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却让人无语。不过,好在单雄信的请求不会让陈应太过为难,如果单雄信请陈应放过王世充,估计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毕竟李世民的玄甲骑兵已经全军覆没了,这个时候,李世民绝对不会放过王世充。陈应这么一耽搁,反而给王世充充足的准备时间,特别是王世充麾下的冠军大将军陈智略,已经被王世充安排了殿后。忐忑不安的陈智略率领四五千人马摆开阵势,最前面的人手持巨盾半跪在地,准备承受最为疯狂的冲击,后面的人将长矛架在盾手的肩膀,矛尖对准了高速冲来的战马。这是一种比较有效的以步拒骑战术,骑兵最讨厌这个了。不过,陈应望着这个盾牌阵,并没有担心。他排在第三排,第一排有罗士信与张士贵打着,罗士信没有使用钩镰枪,他还是举着他的那杆一丈八尺余长的大铁枪,枪尖擦着巨盾的边缘狠狠刺入盾兵的咽喉,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颈椎骨生生撞断,罗士信趁机补上漂亮的一脚,人向后倒,盾往上飞。前排的钩镰枪骑兵都是一样的动作,压低枪杆,凭借钩镰枪在长度上的绝对优势将盾兵挑翻,然后飞马从长矛手身上踏了过去。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不是一帆风顺,一些倒霉的钩镰枪骑兵被长矛刺中了战马,被受伤的战马掀翻,但绝大多数手郑军戈矛试图与钩镰枪骑兵一命换命的打算,最终还是落空了。钩镰枪骑兵就像剥离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将陈智略麾下的盾兵与戈矛手撞碎,然而仅仅在第六排的时候,陈智略麾下的盾牌阵就不攻自破了,被吓破了胆的盾牌手,再也不听陈智略的命令,四散奔逃。陈应大喝道:“把那个将军留给我”陈应非常郁闷,他如今还没有来得及杀掉一个敌人。这场仗倒现在为止,陈应所部已经奔驰了不下二百里路,屁股都快要被战马颠簸碎了,偏偏刀上还没有见血,这能不让陈应郁闷吗陈智略悲哀的发现他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而陈应反而想拿下斩将夺旗的功劳,陈智略用尽他所学过的一切战斗技能试图将陈应击倒。然而,陈应骑在马上,人借马势,马借刀威,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噗嗤”锋利的钩镰枪枪刃,毫无迟滞的穿透陈智略的胸甲,锋利的枪刃从他的后背贯出。陈智略张张嘴,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出,他很想说陈应卑鄙无耻,不是拿着横刀砍他吗怎么临了却换了钩镰枪事实上,看着陈智略如同铁塔般的身子,陈应还真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为了避免丢人现眼,他只好临时更换了武器,用钩镰枪将陈智略刺倒在地。陈智略死了,死不瞑目。周青上前一刀砍下陈智略的脑袋,将鲜血淋漓的首级递到陈应手中,陈应毫不尴尬的举起手中的陈智略的首级。众将士放声高呼:“大将军威武”就在这时,李世民与秦琼、程知节、李秀宁等跟了上来。李世民道惊讶的道:“陈大将军还真是冠军大将军克星”事实上,李世民所说的这还真没有错误。单雄信也是王世充的冠军大将军,陈智略也是,可是他们二人先后都死在了陈应手中。“冠军大将军他也配”陈应扭头一看,只见王世充控制着战马,在部曲的掩护下,越退越远。“给我追”眼看着王世充大燾旗朝北面退去,陈应顿时急眼了,策马直追。然而,就在这时,陈应的战马前蹄软,陈应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向前飞去。李世民目瞪口呆。李秀宁急道:“陈郎”s:今天三更一万一千字,如果是2k党,同样可以分出五章。老程的要求不高,均订不掉的情况下,加更。希望大家可以让老程明天也继续万更。第一六七章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第一六七章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陈应下意识的,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伸手双臂护住了自己的脑袋,不过万幸的是,陈应的胳膊承担了巨大的冲击力,他的那张俊俏的脸,并没有接触地面。