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窦建德得知窦线娘出了意外,天知道窦建德会发什么疯。为此,凌敬不惜以身犯险,无论如何也要救下窦线娘的性命。看着青衫秀士的凌敬一步一步走到木屋前,陈应眉头皱起。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那名被擒下来的女刺客,只怕身份不一般。凌敬一步一步走来,陈应也缓缓爬下望塔。等陈应看清外面的情景,陈应知道不打最好,只要打起来,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会不会有危险”陈劲勇望着陈应,担心的道。陈应微微一笑,反问道:“能有什么危险”陈应就近打量着木屋外围的黑衣劲装武士,都说燕赵之地多豪杰,此话果然名虚传。跟着凌敬周围的三百余名黑衣劲装武士,几乎人人都是八尺壮汉,长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如果陈应拥有这三百余部曲,无论如何也要打造一批明光铠甲,给他们人手一柄陌刀,让突厥人提前偿偿陌刀军如墙推进,人马俱碎的厉害。陈应还没有走到凌敬五丈之内,只见凌敬躬身施礼道:“敢问足下可是在大唐骠骑陈大将军当面”陈应点点头道:“不敢当,正是区区不才”凌敬诚惶诚恐的说道:“陈大将军,鄙家女公子刁蛮任性,胡作为非,冲撞了大将军,实应惩罚,只是希望陈大将军念凌敬出使大唐的份上,给凌敬一个替我家女公子赎罪的机会。”陈应心里奇怪,凌敬这架式明明是摆足威胁的姿态再软语好话相求,说到底还是根底软啊,最后一句话摆明了要塞钱赎罪。陈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窦建德怎么也说也是天下三十六路反王之一,而且还是势力较大的诸侯之一。如果窦建德南下之前,先攻幽州,拿下辽东作为稳定的后方,那么他与大唐李渊的地利优势是五五开的,最终统一天下的机率将不相伯仲。拥有雄兵十数万的窦建德,无论实力还是底气,比起此时的大唐都不算弱。可是偏偏从凌敬对陈应的态度来说,凌敬没有底气,这次大唐长安之行,恐怕要失望而归了。论起虚张声势的本事,李唐可比窦建德强得太多了。陈应是一个人敬他一尺,他便让人一丈的人。既然凌敬的姿态如此之低,陈应也没有必要趾高气昂。陈应道:“凌先生严重了窦娘子全无过错,要说过错,还是我夜里失察。”凌敬先是降低姿态朝陈应揖身赔罪,心里打定主意就是让陈应敲诈一笔,只想平平安安的将此窦线娘赎回来,哪怕这次长安之行,联唐攻郑的任务无法完成,只要返回夏国,他依旧有功无过。可是一旦窦线娘出了意外,他就算完成联唐攻郑的任务,可是折损窦线娘,返回夏国,窦建德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好在陈应并没有为难他,这让凌敬安心不少。陈应也正想甩掉窦线娘这个烫手山芋。二人倒是一拍既合。陈应让人将窦线娘送给凌敬,可是当窦线娘被凌敬身边的黑衣武士取下塞在嘴里的破布时,窦线娘目光凶狠的望着陈应:“我要杀了这混蛋。”一听这话,凌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昨夜是怎么回事,你莫名使这性子做什么”陈应哑然失笑,恐怕窦线娘还没有吃过亏。昨天不凑巧,被陈劲勇用硬弓射中,恐怕窦线娘也咽不下这口气。线娘断然道:“我要杀了这混蛋”听着这话,凌敬望着陈应的目光顿时有点不同了。窦线娘在陈应手中超过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里,一个男人要想对女人可以做很多事情。其实这也不能怪凌敬多想,关键是窦线娘虽然脾气差点,可是模样和身段,样样不差,让哪个男人见了都有一种想要犯罪的欲望。想到这里,凌敬的脸瞬间阴沉如水,目光犀利的望着陈应:“陈大将军,你难道不应该向老夫解释一下吗”陈应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凌敬的脸为什么说变就变。陈应微微一笑:“凌先生,陈某要向您解释什么”凌敬道:“夏国虽然弱,但绝对不是任人蹂躏的,若是陈大将军不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请赎老夫不敬了”“放肆,尔等岂敢”一听凌敬出言冒犯,陈劲勇的眼睛顿时瞪得浑圆,杀气腾腾的盯着众黑衣武士。陈劲勇手中瞬间抽出五只箭镞,搭在弦上,引弦待发。众黑衣武士一看陈劲勇亮出强弓,他们也不示弱。