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池定睛一看,红衣女子紧紧扣着的,可不正是三皇子吗只是,她怎么看着,三皇子那张易容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许是她眼花了吧那红衣女子皮肤黝黑、浓眉大眼,一副典型大庸人的长相,她的脖颈上戴着大大的银项圈。大庸女子项圈的大小,是由她们的身份决定的。这大大的项圈显示着红衣女子尊贵的身份。墨池眯了眯眼道:“木梧,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表哥和卫矛他们几个在哪儿”卫矛是三皇子的贴身护卫,平日里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三皇子。木梧朝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去。人实在太多,且场面十分混乱,那欢呼的人群似乎情绪越来越激动。墨池和吟冬只好退到广场外围等着木梧的消息。“吟冬,他们喊的是什么,你能听懂吗”看着越来越兴奋的人群,墨池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娘子您别急,奴婢也不太懂大庸话,只是听他们喊的话里有眼睛、太好了之类的词。”吟冬拉着墨池的手臂,双眼警惕的看着四周。“眼睛太好了”墨池想不通这两个词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只见红衣女子高喊了一声什么,人群的喧闹声渐渐弱下来,红衣女子带着三皇子,在一对护卫的护送下离开人群,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人群也安静下来,慢慢开始向四方离散。过了一小会,木梧回来,跟他一起的还有谢思齐,卫矛几个护卫却不见了踪影。谢思齐化妆后黝黑的皮肤上,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十分镇定。“四郎,怎样”墨池询问道。谢思齐满脸无奈之色:“一言难尽,先上马车再说吧。”待上了马车,谢思齐苦笑道:“刚才那女子是东饶土司的女儿阿桑格,也是大庸王的侄女。她看上了三皇子的眼睛。”墨池凤目中满是不解:“土司的女儿看上了三皇子的眼睛什么意思”谢思齐叹口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看上了三皇子的眼睛,巫医之善你听说了吧后日便是那巫医的祭日,她要用三皇子的眼睛做祭祀之物。”“什么用活人的眼睛做祭祀之物”墨池捏紧拳头,瞪大凤眼,声音里充满着愤怒。“这是大庸的习俗,他们的祭天之物,往往都是用活人,祭天用童子童女,祈福用处子,祭奠便用活人的肢体脏腑,在他们看来,眼睛是至上的灵物,除非及其灵动的双眼,才配做祭祀之物。”墨池冷笑一声,端起小案上的杯盏,咬牙道:“这么说,我们还应该感谢那个土司的女儿看上了三皇子的眼睛”谢思齐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本来,依咱们的实力,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三皇子被掳走,只是,他不愿我们强来暴露了目标。好在祭祀典礼在后日,而且大庸对祭祀之物会极其优待,他倒也不至于会受多大委屈。所以,我只能让小戴他们几个先跟上去,加上暗卫,到晚上再将他偷出来吧”墨池不安的心微微平息一些,但听着谢思齐说话的语气,她觉得他颇有些幸灾乐祸。墨池甩甩头,将这种感觉甩出了脑子。东饶土司府门口,阿桑格跳下马,一把将马鞭扔给迎接她的婢女,大步朝前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对身后的护卫道:“把人给我先带到正厅来。”很快,衣衫虽十分褶皱,神态却丝毫不见狼狈的三皇子被带进了土司府正厅。阿桑格坐在太师椅上,大眼来来回回在三皇子身上扫来扫去:“怎么,你不怕我”她的官话十分纯正。三皇子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胳膊,也不用阿桑格招呼,一屁股坐在离他最近的圈椅上,龇牙咧嘴道:“怕呀,不过,被美人儿劫持,总归比被那些流匪劫持好些嘛。”“哦你这么想,可见虽然你的身子看起来不太强壮,心里却很强壮。”阿桑格称赞道。她见多了大庸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往往满口仁义道德,遇到危险时为了保命,却哭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镇定,倒让她十分欣赏。三皇子的嘴角撇了撇,这比喻实在是“呵呵,多谢你的称赞,这称赞还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阿桑格正准备再说话,眼睛却在三皇子的脸上停留片刻。少顷,她咧嘴一笑,大声道:“来人,看他脸上有什么,给我撕下来。”回客栈后,墨池始终放不下心里那一丝不安,便去了谢思齐的房间,二人正在说话,赶回来的卫矛便带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什么跟丢了土司府很大吗”谢思齐呼一下站起身,总是冷静的眸子里满是震惊。“谢大人,那土司府的确只是一般,比咱们大庸的县衙还小了许多,只是,刚进府不久,那女子就发现了殿下的易容,便直接将殿下带进了土司府的地牢里。属下和暗卫探进了地牢,里面却如盘丝洞般错综复杂,根本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将殿下关进了那个地道。而且,走错了道便会触动机关,属下和暗卫惊动了护卫,差点儿出不来土司府。那土司府也十分怪异,就连书房、正房里也有数道机关,院子里设置了奇门遁甲之术。稍不注意便很容易迷在里面。因此属下才急着回来,找谢大人您拿个主意,看眼下应该怎么办”谢思齐双眉紧锁,他们以商人的身份进了大庸,如今万万不能暴露身份,否则很可能引起两国之间不必要的误会。可是,如今想要不暴露身份,安全的将三皇子救出来,似乎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很快,他做出了决定:“走,我与你们一起去探一探,然后在想办法。”他又转头看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墨池,叮咛道:“池儿,你和你的人候在这里,到天亮我们还没有回来,你便拿着文书回繁花城找知府,让他调兵前来交涉。”墨池叹口气,慢慢站起身道:“表哥,带上我一同去吧。”,,;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