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为何宽容处理燕承礼,那是因为他对他们的这些小伎俩了如指掌,并借此打压皇后娘家崔氏。他心里忐忑,匆匆前去乾清宫面见皇帝,也被李德海拦了下来,皇帝气急攻心,病的不省人事,没办法见他。没有见着皇帝的面,他不敢保证皇帝是真的病的无法见人,还是故意不想见他,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他内心不安,与李德海谈了大半个时辰,企图从李德海嘴里打探南部的情况。不知是他套话技巧太好,还是李德海无意对他隐瞒,他从李德海口中得知,皇帝派往大理寺查探他私造兵器的官员被郑将军拘禁,不许他们返京复命,而且,郑家的家眷早在上月偷偷南下,前些日子,大理寺派人包围郑家时,正府只剩郑家三少爷和一干奴仆,到了这个份上,若说这不是早有预谋,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他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他让李德海给皇帝传话,说自己想要面见皇帝,并且请求皇帝让他去见郑贵妃面。李德海没有应承,只是让他回去好好养伤,其余的事情,自有朝廷大臣会去处理。燕承启离开之后,李德海回到乾清宫,皇帝确实被气的气血攻心,昏睡了好长段时间,不过此时已经醒了。皇帝刚喝了药,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他知道燕承启来见他,可因为郑家的事情,他并不想见这个儿子“陛下。”李德海手里拿着拂尘,一进来就跪在皇帝床前,将燕承启的请求五十地汇报给皇帝。皇帝端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对李德海道:“传朕旨意,三二殿下重伤未愈,又染恶疾,赐太医入府诊治,疾病未愈前,二殿下不得离府半步。”这是要将二殿下禁足,李德海抬头看了看皇帝,冷漠严肃的眼中巨浪滔天,李德海内心沉,跟在皇帝身边那么多年,皇帝登基后,国内安稳,四海升平他已经很多年没见皇帝大怒的模样,竟忘了,如今的帝王,曾经是战场上的罗刹将军。“朕到底是老了。”皇帝自嘲的感慨一声。没听见,没听见,他没听见李德海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起来,非议天子的话,哪怕是天子自己说的,他也听不得,更当不得真。皇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李德海挥了挥手,“去传旨吧。”他被禁足了。燕承启看着府外里三层外三层,将他的府邸围的严严实实,连半只苍蝇都不放出去的禁卫军,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境况。这回他没有发脾气,他安静地待在书房里,呆坐了天,他独自个人想了很多,对皇帝和朝廷局势有了新的认知。认清了现状,他反而不烦心了,每日召来府里的舞姬和乐师,过起了歌舞升平、放荡形骸的日子。皇帝派人密切监视燕承启的举动,他要知道燕承启在做什么,身处高位的人,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信不过,他深知自己所在的位置惹人惦记,为了坐上这个位置,踩着父亲兄弟的尸体往上爬的不在少数,皇家之人就是这么心狠手辣。一日复日,一天又天,几乎是千篇律的作息,枯燥乏味到皇帝听了都直打哈欠,还道他这儿于是受了什么打击,突然这么反常“又在饮酒欢歌”“事的,皇上,二殿下又让人招揽了新的乐师,还找了新的舞姬,臣整天都听到殿下府里吹拉弹唱的声音,到了傍晚,三皇子妃闯进大厅,将舞姬赶回院落,府里才安静下来。”咿阱哑哑的弹唱声,混杂着酒香,让人昏昏欲睡。“又招了新的舞姬“太反常了吧,就像刻意放浪形骸,降低他的警戒心一样。“是的,臣略微打探了一下,殿下还从梨园请了擅唱曲的巧红姑娘进府。”二殿下该不是受打击太大,癫狂了吧皇帝沉思起来,变化太快总有理由,而且他相信,他的二儿子的野心没那么容易放下。“仔细盯着,别因为他过的日子千篇一律就疏于防范。“千篇律的场景会让人产生惯性,就容易造成疏忽,皇帝托着下巴沉思着,他也许小看了这个二儿子。“是,陛下。”他觉得皇帝有些小题大做,二殿下已经被禁足,难道还能在天子眼皮底下溜走吗他不以为然。监视二皇子府的侍卫长离开后,皇帝又派了两名暗卫过去暗中监视,并且召见了康乐王。“什么让殿下带兵前去援助赵将军”章先生惊愕起身,连茶杯打翻在地都顾不上。