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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8(1 / 1)

d年去了。过年是很喜庆的是,但是未家却没有任何喜气,因为吕璹终究是没熬过年关,刚刚辞世了。未央带着吕惠卿还有一干师生,前去蓬莱吊唁。一路上,未央面无表情,眼神呆滞,令人畏惧。想到自己初创书院的时候,那个白胡子老头不辞劳苦,千里奔波来到蓬莱,给自己以偌大的支持,未央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未央面前浮现一幅幅面孔,滕子京、晏殊、吕璹、范仲淹、柳永等等,一时间怅然无比。柳永的身体也一直不大好,或许是年轻时纵情花海过甚的缘故,染上了很多顽疾,未央虽然出手治了一番,但是面对衰老透支的身体,他却无能为力。生老病死,这是不可避免的,未央对此有明确的认知,但是发生在自己身边,总是让他难受。吕惠卿已经数次痛哭,也昏厥了数次,对于他来说,吕璹不仅仅是祖父,更是抚养他长大成人的人,感情之深厚,远非寻常感情所能比拟。到了蓬莱,众人换上孝服,上了书院。滕子京等一干人守在吕璹的灵前,非但没有半点忧伤,反而言笑晏晏。八十而终,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绝对的高寿了,算不得什么伤心事,反而是喜丧,所以他们并不忧伤。柳永举杯纵酒道:“吕老,稍等数年,景庄就来陪你,咱们再饮酒作乐。”欧阳修笑骂道:“你个老不修,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数年,你能撑个三五年不死,我就服你。”晏殊放浪形骸,他本就是天下少有的大才子,年岁大了,便更加的回复本心,一向不拘一格,一壶酒握在手里,自饮自酌,放声高歌,歌曰: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滕子京大怒,“老家伙,大家都在寻欢作乐,偏偏你一副恶心的样子。”晏殊翻了个白眼,胡须苍白微颤,“滕子京,别以为你是山长就能说教老夫,老夫爱咋咋地,管你什事。”一时间众老头吵作一团。这就是未央等人看到的画面。终究是欧阳修年纪小,看到了众人在蓬莱阁外一个个面容悲戚,诡异非常的样子,轻咳一声道:“好了好了,孩子们都回来了,能不能庄重一些。”众人停下打闹,整了整衣衫,一个个面容肃然,庄重的令人肃然起敬,就像是刚刚的事情没发生一般。没有人敢说什么,就算是吕惠卿,也只有感激,毕竟这些老头,都是名震天下的主,用这种方式祭奠亡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吕惠卿上前,梆梆梆,先给老头们磕了响头,然后一言不发的跪倒了灵前,神色戚戚然。未央等人依次上前跪拜,一时间哭声震天。老头们有资格纵情,他们没有,而且吕璹在蓬莱数年,一直是个敦厚老者的形象,深的大家的喜欢,想到了吕璹的好处,自然悲从中来。未央祭拜一番,便陪着吕惠卿跪下,也是一言不发。虽然有些逾矩,但是没有人说什么,几个老头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看样子以后他们死了,也打算让未央灵前跪拜,如同孝子贤孙一般。深夜,众人散去,只留下未央与吕惠卿守灵。吕惠卿这时候已经痴痴傻傻的,一天没吃东西了,未央怕他扛不住,正要出去找些汤汤水水的,一个身穿孝服的明媚女子和一个胖大少年联袂而来,女子挎着一个小篮子,传出一阵香气。“姐夫,先生们怕你们撑不住,让我们送些吃食。”小胖子自然是苏轼,那女子是肖潇潇,曾巩已经过门的媳妇。肖潇潇把篮子放下,取了一盘子酥肉,还有几个馒头,另有一壶酒。未央也不客气,对着吕璹的灵位拜了一拜,取了馒头就吃了起来,只是吕惠卿不饮不食的样子,让人心疼,尤其是女人,这时候正该是母性勃发的时候,于是肖潇潇亲自取了一些水,把馒头泡了,一点点的喂给吕惠卿。要是旁的地方,说不得肖潇潇这般做派就会被沉塘之类的,但是在书院,就没有这种顾忌了。未央吃完了东西,看着肖潇潇喂完了吕惠卿,这才说道:“冬夜风寒,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守着就行。”苏轼不耐烦的摆摆手,抓起篮子,与肖潇潇一同离去。