有的拔出横刀,有的抽出宝剑,也有的举起弩机,众人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陈应反而莫名奇妙:“凌先生,这就是你的处事方式过河拆桥吗”凌敬也不是怕事的人,可是发现陈应居然没有半点做了坏事后悔的样子,顿时疑惑了起来。特别是看着兰儿、红袖添香接着出现在陈应身后,凌敬自然而然的疑惑更深了,窦线娘的身段不差,模样也不差,可是跟红袖添香姐妹比起来,还真没有太大的优势。按说陈应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凌敬只要轻轻拉着窦线娘,避开陈应的目光,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线娘刚刚开始还没有明白凌敬的意思,可是看着凌敬老是用目光扫视着窦线娘的胸口,顿时羞红了脸。线娘虽然不是天之娇女,可是也是被窦建德宠爱着的。她哪里被射过,想到胳膊上将会出现一个丑陋的疤痕,窦线娘心里就恨意难消,却也不是能说出来责怨陈应的借口,再说她昨夜被俘后,陈应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未加审问就关押到地牢里去了,她还以为给关押到地牢中,女人的名节就彻底给毁了,心里又惊又惧,实际的情况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看着凌敬关切、想到其他事情上的眼神,窦线娘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没有”第十七章相位谁属第十七章相位谁属翌日清晨,裴寂悠悠转醒。裴寂睁开眼睛,怀中佳人早已不见,只留下臂弯上的一缕香风。回想昨天的荒唐与香艳,裴寂感觉脸上有点发烫。李渊得到太原失而复得的消息,心情非常开心,拉着裴寂在甘露殿内喝酒。不知不觉间,裴寂也渐渐失控,举措孟浪起来。李渊不以为然,并未制止。裴寂也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后来裴寂喝断片了,依稀记得他扯下那个佳人的肚兜,当着李渊的面成全了好事。此时,裴寂回想起来,忍不住一阵后怕。整个皇宫佳丽三千,皆属于李渊一人。哪怕是一个没名没份的宫娥,也不是裴寂可以染指的。裴寂不仅染指了,还当着李渊的面,万一李渊发作起来,砍头都是轻的,弄不好会像刘文静一样,落得一个家破人亡,家产籍没。不一会儿,宫娥端着脸盆和痰盂,来给裴寂洗漱,就连洗漱的时候,裴寂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不曾想,李渊却精神抖擞的穿着具服来到裴寂面前,李渊故意抬高声音,大声喝道:“裴监在思何事,在思佳人”裴寂听到李渊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在裴寂是一个有急智的眉头微微皱起道:“老臣在想,相位谁属”“相位谁属”李渊顿时沉默了。大唐短短半年之内,已经失去了两位相国。纳言、尚书右仆射刘文静被诛杀后,由时任黄门侍郎的陈叔达晋位纳言,成为事实上相国之一。可是不曾想窦威又在太极殿内,撞柱而亡,内史令窦威的相位又空了出来。在这个时候,论资历,可以升任相国的人选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了。比如前隋内史令萧瑀萧时文,在武德元年,挟河池郡归降大唐,被李渊封为光禄大夫,宋国公,民部尚书李世民登基之后,改民部为户,沿袭至后世,论亲疏,萧瑀的妻子是独孤皇后的娘家侄女。李渊是独孤皇后的亲外甥,李渊与萧瑀之妻是姑舅表兄妹。当年两人同在隋朝做官时交情也很好。萧瑀还是隋朝的国舅,曾做过内史侍郎,所谓的内史,就是后来的中书省侍郎,这是位列相国之一的人。而且萧瑀秉性耿直刚烈,对隋炀帝的骄奢无道,屡次劝谏,杨广对此大为恼火。大业十一年615年八月,杨广巡行北部边塞,突厥始毕可汗侦得此事,便亲率几十万精锐骑兵图谋袭击杨广。义成公主暗暗派快使将此消息报告杨广,杨广赶忙避入雁门关内坚守该城。突厥大军层层包围雁门关,形势十分危急。萧瑀劝谏杨广,赦免高丽。可突厥大军撤走后,杨广又懊悔听取萧瑀公开宣布赦免高丽的建议,当即免去萧瑀内史侍郎之职,贬任河池今陕西凤县东北太守,并且要他立即赴任。正是因为冒犯杨广被贬官,萧瑀的名义无论在朝廷,还是在民间都非常不错。无论名望,还是资历,萧瑀都绝对足够顶替窦威,成为内史令,位列相国之职。