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公主。将男宠献给母亲,母女共享“花和尚”的太平公主,自然还有想做太平公主第二,拥有男宠和面首无数,与其母承欢的安乐公主。在陈应看来,在李唐当驸马基本上不是啥好事,一不小心就会被绿。不过,李秀宁却是其中的异类,是女人中的龙风,完全不能归结为李唐荒银公主一类。李建成与李秀宁兄妹争吵,陈应不敢插嘴,他若是插嘴,无疑是火上浇油。“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李秀宁也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角色,她直视李建成愤愤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李建成伸手指着陈应,吼道:“你和他到底算怎么回事”陈应这才发现原来是李建成误会李秀宁与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就在这时,陈应心中暗呼要糟糕。李秀宁的性子刚烈,李建成反而容易把她逼到墙角。然而出乎意料,李秀宁却淡淡的道:“这是我的事。”“你”李建成听到这话,气得额头青筋凸起,指向李秀宁的手正不住的颤抖。李建成指着李秀宁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突然,李建成拂袖而去。就在李建成走后,李秀宁突然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神色落寞,眼中呈现一片死灰。第四十一章来而不往非礼也等太子李建成摔门而走,李秀宁反而更纠结。此时她若是立即离开陈府,反而会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想法,可是如此不走,难免又会给人留下口实。所以,此时的李秀宁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陈应看着李秀宁心情低落,就默默转身。不一会儿,陈应端着一杯茶水递到李秀宁面前。“公主殿下,喝点茶吧”“不喝”陈应将端着的茶水,直接走向院中,只听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陈应不急不躁,再次端着碗碟和筷子走到平阳公主面前:“公主殿下,您也饿了这么久了,吃点东西吧”“不吃”李秀宁气鼓鼓的吼道:“不吃,就是不吃”陈应端着碗筷走到院中,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啦一声碗碟摔碎的声音。李秀宁俏眉一挑,走出前厅,来到院中,发现陈应正将一堆破碎的瓷器,捡起来摔在地上。陈应仿佛像自言自语的说道:“人的负面情绪就像气球,越积越多,总有一天会被称破的”李秀宁道:“真是莫名奇妙”陈应道:“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如果是实在气不过,不如发泄一下,比如像现在一样,将这些瓷器全部打碎。”陈应依稀记得在后世好像是在看过这样一段文字:“若她涉世未深,则带她看尽世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则带她去做旋转木马。”陈应知道,别说旋转木马,就算是真的战马,同样无法打动李秀宁。可是也可以用一种既经济又实惠的方式,帮助李秀宁发泄心中的愤怒。陈应将一柄小锤子递到李秀宁手中:“心里若是不痛快,就把这些瓷器砸碎,砸碎了,心里就会舒服多了。”李秀宁下意识的接过锤子,突然发现这些碗碟都有裂痕“这是”“哦,瓷窑出的次品,二十钱买了一大车,不够还有”“叮叮当当”随着李秀宁挥动锤子,狠狠砸向这些瓷器,慢慢的她的心境发生了不经意的变化。苏护返回万年县衙,就把自己关进书房,等到了掌灯时分,苏护一直没有出屋,也没有叫人传饭。皇甫敬远小心翼翼的来到书房前,轻轻叩响房门。“是敬远吗进来吧。”皇甫敬宗进入书房内,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书房。出乎他的意外,苏护居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气急败坏的摔打书房内的陈设,而是静心的挥毫泼墨。看着桌边放着足足一叠写满字的宣纸,似乎苏护这大半天都在练字。皇甫敬远期期艾艾的道:“明府的书法越来越精湛了,学生望尘莫及”“你啊,这张嘴,真会说话”苏护不咸不淡的道:“你以为本府为方寸大乱”皇甫敬远诚惶诚恐的道:“学生不敢。”“你跟我多久了”“自大业四年,至今有十年了”“十年了,时间也不短了”苏护笑眯眯的道:“你不会真以为本府就这点能耐吧本府若只是这点本事,早就让人吃得渣都不剩,老夫也早已变成荒冢朽骨了”皇甫敬远低头倾耳倾听。