其实他之所以过来,不过是为了避嫌,毕竟书院盛传,当年未央把肖潇潇安置在书院没安好心,所以他过来,是为了给肖潇潇避嫌。如今任务完成,自然要溜之大吉。冬日的蓬莱,更显的冷清,尤其是天气晴朗,星月稀疏。未央强撑着让自己不睡着,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听到公鸡啼鸣的声音,他回头看了看吕惠卿,发现这小子双目通红,如同失魂一般,不由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对祖父是真的感情深厚,一点都不作假的。吕璹的葬礼,很是隆重,蓬莱的达官贵人,各方的贤达好友,还有皇帝钦赐的一副牌匾压底,更有天下集团的四方生意伙伴前来吊唁。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皇室中有权有势的王爷死了,也没有吕璹这场葬礼风光。晏殊晏相公亲自提携的墓志,柳永柳三变吟诗作词数十首,欧阳修焚烧了一卷书卷,滕子久洒了一壶美酒,范仲淹雕刻了墓碑,苏老泉作了一篇雄文,书院学子们齐齐跪拜在地。在书院最高处,葬下了暨行书院有史以来第一位亡故的先生,给予了这位老先生最崇高的敬意,最风光的礼节。第406章 苏轼与阿真吕璹驾鹤云游了,他获得了大宋史上,乃是整个华夏史上,对于一个教书先生来说,最崇高的葬礼,获得了一座雕像,立在书院的名人堂之中,供人瞻仰。据说柳永整日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亲手雕琢了自己的雕像,还骚包的用了和田美玉雕琢了头部,以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对于自己没有获得书院去世人物头一把交椅,柳永老先生很是不爽。大年初一的时候,未央就带着师生们去了开封,只留下吕惠卿给吕璹守灵。这一天,柳永从山上奔了下来,笑眯眯的道:“二郎,我还缺一对宝石做眼睛,你去给我淘换两个来。”未央无奈的道:“景庄先生,您老人家身体康健,看您这奔跑的样子,最起码还能活个十来年,您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书院动荡,学生们哪还有心思求学”柳永大怒,拽着未央的领子,喷了他一脸唾沫。“臭小子官当大了,翅膀硬了,敢顶嘴了老夫让你找两块宝石怎么了要是敢不找,老夫做鬼也不放过你。”未央只得低头,“好了好了,我已经给您找个十对八对的,让您老人家挑选。”柳永这才作罢,喜滋滋的去了。未央整理了一下衣衫,对身边的学生们沉声道:“听到了吗回去都去搜罗一下,看看有没有合用的,你们先生我日理万机的,哪有心思管这些小事”学生们纷纷应诺,天下行走章惇说道:“先生,过了年我们几个要去琼州,听说那里也有一些宝石,总归要让先生们满意就是。”未央点头道:“咱们书院,别的不说,其实先生们才是书院最大的财富,他们无论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们身为学生,身为晚辈的,一定要满足才是。”苏轼哂笑道:“姐夫说的差了,莫非先生们觉得这天下过于太平,让学生们玩玩造反的把戏,我们也去做吗”这时候车队已经走出了蓬莱,未央气恼的捶了苏轼一拳,怒道:“这不是废话吗”苏轼嘿嘿笑道:“自然是不能做的。”未央冷笑道:“若是先生们觉得需要改朝换代了,就算是做一做又有何妨左右不过是我书院执掌天下罢了。”众人顿时毛骨悚然。苏轼期期艾艾的道:“姐夫威武。”未央策马前行,转瞬间奔出里许,声音远远的传来,“我先行一步,你们慢慢磨蹭吧。”苏轼在后面吃灰,愤怒的道:“仗着马快,又把我们丢下阿真,牵快马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壮硕老汉叼着一块红薯,笑嘻嘻的道:“苏少爷,公子说了,你们不能骑快马,万一出了事情,我可担待不起。”苏轼大怒,“好你个阿真,连你都造反了不成”众人撇过脸去,苏轼这小子是个人来疯,跟他对喷,绝对没好事。阿真自然知道这些,他晃晃悠悠的骑在一匹神骏的阿拉伯骏马上面,骏马两边挂满了吃食,随手就能拿到,他摘了一个玉米棒子,还冒着热气,抛给苏轼道:“苏少爷试试,这是咱们暖棚里出来的,别的地方可吃不到这般鲜嫩的玉米棒子。”苏轼接过玉米棒子,大口嚼了起来,就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阿真开心的笑了,那笑容中不惨杂一丝异样的情绪,很是纯真。