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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26输就输在先动心(2更1)(1 / 1)

他是真的急了,发了狠的,于是揍人就使了真本事。却不成想,这一切便都落在了董山的眼底。董山原本对他的身份已是起疑,这般看他本能之下使出来的手段,就更能看出是袁家军的路数。爱兰珠扑出来,原本放下心来没准备帮虎子,因为那几个小子都不是虎子的对手;可是爱兰珠却一眼瞧见了廊檐之下二哥的目光她便心下一惊,急忙上前将虎子拽起来,低喊:“别打了”虎子还意犹未尽,爱兰珠就将他扯回了屋子里该。她进门来不及脱鞋就上了炕,窝在窗边捅开窗户纸偷偷盯着对面廊檐下的董山看。虎子先时就算没留意爱兰珠的想法,这会儿却发觉不对劲了,便也收了声,凑过来跟爱兰珠一块儿看。果然瞧见董山见他们两个进屋之后,悄然点手唤过一个手下来,凑在耳边低低吩咐了几声什么,然后那个手下就也下意识回头瞄了一眼爱兰珠的房间,便点头转身离去。二哥的那个手下,爱兰珠知道,是最擅打探消息的蹂。她便跌坐在炕上,目光里一片茫然。虎子眯眼凝视着她,缓缓问:“二贝勒爷他,怎么了难道对我生了疑心”爱兰珠也吓了一跳,连忙遮掩:“不是。我二哥他为什么对你生疑啊,你就是个包衣奴才,犯得着我二哥对你生疑吗”他又岂肯信,一径追问。她只得编了句瞎话儿,就说因为那几个烂嘴丫的小子胡说八道的,让阿玛和二哥担心她的名节。毕竟也到了年纪,总要考虑到将来的婚嫁。虎子哂了一声:“如果是这样,那倒也罢。我从此只在马厩里睡,再也不登你这屋门;你有话也只叫塔娜去传给我知,我再也不当面与你说话就是。”她一听就急了:“你好狠的心”急完了背过脸去:“我也知道你说这不过是狠话,不过是为了解决眼前这为难。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么”“还能有什么法子”他也苦笑:“那帮小子传的话说得都那么有鼻子有眼儿了,连什么柜子桌子被顶撞的响动他们都众口一词,说得惟妙惟肖。”爱兰珠便反倒坚定地抬眸盯住他。“既然他们都说了,难道你就不敢索性跟我坐实了么”虎子当场被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呢你疯了”爱兰珠这话说完了,就更坚定下来,从炕上串下来,伸手便捉住了虎子的手。“我没疯,你也听得懂我的话”女儿家的脸,纵然再多坚决,终究也还是红了。她有些气喘,只得避开他的目光:“难道你觉得,跟我坐实了,还委屈了你不成”情势明摆着,二哥已经派出手下去打探他的消息,也许他身份的秘密便再瞒不住几天了,到时候阿玛和二哥一定不会放过他唯有斩草除根,袁国忠一家的死才不会传到大明去,才不会让大明有理由惩戒他们。她也想偷偷放他跑了。可是一来舍不得他这么走了,从此天涯两分,再难相见;二来,他孤身一人就算跑,又如何能跑得过二哥的手下这周围的地界都是他们建州三卫的地盘,他逃不出去的。于是她便想索性趁着这股子流言孤注一掷,用自己护住他。只要她跟他生米做成了熟饭,她便自然闹着嫁给他。只要他成了她阿玛的女婿、她二哥的妹婿,那至少和二哥便不能再杀了他。彼时这已是她唯一的办法,她只能孤注一掷。缺不料,虎子却笑起来,摇头道:“你别胡闹。这样的事岂能如过家家一般,你说我说就这么定了的”她心下狠狠一沉,怔怔抬头看他。“难不成,你心下竟然对我,没有半点的喜欢”虎子皱眉,诚实点头。也许是男子情窦开得本就比女子晚,也或许从一开始虎子的心中便隔着她是女真的身份当然更要紧的是,虎子从没有想过要长久留在女真苟活。他一直在暗中准备,等待时机,然后离开女真,直奔京师。他心下最大的愿望还是揭开家门惨案,让朝廷为爹昭雪,然后他寻得机会替爹报仇。他从未曾想过儿女情长。爱兰珠如遭迎头一棒:“那你为何舍命救我”他愣了一下,只得据实说:“就算那一刻遇险的是塔娜,或者是你这院子里任何一个人,我也都会如此相救。