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泣一转头对子俞的惊讶带着不悦的双眸。“哐当”一声关了房门,把子俞关在了门外,便独自坐在屋里生闷气。子俞,他变了,那张绝美的脸没有带着笑容来哄她如此也好,她本来不可能和子俞走到一起,只是,似乎这气撒的不是时候。她本应该好好的走近子俞,让他开心,把眼前的王氏给拉一把。可是如今唉花泣怨自己怎么收不住性子呢没事那么早发火干嘛再怎么生气,也不是现在,可如今若是这么出去找子俞,她还真是拉不下脸来。有人敲门,随后是天玥怯声怯气的声音:“姐姐,红豆粥”刚才一通乱吼,让天玥到处去忙活,她都忘了自己有要过红豆粥,如今这心绪,哪有胃口吃东西。“拿走不吃”花泣在屋里对着外面吼了声。天玥道了声:“是。”门外便没了动静。花泣感觉很乱,真是乱七八糟,心乱,人乱,什么都乱,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门又敲响了,又是天玥:“姐姐,水来了,奴婢伺候您洗脸。”“拿走,不洗。”花泣又一声吼。天玥只好又走了。再有人敲门,估摸着天玥又按她的吩咐送来了什么,花泣烦躁窝火直接过去拉开了门,大喊:“别敲了,烦死”“吟儿你到底在闹什么”是子俞。“哐当”一声,花泣发现是子俞,没有回答赶紧关了门。没来得及拴,被子俞大力推了开来。“出去,我要睡觉”花泣冷冷的道了声,转身往榻走去。还没走到榻前,被子俞从背后双手抱紧,低头凑近她耳边温言:“吟儿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告诉子俞。”花泣挣脱子俞的双手,转身想要和他好好理论,又立刻面对面的被子俞抱紧了回去,她只好握着小拳头敲打着子俞胸膛。“你走开,都是坏人,都欺负我,我不和你们混了,我要走,哼”花泣边打边叫。“吟儿说谁是坏人谁欺负你了”子俞任由花泣敲打。“你,是你,你是坏人,还有王妹妹,她也是坏人,哼”“子俞是坏人王氏若子俞是坏人,那吟儿随便打便是,这王氏又对你做什么了”子俞眉头微皱。“我自然要打你,哼,你的妾室也是你纵出来的,全部都是你,王妹妹四处传颂我,你也欺负我,我都没脸在这待下去了。”花泣低着头下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王氏说了你什么”“招蜂又引蝶,道貌亦岸然,得意不知耻,转席去承欢,杨花四处飘,厌厌何休止”花泣现编了一段,这一焦急起来,连自己都骂,她都佩服自己怎能这么狠子俞一听,当真勃然大怒,如此露骨侮辱的言词,居然能从王氏口说出来,难怪吟儿能闹成这样,哪个女子愿意被这样羞辱子俞怒气的后果,便是王氏如愿以偿拿到了休书,虽然这个过程不那么好看,只是一通撕逼,还差点被子俞打板子,幸好有个心怀“慈悲”的花泣“原谅”了她,才免了肉疼,最后只是被子俞休出家门这等“极大”惩罚。拿到休书的王氏当天走了,子俞也不理会,大约是他认为这样的女子不值得礼送。王氏离开县衙跑到卖柴老头那里,宥一早便在那等着她,约莫待宥收拾了细软,会带她离开川口县,宥此刻正在卖柴老头的院子里偷着乐,还以为这事有多难,没想到吟儿去一闹,当真不着痕迹的解决了。安氏吓掉了半条命,这好好的,人突然休了,子俞的后宅有名份的,如今剩了她一个,也不知会不会哪天轮到她,怎能不让她惶恐。花泣也没有安氏好过多少,虽然她得意自己演技大约无人能及,先是假装吃醋,再是大闹一番,不管是哪一套,她还是向子俞撒了娇,利用了子俞对她的爱意,才顺利送走了王氏,可她接下来,要面对子俞如火的温情。这戏才能继续演下去。她觉得自己可能招架不住。宥走了,她好像在后宅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为了死猴子,这事搞的,让她以后还怎么有事没事去推走子俞。幸好年底了,子俞更加忙碌,要关注乡下垦荒,还要收取城里那些大人物亲属产业的赋税。这件事,是子俞一直想做的。