他喜欢这种生活,从他被擒之后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喜欢这种生活,他更喜欢书院的学生,虽然学生们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却从无怠慢,更无敌视,偶尔还请教一些辽国的事情,问一些问题,让他觉得,自己这才是受到了真正的尊重,以往几十年,都像是白活了一般。阿真自然就是耶律宗真,只是大家似乎都选择性一般遗忘了他真正的身份,如今的耶律宗真,就像是一个寻常老汉一般,生活在书院的庇护下,竟然甚是逍遥,每日里养养马,喝点小酒,甚至还能去书院旁听一下,先生们也不驱赶他。这才是生活啊回想自己数十年的帝皇生涯,耶律宗真觉得真是白活了,竟然还没有自己在蓬莱这几年的时间活的精彩惬意。以往每日里还要提防有人暗杀之类的,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完全信任,但是现在不同,就算是喝醉了,醉倒在大街上,也会有好心人送自己回去。在辽国的时候,他还需要时时担心,哪有现在来的快活这才未央回来,阿真提起了要去开封见识一下,他想见识见识,天下第一城的雄风。未央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就答应了他,这让阿真兴奋了好几天,准备了好些东西,甚至连路上的吃喝用度都准备的十分充足,这是多年的习惯了,他不知道大宋不像大辽,路上客栈酒店多的是,尤其是开封到蓬莱的直道上,这么一条流金般的路,怎么可能缺少这些一路上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景色,看着田地里忙碌的百姓,看着大路上行色匆匆的商旅,觉得很是新奇,这些是他以往看不到的。在这些景色里,他总能感受到一种勃勃的生机,似乎这一切都是这么的新奇。所以他的兴致很高,就像是一个离家的孩子一般,东问西问的,而且只逮住苏轼一个人问,让苏轼烦不胜烦,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老头,也算是为国立功了。可是他终究没敢,毕竟姐夫说了,人家都已经被遗忘了,咱们还是大度一些的好。于是苏轼不厌其烦的一路上陪着阿真,不停的解说着在苏轼看来枯燥无味,在阿真看来新奇无比的事情。曾布取笑苏轼道:“子瞻,你好歹也是大宋知名的风流人物,未来的章台班头,如今都快成奶妈了。”章惇更是大笑道:“子瞻不仅仅是奶妈,而且是千古以来最合格的奶妈。”苏轼杯,追着两人打,可惜终究身宽体胖,不是人家的对手,最后还是阿真出手相救,苏轼这才觉得,自己这一路上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第407章 奏对“去岁夏国主李谅祚遣使上表于契丹,求依旧臣属,爱卿如何看待”崇政殿内,赵祯喝着大红袍,笑眯眯的问着未央。未央哀怨的看着那罐子大红袍,心想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元昊临终时本有遗命立其从弟委哥宁令继承帝位。大臣诺移赏都等都主张遵从元昊遗命。没藏讹庞反对,他说:“委哥宁令非子,且无功,安得有国”诺移赏都反问道:“国今无主,然则何所立不然,尔欲之乎尔能保守夏土,则亦众所愿也。”讹庞回答说:“予何敢哉夏自祖考以来,父死子及,国人乃服。今没藏后有子,乃先王嫡嗣,立以为主,谁敢不服”众大臣唯唯称是,遂奉谅祚为帝,尊没藏氏为宣穆惠文皇太后。谅祚年幼,太后摄政。没藏讹庞以诺移赏都等三大将久掌兵权,令分掌国事,自任国相,总揽朝政。没藏讹庞因在没藏大族中为长,朝中贵为国相,权倾朝野,出入仪卫侔拟于王者。前年有日食,西夏群臣以:幼主改元,元旦日食,天象可畏,请慎政刑,劝诫没藏讹庞,讹庞不听。没藏讹庞对内大权独揽,一言九鼎;对外则扩地拓土,谋取私利。去岁西夏与辽国大战,战火绵延不绝,持续一年之久,两国国内困顿不堪,如今已经近乎山穷水尽。臣以为,李谅祚上表契丹,未必诚心,契丹若是收了,那李谅祚就有了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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