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总部的摩天大楼坐落在港城市中心偏南位置,廖睿城当初特意将腾耀集团建在了偏东方位,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今天是廖氏五年来第一次在国内召开董事会。廖睿城到场时,其他董事都已就座。袁佩珊看见他,关切的问候了一句:“身体怎样了”“还好。”他的肩部受了两次抢伤,调养起来比较费力,逢到阴雨天,受伤的地方就会酸胀难忍。好在他的意志力异于常人,还挺得过去。廖东海见到他就火大,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他有什么不好的,对手都一个个除掉了,老头子又捧高他,如今不要太春风得意”“廖东海,你一定要阴阳怪气和儿子说话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除了他们,会议室还有七个股东在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根本不适宜拿到台面上来说。“他是你袁佩珊的儿子,可不是我的”廖东海完全失去了理智,中年丧子的悲痛,令他夜夜不能寐,“我要是现在手里有把枪,当场灭了这个混账”“廖东海,杀了他你会后悔的”“后悔个屁我只恨自己没在他被你带进门那一刻就把他掐死”“吵够了没有”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廖升拄着拐杖威严挺立,对他俩怒目而视,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看起来已是气极。“要是谁不想待在会议室,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会取消他董事的资格,以后谁都不用出来丢人现眼了。”廖东海和袁佩珊两人不敢再吭声,坐在位置上各自生着闷气。廖睿城脸色亦不好看,手里的金笔差点被他捏断。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拂袖离去。只差一步了等今天董事会过后,他便可以一展抱负,挣脱掉束缚他的这个囚笼了廖升冷眼环视了一周,将众人迥异的神情尽收眼底,这才在董事长的座位坐下,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一百五十平米的会议室。“今天喊你们来,是宣布两件事。我年事已高,很多事已力不从心,不如放权给小辈来处理。睿城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腾耀在他的运作下,业务量突飞猛进,在港城几个企业中属佼佼者。将廖氏集团交给他打理,我很放心。”“另外,我还要向诸位介绍一个人,”廖升不怒自威的脸庞,浮起了一丝笑意,“靖远,进来和你的叔叔伯伯辈打个招呼。”廖睿城瞳孔骤然紧缩,慢动作转过脸去。随廖升一同前来的十几个保镖退开至门前两侧,老管事图青引着一人走了进来。一身高端大气的定制西装,将安靖远颀长的身形衬得非常有型,他原本就长得好看,再用心打扮,愈加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廖睿城寒着脸,冷冷嗤笑,“安先生真是无所不在啊,难道说宣逸公司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又想到廖氏来发展了”安靖远只是浅浅一笑,没接话。能见到一贯沉稳的廖睿城出现失态的一面,他想想都觉得大快人心。廖睿城心底疑虑重重,按理说安靖远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被廖升发掘和器重。知道这一号小人物,一定是调查嫣嫣的时候才得知的。可是,将安靖远带到廖氏集团的董事会上,究竟是何用意廖升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靖远是我的亲孙子。”廖升的一句话,让在座所有人都震惊了。廖东海更是拍案而起,“这不可能爸爸,你是不是被这混小子骗了”廖升不悦地看过去,“亲子鉴定会骗人吗”他让图青拿出了一份dna报告书,“不相信的,可以拿去看。”廖东海一把抢过,翻阅起来,一旁的袁佩珊也按捺不住了,凑过去一起看。“年轻时我有过一段情,后来女方离开了,我并不知晓她当时有孕在身。最近机缘巧合,得到了靖远的资料,才知道他的奶奶正是当年的那个女人。她生下靖远的爸爸后,没有嫁人,孤独终老。”“如今,靖远的爸爸和奶奶皆已过世,作为他的爷爷自然有照顾他的责任,也算是让他落叶归根,认祖归宗。”“以后,靖远就不用再随母姓,改姓廖,成为我们廖家正式的一员。”安靖远朝着廖升恭顺地点了点头,“一切都听您的安排,爷爷。”廖升对他的态度甚为满意,“你就坐在睿城旁边。”“睿城从即日起,作为集团的总裁处理各项事务,靖远毕业于港城财经大学,在腾耀和宣逸两家公司的工作能力都得到过肯定,因此,他将作为公司的副总,协助睿城的工作。”