他心里只想着一个事儿皇帝怎么会突然派康乐王领兵出征康乐王伤了腿,不良于行,武艺上毫无建树,这些年也直在封地专心养病,并没有做什么打眼的事情,怎么就入了皇帝的眼燕承安心里也郁闷得很,他不得不承认,大燕王朝的皇帝比他想得要难对付的多,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膝盖,眼中寒光乍现。“皇帝怕是在防备本殿下。”皇室之人向来多疑,连自个儿亲兄弟、亲儿子都随时准备捅自己刀的境况,谁会轻易将信任交付“怎么会那么突然”章先生重新倒了杯茶,喝下醒醒脑,压低声音道,“那我们的计划”“先缓一缓。”皇帝突然派他出兵,明显是存了试探的心思,若这个时候,他将兵器运进进城,说不定会成为瓮中之鳖。“属下明白。”这简直是糟糕的境地,本以为计划快要成功了,谁知道会来这么个转折,章先生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想到他们的计划可能被狗皇帝识破,他就忍不住心慌。“慌什么”一点小事而已,还不至于让他们乱了阵脚。“怕是军事布防图泄露的事情引起的怀疑。”章先生灵光一闪,想起之前的事情,皇帝那个老狐狸,不可能轻易将这个事情揭过去,他肯定早就有所怀疑,趁机试试朝廷上下的心之所向。燕承安也觉得是,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他只能尽力瞒住皇帝,等他们的人和兵器运送进京城,再趁势要了狗皇帝的命。“燕承启最近在做什么”他原本是打算让燕承启背这个黑锅的,那人有野心,可惜空有野心而没有智慧,所以被他利用还不自知。“饮酒作乐,夜夜笙歌。”一点挫折,就一蹶不振,章先生很瞧不起燕承启。燕承安却觉得这样的燕承启奇怪的很,按理说他应该想尽办法跟郑将军取得联系,或者营救郑贵妃,但他什么也不做这太奇怪了,奇怪的让人不得不防。章先生离开以后,燕承安便开始收拾行囊,他将书房内的那封信带上,次日一早,就领兵前往秦州,赵将军和燕承安前后出兵,京城的守备减弱,而因为四处征战的原因,国库空虚,朝廷急需大批银子准备军需,左相被下令往江南地区筹集军饷资金。战争打得如火如荼,沈景黎也非常的忙碌,他不仅要管理整个郡王府,照顾三个孩子,还要扩张自己的生意。他直觉得靠着自己手里头的铺子,他们家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事实上,这也没什么错,如果穆琛不出征,不去西北战场,不拿钱贴补他的战士们,他们的钱估计一辈子都花不完,可是穆琛去了战场,朝廷的军需又无法期待,他只能自己掏腰包去贴补。为了赚更多的钱,沈景黎又买了五百亩田地,种植上药材和香料,药材卖给姨,而香料可以做成香水、精油、白肤霜、香皂女人为了美丽,不在乎投多少钱,只要他的产品够好,有效果,肯定会吸引很多的顾客。为了扩大生意,他主动找上周浩表姐夫,跟他谈合作的事情,出身于皇商之家,周浩比其嫡兄更有经商头脑,不过因为嫡长与嫡次的差别,他只能被分出去,而不能继承家业,所以他另立炉灶,不抢夺本家的生意,而借在本家时认识的人脉,发展自己的生意靠着沈景黎提供的火柴生意,他已经积累了一点的财富和名声,所以当沈景黎来跟他谈药材和香料的生意时,他毫不犹豫同意了,并且帮沈景黎又多买了几百亩的田地。不仅如此,他还想把杨宁秀的绣坊也做大,将那些可爱的娃娃组合、床被组合全部卖到境外去,商人唯一的乐趣就是赚钱,他不怕冒险,胆小的大赚不到大钱,而且有大将军表弟当靠山,他的商途比想象得要顺利得多。五月底,沈景黎又往西北寄了几车东西,与此同时,穆珂因为说亲的事跟德慧县主闹翻了,离家出走,借住他们家。第266章“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沈景黎将核对完的账册放到一边,难以置信地看向坐在罗汉床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抱怨的穆珂,县主不让他嫁人,而让他招婿或者娶妻,难道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还要生气“对。”穆珂点点头,“我娘实在太过分了,她居然让我招婿,能入赘别人家的男人会有什么出息啊她这是想毁我辈子吧。”穆珂气狠了,将桌子上的瓜子当仇人似的,磕的咯咯作响。沈景黎看见他这样,哭笑不得,其实刚听到说县主提出让穆珂招婿,他是很意外的,来大燕王朝这么多年,他对这个朝代的历史、国情、风俗等都有完整的认识,这个朝代的人很瞧不起入赘这个事,尤其是家中有儿子的人家,是绝对不会让双儿和姑娘招赘的,而男方也不会乐意入赘,觉得这是丢男性自尊和家族尊严的事情,甚至有人家觉得招赘会影响家族的运势,若是家族中有人家没有男子传宗接代,宁愿丛旁支过继个孩子,也不愿让这个人家的姑娘招赘。