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顺当作刎颈之交来看待。接下来几日,又是一番送别的节奏。先是宋宪和侯成,跟随郭襄等人北上雁门;后是钟繇在高狐难离等人的护卫下,南下颍川长社县。而胡昭却正式留在高顺身边,以高顺为师为友。高顺其实不知道,眼前这位“孔明”胡昭在三国历史上非常有名,是大书法家和经学家,还曾传授过司马懿的书法之道。已经成为刘宽弟子的公孙瓒自然不用返回辽西了,几乎每日都来高顺府邸小酌。有一日,他激动的告知高顺,“德厚兄辽西郡已举荐小弟为孝廉,我们算是同期孝廉啊”话说这个年代,同期的孝廉和茂才,和后来的同期中进士一样,大家是同年有同期之谊的说法。于是乎,高顺和公孙瓒约定,三日后一起去太尉公府报到,领取孝廉复试的验传。这年头,被举荐而来的士人是要考试的,写一篇策论也成。期间,一直未离去的娄圭突然暗示高顺:“见德厚家中缺一名管理部曲的食客,小弟厚颜求之”“这是要入幕为臣的节奏啊我高顺何德何能”闻听此言后,高顺一愣。他已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按理说,他家世不如袁绍,为人不如曹操有亲和力,可能连公孙瓒也比不上,娄圭怎么会对他示好,准备称臣呢一念至此,高顺表情郑重,拱手作揖:“多谢子伯兄垂青屈尊帮扶德厚小弟已期盼多日了”这个年头的士人都有一副怪脾气,交友认主全凭本心。高顺想不通娄圭为何这般,也不愿去想,把家中的部曲琐事都交于娄圭处置,就连小舅子魏续也在娄圭手下听令。而他自己,却一心准备着去太尉公府报到和孝廉复试之事。这一日上午,高顺和公孙瓒结伴而行,来到太尉公府大院里内。太尉府相当于汉初的丞相府,主管是太尉,三公之一,下辖太常卿、卫尉卿和光禄勋卿等三位九卿,权职最重。太尉公府大院里,摆着两张木案。木案后跪坐了两位曹掾,案几上摆着两块木牌写有两位曹掾的名字。一位是身材廋高,面相清秀儒雅的青年,名叫李冲;一位是身材不高,白胖圆脸,门牙微龅的青年,名叫田丰。林冲负责给士人孝廉验身,田丰负责登记发放孝廉复试所用的验传。验传就是大汉帝国公民的身份证,用杨树和柳树木块制成。而此时,两人的木案前已排有两条长长队伍。公孙瓒骚包之极,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北疆勇士,全身名贵毛皮,外罩色彩鲜艳的蜀锦宽袍。高顺排在公孙瓒之前,却全身细麻娟布正装,服饰一般气质有点不凡。高顺的前面,是一位年近三旬的青年。他身材不高,皮肤黝梢眉三角眼,相貌很是平常。“汝是贾诩验传何在”李冲看了看手中的竹简,盯着高顺前面的大龄青年问话。闻听此言,高顺猛然一愣:“贾诩三国毒士贾诩贾文和”即使是不通历史,他也知道贾诩此人。“没想到能和这样有名的智人同期”高顺有点小激动。“这是文和之验传,李曹掾可仔细检验一下”贾诩从腰间摘下验传,递给李冰,语气很是不善。这时候的验传,没有照片没有防伪,只是用语言来描述一个人的外貌特征,很难准确表达一个人的身份。有时候,即便有画像,按照华夏国的绘画传统,只能表达出一个人的神韵,无法表达其全貌。李冰把贾诩的验传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又看,再扫视几眼贾诩的面孔,还不时和手中的竹简核对一番,就是不给出明确的答复。第十七章 贾诩装病看见此况,曾在体制内混过的高顺瞬间明白了缘由。“这是要索贿的节奏啊”高顺心想。内心深处想结识一下三国智慧绝顶之人贾诩,他于是不动声色的挤上前去,手持两枚马蹄金,和自己的验传一起递给李冰。高顺的动作很隐蔽,两块马蹄金无声无息的坠入李冰的宽袖之内。他和贾诩并排站立,温声说道:“李曹掾这是本人验传,你一并检验一下是否有误”随后又道:“帝国每年只有一百多名孝廉,无人敢冒名顶替啊”这时,坐在隔壁木案后的田丰也点了点头,“李曹掾贾文和是阎孟才公亲自举荐,定不会有误小弟也愿担保”田丰口中的阎孟才公,是凉州名士阎忠,字孟才,凉州汉阳人,帝国疆域内四海闻名。