城里各个生意经营的很兴旺,却都收不赋税,以往衙役只会在街收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保护费,从不敢去那些大人物的地方谈钱。子俞似乎是开挂了。要趁着这不到半月过大年的由头,先把今年的营业税收来,好解县衙财政的窘迫。如子俞这么温和的人,做起正事来却毫不含糊,派下去各乡各亭的衙役全数召回,于第二日一早分派各队去每个大馆子各种楼各种阁收税,发下告示限期三日内缴清,如若不然,这个大年统统封门闭业。这一小石子砸下去,激起了千层浪,告示第一日,所有店铺馆子大楼的掌柜的先是不理会,只偷偷的向自家主子报告,第二日那些财主集到一起喝了个茶,第三日一帮财主到县衙,明里暗里的陆陆续续送来些银子,不是税银,是贿银,结果第四日,子俞带着人去封了几十家营业之所。这下炸开了锅,那些财主是怎么也没想到,县令大人是来真的,赋税不但要照缴,连贿银都被没收了。这县令用银子行不通。逢年过节才是生意最旺盛的时候,过大年要是封了铺子,不等于要去喝西北风那些财主个个都是人精,自然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不割点血出来,恐怕日后这生意是难做了,只能暂且先把今年的赋税给缴清了,等过了这个大年,再另行打算。看似没有多少,这一收来,方觉这是笔大银,这些银子,能让县衙支撑来年整年的日常用度。子俞不但收了今年的赋税,还能让那些财主不闹,这着实需要一些技巧。他只收今年的税,过去的老账一概不计较,让那些财主从根本容易接受些,又什么时候都不去收,偏等着年底去收,逼得那些人没办法,只好缴了出来。忙完了这些,大年已至,所有人都停下忙碌的活计,安生的过了几日悠闲的日子。一边装作开心喜庆的过大年,一边还要小心的应付着子俞,她觉得自己的头痛之症都被逼的越来越频繁发作了。幸好子俞依旧照顾的很好,每次都亲自煎药看着她喝,道是这样他才放心。叶青林没有来信,花泣不知道他去帝都找到宝儿没有,非常思念他,还有他们的宝儿,却也只能埋在心底。等叶青林回来川口县,这一等,三个多月过去,他还没出现。整个川口县的春耕都已种下,花泣的垦荒计划终于得以顺利落实,川口县乡下的百姓,如今每家每户都有了自己的田地,小户些的,三五亩,大户的十几二十亩都有,若是风调雨顺,哪怕不是丰产,也不会再饿死人,这便是巨大的成功。然而有些人,却在春耕的时候急的如同热锅的蚂蚁,那些山下良田的地主,由于百姓都不来租佃,导致春耕劳力不足,硬是拖延了许多日子,将自己的奴仆遣去耕种远远不够,只好花银子去邻县招了些人,还拢了一拨从东平国来的流民来种地,才堪堪将田地种了下去。百姓之一片叫好,背后地主却一片骂声。叶青林看似很冷静,实则心里很焦急。他的宝儿有了下落,可那个地方,没法去抢。年前接到峻山的四百里加急,他当夜快马出发来了帝都。日夜兼程,四日后到达帝都,回到明泫西城那所宅子之时,已经是后半夜。顾不歇息,遣人把依然在外面盯梢的峻山找了回来,仔细听他汇报。第二日一早,叶青林便去了东城庄柳奚府。庄柳奚对叶青林依然笑脸相迎,一副巴结的神态,也不知他一个堂堂正三品的庄大人,为何这么执着的要讨好他。光为了他那个庶女庄暮因,不至于。叶青林也不去想,自己的儿子要紧,便开门见山问庄柳奚可是有什么消息。庄柳奚先是把几个得力的下人唤了进来,让那些下人给叶青林回话。下人道这阵子已经把帝都翻了好几遍,还有一回差点抢了别人的孩子回来,因为这幼小的孩儿天下皆是,下人自然是不认得,幸好庄暮因知道宝儿的样子,才让下人把那些抢错的孩子还了回去。这些人其实也不敢动作太大,毕竟在天子跟前,不能每家每户去搜查,只能一寸寸的暗打探,结果发现没有任何结果,这才耽误了这么许久的时日,没有半点消息给叶青林。叶青林皱眉,这消息,也好意思送来。庄柳奚大约是觉得自己费了多少苦功,要全数让叶青林知道,见下人都说完才挥退出去。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