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疑问环过心头,她却反而松一口气。因为从城主的眼,她没有看到任何杀机和不悦。相反的,城主温润如水的眸子里还隐隐地露出几分友好。仆人推着城主缓缓往前,那些健硕凶狠的匪徒们纷纷退让开,所有人都露出尊敬且忌惮的神色来。当城主走到胳膊被砍断的男人面前时,城主病态的脸略微浮起一丝冰冷。这一丝冰冷,便让断臂男子颤抖起来。那种害怕,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而不是对权贵对强大势力的忌惮。这个弱不禁风的城主,难道有旷世武功锦绣皱眉,旋即自嘲一笑,兴许是他懂得经营,手下的人武功都很厉害吧。也笑起来的瞬间,一道凌厉的目光扫来,她只觉浑身一凉,透过车帘窄小的缝隙,能看见城主的眼睛。那双眼睛,有种说不出的寒冷,好似坟场里令人心悸的阴寒,一点点的像是要侵入骨髓,让人忍不住背后发寒,浑身僵硬。木婂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还好,城主很快收回视线,然后轮椅缓步继续往前。断臂男子瞬间倒地,浑身剧烈抽搐起来。没有人敢去扶他,所有人都露出忌惮惶恐之色。锦绣已经完全僵硬,她根本没看见城主是何时出手的,可是那个断臂男子这么几个呼吸的时间死了。咬舌自尽。血流了一地。空气瞬间变得沉闷阴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保格吓得直接倒在地,齐齐阿往宋煜身后躲了又躲。连惯来面无常色的暗大,此刻都流露出深深的忌惮与戒备。唯有宋煜,那么面容紧绷地站着,视线淡淡落在城主的肩头。没有人会去嘲笑这个坐在轮椅的男人,也没有人会不自量力去打探他真正的实力。虽然没有真正的交手,但是宋煜很明白,这个男人绝对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羸弱。在灵渠的时候外公曾经说过,真正的高手只需要一个眼神能让人不寒而栗,越是武功高强的人越不会流露于表面。这个坐在轮椅的男人,是他平生仅见的高手。他甚至没有自信能与他抗衡。跟在城主后面的只有两个仆人。一个是先前抱他下马的,还有一个是正推着轮椅。这两个人都停了下来,轮椅也停在离宋煜一米开外的地方。其一个仆人面无表情地转身,视线淡淡扫过在场众人,所有人都担惊受怕地低下头。仆人冷冷地开口:“清场。”话音刚落,众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外奔逃。眨眼功夫,场便再无多余之人。只有独眼瘆行,惶恐不安地立在原地。他不敢走,也走不了。“城主。”他战战兢兢开口,模样谦卑至极。城主没有说话,仆人淡淡地开了口:“城主府的规矩,忘了”只这么只言片语,让独眼瘆行冷汗潸然。城主府的规矩城主府的规矩不多,或者说根本是没有规矩。只要你能靠蛮力和手段得到城主府想要的东西,城主府也会同样馈赠你需要的东西。而且,有城主府这座靠山,在云关只要不得罪那几家人,几乎可以横着走。城主府的规矩独眼瘆行的冷汗越来越多,他绞尽脑汁深深地挖掘了一遍,才猛地想起了什么。那是他初入城主府,年老的管事曾经随口说过的。“不要与朝廷为敌。”云关哪里有朝廷唯一一个府衙,落魄的需要城主府救济才能生活。大启建国几十年,何时派过人来所谓朝廷,早成了记忆里最微不足道的部分,这句老管事曾经随口说过的话,也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猛地跪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头,证明自己知道错了。仆人冷冷的目光变得清透起来,声音寡凉:“回去,刑法处领一百鞭。”独眼瘆行不敢有半句怨言,立刻站起来,转身便走。锦绣不知道城主府的规矩是什么,宋煜也不知道,耳旁已经传来城主虚弱的声音:“王爷若是不嫌弃的,可否到寒舍一聚”在云关,没有人会拒绝城主。宋煜也不会。他很好,这位号称是云关城主,看去病入膏肓的男人,到底要做什么。小厮林夕终于带着人来了,城主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张开惨白的嘴唇:“小人寒舍很小,恐怕装不下这么多人。”暗大想说什么,被宋煜拦住了,宋煜笑着点头,然后让守卫全都离开。“骑马怎么样我很享受边塞粗狂的风打在脸的感觉,生命的感觉”他很莫名其妙地开口,然后悻悻地抬起手捂了唇角,用力咳嗽了两下,好半天才平息下来,道:“失礼了。”最终宋煜骑另一头白马,跟着城主晃晃悠悠走在前头。马车再次动了起来,小厮林夕小心地进了马车,神情格外紧张地和锦绣商量。“奴才回去搬救兵的时候碰见了府令,他听说我们得罪了独眼瘆行吓得围着房间走了好几圈,说独眼瘆行是城主手下的悍将,让我们不要闹大了。还说城主府很可怕。”“奴才问他为什么可怕,他却不肯说,只说城主府是云关的四大势力之一,不能轻易招惹。他让奴才来请王爷回去的,还说等议和的事情完了立刻离开,说云关不是我们应该来的地方。”这个府令“他这么担心,为什么不一起跟过来”木婂问。林夕摇头:“奴才看他很害怕的样子,我们走的时候,他立刻让老蒋将门关了,还叮嘱我们早去早回。”锦绣眼底的疑惑越来越多。府令很忌惮城主,甚至到了如临大敌的地步,可城主看起来似乎很温和,至少是没有任何敌意,这又任何解释还有这势力遍布,诡异莫测的云关,另外三方大势力又是怎么样的殷不悔选这个地方议和,真的是碰巧选吗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