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洗澡。”虞灿然站在窗前,怆然落着泪,“我劝了他那么多次,不及你说上几句,姐姐,我输了。但我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他”她与虞嫣然擦身而过,往门外走去,“我待在这儿也没用,你留下照顾靖远。”她径直走去开门,两个高大的保镖正站在门前,冲着房间里的虞嫣然恭敬地说:“虞小姐,先生吩咐我们务必送您回去。”“灿然”虞嫣然没能喊住她,又被保镖拦着,有些气恼,“你们告诉廖睿城,我还有急事,暂时不回去。”“这。”“你们要真的不放心,就陪着一起去戒毒所。”两个保镖对视一眼,也只有如此了。虞灿然进了电梯,将脸上的泪痕仔细擦干,然后从包里掏出粉饼,重新在脸上抹了一层。想不到靖远的演技这么好,看起来真像染上毒品的状态。希望通过这次,能将廖睿城打压下去。只要廖睿城倒了,她和靖远就能够名正言顺成为廖氏集团新的主人,从此后在港城没人再敢小看他们。虞灿然出了酒店,只觉得外面春光无限好,开开心心拦了辆出租车走了。却没料到,自己竟落入一个陷阱,长久的与世隔绝。重现天日时,她已是灯枯油尽,望着窗外枝丫上欢叫自由的鸟儿,不复美丽的眼睛里流下了悔恨的泪。因为贪婪,想得到更多的东西,却把本属于自己的,也失去了深夜,虞嫣然身心疲惫的回到棕榈湾。她主动打电话给在美国出差的廖睿城,结果对方手机显示关机。昨天约好在这个点电话联系的,难道是因为安靖远的事生气了想了想,又打给了东霖,一样回复关机。美国此时是上午,兴许廖睿城提前去开会了虞嫣然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脑海里总是浮现安靖远被绑在椅子上强制戒毒的情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自然戒毒方式,见效快,对药物没有依赖性,但是过程很痛苦。虞嫣然全程陪着他。当毒瘾上来时,他涕泪横流,脸部扭曲,痛苦的嘶吼,恨不能在地上翻转打滚,口里一直喊着“然然,救我救救我”看着这样的安靖远,她的心不可能不痛。他没有骗她,真的被人注射了冰毒。那个人是谁,已不得而知。封闭的房间里,她将挺过最煎熬那一阵,躺在地上虚脱喘气的男人抱在怀里。“然然你的怀抱真温暖啊。”安靖远勉强睁开眼,冲着她笑了笑,惨白的俊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他偷偷的,贪恋的,轻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多久了,他们没好好的在一起了每次见面都是争锋相对,中间横亘着这个或那个多余的人。虞嫣然捏住袖子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靖远,坚持住,你会没事的。”“有你在,我才有动力,”他窝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轻声呢喃:“然然,我不想变成废人”她流着泪不停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医生说安靖远身体里残留的毒品浓度较高,还会发作几次,这几天他被留在了戒毒所。虞嫣然醒来时,仍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一睁眼,闻到空气中飘散的烟草味。果然,此时应该身处美国的男人,出现在这里。听见床上的动静,站在落地窗前的廖睿城,手指夹着烟转过身,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面无表情。“廖睿城,你怎么回来了”她撑起上身,刚想下床,就感觉左脚一紧,紧接着“哗啦啦”金属碰撞的声音。什么纤细的脚踝被一根不粗不细的铁链环住,铁链的另一端拴在床脚上,贴合着皮肤的地方被棉布裹了厚厚一层,所以摩擦时并不感到冰冷和疼痛。虞嫣然不敢置信盯着那处几分钟,这才将视线移到窗前男人的脸上,嗫嚅着:“为什么”他的脸因为背对着阳光,又隐在青白的烟雾后面,让人看不清,猜不透。“廖睿城,我问你为什么要锁住我”她崩溃地尖叫起来。虞灿然咬定是廖睿城给靖远注射的毒品,她听了并不相信,直到亲眼看见靖远痛苦戒毒的全过程这才确信。她不能理解廖睿城的做法,不能接受他卑鄙的手段,可是怎么办呢廖睿城已经是她选择跟随的男人,她不能阻止,就想办法替他尽力弥补,去偿还和赎罪。