所以穆珂说县主让他招赘,沈景黎会那么惊讶,不过想想穆禹的情况,他好像又能理解县主的想法。“你不想招赘的话,可以娶个姑娘回来啊。”沈景黎真诚的建议,“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咳咳咳”穆珂似乎被他的话吓到了,被瓜子壳卡到喉咙,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是想谋杀我吗接收到穆珂眼神里散发出来的信息,沈景黎笑了笑,看他这情况,好像有那么点苗头啊。“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瞧那脸红的,都快要烧起来了。“没有。”否认得太快了。穆珂不自然地转开头,眼神游离的看向窗外,扭扭捏捏地道:“荀儿和怀信在外面玩吧,我去看看他们。”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跑出去,活像有簇火苗追在他身后烧。“噗嗤”沈景黎忍俊不禁。没想到穆珂那横行霸道的小子,居然这么纯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夫人,你在笑什么”金玉从外面进来,瞧见沈景黎一个人在笑,好奇地问。“有吗”这么明显,沈景黎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真的啊,嘴角都裂到耳朵边了。没有吗金玉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这么明显的笑容,她还不至于看走眼,是老爷寄的信,写了有趣的内容吗“夫人笑的这么开心,是又赚了不少银子吧。”金玉故意调侃道,就没有见过这么爱银子的主子。“是赚了不少。”沈景黎点头,周浩的生意头脑好的就像开了挂,看人的眼光又奇准无比,网罗了不少能干的管事,生意发展的趋势,连本家都嫉妒,几次三番来施压,让他们夫妻将生意交给本家,简直欺人太甚,都已经分家了,还好意思让人将自己开拓的生意交给本家,还要不要脸了沈景黎抬起头,“我赚了银子,你不高兴啊”“高兴,当然高兴啦。”金玉赶紧回答道,怎么可能会不高兴昵夫人可是让他们在感兴趣的生意里入了股的,虽然投的钱不多,可每年的分红却是年攒下来的月钱的几十倍,有了这笔钱,她出嫁的时候,就不至于那么寒酸了,想到这一点,她晚上做梦都会笑呢。沈景黎看着她装出来的谄媚笑容,心里想着,这大变脸变得真快。想到自己越发饱满的荷包,金玉心情越发的好,边收拾穆珂磕的瓜子壳,一边愉快地哼着曲儿。沈景黎看着她如跳舞般的步调,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金玉,好像快三十了,怎么还没有嫁人“金玉,你许人了吗”他好像不是个合格的主母,根本没有意识到,下人们的婚事好像也需要应允和操办的。“许了,不过他跟三爷去了襄州,等三爷明年调任回京城,我们就成亲。”金玉回答道,“对了,是西穆府里石管家的侄子石毅,老爷说他是个好苗子,就让他跟三爷出任襄州了。”居然还有这回事,他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沈景黎仔细想想这些年的事情,他该不会耽误了好多八的姻缘吧他伸手扶额,露出皮笑肉不笑的难看笑容,听到两声奇怪的笑声,金玉回头去看他,却被他脸上的笑容惊了一跳,“夫人,你怎么了”“没事。”沈景黎扯出个假笑,“对了,年华许人了吗”“还没。”金玉摇摇头,“他们家只有他一个孩子,所以爹娘想让他娶个媳妇或者招婿,这些年一直在相看,想等相看好了,再跟您说,不过直没看上好的。”“我知道了。”沈景黎点点头。“夫人,老爷寄信回来了。”大吉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扬着一封信。沈景黎赶紧放下手中的账本,跑过去将信抢下来,他那急切的模样,让金玉和大吉忍不住笑了,两人互相打了个手势,悄悄退了出去。沈景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举动,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将信件拿出来,坐在书案的椅子上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