危机在前,我做不到见死不救。”她听后登时大恸,一把掀翻了炕上的炕桌,将桌上的杯盏全都朝他扬过去,绝望大哭。“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两人闹翻,再加上流言不息,更要紧的是他瞧出了董山对他起了疑心这般一想,便觉得在女真再也没有半点停留下来的意义。他自己暗自准备得也差不多了,跟马厩里的马儿们也都成了好朋友。于是他当晚瞧瞧牵出马厩里的一匹脚程极好的马,便悄然离开了女真大院儿。从家门遭难,到两次重伤都养过来,他在女真大院里这一细算也已经呆了大半年。人非草木,他也在跨上马背的那一刹那,忍不住回眸望去。来不及跟她说一声告别,便也不说了吧。总归此一去山高水长,也许再也没有了重逢的机会。他这一路做好了防范,若真的遇上董山的追兵,随时准备拼命。却没成想一路出乎意料的平静,让他顺利入关南下而去。他不知道的是,实则他刚走不久就被发现了。是马厩里的马儿们走漏了风声。马儿们夜晚都警醒,见着虎子拉着一匹马出去,半晌都没有回来,马儿们都是战马都有战斗素养,于是便都发出警告的响鼻。女真是马背民族,对于马儿们的反应极为敏感,便有人来查看,发现少了虎子,也少了一匹好脚头的马。这便层层禀报上去,大院里的人都被惊动了。爱兰珠一听就明白是他跑了,她呆呆在炕上坐了半晌,才伸手一把哗啦抽出腰上的小弯刀。院子里董山调兵遣将要派人去追,爱兰珠走到大院门口,朝门口打横一站,便将弯刀横到了自己脖子上。她目光清凌凌望向阿玛和二哥,甜甜一笑:“今晚上不管是谁,想要出这个院门,那就从我尸首上踩过去。”董山大惊,上前呵斥她:“你别胡闹你可知他是何身份”“我当然知道”她毫不留情面地瞪回去:“不就是个汉人小子,不就是会点马术和功夫么二哥,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建州左卫指挥佥事,你犯得着被一个包衣小子就吓成这个模样么”“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跑”爱兰珠怆然一笑:“简单。二哥见过哪个汉人小子肯心甘情愿当咱们女真的包衣奴才的但凡得了机会,他必然要跑。”“再说,大院里流传着的那都是什么混账话啊他再不走,难道要被他们冤枉死么”她转头望向父亲:“阿玛,说句实话,他是我放走的。那匹马也是女儿许给他的。他好歹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女儿不想让他继续当包衣,女儿就放了他走了。”“如果阿玛和二哥还当我是你们的女儿、妹妹的话,这次的事就容得我做主一回倘若你们觉着跑了个包衣小子是坏了规矩,你们便治我的罪好了。”她说着含笑凝视众人:“总归,谁敢出这个门,我就死在谁面前”那个晚上,她就那么决绝地立在门口,立到天亮,纹丝未动。他就那么走了,决然地走了,连一声告别都没有与她说。可是她却还要横刀立在这大门口,以自己的性命要挟,为他堵住所有的危险。她觉着她可真傻。可是她却也觉着她尽管伤心,却也并不后悔这份傻呢。她不怕累,也不怕为了他而跟父兄闹翻,更不怕因为此事又会在她的“刁蛮”之上再加几滴黑墨她只是难过,这样一别千山万水,她和他究竟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她知道也许这一场相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她自己却伤了心、痛了情。这样过了许久,久得让她自己都以为她真的已经忘了他了。便正逢二哥要带人到大明京师进贡。,,;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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