等靖远解脱出来,她再劝他看在自己尽心尽力的份上,放弃对廖睿城的反击和报复。可是,她这一番心意换来的是什么被他当成囚犯一样关押起来,失去自由廖睿城不紧不慢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声音透着寒凉:“这段时间,你待在棕榈湾哪儿都不许去,链子的长度足够你在卧室里自由行动,无聊了就看看电视上上网,饿了摇床上的铃,下人自会送吃的上来。”“廖睿城,你这是非法拘禁知道吗”“我只知道我的女人瞒着我去照顾其他男人”“那是因为你犯了错,我不想让事态变得严重如果你什么都没做,我何须去照顾靖远你放了我,也就几天功夫,等他没事了,我就不出门了,好不好”“嫣嫣,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没底线没人性的家伙,是不是”他忽然问道。虞嫣然一怔,眸光闪了闪,“也不是,但你这件事确实做得不对。”廖睿城仰头静了几秒,垂眸看向她时,眼里没了温度,“你不是今天第一天才认识我,我要弄死一个人,就绝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安靖远顶着老爷子孙子的名号和我抢家产,是自寻死路。”“你歇着。”“廖睿城。”见他朝外走,她急忙颤声问道:“你去哪儿”廖睿城脚步停下,却未转身,“放心,这几天我要出差,没时间痛打落水狗。”话干嘛说得这么难听啊在他眼里,是不是就他廖睿城最高贵,靖远是落水狗,她也像条狗被他拴在家里虞嫣然坐在床上,生了好一会气。正这时,她的手机在包里响了。拖着那根“哗哗”作响的铁链,她挪到贵妃躺椅上拿包。“虞小姐吗安靖远的毒瘾又开始发作了,他吵着要见你。”“可我现在赶不过去,你让他像昨天一样坚持一下。”挂了电话,她心下忐忑不安着。果然没过多久,戒毒所的电话又打来了。“虞小姐,你还是想办法来一趟,他拼命撞门想要出去。我们这儿只是帮助戒毒的场所,不想搞出人命。”她放下手机,看着那根链条,咬咬牙拆掉棉布,拎着链条在自己脚踝上使劲摩擦起来。不一会儿,就疼得额上冒出了冷汗。床头的摇铃一响,女佣敲门进来,“小姐,有何吩咐”“我的脚磨破了,去找钥匙开锁。”“这。”“不拿是吗那好,你们不许给我上药,就等着皮肤溃烂化脓好了。”“小姐啊,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嘛”于妈匆匆赶来,看着那圈磨得红红的皮肤,破皮处已能看见里面粉嫩的肉,血丝渗出,不由大惊失色,“啊呀,赶紧拿药过来”“于妈妈,不帮我打开铁链,我是不会上药的”“小姐,快别任性了,女孩子细皮嫩肉的,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虞嫣然红了眼圈,“我没有任性,你们有谁愿意拴上链子被当成犯人对待”几个年轻的女佣低下头:我愿意啊,别说当犯人了,就算当先生身边的一条宠物犬也愿意啊于妈躲到角落里偷偷给廖睿城打电话,他听了静默片刻,“钥匙在我书房的桌上。”得了廖睿城的首肯,于妈连忙取了钥匙过来给虞嫣然开锁,再要帮她上药,她已匆匆忙忙下床,换上外出的衣服。“于妈妈,我现在有事,急着出去。药瓶子放在床头好了,我回来后自己抹。”虞嫣然赶到戒毒所,工作人员直接领她去了安靖远那间病室。推开铁门,安靖远浑身抽搐倒在地上,脸色青白交加。“靖远靖远我来了”她奔过去,将他扶靠在自己身上,“坚持住,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的。”安靖远咧了咧苍白的嘴唇,“我以为你放弃我了。”“我来晚了,对不起。”“然然别告诉我妈。”“我知道,不想让她担心,你就赶紧好起来”安靖远无力的点点头。戒毒的过程漫长而折磨,像有千万只毒虫在身体里每个角落啃噬,慢慢侵蚀着人的意志。安靖远在她的鼓励下,挺过了一波又一波生不如死的折磨,最后大汗淋漓倒在她的肩膀上。“靖远,你又成功了一次”她流下了欣喜的泪水。“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然然,你不要离开我。”安靖远从她的肩上抬起眸,直直的看向铁门上方那扇开启的小窗,目光带着丝丝嗜血的挑衅。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抱住了。虞嫣然一愣,以为他的心情也是同样激动,便由他去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