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整顿也接近尾声,原本依附于城主府的势力被血洗,除了一些不重要的小角色得意侥幸,其他人皆是死在了乱刀之下。云关的四大势力终于缓慢地被清除,唯一剩下的朱算盘,跟哈巴狗似的围在宋煜身边,指哪儿打哪儿,各种出钱出力献殷勤,奸商谄媚的本性显露无疑。却没有人敢指责他半句,能活下来是迹,云关四大势力,最后只剩下朱家,这说明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没有大的变动,朱家恐怕将是未来云关的霸主。消息传了不过两日,又有新的风声放出来。“朱家已经开始撤离云关了。”“怎么可能”“骗你作甚城门口的客栈招牌都取下来了,朱家运送物资的马车都排在了城门口,准备将货物都拉走呢。”“你不知道吧,西蜀王已经把云关送给殷国了,是殷国的那个神医”“人家接手了,还有启国什么事,朱算盘这时候不跑,等议和结束了想跑也跑不了了。”“怪不得他那么殷勤,敢情是想攀西蜀王这颗大树,回南方发展啊”“”恐慌的只有朱家,却不关云关百姓什么事。他们间的大多数,原本是被启国抛弃的,在他们看来,云关被谁接手不重要,只要他们还能吃得饱饭活得下去足够了。锦绣终于可以出门。这段时间被宋煜拘在屋子里,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这会儿走在路,只觉得每个人都是容颜惨淡闷闷不乐的样子。她没有亲眼看见四家被血洗,蛊人倒在街,刀光剑影里血溅一地的惨状,自然理解不了他们的心情。原是想去看看锦荣的,临近了有起了怯意。一方面是殷王在那里的缘故,另一方面是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锦荣。想了想,只得作罢。让马车随意选了个落脚处,午宋煜有事出了城,想了想便觉得干脆午膳也在外头用罢了。这座幻阁轩亦是朱家产业,订的五日后再搬离,所以现在还在营业。守卫们个个如临大敌,将幻阁轩围的水泄不通,再加里面本没几个客人,掌柜干脆专门辟了间厢房出来。膳食做的一般,听同行的小厮讲,这已经是云关最好的酒楼了。掌柜准备的厢房在楼,打开窗棂能看见外面的街道。街行人稀疏,个个皆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大家似乎很害怕立在幻阁轩外头的守卫,纷纷低敛着脑袋快速急行。因站得高,能看见极远处的地方,许多府邸都挂了白色的灯笼,更远处的平民区,更是熙熙攘攘挂满了劣质的白色绒花。死了这么多人她回头,正想问木婂,木婂不动声色将窗棂关,说道:“马要入冬了,仔细着遭了风寒,王爷该心疼了。”饶是她想问,也没机会开口。所有的人,似乎都在隐瞒什么,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宋煜不想让她知晓的。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刨根问底。很多东西,知道清楚明白了,反倒会叫人伤感难过。云关,这座隐藏在茫茫沙漠里的城池,在年复一年的边塞寒风里,益发显得苍茫破旧。或许,有那么一天,将不会有云关。锦绣所在的包厢在楼梯拐角,用完膳准备离开,哪知她前脚才刚迈出去,一个端了菜的伙计撞了来。一份小葱拌豆腐不偏不倚落到锦绣身,她身形一晃,腰间有一个锦袋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响声。木婂眼疾手快赶紧将她扶住,伙计则吓得脸都白了,扑通跪倒在地。事情最后惊动了正准备楼的掌柜,伙计一直跪在地告饶,木婂想要凶他,被锦绣拦住了。她担心的是锦袋里的东西。当着掌柜的面将袋子打开,还好里面的玉佩没有损坏,只是嵌在玉佩顶端红绳的一颗琉璃被摔坏了。锦绣笑着将锦袋收好,正准备安抚那个吓懵了的伙计,却看见掌柜如遭雷劈地愣在原地。锦绣也怔在了原地。这顿饭最后一两银子也没花,任凭木婂怎么说,掌柜都不肯收下。掌柜的视线一直落在锦绣身,带着些许探究和激动。锦绣默然地站了一会儿,一个字也没说,转身出了门。马车晃晃悠悠,她却不想回去,让马儿随意地绕着城转悠。四处可见白晃晃的死气灯笼高高挂起,还有老者卷了席子,席子里头露出半截腿来,显然装的是个死人。老者不断朝来往的行人磕头,可是没有一人驻足,似乎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绝望、死亡、恐惧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充斥在云关每一处。锦绣面无表情地看着,木婂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她手里握着的玉佩已经温热,许是因为握着的时间太长,已有些湿漉。犹记得当初从帝京离开前往南江的时候,眉夫人亲自将这块玉佩塞到她手里,告诉她,只要遇到麻烦,只管拿这玉佩去找辛家的铺子。辛家云关的朱家朱算盘对宋煜的殷勤朱家从云关撤离四大势力最后只剩朱家从她进入帝京得到眉夫人的青睐出征时辛家对三军的捐赠脑袋乱成一团,头疼欲裂。只是一个巧合,让她撞见这样多的秘密。宋煜啊你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她喃喃默念着,视线依旧笔直落在外头。发疯的光脚丫头跑在街道,每跑一步会留下一个血印,她的身后是五六个穿了盔甲的守卫,他们满脸凶恶语气阴沉地吼着:“抓住她,她是蛊家女人留在外头的野种”蛊家啊她闭眼睛,想起木婂曾经轻描淡写说过的。“蛊家都死了,马匪也都死了还有城主府的”都死了连孩子也不放过眼眶不知何时湿漉漉的,她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摇摇晃晃的车顶,一时间五味杂陈。或许,她不该来云关的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