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弘晖病重,嘉淑就带着一些药材和补品往四阿哥府上赶去。弘晖小小的身子躺在暖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绸被,面色潮红,消瘦了许多,看着全无精神。“四嫂,太医怎么说”看过弘晖后,嘉淑就跟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到了外间说话。乌拉那拉氏也是憔悴得很,面颊微微凹陷,脸色苍白。“说是肝肾阴虚”乌拉那拉氏一脸的酸楚。弘晖一直都好好的,就是前段时间忽然就有些不对劲,食欲不振,总是感觉累。然后这几天,口鼻莫名出血,可是把乌拉那拉氏给吓坏了。太医院的太医被一下清了几个回来,最终一致判定是肝肾阴虚,给弘晖开了滋补肝肾的方子。然而,效果并不显著。弘晖还是日渐一日的消瘦,食不下咽,甚至偶尔还会喊着骨头痛。每每弘晖喊痛的时候,乌拉那拉氏的心就跟刀割一样。这几日,她日夜守着弘晖,根本就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四嫂,我让人去请了董老爷子过来,待会儿,让董老爷子帮忙诊治一番吧”“好,好,谢谢九弟妹啦”乌拉那拉氏连声道谢。董老爷子的盛名,京中勋贵人家,可以说是人人知晓的。这两年,董老爷子不在京中,但名头却是越发响亮。嘉淑回京,董老爷子自然也被带着一起回京。只是,这老爷子却没有到处走动,只是让九阿哥在城里找了一处宅院,完全地大隐于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董老爷子就被盛惟恭给送到了四阿哥府。“老神医,拜托您啦”乌拉那拉氏颇有将董老爷子当成救命稻草的感觉。董老爷子叹了口气,并未多言,更不会给出任何的承诺。嘉淑跟乌拉那拉氏等在旁边,任由董老爷子给弘晖诊治。结果没等董老爷子近前,躺在那里的弘晖鼻孔处忽然就开始流出血来。董老爷子飞快出手,在弘晖的鼻根处捏了几下。流血被止住了。待到乌拉那拉氏很小心地帮弘晖清理了鼻端的血迹,董老爷子这才开始给弘晖诊治,观色把脉。片刻后,董老爷子就收了手,向外面走去。“老爷子,怎么样”嘉淑看到董老爷子的脸色,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弘晖,只怕是躲不开这早夭的命运。四福晋这会儿也跟着从弘晖的房间追了出来,等董老爷子开口。“雍郡王福晋,早点准备后事吧”董老爷子长长一叹,摇了摇头。“什么”乌拉那拉氏闻言,身子摇晃,若非嘉淑及时扶住她,她已经跌倒在地上。良久,乌拉那拉氏才缓过劲来,望向董老爷子,道:“老神医,不是肝肾阴虚吗”“雍郡王福晋,这并非单纯的肝肾阴虚。老朽行医多年,也曾见过此类肝肾阴虚,但却有些不同,此症,老夫称之为血症,乃无救之症”“滋补肝肾之方,并无效果。”“老朽无能”董老爷子摇摇头,起身向外走去。嘉淑站在一旁,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的眼泪完全止不住,却不敢发出稍大一点的哭声,唯恐惊了里间的弘晖。这种痛,不亲身经历的人是很难理解的。她也是做母亲的,当平平、安安他们生病的时候,嘉淑也是日夜难眠的。而今,弘晖被定性为无救,四福晋的心里,该是何等的痛“福晋”在嘉淑小声劝着乌拉那拉氏,让她好好陪陪弘晖时,弘晖房里留守的嬷嬷就惊呼出声,匆匆奔了出来。“弘晖”四福晋听到嬷嬷的喊声,便猛地冲向里间。弘晖的鼻孔里、嘴里不断流出血来。“额娘,我,痛”弘晖张嘴,只说了几个字,血也跟着涌出。嘉淑一见,匆匆去将还没走出四阿哥府的董老爷子给请了回来。等嘉淑带着董老爷子回转,却忽然就听到了乌拉那拉氏那完全不加控制的哭声,那种歇斯底里,让嘉淑的心跟着揪得紧紧的。弘晖没了“福晋,生死有命,半点不由人啊”董老爷子叹了口气,摇摇头,慢慢转身,走了。嘉淑怔怔地进了房内,看到四福晋坐在炕沿上,弘晖被她抱在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四嫂,节哀”嘉淑近前,看到四福晋衣服上染的血红,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可以想象弘晖去的时候的那种痛苦,自然也就能理解乌拉那拉氏的痛。四福晋的哭声戛然而止,抱着弘晖的身体向后倒去。“四嫂”见到乌拉那拉氏晕倒,嘉淑急忙上前,伸手去掐她的人中。良久,乌拉那拉氏才悠悠醒转。“四嫂,你要节哀啊弘晖在天有灵,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嘉淑握着乌拉那拉氏的手。乌拉那拉氏两眼无神,良久才慢慢恢复焦距,盯着嘉淑看了好一会儿。“九弟妹,谢谢你我,没事儿啦”乌拉那拉氏脸上没有表情,木木呆呆。“四嫂,你要振作”“我会的”乌拉那拉氏依旧是面无表情。嘉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乌拉那拉氏,等到四阿哥接到消息匆匆回来,嘉淑这才告辞离开。回转九阿哥府,嘉淑看到九阿哥,就忍不住落泪了。她的脑海里,始终回放着四福晋一身鲜血,紧抱弘晖的那一幕。“福晋,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去看弘晖了吗”九阿哥紧紧拥着嘉淑,柔声开口。“爷,弘晖没了”“我看着四嫂抱着他,心里难受”嘉淑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可是,听到四福晋那歇斯底里的哭声,看到四福晋抱着弘晖的那一幕,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跟着痛。“怎么会不是说,只是肝肾阴虚吗”九阿哥也愣了下,弘晖生病的消息,他自然知道,也问过四阿哥,知晓是肝肾阴虚。怎么忽然就没了“不是一般的肝肾阴虚,董老爷子说,是血症”嘉淑回想董老爷子的话,却在瞬间想到了另一个名词,白血病。血症,会不会就是白血病oshow7,,;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