不过不幸的是,这一摔可不算轻,陈应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直到李秀宁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上上下下将陈应打量一遍,发现自己除了双臂肿得厉害之外,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李秀宁这才松了口气。等陈应清醒过来,看着大家都在一旁边停止不前,陈应大吼道:“愣着干什么追啊再不追,王世充就逃回洛阳城了”罗士信低着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张士贵上前拱手抱拳,期期艾艾的道:“大将军,追追不动了”这个时候,李世民发话了:“陈大将军,算王世充运气好,下次咱们再报仇”陈应左右打量着一番,发现几乎所有的战马已经口吐白沫了,还有不少战马已经匍匐的在地上。战马哪怕是休息也会站着,可是现在很多战马卧在地上,已经很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事实上从陈应在新安安抚行辕大营调集十八个团集镰枪骑兵,一路马不停蹄赶往洛阳,这前前后后足足有一百多里,再从洛阳城西垣赶往龙门,然后一路冲杀到龙门山上,再从龙门上下追杀到现在。所有的枪骑兵团在短短三个多时辰的时间内,奔跑了二百多里。对于陈应军中装备的河曲战马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战马疲惫不堪,将士也累得不轻。不用陈应命令,唐军将士开始打扫战场。陈应的目光突现忘记一具倒毙在地上的耕牛时,陈应突然脑袋中浮现了屈突通大军被王世充的火牛阵打得全军溃败,唐军将士狼狈奔逃的情景,这个时候,就算是累死也不能休息,一旦给王世恽足够的时间,他绝对可以将李唐这十万大军幸存的降军全部收笼起来,到时候洛阳城更加难打了。“不好,屈突大将军”陈应陡然声音抬高了八度,冲身边的钩镰枪骑兵将士道:“全军集合”精锐到底是精锐,尽管钩镰枪骑兵人马皆疲惫不堪,可是在他们接到集合命令的时候,还是快速集合。李世民望着钩镰枪骑兵集合,下意识的将钩镰枪骑兵与他的玄甲铁骑相比较,虽然玄甲铁骑已经是这个时代最精锐的骑兵了,可是比钩镰枪骑兵相比,仍旧有着不少的差距。“窥之一斑而知全豹”李世民眼睛中闪光的精光,打量着钩镰枪骑兵。他朝侯君集问道:“君集,怎么样”“精锐,难得的精锐”侯君集望着钩镰枪骑兵的目光,就像一个老光棍望着一个极品美女,恨不得马上就扑过去。“禀告大将军全部越骑军全军已经集合完毕”罗士信虽然与陈应私交非常好,可是在这时候,罗士信的神色严肃,左拳抬到胸口,站在陈应之前施礼。这个铁打一般的汉子,也非常疲惫,嘴唇都已经破皮了,这不是上火就是缺水。在罗士信身后的,全军共十八个团,五十四个旅,全体将士已经不足五千人了。这一仗打得虽然漂亮,不过钩镰枪骑兵损失也不轻,特别是在龙门山追击的时候,遇到冠军大将军陈智略建成的盾阵抵抗,至少二百余名钩镰枪骑兵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这四千余将士也努力的站得笔直。一个个都显得憔悴,坚忍,每个人的甲胄上都挂满了干枯的血痂,只要一动,血痂都是扑簌扑簌往掉。陈应轻轻一笑,他的胳膊肿得如同小腿,轻轻一动,就痛入骨髓。他深深吸口气,咬着牙齿举起胳膊向众将士施礼。其实陈应也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与全军将士的素质相比,他的身体素质更差一些。但是他知道,经过三天多时辰强行军和战斗力,钩镰枪骑兵地战斗意志仍然高昂,但是体力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一旦给他们时间休息,那么就会彻底躺倒没有一两天恢复不过来。现在就要一鼓作气,在意志还未衰退的时候,完成救援屈突通的任务。陈应尽管不喜欢李渊这的刻薄与寡恩,可是不可否认,也反感大唐的内斗与内耗,可是不可否认,他非常热爱大唐这个让华夏人引以为豪的朝代。陈应热爱生存在这块土地上的人民。因为他的出现,历史发生了改变。明明李世民在洛阳之战只是小挫,而现在居然演变成了溃败,不仅玄甲铁骑全军覆没,而十数万大军一战而溃。可是却引起巨大的连锁反应,一旦让王世充获得这次胜利,可以想象像之前投降李唐的张镇周、杨庆、田瓒等人,很可能反复。王世充也可以挟此次大胜的机会,重新在中原树立他的权威,那么将来在北方很可能演变成郑、夏、唐三国鼎力的局势。