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轻、很虚弱,在寂寥的房间里却十分清晰明亮。风吹动着帷幔搁在他们视线之间,摇摇晃晃,显得那话很不真实。她沉着眸子心紧了一瞬,眼睫扑动几下,“他才没有你这般无耻”在她印象中,慕容弈是一个十分腼腆的人,即便是后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也是因人而异。毕竟他们分开已经十年,又不知道她是谁,突然和一个陌生女子有了婚约,换了谁都会排斥。可断然不会眼前这个人。不说白衣飘仙,单论性格他也不像慕卿不以为然的动了眉梢,然后抚摸着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倒是看错你这丫头了,表现的柔柔弱弱,没想到武功并不弱。”容瑾玉瞪眼,“我何时说自己柔弱了”她将布扯开,然后掀开了帷幔弯下腰。他不解伸出手阻止道:“你这是做什么该不是又想杀我”“杀你对我也没有好处。”她幽幽出口,语气冰冷。接着拉长了布测量了他身长,然后道:“手臂伸出来。”他错愕的伸出手,带着疑问道:“你这是要给我缝制衣袍”她瞥了他一眼,忽然听他轻笑道:“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姑娘对我这么好,倒有些期待你会做成什么样子。”“那你就好好期待一下。”她收了布然后伸出手想去探看他烧退了没,却被他反射性的给挡住。随即又尴尬的拿开了手,她冰冷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凉意传到了心头,见她拿开了手,视线盯她手道:“不是给了你一盒药膏吗,几日过去了怎不见好转”“还真当自己的药都是灵丹妙药啊”她低头看了自己满是冻疮的手,嘀咕道:“不过已经消肿了。”她扭头看他坐了起来,语气不容拒绝,“不许起来。你衣服还没有做好之前你都躺着。感染了风寒,我可没钱给你看病。”他身子一顿,好笑的看他一眼,“你没有我有。要不这首富岂不是幌子”她倒是忘记,慕卿可是南梁首富。“那好说,你吃我的,住我的我还亲自为你缝制衣袍,还有药费,到时候一起算算。”她心情突然好起来,拿出了针线和剪刀,将布铺在桌上,剪出了一个样式,不见他回答侧脸睨了一眼又躺下去的人,语气略大几分。“该不是付不起吧”慕卿笑道:“笑话,就这点我还付不起”听到容瑾玉轻哼一声,他一本正经道:“离太子生辰没有几日了,你要抓紧练习了。等会儿我开个方子,你去抓药配合着我给你的药膏,不出三日你的手绝对看不出冻疮来。”“这么神奇那你快点开吧。”她撇撇嘴巴,显然不信。扭头见他下床了,并且还站在桌子前正盯着她手里的布料,扯了扯嘴角道:“你这是在做衣服”“要你管,反正我衣服成型之后,你立马穿上滚蛋”她尴尬的将布料揽在怀里,扬起下巴,“不是让你躺上去吗,你又下来干什么”慕卿总能嗅出她这是故意要让自己出糗的气息,没好气道:“笔墨啊”她扭头指着书台,“呐”他写好了房方子扔在桌上,从她眼前走过,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奇奇怪怪的布料。她放下了针线才拿了那方子,看过后没有什么疑问才拿着下楼,吩咐给了凝香后,亲自端着饭菜上楼。慕卿嗅到一股饭香,抬头看了一眼。她端着药递过来,“把它喝了。”这次他二话不说端起来喝了个精光,然后问道:“煮了什么好吃的”“想吃”她挑眉一笑。慕卿敛起笑容,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准是要整自己。索性又躺了下去。她勾唇浅笑,走过去端了补汤给他,“这可是这西厢最好的东西了。你要翻倍还给我。”他好奇的睨了一眼,失望道:“灵芝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拿来。还有万年的何首乌要不要”人比人简直要死气人“要,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要是把你那雪莲果过我两颗就更好了。”她含笑看着他。“味道不错。”他直接跳过了这话题,喝完之后将空碗递给她,“我的东西将来都是内子的。你要不重新考虑考虑,嫁给我算了”她面色一沉,伸手接过空碗,“你还想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还想不想要那琴了”提到那琴,慕卿脸色就变了。敛起了桀骜不驯的脾性,冷眼睨她一眼,“你不用心弹奏,我看那琴早晚都会落到别人手里。问我要不要,倒不如问你自己要不要好好学”她静静的看着他,蹙眉道:“提到那琴,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老实说你要那琴干什么”慕卿没有吭声,背过她躺了下去。她没有动身,觉得慕卿身上疑点颇多。盗她墓还想要她的琴,真的只是爱好宝物,将其占为己有慕卿这一睡直接睡道到了夜幕降临,屋子里燃起了烛光,他侧脸就看到坐在灯光下面,拿着针线认真缝制衣袍的人,像极了妻子在为相公缝补一样。他忽然慌了神儿,尴尬的移开了视线,动了动身子却惊了她。“醒了就起来坐一会儿。”她说。他靠在床头,看了她一眼道:“药买了吗”“买了。”“熬成汤让后放点盐巴,将手泡一泡。”“不是喝的”她蹙眉,还以为是喝的呢。“别说你喝了”他视线看过去,满是嫌弃。“那倒没有。明日再吧,我让婢女们都下去睡了,你也不早点交代。”她低着头继续缝。“多大点事儿,你自己去。”她手一顿,本想说两句,想想也是,之前那十年没有婢女伺候都是自己一个人亲力亲为,现在自然也可以。她提着灯笼下楼去,熬药时候又从新将饭菜热了下。凝香听到有动静匆匆起来去了厨房,被她吓了一跳。凝香拍拍胸脯道:“小姐您这些事情您吩咐一声,让奴婢来做,何必要自己来呢。”“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快去睡吧。”她将锅里的熬的药水舀在木盆里,瞧她还没走吩咐道:“我的话也不听了”凝香怔了怔福身道:“是小姐。您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去吧。”待她走后,她才将饭菜端上楼,推门就见他拿着那未成型的衣裳,站在烛光前。明亮的灯火清晰的照着他模样,连带脸上那复杂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拿着那布料向她看去,“你确定是在缝制衣袍,而不是在恶搞”,,;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