦韶婳越想越头疼,顾元祎的欺骗,顾元祎其实是女子,自己应该嫁给男子,这些想法在她的脑子里不停的出现又消失,搞得她心乱如麻。红樱察觉到自家小姐无心和她说话,识趣地不吱声了。回到城中,越枫时依秦韶婳所言,把顾元祎送到了严暮辞的医馆。她本想待到顾元祎清醒过来之后再离开,可紫夜提醒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无奈,只好派紫明留下保护顾元祎,随紫夜回客栈去了。秦韶婳没有选择留下,有严暮辞在,顾元祎定无性命之忧。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况且,现在的她也没那个心思去管顾元祎了。只要这人命还在,她有什么好怕的带着红樱,秦韶婳面沉如水的离开了医馆,回到了家中。等她洗过澡,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才突然想起,顾元祎上次受伤就是要她把自己带去严暮辞的医馆的。原来是这样,顾元祎,你可真是太聪明了。没想到严大夫也是知晓你身份的人,呵,一个个的,都合着伙来骗她秦韶婳本以为自己会越想越生气,可事实恰好相反,她想到了顾元祎为什么受伤,这伤又是为谁受的,她就气不起来了。救命之恩和被骗,相比起来,孰轻孰重,不用多说。秦韶婳长叹一口气,回忆着顾元祎这些日子来的种种表现。无论是之前谈到的描写同性之间的话本,还是之后她们的各种谈话,还有她与顾元祎之间的身体接触,顾元祎都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暗示。原来,早在那时候,顾元祎就已经未雨绸缪,一步步地试探她对同性之间的爱情的态度,想着让她心里有个底,最好能慢慢接受吗顾元祎,你说,我要不要原谅你又该怎样原谅你什么时候原谅你原谅了之后呢我们的关系怎样做才是对的顾元祎受伤,严暮辞又惊又怕,随后便是无尽的愤怒。这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这离上次受伤才过了多久这破孩子不吓死她,是不安心对吧严暮辞认命的把顾元祎的伤口仔细处理好后,嘱咐绿竹这段期间要多注意顾元祎的情况,一有不对,例如发烧等情况,一定要来找她。绿竹应了,和管家带来的下人们一起,把顾元祎带了回去。夜色中,一黑衣蒙面女子潜入了严暮辞的医馆,她的肩膀上赫然立着一只黑鹰。女子轻敲严暮辞的房门,低声说道:“暮辞,是我。”严暮辞开了门,见这人又是这副打扮,好笑的看着她,没有要让女子进来的意思。“沐轻,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非得翻墙进来”“我是来给你送消息的,关于你受人岁拖,救治的那个孩子。”沐轻转移话题,显然是不想回答严暮辞的话。严暮辞一听,也没心思去管沐轻了。她皱眉,神色凝重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我今日收到了大黑传来的信号,赶去了现场,见到了两伙人厮杀。通过他们透露出来的信息,我判断与两个孩子一起的那位是六皇子越枫时,而刺客也是冲他来的。”严暮辞大惊,问道:“你是说”沐轻点点头,说道:“孩子们和皇室的人扯上了关系,如果处理不当,恐惹来杀身之祸。”沐轻事后查看过现场,那弓箭手躲的位置和顾元祎中箭的位置沐轻有一个猜想,那弓箭手的目标不是越枫时,而是顾元祎。第54章多方人马齐聚在阳城里,按兵不动,只等天亮之后,再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一客栈里, 地二冒着冷汗,低着头汇报着今日的刺杀行动的过程和结果。他不敢去看自己的主子, 明明准备周全了, 却还是让六皇子逃了,这样的失败,一次可以,两次他的主子也可以接受, 可是第三次还是以失败收场地二越想越害怕。不过, 好在他们这次的刺杀行动并不是一无所获。主子的另一个目标被射中了胸口, 不死也够呛。“主子, 六皇子回到了城中,目前住在福运客栈里,由紫夜和紫明二人守着。属下观之,六皇子并无任何行动,应该是不准备做什么。”地二说到后面,语气越发轻蔑起来。在他看来,越枫时只是一个草包而已,根本不需要他家主子费尽心思的除掉。六皇子胸无大志,也无治国之才,不过是因为母妃受宠, 陛下爱屋及乌,多得了一点宠爱罢了。这样的六皇子,就算他家主子不管,也肯定会被其他的皇子们给暗中除掉的。夺嫡之战,区区一个六皇子,能翻起什么大浪“哦地二,你倒是敢瞧不起皇室中人了”早已换上一身紫色锦袍的男子冷笑着,手里把玩的飞刀丢了出去,擦着地二的脑袋,扎进了地二身后的木门之中。力道之大,在削掉了地二头顶的一缕头发的同时,半个刀身都在木门里。地二惊恐地赶忙磕头,声音之大,让人听到了都觉得疼。“主子,地二不敢”“哼,不敢就好。地二,你要知道,就算你是我的手下,你也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越枫时再不济,他也是当今陛下的六皇子,是正统的皇室血脉。区区一条狗就敢瞧不起皇子,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皇室威严不可侵犯,锦袍男子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皇室威严“给我记住,地二,再有一次,小心你的脑袋”若不是现在还要用到地二,锦袍男子早就让地二血溅当场了。