李唐在三国之中实力最强,可是却没有强到可以以一抗二的地步,一旦像三国一样鼎足而立,对于中原大地和北方数百上千万百姓而言,将是一场难以估量的苦难。正所谓自己的约的炮,含泪也要打完。同理,这是陈应制造出来的恶果,他就算把牙齿咬碎了,也要把历史修正到原来的轨道上,让李唐统一北方。“我知道你们很累,我也一样很累,累得直不起腰,累得喘不过气”陈应脸上浮现习惯性嘲弄的神情。“可是”陈应的声音陡然抬高了八度:“我们的袍泽还在被王世充大军追杀,还在王世充的屠刀下瑟瑟发抖,我们能袖手旁观吗”“不能不能”众将士嘶吼起来。陈应点点头。一支精锐的铁军不仅要能打仗,还要能打艰苦的仗,困难的仗,一支精锐的铁军是拖不垮,打不烂的,任何困难都无法击败他们。经过这次磨砺,或许一支铁军会在陈应手里诞生。现在的钩镰枪骑兵团是精锐,却还称不上是铁军,除非他们可以经过这次的磨砺,完成蜕变。陈应朗声道:“现在听我命令,卸甲”众将士没有迟疑,他们纷纷相互解开甲胄上的皮索,纷纷卸甲。李秀宁望着这一幕脸上一呆难以置信的道:“他们这是干什么疯了吗”甲胄是将士的第二生命,没有甲胄,弓箭手会让他们快速丧失生命力和战斗力。比如赵子龙在长坂坡七进七出,虽然为是演义故事,杜撰的,不过在古代冷兵器战争时代,将领远比小兵的保全率高,因为将领都是铠甲保护,而小兵却没有。通常我们看过一些资料或史料,某某将领,起出的箭矢多达一斗。事实上如果是重甲,别说一斗,就算两斗也对将领难以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现在陈应居然在卸甲。李世民目光变得凝重,事实上李世民知道陈应的用意,李秀宁也知道。骑兵将士身披精钢打造的铠甲,会增加战马的负担。如果减轻战马的负担,战马还可以再跑一段距离。陈应已经在周青的帮助下,完成了卸甲。并且在周青的帮助下跨上了一匹空置的战马。陈应骑在马上,冲全军将士大吼道:“将士们,不要心疼马,战马咱们大唐多得是,今天跑废一匹马,明天我请秦王殿下给你们补充两匹。”陈应转过头冲李世民道:“秦王殿下,你说是不是”李世民岂又不知道陈应的意思,现在他早已从李秀宁口中,得知了屈突通被王世恽火炬牛阵冲得全军大败,现在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人马。如果是第二次浅水塬式的溃败,对李世民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如果可以尽管挽救唐军将士的生命,那自然是极好的。李世民笑道:“陈大将军说得不错,本王在此立誓,此战无论结果如何,全军将士三转军功,额外赏赐良田百亩”钩镰枪骑兵将士一听这话,顿时欢呼起来。越骑军将士的战马,有很多都是他们私人的财产,一弟废了,他们肯定要心疼死。可是一匹换两匹,这是多好的生意啊,而且还有额外的一百亩良田。“秦王殿下威武”“秦王殿下霸气”陈应本想将李世民一军,没有想到李世民居然瞬间化被动为主动,一举赢得了钩镰枪将士的好感。陈应朗声道:“把所有能丢掉的东西都丢掉,能跑动的战马能跑起来,跟本将军冲”洛水河畔,浮尸遍野。从天空俯瞰,进入枯水期的洛水,靠近东岸的河水已被染成血红,水面上漂着无数唐军兵将的尸骸。东岸的平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唐军遗弃的兵器甲杖及车辆辎重,人和马的尸骸堆叠成山,流淌下来的血水将地上新生的嫩芽淹没,血腥气在战场之上弥漫。不远处有无数条野狗在修罗场中嘶吼着觅食,那畜生眼睛里冒着血红的光。高空盘旋着十几只秃鹫,正准备俯冲加入这场饕餮大宴。远处一面残破的战旗尤自飘扬,旗杆插在一辆翻覆的大车之上,车上的粮袋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黍米倾覆在车下的血泊中。旗帜前方,约百余名唐军的尸骸形态各异倒伏在地,中心位置,一位将军手拄长矛半跪在地,身上插着十余支羽箭,一支狼牙箭透过他的镔铁头盔自面门处射入,从后脑贯出。将军的脸上、胡须上全是血渍,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麾下八总管之一的怀州兵马行军都总管黄君汉。一大队郑军士兵正在兴奋的打扫着战马,从唐军士兵尸体上剥下铠甲,捡起地上的兵刃,一辆辆大车将从唐军士兵身上剥下来的甲胄,装在上面,很快大车就变成了小山。越靠近洛阳战马,陈应的心越凉,因为战场上已经遥遥在望,却听不见撕杀声呐喊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