安靖远在廖睿城身边坐下,伸出右手,脸上挂着温润笑意,“廖总,啊不对,以后该叫你一声大哥了,请多关照。”“我会好好关照你的”廖睿城黑沉着脸,语气近乎咬牙切齿。真是太t搞笑了死了一个弟弟,又蹦出来一个,而且个个都是他的死敌安靖远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收回手,舔了一下犬齿,勾唇笑了笑。当面威胁永远不是最可怕的。这是他从廖睿城身上所得到的领悟,那些在背后默默捅刀的行为,才更让人胆战心惊。“我要求不高,只要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廖睿城敏锐的发现,眼前的男人变得捉摸不透。安靖远眼睛里原先的澄澈已被阴鸷所代替,温润和善的笑容,像戴了一张伪善的面具,将他的心思隐藏在了背后。“是吗嫣嫣如果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会感到很陌生”“我对自己有信心,她能变一次心,就会变第二次。大哥,我和你不过是出身上的差距,现在这个障碍没有了,女人都是很现实的生物,毕竟我俩可有旁人无法抹灭的十年。”“想不到,你幻想的功力不差,把你身边的女人先解决了再做梦不迟。”“你说虞灿然就她那个智商不是问题。”安靖远笃定地说:“倒是你身边的女人,得看紧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廖睿城冷笑,“还没进廖家的门,就把触角伸到我这里了安靖远,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他俩的声音压得很低,对话没被旁人听去。因为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廖东海吸引了。他的副总裁位置被安靖远夺走了,正气急败坏的向廖升控诉,结果廖升以他多年在集团工作无所建树给驳回,给了他一个位高权轻的闲职。会议一散,廖东海第一个摔门而去。图青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安靖远,便扶着廖升出了门,袁佩珊跟着追了上去会议室的人纷纷散尽,只剩下廖睿城和安靖远在座位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桌上的文件。“看来爷爷真的年事已高了,随便拉个人就成了孙子,现在社会上骗子那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冒牌货。”安靖远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眉眼含笑,“说话要有根据,大哥。”“别叫我大哥,我听着瘆得慌,”廖睿城冷哼一声,“顺便告诉你,我前一个弟弟就是因为总和我作对,死了。”“这件事我听说了,只是我所了解的,和你告诉爷爷的可是两个版本。”“你什么意思”安靖远转着百达斐丽腕表,神情慵懒,“如果我告诉爷爷和廖东海,你是因为廖承业绑架了一个女人,而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才杀了他,你说他们会不会原谅你,会不会放过然然”“安靖远”廖睿城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拽起,“你敢废话一个字试试”“放心,兄弟俩抢一个女人,这在上流社会也算是个丑闻,为了然然的安全,我是不会说的,并不是怕你的威胁。廖睿城,你现在还真威胁不到什么。相反,我已经预感到你今后的情况将会很糟糕。”他推开廖睿城,将自己的衣领整理妥当,“说都没法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廖睿城,你把我弄进监狱服刑,趁机霸占我的女人,让我在办公室亲眼见到你们的丑事,那时候你可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你平起平坐”他忽然出手,以同样的姿势揪住了廖睿城的衣领,“告诉你,我最恨被人抓着衣领了,别再尝试第三次”温润和善的模样已荡然无存,他的脸上阴霾密布,表情扭曲。安靖远走了。空荡荡的会议室,只剩下廖睿城一个人。他撑在办公桌上,扶额沉思。廖升这人,更注重谁会带给他最大利益。就算安靖远是他的亲孙子,如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压根不会认亲,更不用说重点扶持了。刚才他故意言语里带着挑衅,对方想要在气势上压倒他,一定会露出底牌。安靖远虽然谨慎,还是让他察觉到什么。有人在给安靖远撑腰,是谁想到图管事临走前那饱含深意的一眼,廖睿城若有所思双眼眯起,是他这人跟在廖升身边有了四十几年,是为廖家服务最久的老人了,他为何对凭空出现的安靖远如此关注廖睿城颇为费解。,,;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