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们磕头离开,骁豹拖在最后面,原来小刘的娘亲张氏也跟着下山了。“民妇拜见福晋,福晋万福金安。”张氏十分不安地给锦绣行礼,长期生活在山的张氏第一次涉足这样的富贵之地,总觉得脚不知该往哪里放,手不知该往哪里摸,整个人十分的不自然。锦绣赐了绣墩给她。张氏战战兢兢地只落了半坐,锦绣问了她一些话,张氏都认真地答了,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回答的一板一眼。不想让张氏再这么手足无措,锦绣温和道:“木婂你下去安排一下,留在院里做打扫吧。”木婂“哎”了一声,领着张氏下去了。锦绣单独与骁豹说了花铺的事,骁豹才躬身告退。辽东王府有小厮登门送帖子,孩子满月,辽东王准备大办宴席。这种事,锦绣没理由推脱不去。帖子是滚金边的,看得出辽东王对此次宴席格外重视,或者说对于菊青生下的长子非常高兴。木婂出门忙几个铺子的账簿了,屏舒很少过问关于礼品的事,这会儿有点拿不定主意。“奴婢去库房看了,一丛紫玉珊瑚不错,可是菱角锋利了些,不适合小孩子把玩。还有一个夜明珠,是尺寸小了点,有些小家子气”锦绣正在临窗的软榻看书,翻书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道:“送一小块寻常的金锁好了。”“啊”屏舒诧异:“毕竟是辽东王的长子,只送金锁恐怕有些寒碜,要不”锦绣放下书,笑着看屏舒:“以前在岭南的时候你是丫鬟里最聪明的,这会儿怎么犯傻了是辽东王的长子又如何他终究不是从福晋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身份短了一截。”屏舒低着小脑袋还是想不明白。锦绣只好耐心道:“孩子洗三的时候没有声张,宫里也从未赐下任何赏赐。你以为皇给孩子赐了名字有多少喜欢不成若是真的在意这孩子,内务府也该准备封号的事,这都一个月了,你可有听到任何风声”屏舒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只有辽东王出面替菊青晋了位份,皇后那里有几分欢喜,其余宫众主子都没有任何表示。“宫里尚且如此,咱们难道还能越过皇去”锦绣微笑:“送一块平安锁好了。”屏舒大为受教,退了下去。屏舒一走,锦绣脸的笑容顿时收敛,有些话她没有对屏舒说,如她没有告诉屏舒皇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辽东王并非老皇帝心的储君人选,如果不是皇后求这个恩典,皇帝说不定连名字都不会赐下。因为不想立辽东王为未来的国君,所以他有没有儿子,有没有血脉传承,老皇帝一点也不在乎了。看着吧,哪怕这次辽东王兴办宴席,皇室至多送一点礼寥表心意,绝不会有更多的恩赐。程青青身怀六甲,不适合前去,满月那天锦绣只带了屏舒陪同。或许是这些年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头,总觉得屏舒做事畏手畏脚的,锦绣有心调教调教她,让她长点世面和眼界。参加宴席的人很多,帝京有头有脸的府邸几乎全都被邀请了。众人有心给辽东王这个脸面,来的泰半是家能主事的夫人太太。男人在前院畅饮,女人们则在后院拉家常。在一众人簇拥里,锦绣看见打扮肃静的北疆王福晋。最让人诧异的是,王语嫣竟然和北疆王福晋有说有笑,场面看去格外融洽。见锦绣到了,王语嫣立刻亲亲热热地招呼她:“妹妹,你来了,快来姐姐这里坐。”锦绣强忍着不适缓步前,她们所呆的地方是个凉亭,亭子里的夫人们至少也是侯爵夫人,其他身份稍低的夫人太太都本分地站在外面。亭子里已经没有位置了,锦绣正想推脱,看见其一个夫人站起来,笑道:“七王福晋来妾身这里坐,老骨头坐久了酸的厉害,出去晃答晃答。”立刻有辽东王府的丫鬟前扶住那个夫人,夫人微笑着离开。锦绣没法子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去。空出来的位置正好在王语嫣左手边,锦绣人还未坐下,王语嫣伸出手来,一把将她往绣墩拉,语气亲昵万分:“怎么才来,我与北疆王福晋正寻思着等你来了一起打马吊呢。”锦绣回以一笑:“姐姐知道妹妹愚笨,不懂这些个的。”北疆王福晋立刻露出夸张的笑来:“那正好啊,你若是十分精通我们可还不愿意呢”说着故意推搡一把王语嫣:“辽东王福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王语嫣附和而笑,语气更加夸张:“谁不知道我这妹妹有钱啊,才买了二十万两的田地,可是咱们这帝京城出了名的小富婆。姐姐不管,今儿怎么也要放点血才成”听着像是寻常姐妹家的玩笑话,锦绣却笑容有点僵。当王语嫣提到那二十万两产业时,场众夫人皆是神情微变。盛极必衰这个道理锦绣是懂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当下沉了沉,笑着回应王语嫣:“姐姐这可是挖苦妹妹了,谁不知道那二十万两银子是妹妹死皮巴赖从眉夫人那里借来的,契约写了十年,十年后若是妹妹还不,不止那十多个庄子,连王府原有的庄子都要一并抵偿给眉夫人。”王语嫣嘴角有点僵硬,其他夫人则是面一松,有些人还露出几分同情的眼色。在许多夫人看来,锦绣这纯属新媳妇不知市场行情,十年想从庄子捞到二十万两还债,简直是异想天开算麦子水稻颗颗饱满,土地膘厚,最多一年盈利一千多两罢了万一碰大灾大旱保不齐还会颗粒无收而且据说每个庄子都配了两百号农户,光是养这么多人都需要消耗很多粮食,还有可赚的吗众人心里的那点儿羡慕嫉妒全都烟消云散了。北疆王福晋见状笑着转开话题:“打马吊吧,反正离开席的时间尚早。”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