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为什么不配刀鞘”与此同时,她鬼使神差的记起,在二人初识之时,他就极其看不惯她把锋利的匕首随意揣入袖中的行径,强烈要求她去配一个刀鞘。“你怎么还没去配刀鞘”在益州重逢后,他仍念念不忘的要让她去配刀鞘,甚至还主动请缨,说要帮她配虽然后来她纯洁的拒绝了他的提议,改换为一对梅花耳环但是以后,她还是能和他就刀鞘的问题展开深入交流的。呸呸呸这越想,怎么就越容易想歪许含章忙不迭的打住了满脑子古古怪怪的念头,且努力将面上的笑容呈现得更纯真更无邪,挥手也愈发卖力了,以免被他看出端倪来。“快走吧”“走走走”于是,在友人和爱人殷切的、期盼的、欢送的目光下,凌准极不情愿的动身了。说实话,他觉得这样的情形有些似曾相识,好像不是第一次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挤兑了。不过,这至少说明了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她没有因为当初郑元郎告密的事而心怀不忿,郑元郎也没有因为那个五百两的巴掌而耿耿于怀。难道不是么想通此节,凌准便唰的回过头,带着欣慰而慈爱的笑容看了终于懂事了的郑元郎一眼,又转过含情脉脉的目光瞥了向来大度的许含章一下,接着就策马离去了。“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笑容很下贱”郑元郎勒着马缰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才贱你贱贱”许含章闻言微怒,立刻就急吼吼的为自己的爱郎打抱不平了。“你看仔细了,我可是贵得很,一点也不贱”“没看出来。”“那你再多看几眼。”“不看。”“为什么”“再看,我会吐的。”“你”这厢说说笑笑,气氛融洽。“你还知道回来”“啪”而那厢却是另一番光景了。在升平坊的吴娘子家中,她的爹娘终是迎回了这个离家多日的宝贝女儿,面上却没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没有如获至宝的欢欣,只有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扇在了她的脸上。“爹,娘”吴玉姬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一时竟是被打蒙了,眼神发直,连诉苦和抱怨的话都忘了。“这一趟,多亏你了。”她的爹娘没有第一时间搭理她,而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客客气气的对凌审行道谢,将其送了出去,接着就将大门死死的闩住,再折返回来,索性把窗户也关死了。“我就问你一句你走之前,是不是把去向说给了那边听”她爹一边说着话,一边指了指隔壁的医馆,“你有空去找他辞行,却没空跟我们解释个清楚,让我们白白的提心吊胆了多日,每天连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好你可真是个白眼狼”他虽是个市井小民,没见过什么像样的大风大浪,可人却不傻,断不会被凌审行几句偶遇、凑巧、刚好的话给骗过去。别的不提,仅凭凌家的叔侄俩莫名其妙的出去踏青了几天就能把她带回来,他便不难猜出对方必定掌握着某种自己所不知道的信息。譬如,她真实的去向。她绝没有如留书中所说的往南诏去了,而是就近猫在了长安城附近,就等着凌家的那个小儿去找她。“你真有出息我们把你当成宝,辛辛苦苦的拉扯大,可你却把自己当成草,自甘堕落,送上门的让人作践,还搞起了伎子才会玩的把戏一边装着清高和矜持,好似对男人都不屑一顾,不放在眼里了;一边把帕子丢在地上,勾着男人来还你,来找你”她阿娘则是目光沉沉的打量着她身上新换过的干净衣衫,再看了看她微敞的衣襟里几个不起眼的红印子,心里愈发火起,冷笑了好几声,“但你知道吗那个人即便知道了你的去向,一开始却压根没想过要去寻你,只晓得装没事人要不是我们豁下这张老脸,天天堵在医馆里闹,指不定他这会儿还在装死呢”这便是独属于他们的,市井小民的智慧。他们直觉自家的女儿的出走和凌准有关,但觑着凌准向来是待她冷冰冰的,漠不关心,自己若是好声好气的去央他帮忙,只怕打动不了他,两三下就被搪塞过去了。因此,他们便剑走偏锋,索性撕破了脸,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即使拼着被打掉几颗牙的屈辱,忍着被他恶毒挖苦的痛楚,也不能让他息事宁人,蒙混过关“我也不指望你能明白,做爹娘的究竟有多紧张你,究竟能为你做到哪个地步。”尽管重重的给了她一耳光,疼的是她的脸,可为人父母的心,又怎会不跟着抽痛不已呢“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不会害你的,就成了。”“唉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给你把热水烧上,你好好的洗个澡,睡上一觉。”“你要是困了,就先歇着吧。”他们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对视一眼,慢慢的退到了屋外。灶膛里,火光熊熊。灶台上,水汽袅袅。“什么你打算把她说给那个富商做妾”“你小声点。我当然是不乐意。可是你也看到了,她身上,那些印子在外头的这些天里,她,估计已经就这样,哪还有好人家的儿郎愿意要她,愿意八抬大轿的娶她就算真有,以后也未必会善待她。”“万一只是蛇虫叮咬过的呢要不还是问问她,再做决定吧。”“问了,她会老实交代吗”“应该不会吧。你说,是不是凌家那个小儿干的”“真是他的话,就不会避嫌,让他二叔把人送回来了。咱们也别想着再去医馆里闹事了,更别想着把这桩事栽在他的头上。真要是把他惹急了,满大街的嚷嚷出去,那玉儿就算是给人做妾,也没人会接手了。”“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灶房里,吴玉姬的终身大事就这样决定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