苏护淡淡的道:“这做官啊,最难的莫过于长安和万年两县的县令,身在天子脚下,随便拎出一个人来,非富既贵,惹不起的人太多了。”“明府所言极是”“可是本府自大业十二年任万年县令以来,历任三朝天子,本府却依然不动”苏护道:“本府不动如山,靠的就三样,识大体,顾大局,知进退。这三样,说起来容易,要想做到,还真不容易话题有点远了,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皇甫敬远迟满脸羞愧,疑了一下,怯怯的道:“只是只是”“莫要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尽管说,咱们不是外人”“夫人大发雷霆,死捂着钱库,还说区区一个卖屁股的免儿爷,只要窦家出手,定叫他有多远,滚多远。”“哼,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妇人愚见”苏护冷冷的道:“送钱给陈应小儿,还真以为本府怕了他不成”皇甫敬远道:“明府,还请慎重,平阳公主既然大张旗鼓的护住陈应,若与其为敌,颇为不智”“欲让其亡,必先让其狂”苏护道:“陈应小儿,不是要本府给他送一千贯吗给他三千贯,先从府库调拨,再从我府上拉回来平帐,试目一待,且看陈应小儿张狂到几时。”、皇甫敬远心中一惊道:“府君是想借柴驸马之手对付陈应”“不是借,咱们什么也不用做”苏护微微一笑道:“等着看好戏吧。柴驸马可不是李孝广那个废物,挑拨只会适得其反”皇甫敬远道:“那柴驸马岂会知道陈应与平阳公主”“你啊,还是不懂这些世家门阀”苏护叹了口气道:“这信阀的能量大着呢,长安城里,无论哪个犄角旮旯发生的什么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柴驸马除非是假装不知道,否则此事,迟早会传到他的耳朵里。柴绍可不是李孝广那个空头侯爷,他可是拥有实权的光禄大夫。”自太子李建成走后,平阳公主也随后离开。陈应甚至没跟平阳公主多说一句话,然而到了坊门快要关闭的时候,陈府门前出现十数辆装满大箱子的大车。来人没有说一句话,径直将这些大车停在陈应府门前,然而悄悄离开。陈应听到消息,来到前门的时候,将这十数辆大车全部推入陈府。此时陈应将一千贯钱送给了长广侯李孝广,他的钱库已经彻底空了。别说三两年,如果不发俸禄,恐怕陈应府上下个月都揭不开锅了。可是看着太子李建成那杯的模样,他这个刚刚到手还没有捂热呼的右率卫勋二府折冲都尉的官职,就要飞走了。陈应亲自上前,打开其中一个大拓木漆成红色的箱子,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的装满铜钱。粗略估计,这一个箱子足足三百余斤。别看满满当当三百多斤铜钱,事实上并没有多少。大唐立国之外,战争不止,现在还没有完全替换掉大业五铢钱。以大业五铢钱为例,一贯钱就是十四斤重,一个箱子装满了顶天也就二十余贯。陈应暗暗数了数,每个大车上装三个箱子,这总共是十七辆大车,共五十一个大箱子。陈怀仁、赵远桥、梁赞、李初七和其他仆人累得满头大汗,才把这些整整沉重的钱箱,共计一万五千余斤铜钱,抬进钱库。不出陈应的意料,这些箱子里装的基本上都是铜钱,三千贯只多不少。看着堆得几乎要满的钱库,陈府上下人人兴高彩烈,简直跟过年一样兴奋。然而陈应脸上不仅不见任何笑容,他的眉头反而越皱越紧。梁赞喘着粗气道:“这是谁送的钱”“苏护,除了他没有别人。”“看来苏大县尊也认怂了”“未必”陈应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淡淡的道:“他是这么容易认怂,就不是苏护了。”“他一个县令,敢扫平阳公主的面子吗”梁赞道:“他还敢驳了平阳公主的面子不成”陈应摇摇头道:“这可不见得,送这三十四箱钱,不是认错,而是麻痹我正所谓上帝欲让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不会吧”梁赞顿时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太够用了。陈应道:“苏护若是真的想与我化干戈为玉帛,就算不亲自登门,至少也要写一封言辞诚恳的信,这样如此大张旗鼓的让人送钱过来,表面上看是他苏护向我服软了,实际上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梁赞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曾是街面的混子,经历的这种类似的弯弯绕多了,苏护此举无疑是将陈应推到风口浪尖。陈应正是看得明白,这才感觉苏护的用心歹毒。自己现在是一个既无门阀背景,也无家世,偏偏不仅扫了大唐开国侯的面子,还逼迫堂堂万年县县令花破财免灾,就凭“以下犯上”这四个字,这个消息只要传扬出去,陈应瞬间身败名裂,就会成为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大唐的公敌。