除了萧瑀,当然还有另外是一人上仪同宇文士及,宇文士及之妹是李渊的昭仪,而且宇文士及与李渊私交非常不错。早在李渊的时候,宇文士及派出家僮送给李渊一个金环,表示要投降李渊,后来宇文士及投降李渊,李渊因为宇文昭仪的缘故,封其为上仪同。论家世,论名望,宇文士及也可以任内史令,顶替窦威。当然,比起萧瑀,宇文士及的资历稍差一些。李渊随即又想到了如今在的大唐兵部尚书屈突通。屈突通是隋文帝时期的亲卫大都督,深受隋文帝信任,屈突通为人正直,秉公办事,即便是亲属犯法,也依法制裁,决不包庇宽容。当时他的弟弟屈突盖任长安县令,也以严整而知名。因此民间顺口流传:“宁食三斗艾,不见屈突盖,宁服三斗葱,不逢屈突通。”由此可见人们对他们的敬畏心理。况且大唐立国以来,屈突通兢兢业业,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以兵部尚书之位,进内史令,位列相国也属名正言顺。其次是开唐功臣殷峤殷开山,殷峤的祖父殷不害是陈朝司配,本居陈郡治所在今河南淮阳,陈朝灭亡后,徙居关中。殷峤的父亲殷僧首为隋朝秘书丞,在当时很有名气。殷峤年轻时以学问品行知名,尤其善长写作和书法。殷峤在隋朝时就已出仕,担任太谷县长。殷峤在担任太谷县长期间,很有政绩,因此获得好名声。大业十三年,殷峤被李渊任命为大将军府掾,成为辅佐李氏父子的一名干将,参预谋略,当作心腹,因多次历有军功被拜任为光禄大夫。虽然在浅水原大败后,殷开山被削职为民,可是随着李世民大败薛仁果,殷开山又官复原职,并且升任吏部尚书。作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如果殷开山不成为相国之一,有点太不近人情了。“陛下心中属意谁入相”裴寂看着李渊露出苦思之色,根本没有理会他昨夜银乱宫闺的事情,裴寂心中暗喜。李渊悠悠长叹了口气道:“难啊,难”裴寂分析道:“有实力晋升相位的,无非是吏部尚书、郧国公殷开山,兵部尚书、蒋国公屈突通、内史侍郎、宋国公萧瑀。屈突通虽然献关有功,陛下以兵部尚书之职,蒋国公之爵赏之,天下间绝无非议,若擢升屈突通为内史令,恐怕屈突通无威望,足以服众,况且其长于军略,为人方正,恐难以体察圣意,非内史令的最佳人选”李渊听到裴寂的分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屈突通原因,就是没有军功。大唐以武立国,无军功不足以服众。事实上李渊并不知道,如果不是陈应这个异世蝴蝶的出现,他根本就不用如此头疼了,无论殷开山也好,屈突通也罢,跟着李世民攻击刘武周、宋金刚,在武德二年就攒够了军功,他们二人都可以拜相了。裴寂就相位谁属事情展开分析:“陛下,殷开山刚刚破格擢拔为吏部尚书,如今再拜内史令,入相,恐怕此事对殷开山而言,有弊无利。”李渊点点头:“看来,只有擢升萧瑀有内史令,拜相。”裴寂躬身道:“陛下英明”第十八章据为已有第十八章据为已有李渊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猜忌是他的秉性,在这个世界上,他不会真正相信一个人,哪怕是裴寂,李渊对他的信任也是有所保留的。不过,不可否认李渊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谁对他有利,谁对他有用,谁对他忠心,谁对他阳奉阴违,谁对他离心离德,李渊心里都是非常清楚。表面上看,李渊脸大耳厚,看似憨厚,可是谁要是真把李渊当成好糊弄的人,他一定会死得很惨。比如刘文静,刘文静造反,李渊压根就不相信。裴寂捏造刘文静造反的罪名时,李渊却装作毫无保留的信任裴寂,其实说穿了不过是李渊在玩弄帝王权术。刘文静虽然贵为大唐的尚书右仆射,位列裴寂之下的次相,看似位高权重,事实上刘文静的所有权力都是李渊的给的,没有李渊鱼符,刘文静调动不了一兵一卒,甚至长安府库内的一刀一戈,没有李渊的旨意,刘文静动不了大唐分豪。这样的一个刘文静造反,其实就是一个滑稽的笑话,除非刘文静脑子里装的是大便,但是,刘文静却有了取死的必须理由。千不该,万不该,刘文静不该在错误的时间力挺李世民,刘文静不该试图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左右李渊的意志,废太子李建成,改立秦王。在浅不原大胜之后,李世民挟大胜,擒贼首,灭其祚之功,趾高气昂的返回长安。在这个时候,太子一系不仅士气低迷,而且逼得李建成不得不诈病在床,用这种方式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