李冰收到高顺的贿赂后,其实眉头已经舒展,故意又看了看手中的竹简,道:“孟才公举荐之人,自然是忠孝之士”说话间,他提笔在竹简上记录“验明确是本人”的结果。随后把竹简递给一旁的田丰。田丰接到竹简后,也没抬头看一下贾诩,随手录下一些文字。完事后,他拿出一块柳木做的孝廉复试验传递给贾诩,“文和兄三日后来此参加孝廉复试”贾诩接过验传后,用凉州官话说:“多谢元皓兄相助”旋即,他离开队伍走出太尉府。“贾诩怎生如此无礼都没跟我客套一句就走了”见此,高顺心中暗道。尽管不快,高顺仍未露出半分破绽,面不改色的完成自己的手续。期间,他还和另外一位三国聪明绝顶之士田丰交谈几句。一番寒暄,搞清了田丰的根底。田丰字元皓,翼州钜鹿人氏,比高小两岁,因至孝之名被太尉刘宽征辟来太尉府当任曹掾。“袁绍麾下第一谋士田丰这么早就在帝国露头了,估计许攸也把他记入要拉拢的高士名单里吧”看着田丰一脸青葱的模样,高顺心中暗暗惋惜。田丰不但才高而且还愚忠,被袁绍所杀却没凭智慧逃脱,比起刚才离去的贾诩要有骨气多了。揣着惊讶之意,高顺离开队伍,来到太尉公府门外,准备等一下还在办理手续的公孙瓒。然后,两人一起回自己在三里巷的主宅。“多谢德厚兄慷慨解囊,贿赂李冰助小弟过关”这时,等在门外的贾诩来到高顺的身旁,朝高顺抱拳作揖行礼。这个时代,行贿和受贿一样有辱名声。闻听此言,高顺面无表情的说:“文和兄何出此言”行贿李冰两块马蹄金有宽大衣袖作掩盖,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当然不会承认。“哈哈哈威震北疆的高血虎帝国四大杰出青年名士自己做出的事,却不敢承认么”见高顺装糊涂,贾诩又笑道。不过,他笑意里却透着一股善意,眸眼中闪烁着狡黠之色。见此,高顺更是一本正经说:“文和兄你可不要败坏小弟的名声啊”说话间,他还故意朝贾诩一瞪眼,露出一股无形的杀气。听说贾诩胆小,他要试探一下。“哈哈哈”见此,贾诩大笑起来。片刻后,他才收敛笑容和高顺寒暄起来。等到与公孙瓒汇合后,三人又是一番吹牛打屁。聊至高兴去,一致决定去高顺家小酌。途中,贾诩勒索高顺:“德厚兄小弟来雒阳后一直在客舍居住,所带盘旋不多囊中羞涩从今日起,便在贵府安身了”“好好好文和兄尽管挑房舍,小弟家别的不多,房舍却还有几套呵呵”“不但房舍多德厚兄家每日都有夜宴,热闹非凡啊哈哈哈”“”三人一路说笑,直奔雒阳城东的三里巷高顺府邸而来。傍晚,因认识一位新朋,高顺自然安排一顿丰盛夜宴用来招待贾诩。公孙瓒、娄圭和胡昭等人,自然要一同作陪。席间,贾诩饮下三斛美酒后,再次举斛道:“德厚兄诸位高士c阳花费巨大,居之不易。过不了几日,小弟我要回姑臧了”贾诩字文和,老家是凉州姑臧人,比高顺大了八岁。“文和兄你为何放弃如此良机”公孙瓒不解。“哎”贾诩长叹一口气。接着又道:“帝国财力不支,居然用入缣赎罪之法缓解经济困顿外戚和阉寺争权,天下士人遭殃。当今时局,陛下又和阉寺曹节、王莆等人争权,会再添上几缕冤魂”闻言后,高顺也点了点头,一脸疑问。他心中暗道:“贾诩果然是聪明绝顶之人,和娄圭的见解不谋而合。他既然能被举荐来雒阳,家中自然不会太穷;自己又绝顶聪明,自然能看透李冰之意。如此这般,他怎么不自己行贿李冰难道早就决定离去”一念至此,高顺看向自家食客娄圭。此时,娄圭捋着胡须目视高顺,也微微点头示意。旋即,他举起酒斛笑呵呵的说:“文和兄我家主公不知兄之所图,出手破局。小弟代主君敬酒一斛,聊表歉意请”“无妨啊哈哈哈子伯兄,同饮”贾诩大笑。言罢后,众人皆已起身,准备离开正堂。而最后起身的贾诩,却突然一滑摔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唇微颤着。看他的模样像是受了重伤。