梁赞拱手道:“郎君,咱们现在怎么办”陈应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第四十二章平阳公主的心事“啥,咱还要给他回礼”梁赞不悦道:“凭啥要给他回礼”陈应闻言哑然失笑。“来而不往,非礼也。”说得意思是别人对你表示友好,你如果不回报,就不合礼节。礼尚往来意思也是说,在礼节上,讲究有来有往。古意和后世的意思已经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陈应耐着着心解释道:“苏护老儿如此对我,我要是没有一点动作,就太对不起他了”梁赞闻言这才愤愤平的道:“是该想个招对付他。”陈应总算看明白了。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想躲就可以躲过去的。李孝广明明与自己无怨无仇,偏偏因为看中了自己府的上绿珠与红袖二女,就想着法子弄死自己。三百多年前,同样也一个美丽的姑娘绿珠,同样也因为有一个权贵看上了这个美丽的绿珠,他的主人告诉绿珠,我是因为你才获罪。绿珠听到这话,为了不连累他的主人,纵身一跃坠楼而死。原本陈应也只是当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传说,没有想到同样的故事,会在自己身上上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束手待毙,绝对不是陈应的性格。别说区区苏护,就算是李渊要想自己死,自己也会奋而反击。“让自己快速强大”陈应脑袋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强大到需要让人仰视,那样才会不用担心,暗处的冷箭和阴谋。想到这里,陈应决定未雨绸缪,提前布局。在这个时代,每一个世族门阀都圈养着大量身手高强,装备精良的死士,哪怕到了有一天纵然时运不济会家破人亡,也可以拉着仇人一起陪葬。然而转念一想,要训练死士,就需要那些忠心耿耿的人手,也需要太多的时间和金钱,自己现在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钱。别看陈应钱库里有三千贯钱,这听上去不少,看上去也很多,事实上还真不经花。培养死士这种事情,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机缘和巧合。经历此事,也让陈应感觉到自己在长安城就像是一个瞎子,一个聋子,什么风向不知道,长安城各大势力,他同样不清楚,这种感觉让陈应非常不舒服。“不行,必须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想到这里,陈应背着手,在前厅里来回踱步,好半天,他脑袋中终于闪过一丝明悟。既然没有时间去训练死士,也没有精力会做,自己何不学学大宋的宋江事实上宋江这个人在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中,文和武都不算拔尖,然而他偏偏是梁山的大当家。就是因为宋江拥有了其他好汉所没有的江湖地位和名声。宋江绰号叫及时雨,就是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提供帮助。积攒了雄厚的人脉基础。自己还真可以学学宋江,陈应就对梁赞道:“你去许记客栈一趟,请许掌柜来一趟”“现在”梁赞道:“可是坊门已经关了长安现在宵禁,只要敢在宵禁后出现在街市上,武侯会格杀勿论。”“那就算了,明早我就去许记客栈一趟”陈应点点头道:“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回去歇息吧”平阳公主府的寝室内,十数只如同小孩手臂粗的牛油蜡烛,燃烧着,发出霹波霹波的声音。,将整个寝室照耀得如同白昼。李秀宁望着摇曳的烛火,心乱如麻。回想起在陈府时的李建成愤怒,李秀宁只感觉莫名的心寒。当初李渊准备起兵反隋,对于整个李家而言,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唯有她一个人被瞒着。甚至当作弃子一样,送到长安来完婚,以麻痹隋朝朝廷。就连柴绍这个女婿,都比她提前得知李渊起兵的消息。然而第一次被抛弃,李秀宁可以说是无怨无悔,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在战场上拼杀,数次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遥,最终占领大半个关中,攻下长安城,否则恐怕李唐还无法挺进关中。然而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