地二磕着头不敢停,他家主子的武功有多厉害,他是见识过的。年轻气盛的时候他也不知天高地厚过,顶撞过主子。可之后呢都不需要别人动手,他就被主子打了个半死。当时的地二狼狈的躺在地上,而身为主子的那人还有闲心坐在椅子上喝茶。这,就是他和主子之间的差距。那之后,地二完全服气了。不仅服气,还十分惧怕他的主子。他的主子早晚会坐到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去,他比谁都确信这件事。他只要听主子的话,忠心做一条狗,这样就能在主子登基后,活得更加体面。主子说过,事成之后会让他们这些暗卫走到明面上来,给他们一官半职,让他们后半生荣华富贵。地二对男子是百分百的信任,他想,唯有主子那样厉害的人,才配得上皇位。“行了,把地上的血擦干净。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让地三盯紧越枫时,尤其是紫夜和紫明。这两个人是越枫时的左膀右臂,狗急了还跳墙,何况越枫时是一个皇子呢”“主子的意思是”地二小心翼翼地问道。“越枫时一定会有所行动,他被刺杀了这么多次,为了自保,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坐以待毙了。我要在他反扑之前,将他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是,主子英明”地二用地上准备好的湿布巾把血迹擦干净之后,等待男子的吩咐。“去把那个乞丐叫来。”“是,主子。”乞丐,也就是林古被地二带到了男子的房间里,面对着周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很没出息地打了一个冷颤。林古隐约猜到了男人叫他来的原因,除了和那事有关,他对这男人可没有半点利用价值。“林古,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小人不完全知道。”林古如实回答,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知道男人讨厌别人骗自己。虽然这人不喜欢太聪明的手下,不过只要够听话,聪明一点的总比蠢笨的要和他心意。“哼,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仔细一瞧,你这小脸也比之前要干净多了呢,身体也比之前壮实了点。”“多谢主子夸奖,多亏了主子派人给林古洗澡,给林古新衣服穿和饭吃,才让林古能慢慢恢复。”男人玩味的目光盯的林古很不舒服,他忍不住脑洞大开。难道这毒蛇一般都男人,是个断袖林古下意识捂住了屁股,这个动作,看得男人一愣。随即他想到了什么,不禁大笑出声。“哈哈哈林古,你自己是什么姿色还不清楚吗我可看不上你,你给我清醒一点。”林古羞的面色通红,他何曾被这样羞辱过从来都是他羞辱别的女子好不好“是小人愚蠢了。”“行了,行动失败,顾元祎还活着,不过被一箭射中了胸口,一时半会儿的也蹦跶不了。”林古一听见顾元祎还没死的消息,眼圈通红,愤恨地握紧了双拳。男人一直在盯着林古,见他如此反应,心中嗤笑一声。如此沉不住气的男人,难成大事。也难怪他斗不过顾元祎了,被人家略施小计就能给骗的团团转,当真是愚不可及。“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决定暂且不动顾元祎了。他险些丧命,也算是得了教训。我准备和他接触,要是能为我所用,我便不会要他性命。如若不能,那我再想办法除掉他也不迟。”据可靠情报,顾元祎和越枫时成了朋友,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好消息。不过二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友情还没有多深厚,加上出了这事,他不信顾元祎的心中对越枫时并无怨恨。只要他对其示好,再许以各种好处,这顾元祎还不得对他忠心耿耿有了顾家的财力上的支持,他能更快的夺得皇位。林古不敢说什么,他根本没有资格让这个笑里藏刀的男人为了他的私欲而做出改变。红樱一早端着装着清水的洗脸盆和干净的布巾来到了秦韶婳的房门前,轻轻地敲门。“小姐,您醒了吗”秦韶婳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稳,前半夜做着噩梦,她梦到顾元祎被箭矢射穿了心脏,血液顺着顾元祎胸前的洞涌了出来,很快,顾元祎就成了一个血人,倒在了她的面前。梦中的她来不及大叫,疯了一般跑到顾元祎身前,不顾血污的把顾元祎抱了起来。她梦到,顾元祎一脸愧疚的睁大眼睛看着她,临死前还在对她说对不起。顾元祎说:“对不起,韶婳,我不想骗你的。”秦韶婳被噩梦惊吓,心有余悸的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她用力掐着自己的脸,来确认梦醒后的世界才是现实。后半夜,她就这样在后怕中睁着眼度过。“进来吧。”秦韶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红樱推开了门,把洗脸盆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去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