“文和兄伤得重不重”看见这一幕,高顺连忙上前扶起贾诩。公孙瓒也是一样,在一旁关切的疾呼。一番忙碌之后,贾诩被高顺安排到最近的客房中。魏续已带人去雒阳城繁华街巷,请懂歧黄的方士来医治贾诩。仰卧木榻后,贾诩脸色好转许久。公孙瓒见此,安慰了一番贾诩,便和众人话别离去。“哈哈哈文和兄你这般行事又所为何事”见只有高顺和自己等几个家里人留下,娄圭突然捋须大笑。一旁的高顺闻听此言后,恍然大悟:“贾诩原来是在装病这又是一个计谋,应该是用生病的理由离开雒阳城如此铁了心要离开雒阳城,又为何呢”第十八章 娄圭归心此时,客房里烛光摇曳。抱病在榻的贾诩,也突然大笑:“小弟计拙,果然未瞒住子伯兄和德厚兄两位高士”说话间,他眉眼扫视了一下众人。高顺见此,目视陪在一旁的众部曲侍卫。麴良见此,带着众人离开客房。房间里,只剩下高顺、娄圭和贾诩三人。看见这一幕,贾诩压低声音道:“当今朝局,明面上是陛下和曹节、王莆等人争权,实际上是张让、赵忠等新一辈阉寺和曹节等老一辈阉寺争权而已啊”此言有新意,高顺闻所未闻。于是,他看向一旁的娄圭,以求证实。而娄圭此时,也不住点头,手捋额下长须。“帝国权柄,自肃宗孝章皇帝始,已落入阉寺和外戚手中焉百年来,至今已历八帝,还未有哪位皇帝寿元超过四十岁当今陛下是第九帝,寿元定不会超过四十岁,如此这般,究竟为何”贾诩自问。正在读汉史的高顺明白贾诩所言属实,闻言后连连点头。东汉自孝明帝以下,的确没有一位皇帝寿元超过四十岁。他按照以往的经验,叹道:“为帝者无所节制,旦旦而伐,自然寿短”“呵呵”闻听高顺之言,贾诩却呵呵一笑。娄圭也摇了摇头,道:“当今帝国,三公九卿之家,美姬众多不下百人。他们也旦旦而伐,且有人夜夜新婚,为何能长寿皇帝寿元之事,和阴阳交合无关啊”“那与何有关”高顺惊呼。贾诩看了看娄圭和高顺一眼,低声说:“现如今的帝国,皇帝只不过是传代的傀儡皇帝寿元皆由阉寺所控也”闻听此言后,高顺不禁剑眉倒竖:“鼠辈安敢如此帝国士人和皇室外戚等为何不管三公袁家为何不管刘氏皇族为何不管”话音落下后,房间里一片寂静,三人都未说话。高顺也渐渐明悟,有能力阻止此事的三公、外戚之流,其实也不想管而已,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大家都在偷偷增加自己的土地和人口,何乐而不为呢那些记录史册的政变,恐怕是银分赃不均而起啊如此说来,高顺等人三路大军三万骑兵并伐鲜卑一战,是败于赵忠和张让等人之手两万多条活生生的年青壮丁,竟然被几位阉寺的阴谋葬送。“此仇一定要报一干阉寺应该族灭”一念至此,高顺暗暗滋生一道誓言。这时,贾诩再次打破平静,开口说话,“小弟此番来京师,就是要见一见扬名天下的帝国四大杰出青年名士”见贾诩提及此事,高顺不禁老脸有些发红。帝国四大杰出青年名士,是他一手操办的营销手段。他想借助袁绍、曹操和公孙瓒等人的名声,扬自己的名声而已。“呵呵德厚是虚名小弟,不敢与袁本初、曹孟德和公孙伯珪等三位高士并列”于是乎,高顺呵呵一笑,连忙撇开与此事的关联。与此同时,高顺也明白贾诩之意。贾诩这般智者已看破东汉帝国的危机,知道国家将乱要改朝换代,特意来京城一看,希望找到未来要投靠的主公。见识一番后,自然要回到老家潜伏,待天下大乱再出仕。见高顺自谦,贾诩沉吟了片刻,叹息一声:“小弟入京师后,已见诸位高贤。公孙伯珪虽勇却无谋,又不敢真心待人,恐不得善终;袁本初虚名在外,实则优柔寡断,不敢以身试炼官海,又怎能掌御天下曹孟德极度自私,却又是阉寺之后,虽有枭雄之姿前路恐怕不顺哎”贾诩所言不虚,曹操的祖父曹腾是阉人太监,迎立恒帝有功,官至中常侍、大长秋,封费亭侯。见贾诩叹息,娄圭盯着他问:“我家主公如何”“呵呵”贾诩扶须,笑而不答。这时,魏续领着一位年近五旬的方士而回。在高顺的金蛋攻击下,那位方士最后屈服,给贾诩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