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悔非常满意宋煜现在的表情,愤怒、仇恨甚至还有一点扭曲,但是却毫无还手之力。殷不悔将视线转开,目光跳到极远的地方,雨似乎小了些,露出草原蒙蒙的绿色来。他说:“本王答应过一个人,要带她来草原,策马奔腾,纵横在这天地间”说着他的目光落到宋煜身后的白马,抿了抿嘴,略有几分狭促地问:“王爷也喜欢策马”宋煜没有回答他的话,一直防备地保持一定距离。他知道,算身边带了趁手的兵器,也无法击杀对面的殷王。看似空旷的草原,一定在某一处藏匿了殷国武功高强的护卫。他有些后悔今日的莽撞冒失,但是又庆幸,至少终于见到对手的尊容。殷王,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而是面前这个谈笑风生,看似人畜无害的男人,背地里拥有多么令人心悸惶恐的力量。殷不悔皱起眉来:“王爷不好本王说的那人是谁”宋煜沉默了一下,终于开了口,语气里有淡淡的鄙夷:“终究不会是我大启的子民,大王在我大启的国土宴请客人,未免是说笑了”殷不悔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收敛了,猛地将视线射向宋煜,目光瞬间阴沉下来:“你真的配不她看看这片草原,看看这广阔的无边无际的天地,她属于这里,不属于帝京”宋煜一怔,正想问殷不悔口的“她”是谁,看见极远处的草原有人骑着骏马奔驰而来。宋煜立刻收敛神色,眼底的防备更加深沉。一匹高大的枣红马驮着它的主人飞驰而来,那人身手灵活,立刻翻身下了马背,单膝跪地,恭敬地给殷不悔请安:“王。”殷不悔只略略点头,那人十分娴熟地站了起来。然后将绝傲的眸子落到宋煜脸。宋煜瞳孔一缩,整个人狠狠怔了一下。那个人的五官,与他心魂牵梦萦的人实在太像了特别是那双眼睛,都黝黑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潋滟的眸子投影出清晰的人影,叫人瞬间失神。殷不悔反倒十分大气坦荡地指了宋煜给那人:“这位是启国的七王爷。”那人没有说话,只略略点头,像是早认出了宋煜的身份。宋煜虽然满腹疑问,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立刻翻身了马,只冷漠丢下一句“后会有期”,策马急速离开。看着逐渐消失在草原尽头的白马,锦荣蹙了蹙眉:“王,您不该放他离开的。”殷不悔转身,冲他笑了笑,说道:“若是在这里将他击杀了,我又算得了什么锦绣也会看不起我吧。”锦荣默然。反倒是殷不悔略有些惊地看了锦荣一会儿,开口道:“我以为,你还没有忘记原。”锦荣垂手而立,面容清淡:“王说笑了,微臣是王营帐前的带刀侍卫,心在这片草原,已不记得什么原。”殷不悔深深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摇头,叹了口气:“锦荣,你心里的怨恨太重,这样不好。看看这无边的草原,看看雨后在天空翱翔的苍鹰,万物皆有生灵,有命运,你应该活的更自由。”锦荣没有说话,但是倔强的眉梢已经显露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殷不悔知道他放不下那些深仇大恨,说再多也是没用的。只能转开话题,突然问起:“那个人是锦绣现在的夫君,你的妹夫”“他不配”锦荣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目光坚毅,语气生冷:“锦绣糊涂了,仇人的儿子岂是良配王,大军已整装,微臣请求战前领兵,直捣帝京”殷不悔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我答应过她,要保护你的安危。”看见锦荣似乎想要坚持,殷不悔斩钉截铁道:“无论如何,帝京城我都是志在必得老皇帝会交给你,让你亲手砍下他的首级”锦荣立刻感激地跪倒在地,不顾溅起的水花,拜了下去:“微臣谢王”宋煜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自从在草原和殷不悔巧遇起,他如同魔障了般,一会儿想着殷不悔神神秘秘的那个“她”,一会儿想起殷不悔身边的那个护卫。那个护卫皮肤白皙,长相斯,根本不像草原土生土长的人。如果他是启国百姓的话,怎么会投奔到殷不悔的麾下那人眼底流露出的恨意又是怎么回事他与锦绣到底有没有联系倘若没有关系,为何二人长得那般像太多的疑问盘亘在他的脑海里,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但是他还是没法子相信。锦绣虽然记恨皇室,但是对于整个大启,对于天下安危是非常看重的,公私分明,家仇国恨绝不可能混为一谈。她不可能和殷不悔沆瀣一气。她甚至都没有离开过帝京,又怎么会认识殷不悔的宋煜突然怔住了,他想到很久以前,锦绣被人掳走的那一次。那拨帮锦绣的山匪,难道有些事情,一旦深究下去,会让人陷入无尽的恐慌。锦绣认识殷不悔,而且很熟悉,她为什么不告诉他殷不悔的身份在殷国使臣入京的时候,她应该知道殷不悔了。皇室图纸被盗,她也不吭一声,难道说她和殷不悔真的猛地又摇起头来,锦绣不是那样的人,他认识的李锦绣是个心有万物苍生的侠义之人那么那个和锦绣长得很像的男人呢宋煜心里乱糟糟的,虽然他很想相信锦绣,但是今天发生的事又该如何解释明明殷不悔和锦绣是熟识的,她为什么从不告诉他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她隐瞒的事情只有这一件吗宋煜心绪不宁,烦躁地在营帐内走来走去,提起笔想要写一封信送回帝京,却迟迟无法落下笔墨。他该怎么说义正言辞地问她还是犹犹豫豫地旁敲侧击亦或者愤然地说出心的疑惑万一是他误会了呢岂不是叫她伤心,难堪将笔扔回砚台,背着手烦躁地继续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左将突然撩帘而入,惊骇道:“王爷,探子来报,殷国大军绕道南下了”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