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你”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问不出来。如果她和殷王没有任何关联,乔先生为什么要送她备用的膏药她又为什么能够坦然地接受他想起在云关的时候,他像只无头苍蝇慌乱地到处都找不到她,而殷王殷王救下她的时候,她是什么心情仅仅只有感激吗在客栈里她与锦荣说的话,她那么恨宋家,那么恨皇阿玛,却还要跟他回帝京,真正的目的是想手刃杀父仇人吗心乱做一团,低头的瞬间瞥到她手的瓷瓶,他的脸瞬间僵硬起来:“以后不要随便赠药,你不是大夫,稍有过失都会要了人命。”话落,他直接越过她,手臂不小心打在了她的胳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没停下,直接下了马车。保格和木婂很是诧异,见宋煜突然下马车,两人皆是慌忙行礼。宋煜不发一眼,冷着脸大步走远了。又过了一会儿,锦绣才从马车下来,脸色有点儿苍白,木婂赶紧前一步将她扶住。主仆二人没有交流半句,直接回了马车。保格疑惑地了马车,才发现齐齐阿已经坐了起来,唇角挂着一丝喜色,眉梢处却有几分不解,不知在想什么。“侧福晋,您醒了”保格惊喜。齐齐阿点头,事实在保格做这些事,并且声势浩大将宋煜找来的时候她醒了。为了配合保格,她才一直装作昏睡,眼下看来的确是收获颇丰。马车外头传来一个婢子的声音:“保格,你看好侧福晋,王爷下令连夜赶路,下半昼赶到驿站,从城里找个大夫给侧福晋看病。”保格“哎”了一声。直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远,马车晃晃悠悠重新路,保格才敢再次出声。“您不会怪奴婢吧”她小心地看了眼齐齐阿,毕竟不久前齐齐阿才敲打过她,让她不要与嫡福晋起冲突。原本将视线落到远处沉思的齐齐阿这才收回视线,狠狠地瞪保格一眼,却没有骂她,而是转了个弯儿,说道:“待会儿王爷肯定要派人来问,你说用热帕子给我敷了头,好一些了。”保格点头。为了陷害锦绣,她心一狠只给齐齐阿用了很少的膏药。哪知乔先生医术那么高明,只是一丁点儿药很快让伤口消了肿。这么下去,不出一个时辰烧会退,所以她才急匆匆地差人去喊了王爷,嫁祸给锦绣。想起王爷先前阴着脸离开的样子,保格忍不住高高兴兴地拍了拍手,咯咯笑着说:“王爷也不是那么喜欢福晋嘛”齐齐阿才沉了脸:“这次是你侥幸,下一次再敢阳奉阴违自作主张,看我会不会打断你的腿”保格吓得面一僵,双腿直哆嗦。齐齐阿重重哼了一声,将她撵下马车。马车顿时清净下来,能清晰听见车轱辘压在官道发出的清脆响声。她的思绪再次沉了下去,口则反复念着“锦绣”两个字。福晋不是叫王莞宁吗怎么猛地想起在云关的时候,保格去张哥那个打听来的,殷王身边有个和锦绣长得很像的男人,守卫们无不羡慕地说:“那个人啊是殷国新晋封的将军,听说叫锦荣。”锦荣锦绣这名字她闭眼睛,细细回味今日宋煜在马车艰难的声音:“锦绣你”只有这么三个字,却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宋煜自然不会相信锦绣在膏药里面动手脚,他突然的生气肯定是因为别的。在得知膏药是乔先生赠给锦绣的时候,宋煜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宋煜最后的生气应当是因为膏药的来历,乔先生可是殷王身边的人,那么锦绣宋煜这是误会了吧她突然抿了嘴,眼底闪过一丝探究。或许她应当查查,锦绣这个名字还有殷国那个新晋封的大将军锦荣,或许会有不小的收获啊。至于宋煜对锦绣的误会,一直误会下去吧,殷王已经成为两人间的障碍,只要提起,会让宋煜愤怒不堪。感情啊,最禁不起猜忌。齐齐阿重新躺会床,这一觉她注定会睡得十分安稳。“福晋,您要不去找一下王爷吧,侧福晋的烧也退了,王爷也该消气了。”木婂只能干着急,自从出了齐齐阿的事后,宋煜很长时间不来马车了,以往还会亲自过问膳食,这段时间都只有小厮林夕一个人张罗。“以后一定得防着她们,特别是保格那个丫鬟,鬼心眼忒多”吃一堑,长一智,木婂对齐齐阿连带着丫鬟保格都戒备万分。回头,见锦绣还是坐在软榻,翻着手里的兵书,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再说什么。木婂只能叹一口气,看来王爷和福晋的别扭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解开。马车停下,外面响起林夕的声音:“木婂姐,今儿在镇子做了膳食,你去取一下吧。”木婂立刻应了一声,偏头看了眼锦绣,这才下了马车。直到马车安静下来,锦绣才怅然若失地放下手里的兵书,事实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与宋煜之间的误会,远不是木婂想的那么简单。宋煜不是愚笨被人轻易挑拨会相信的人,他一定知道瓷瓶里的药被人动了手脚,可是却还特意叫她过去问一遍。两人的不欢而散来自于那瓶药,那瓶药是乔先生给的。是锦荣托乔先生带给她的。她不知道宋煜在想什么,也不想多做解释。她以为,相爱的两个人是能明白彼此心意的,而不是需要一方做出退让。他虽然没有怪罪她,却也没有惩罚保格。欺瞒下设计主子,这样的罪名足够将保格杖毙他作为府邸的男主人,应当捍卫妻子威信的,却选择不闻不问指尖微微发凉,落在书页惊动薄薄的纸张晃动。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心寒。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