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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1 / 1)

沈知昼咬着后槽牙,还没作答,林槐就命人将他和虎仔压在了地上!然后拿出了一个注射针管,蹲身凑到他面前去。有清澈的液体,扑簌簌地从针头里迫不及待地冒出来。沈知昼的额角生出了冷汗。他猜到了,林槐手里的是什么。那是世间最污浊的东西,会侵蚀入骨,会攻破他的意识,会让他如坠深渊,万劫不复。“最近闹内鬼嘛,”林槐笑笑,“爸爸的生意到了最重要的关头了,我作为亲儿子,也得为他着想,你们就理解一下吧,到时候如果犯毒瘾了,来找我要,可不能私吞咱们的货啊?”“我……我不要……”虎仔先嘶嚎了起来,血泪交杂的脸拧成了一团:“我不要……槐哥——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你?可以啊。”林槐笑着,瞟向一旁脸色煞白的男人。沈知昼咬紧了牙,依然用一双阴鸷的眼直盯着他。仿佛要用那凌厉凛冽的眼神,将他嚼碎了吞入肚子里。林榣扬了扬眉,“那就先从你开始吧。”沈知昼万分厌恶针头穿刺入皮肤的感觉。从小就是。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他感到厌恶了。这一刻,他宁愿林槐一枪杀了他,给他个痛快。也不想被如此折磨。-“快点——快点开——”晚晚拍了拍车后座,催促着前头开车的阿阚,急得满头大汗。“快到了!”阿阚沿着个大长坡上去,开到了头,终于看到了林问江的那幢豪宅。没等车停稳,晚晚就奔入了家门。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林榣半小时之前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让她赶紧去找林问江。林榣在电话里并未多说,她正一头雾水之际,就接到了阿阚的电话。阿阚问她有没有见到沈知昼,说沈知昼和虎仔一并消失了。正是疑惑之际,她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回到家,林问江的书房亮着灯,然而人却不在。张嫂说,林问江一小时之前出去见客户了。她颓颓地返回,阿阚问:“现在怎么办?找不到林先生……昼哥和虎仔恐怕……林槐早就想拿昼哥开刀了。”说着,阿阚忿忿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懊悔地说:“早知道林槐今早叫虎仔去找他,我就一起跟着去了,最起码……”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打来的是和他关系交好的一个林槐的手下,跟他报告了一个废弃仓库的位置,说林槐去了那里,说不定沈知昼和虎仔也在。他挂掉电话,一转眼,就见晚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上车!”-去了趟仓库,满地的血迹,但是人已经不在了。晚晚急得眼泪纵横,阿阚载着她往市区赶时,她也终于打通了林榣的电话。林榣说,沈知昼已经被送回家了。她没听林榣说完,也怕林榣说到她不想听的事,立刻挂掉电话让阿阚带她去了沈知昼家里。一路上,夜风拍合着她的脸。泪如刀子一般刮过,涩涩生疼。她边想边哭。阿阚听说,林槐给虎仔和沈知昼注射了高浓度的冰-毒,虎仔本就受了很重的伤,直接被送往医院,沈知昼也被林榣送回了家。她破门而入。他家门没有关,大敞着,夜风流窜,哭嚎不止。满屋黑沉,她好不容易摸到了灯光开关,奔上了楼。中途被楼梯绊了一跤,膝盖摔得生痛,好像有血流出,她也丝毫顾不上。卧室内,男人虚弱地横躺在地板上,整个人如同一张被揉皱了的纸一般,苍白异常。他低头,死死咬住臂弯之间的一块儿肉她顿觉双腿无力,双膝噗通砸在地上,来不及擦越发汹涌的眼泪,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旁。“沈知昼——沈知昼——”她很难很难,很难很难,拼尽了全力,才把他的牙齿和那块儿几乎要被咬掉了的肉分离开。“你别咬了……你松口!”他意识混沌之际,察觉到有个力道在一直拉拽着他,边还喊着:“沈知昼!你看看我……你别咬了……”“沈知昼,你看看我,你说话啊——”“你别咬了——你快点松开!!”一瞬之间,仿佛回到了那年在伽卡。他中了枪,深陷泥沼之中,浑身无力,意识混沌之际,也是她,一直拼了命地将他从泥潭中拉出来。他终于松了唇齿的力道,齿缝之间,有血腥味儿隐隐在流窜。“晚晚,”他看着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来了啊。”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万更!怕被骂提前说:男主注射的不是病毒,被林榣换成了一种普通的致幻剂而已啦!☆、薄光(2)晋江独发————————————————薄光(2)——1更。沈知昼终于看清了, 眼前的人不是林槐,而是她。女孩子巴掌大的小脸掠过阵阵青白, 脸色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她将唇死死地咬着,一如他刚才咬住自己那般, 仿佛承受着钻骨疼痛的人是她一样。她心口阵阵发酸, 泪眼滂沱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滚下, 凄切地瞧着他,硬生生地唤他:“沈知昼……”“……”他抻了抻嗓子, 声带像被什么掐住了似的,无论如何也没法回应她。她哽咽着,想说话,一开口, 却也是几近语无伦次, 抽泣了几下,好不容易能绷住情绪,轻声轻气地询问他:“……疼吗?”——疼?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后脊背,额头, 全是涔涔冷汗。像是做了个噩梦。“还疼吗,肯定很疼吧?”她胡乱地抹着眼泪,小心翼翼地抓过他被咬的血肉模糊的那条胳膊, 看到他臂弯处那一圈儿鲜红色的,还渗着血丝的齿痕,心口像被剜了一刀。“你怎么能……这么伤害自己?”她又气又急地责备他, 颤巍巍地,想伸手碰一碰,检查一下他伤口的深浅,却还是不敢,终究是怕弄痛了他,所以只得收回手。“……”他疲惫地阖眸,濡湿的眼睫覆盖住眼底的神色,整个人虚脱得仿佛褪了一层颜,黯淡了不少。“很疼,是不是?是不是……很疼?一定很疼吧……伤口好深啊……”说着,她又哭了起来。他勉强睁开眼,想抬手,替她擦眼泪。想哄一哄她。她怎么又哭了?他怎么那么没长进,从小到大,就总是惹她哭。可自从她年岁渐长,就不若儿时那般好哄了。他还能哄好她么?像是想证明自己,他稍一抬胳膊,刚伸出手,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胳膊上的痛楚。一种肌肤被撕扯而开的阵痛,代替那种有万千只小蚂蚁一般,在他的心肺和骨髓中抓挠的酥麻感,顿时汹汹而来。他的胳膊仿佛中了一枪,又像是被打断了一样。冷汗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丝丝鲜明的血痕,也顺着牙齿磨吮过皮肤慢慢渗出。那种万蚁钻心般的,酥痒,空虚,虚无缥缈的感觉,终于能够被切实的疼痛所取代。他也终于能够,从虚脱的深渊里挣扎出来了。可还是,好痛苦。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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