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亚光接了廖睿城的电话,便带着姐姐萧若芷匆匆赶到了御景苑。此时,廖睿城身上裹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绒睡袍,正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抽烟。睡袍的衣襟没系得严实,露出了里面肌肉文理分明的小麦色胸膛。那上面几道明显被指甲划伤的血痕,有些触目惊心。“病人呢”萧若芷一进门,直截了当地问道,她是国内权威的妇科专家。。“在二楼卧室。”廖睿城抹了把长出青色胡渣的脸,将烟掐灭在烟缸,起身说道:“我带你上去。”萧亚光刚迈开腿,便听楼梯上传来廖睿城淡漠的声音:“亚光,你就在楼下等。”二十几分钟后,萧若芷脸色颇为难看的走下来。“小光,你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姐﹍﹍。”萧亚光知道自己姐姐有很严重的女权思想,见不得那些虐待女性的男人。“病人阴道过于狭窄,因外界蛮力造成阴道皮肤及黏膜均有撕裂伤,伤口表面还附有不少紫色凝血块,伤口我已进行了消毒清洗,缝针将破裂处修补完毕。”萧若芷边脱下医用一次性手套,边严肃地说:“注意病人半夜的状态,有可能会发热。如果发热达到三十九度,给她服用退烧药,其他消炎药按医嘱正常服用。一个月内停止房事,即使身体恢复,病人也会对性行为产生心理抗拒﹍﹍。”她风风火火交代完,拎起医药箱便走了。“睿城,你对虞小姐动粗了”萧亚光望着沙发上的血迹,语调颇为凝重。一想到下午还风姿绰约的人儿,这会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他对廖睿城或多或少起了些怨忿。“你若是不在乎她,便趁早放人走,虞小姐那样柔弱无依的女人,经不起你几下折腾的。上次过敏,这次受伤,下次不知会不会送命﹍﹍。”“萧亚光”廖睿城将手中的打火机掷出老远,脸色铁青,“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番话不过见了她几次面,便怜香惜玉起来了别忘了,你是我廖睿城的朋友,对我的女人你是不是关心过头了”萧亚光也火了,“你以为我觊觎她吗我是担心你玩得过火,把好端端一个人弄残了医者仁心,你舍得把人搞得血淋淋的,我可看不下去”“看不下去就少看”“廖睿城,你真是不可理喻以后她出事你别喊我帮忙”他吼完,拎起沙发上的外套,摔门而去。这还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争吵,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廖睿城手肘撑在膝盖上,疲倦的摁着眉心,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静静地坐了会,抽了支烟,终还是放心不下她,回了卧室。床上的女人睡得很不安稳,秀气的眉尖紧紧蹙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挺秀的鼻梁上覆着细细的汗,嘴唇泛白,不再是以往可人的花瓣粉,愈加显得小脸苍白憔悴,仿佛一朵温室里的娇花突遭风雨摧残蹂躏。“嫣嫣,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低哑着嗓子自言自语。探手过去,轻轻握住她微凉的小手,与她纤细的手指十指相扣。到了半夜,虞嫣然果然热度上来,两颊潮红,小嘴里喃喃地开始说起了胡话。廖睿城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有那么几分钟想喊于妈过来帮忙,可最终还是放弃了。伺候她吃了药,又用酒精棉给她物理降温,自己倒折腾出了一身汗。虞嫣然被他搂在怀里喂水,平时批复几百万几千万单子都未曾抖一下的手,这时笨拙得要命。廖睿城三十几年来从未伺候过谁,更不要说女人了,连他都佩服自己此刻的好耐心。“咳咳”虞嫣然被一口水呛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廖睿城忽然就生出些紧张来,若是面对她的怨怒,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别走”她低声呢喃着,手指无意识地勾紧了他的衣袖。“﹍﹍衣服湿了,我去重新拿一套给你换上。”他没察觉自己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虞嫣然水蒙蒙的眸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主动环住了他的腰身,蹭着他的胸膛,柔声请求:“抱抱我,我好害怕。”“好。”他认命地将她连人带毯子一起裹进怀里,像抱着一个初生的小婴儿般,心头却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甜蜜。她安静地靠在他的胸口,好像睡了过去。可没过一会,廖睿城便觉察出了不对劲,自己胸前的睡衣濡湿了好大一片。