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哭诉声益发的清晰起来,锦绣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缓步出门。离她们包厢不远处的走廊一个穿着阑衫布衣的女人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很瘦小地缩成一团,身边有几个彪形大汉正在指指点点一副恐吓的样子。听见其一位大汉问女人:“竟敢来珍禽馆偷东西,不要命了”说着重重一脚踹去,女人一个趔趄好容易挨着墙头没有倒下,大汉又一脚踹了去,语气更加的蛮横霸道:“你一条贱命还抵不血鸡的一根毛,哥儿几个,把这女人打个半死拖出去,看以后有没有敢来珍禽馆做手脚的”有密集的拳头要落下,那女人吓得死死抱住了头,不住哀求:“我错了,我错了,不敢了请几位爷饶命”生怕他们再动手,赶紧道:“东西我没拿,还在屋里,求你们了,不敢了饶命啊”汉子皆是不为所动,兴许是见惯了这等鸡鸣狗盗之辈,都低低地笑了起来,带着森然的寒意,其一个人的拳头落了下去,一拳将女人重重掀倒在地。凌乱的头发将女人的脸遮挡大半,只能从隐隐显露的唇角看出不断流淌的鲜血。一见血,其他人的杀气被激发了,众人磨拳擦掌,正准备往女人身招呼,锦绣终于忍不住,喊了:“住手”几个汉子皆是回头,见锦绣穿着华丽,又是从包厢出来的贵客,不免气焰收敛几分,没有再动手。锦绣便疾步走过去。女人像是被那一拳给吓傻了,不住地抱着头瑟瑟发抖,口还喊着:“饶命啊,不敢了”之类的话。锦绣微微迟疑,其一个汉子已经有几分不耐地皱了皱眉,语气还算和煦地开口:“这位夫人,珍禽馆处置盗贼,叨扰夫人用膳,唐突之处还望见谅。”还是看不清女人的样子,锦绣只好暂且作罢,抬头看了眼汉子。宋煜、宋澈和元娘紧随其后从包厢走出来。锦绣才道:“不知她犯了什么事”汉子颇有几分不悦地顿了顿,才耐着性子说道:“这贱人跑来偷贵人提前订下的膳食,幸好被传膳的小厮发现了。”说着又是一脚踹去,凶光毕露:“最近这些日子,总有些手脚不干净的鼠辈混进来,个月珍禽馆还丢了一道八仙醉千鱼,说不定也是这女人干的”瑟缩的女人一听这话,立刻仓皇抬起头,不住地摇头:“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偷的”这一抬头,锦绣终于看清了女人的容貌,整个人瞬间石化般愣在原地。不断告饶求情的女人侧目也看见了锦绣,猝的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傻呆呆将锦绣望着。两个人深深凝视着对方,一时间竟都是不约而同地忘了言语。远处的元娘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正好挡在女人和锦绣间,并沉肃地对那汉子说道:“纵然她犯了错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你们怎可如此蛮横动手”还不等元娘说完,汉子已经哂哂笑了起来,嗤道:“贵人,您来珍禽馆是用膳的,可不是管闲事的。她先前企图盗走的血鸡可是前儿个馆里才花了一万两银子买回来的食材,她一条贱命抵得过吗”口气狂妄,神情骄纵,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锦绣还怔愣着没回过神,元娘则是气结,做生意的都讲究和气生财,哪有这样子粗鲁鄙陋的正欲和对方理论,那汉子又开了口:“难道贵人认识这贱人”言外之意,你们是一伙的饶是元娘好脾气,这会儿也气得胸口直颤,怒的想要说些什么,宋澈已经缓步过来,冷冷地开了口:“犯了事自有府衙断案,本王竟不晓得还有人敢私下动用刑法,草芥人命的。”还说:“这珍禽馆不知是谁的产业,口气敢如此之大”原本还凶神恶煞的汉子,在听见宋澈自称为本王之后,整个人都呆滞起来,待到宋澈走过来,汉子立刻尴尬地将头低下去。元娘悄然松了口气,正所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她一个岭南来的姑娘真要和对方对了,只怕要吃大亏。宋澈给了元娘一个安抚的眼神,继而凌厉地看汉子,问:“你是这里管事的”那汉子早吓得汗如雨下,全然没有先前的猖狂之色,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几分,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声若蚊蝇地答了:“奴才奴才只是这里的护卫。”宋澈下下打量他,见先前传膳的小厮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赶紧给宋澈哈腰鞠躬:“王爷,他新来的不懂事,误会,误会。”说着给那汉子使眼色,汉子瞬间反应过来,噗通跪倒在地:“王爷开恩,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说着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其他汉子见状也都俱是神情低敛,一副惶然之色。宋澈的脸色才好看些。那小厮又给汉子使眼色,汉子赶紧带着人仓皇而去。小厮继续赔笑,大倒苦水:“这段时间珍禽馆总是丢东西,每样皆是价值不菲。东家前儿个才发了火,说是再丢东西要拿我们的月例做抵押。”说着可怜起来,委屈道:“我们这些跑腿打杂的一个月才几个银子啊,是干大半辈子也赔不起一样。”并说:“他们那些护卫更可怜了,成月都不能休息,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都是和东家签订了官契的,东西掉了那可是要担责任的”三言两语将汉子的过错揭过,并借机卖弄可怜。做生意的定然都是玲珑剔透的人儿,宋澈哼了两声,并未为难他,那小厮见状便高高兴兴给宋澈作揖,又给宋煜、锦绣和元娘她们赔礼,最后才将视线落到女人身。微微的皱起眉,犹豫了半天才决定:“今儿个看在王爷的份饶你一次”顾忌着宋煜和宋澈在场,不好讲话说的重了,便转而道:“你说你好手好脚的做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偷东西。这回算了,以后一定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