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泣打算回到前堂去,听听他们还在说什么,刚打开房门,头一阵抽痛。头痛已经有一阵子没发作了,不知怎的如今突然痛了起来,花泣痛的站不稳身子晃了一下,幸好两手抓住了门,不然可能跌坐下去。用力的闭了眼,靠在门,拿手敲着头,张嘴想喊,喉咙发紧感觉提不气来,好一会儿才喊出了声:“天玥”天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连忙前扶着,花泣摆了摆手,自己坐回了椅,头已经冒出了汗,把头靠在椅背,痛苦的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半柱香功夫过去才感觉慢慢缓下来,还是有些痛,只是不会如方才那般抽痛了。“天玥,去厨房看看,大人的药放哪里,去煎。”花泣喘着气,好不容易说出话来。“是”天玥立马跑了出去。很快又跑回来,急道:“姐姐,没有药,我去问问大人放哪里”“不要去,他不得空,别告诉他我头痛,免得他分心,你出去抓。”花泣忍着头痛,起身至书案前,写了几味药给天玥。天玥拿起方子,急急忙忙的从后门出去街抓药。随后很快又回来了,是从前头进来的,花泣疲惫着双眼看见天玥,喊了声:“可是没带银子”“不是,姐姐您再忍耐一会儿,有药了,我马去煎。”天玥说完跑去了后厨。花泣也不管她,又闭了眼睛,感觉人脱力了一般,这头痛,时而发作时而好转,连她都琢磨不透,也不知是不是刚才着急火,想那监察使的事,伤脑筋伤的痛。子俞这次恐怕真的危险了,都怪自己,当初只知道诡辩,偷换概念说服子俞不要报清水亭那事,压根没想过万一事发,会带来什么后果,或者那时候她根本不去想会不会有后果,总之,如今子俞被她带进了沟里。她简直是来坑害子俞的,而不是辅佐他位。也不知叶闰卿是不是瞎了,居然还说她有心计有谋略,有个鬼谋略一动脑筋,头又痛了,花泣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先静一静,或许这样才能好好的思考问题,如今是越急越乱。天玥端着药碗进来,将碗放至桌,拿着扇子对着碗扇风。扇了许久,天玥才将药碗端至花泣跟前,花泣习惯捏着鼻子,一口吞完,好苦,感觉这药平时子俞煎的苦许多,子俞不在,又没有烧糖块给她,吞完药汤气反来,差点让她吐出来。“这药怎的和子俞的不像哪来的”花泣刚才觉得怪异,天玥去抓药这么快回来,是飞去的,也应该没到铺子才对。“是衙役大哥给的。”天玥见花泣苦的直犯恶心,连忙端了清水来给她漱口。“衙役随便谁拿包药你煎给我喝”花泣顿时愣住,难怪觉得药味和子俞煎的不同。“不,姐姐,在宥哥房里拿的。”天玥又道。“到底哪里来的一会儿衙役,一会儿宥,宥都走了,他房里怎会有药”花泣把喝水的碗往桌一放,直直盯着天玥。“是前头门房衙役大哥说,在宥哥房里有药”天玥被花泣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去把他叫进来”花泣有气无力道。门房狗子进来,天玥被花泣打发出去,花泣打起精神仔细看了几眼狗子,满眼的疑惑:“你什么时候来的县衙”“回姑娘,去年冬日来了,我爹是原来的门房。”狗子不卑不亢,朝花泣躬身。“你,和宥很熟么”花泣盯着狗子。“不是太熟,是宥哥走的时候,交代了小的,他的房里还有药。”狗子回的很仔细。“是他派你来的么”花泣眼里满是机警。“姑娘说的是宥哥只是交代小的多照看着姑娘”狗子低着头拱手,不敢抬起来。“不是说宥,我问你是不是他派你来的”花泣盯着狗子不放。“姑娘指的是小的不明白”狗子这才抬起头。“你不是门房老头的儿子,他儿子我见过”花泣眼神收紧,她没见过门房老头的儿子,只是想诈一诈。“这”狗子突然不敢回话,怕越说越错。“他在哪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回来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马将你赶出县衙”果然,此“狗子”非彼狗子,难怪她刚才觉得药汤的味道如同秦书玉煎出来的一样。狗子转头朝外面看了看,觉着没人,才紧张的近前小声道:“姑娘莫要着急,大公子如今人在帝都,小的也不知大公子何时能回来,若是有信,也是传给杜大哥和秦大哥。”