他低头抚上她滑溜溜的小脸,哑声问:“怎么哭了”虞嫣然无声地啜泣着,手指攥紧了他腰上的衣料,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样压抑的宣泄,令廖睿城心跟着揪起。“嫣嫣,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我不是﹍﹍水性杨花﹍﹍我真的﹍﹍是被逼的﹍﹍。”他的心重重一拧,颤声说道:“是我不好,说的话太过,伤了你。”那会的他,被痛恨和嫉妒两种情绪所蒙蔽,不计后果地只想着让她屈服,结果将她伤得惨重,自己也不好受。“你﹍﹍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的嫣嫣是个好姑娘。”他低头注视着她,俯身将一个温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上,似要熨平她的烦忧。虞嫣然这才像放下心事,依在他怀里静静地闭上双眼。靖远,你相信我﹍﹍。她的唇瓣轻轻张合,无声地呢喃。虞嫣然的热度直到凌晨四五点才开始减退。整晚,她都感觉自己被一个大火炉烘烤着,醒来时脑袋倒不再混沌了,只是身上汗涔涔黏腻得很,手脚像被什么禁锢着,不能动弹。她慢慢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脸颊紧紧贴着男人健硕结实的胸膛,虽然有睡衣隔挡,可还是感受到对方源源不断的热量。她的视线沿着对方的胸膛往上看去,凸起的雄性喉结,浅青色胡茬的刚毅下巴,曲线分明的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是英挺的浓眉和深邃眼窝。是廖睿城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她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推,被他双臂一收紧,又回到了火炉里。“乖,再睡会。”他慵懒沙哑的嗓音,在这个暧昧的环境下尤为蛊惑人心。可虞嫣然没忘记昨晚,他是如何暴虐地在自己身上逞凶。下身的疼痛也提醒着她,他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人“我﹍﹍热。”他在她额上摸了摸,又伸进她睡衣里,探了一下背上的温度,这才松了手臂。“好不容易发了汗,别贪凉。”虞嫣然一脱离他的怀抱,立刻背过身去。“怎么了”廖睿城倾身过来,凑近她的脸颊。“我妈妈怎样了”“手术很成功,人已经移至病房,有医护人员随时查看。”他靠得近了,呼吸时说话的热气全都喷薄在她的耳后,这让她本能地害怕,想离得远远的。“干什么去”他将欲起身的她一把拉住。“我要去医院看她。”“你身体﹍﹍此时不方便,等好点再去。”她掰开他的手指,默默地下了床。一沾地,下体牵扯的疼痛令她差点跌倒,好在廖睿城早有防范,一把抱起她。“嫣嫣,别逞强,那处缝了针需要静养。”她觉得自己窝囊透了,只能完完全全听他的摆布。只要稍不服从,便会被粗暴地对待。她站在那儿心灰意冷地泪水纵横,不愿多瞅他一眼。廖睿城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他以为昨晚她的态度,已经算原谅自己了,没想到一觉醒来,一切又回到原点。虞嫣然闷不吭声,慢慢挪到床边躺下,用毯子裹住了身体,闭上了眼睛。躲又躲不掉,逃又逃不开,她便满足他,做好一个玩偶和傀儡的本分,希望他能高抬贵手,不要在靖远的事情上横插一杠。明明她听话了,安分了,廖睿城反而心里空落落的。他不是看不出她的抗拒和冷淡,却不知该如何改变这样的局面。他向来骄傲自负,对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阳奉阴违,他杀伐决断,从不手软姑息。虞嫣然,倒成了他最大的意外。打不得,骂不得,宠着她又不稀罕,折腾狠了,最后心疼的还是他自己。“嫣嫣,你先躺会,等我洗完澡,我们便回棕榈湾。”一整晚都忙着照顾她,他没得空洗澡,这会感觉自己身上都发臭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这几天别碰水,等身体好了再说。”棕榈湾毕竟那帮老佣人都在,他没空陪在她身边的时候,有人伺候着能放心些。“嗯。”廖睿城见她始终背对着自己,只好从衣橱里取了衣物,进了浴室。床上,虞嫣然捏着被角,默默地淌着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三天后便是开庭审理靖远的日子,她万万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得罪于他私处受了伤,现在看来倒是好事,既躲开了他的纠缠,又免得不小心惹恼他,拿靖远的事再做文章。只是一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次,她便不寒而栗,打从心底里感到恐惧。,,;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