狗子如实说道。“他还是不信我人都安插到我县衙来了你,当门房可以,好好当你的门房,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把嘴巴给我闭紧了,听懂了么”花泣感觉自己头又痛了,大约是想的事情太多,太累,药喝下去还没能起效。“小的明白,请姑娘放心。”狗子又一拱手。“别急着走,我问你,都有谁,别告诉我你一个”花泣已然满眼戒备,她生怕叶青林插手她的事,到时弄的一团糟。“没有了,小的一个,是秦大哥让我来的,不是大公子。”狗子打死不敢再说实话。“哦我说呢你退下吧”花泣的心这才稍稍安下来,不是叶青林,那好,说明他还是相信她,这人只是她哥秦书玉派来照看她的,这对了叶青林,他到底在帝都如何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去年冬日至今,已然半年过去,难道宝儿至今未曾找到或者又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去找了如今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秦书玉和杜鉴在两川口,宥跑了,这个刚刚揪出来的门房狗子也不知道,他只是个小喽啰,还有谁能联系叶青林似乎真的没有人,她很担心,也很想他头还在隐隐的痛,花泣只好去榻躺下闭目养神,子俞进来了。他面色有些苍白无力。花泣忍着头痛起身:“子俞,如何”子俞叹了口气,摇摇头,勉强挤出笑意:“吟儿,天玥说你头痛又发作了如今觉得如何药煎了么我去煎,你等着。”子俞说着要转身出去给她煎药,花泣连忙叫住了他。这个子俞,自己顶着大事,还不忘回来照顾她,花泣眼泪顷刻出来了,有那么一闪而过的瞬间,她突然感觉很害怕失去子俞,若子俞这次真的挺不过去,以后的事她都不敢往下想。“我已经喝过药了,是宥以前抓好的,子俞,你坐下。”花泣从榻起来,头还痛着,眼里只有心疼。“喝了那你吃块糖。”子俞不知从那里变出来一包烧糖块,给了她一颗。“子俞,是我错了”花泣说话抽着鼻子,她错了,她真的觉得是自己错了,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私心,颠倒黑白虽说不,她用歪曲迷惑的方式,竭力说服子俞不奏那是事实。“傻吟儿,说这个做什么这事不赖你,是我这个为官者没有主见,本该我来担当。”子俞依旧笑笑,似乎他对这等大事丝毫不在意。花泣知道他是在安慰她,担当如何担当去担当了那是杀头“三位监察使都走了么住哪”“两位监察使,还有一位是郡守,我的顶头官,住在驿馆,这几日会对我进行调查,子俞暂时不能离开这个县衙了等到结果出来”子俞轻轻叹着气。“子俞,是我害了你”花泣崩溃了,前一把抱住了子俞的腰,埋头在他胸膛里痛哭,她好怕好怕。“傻吟儿,别怕,子俞没有做亏心事,要相信监察使会给子俞一个公正”子俞拍着花泣的背,忙着安抚。哭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泣居然感觉头都不痛了。夜里二更之时,县衙后门鬼鬼祟祟摸出了两个人,是花泣和天玥。两人一路快跑着去了驿馆,她等子俞回房了才敢偷溜出来,想去驿馆找监察使给他们塞银子,看看能不能通融。从驿馆后院摸索着了楼,不知道监察使住在那间房,天玥拉住一个路过的驿卒,给了他一两银子,问监察使住哪里,驿卒收下银子便给她们指了路,随后又小声补充道:“监察使大人傍晚在风满楼吃饭,至今还没回来。”花泣一心要找人,没发现天玥和驿卒相互使着眼色。驿卒是自己人。若不是知道天玥,区区一两银子哪能让驿卒开口,驿馆可不是寻常的客栈,驿卒都两眼朝天,嘴巴都紧的很。两人来到监察使的房门口,打算找个地方等着,见三个人楼来了,那三人,是今日在县衙里见到的两位监察使和子俞说的郡守。花泣和天玥连忙装作路过交谈,漫不经心的停在离监察使房门很近的地方,等他们走近,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听说卫公子今日会到川口县,也不知到了没有,我等稍后去问问,一定要去拜会”是今日坐在县衙主位的官在说话。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