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王世充,然而未曾防备,在龙门陷入王世充五六万大军包围,屈突大将军所部被王世恽所败,士卒不是被俘虏,就是阵亡,眼见秦王殿下所部渐渐阵亡,王世充的气焰日益嚣张,值此危难关头,陈大将军毅然率领五千东宫越骑军,义无反顾,增援洛阳,与王世充所部浴血厮杀,直杀得尸骨盈野。陈大将军与东宫越骑军将士,一心报国,奋勇向前,死不旋踵,陈大将军、罗士信将军,张士贵将军这三位重将更是身先士卒,大军势如破竹,于龙门山击败王世充,高歌猛进,救出秦王殿下”李渊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是这个安心嘴皮子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如同说书先生一样,将整个龙门之战,北邙之战过程说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李渊紧张的问道:“后来呢”“很惨”安兴如丧考妣的道:“这一仗咱们大唐败得太惨了,北邙大营在最后关头虽然保住了,可是士兵损失巨大,士气低落,在这个时候,王世充麾下大将军迦楼王朱粲率领三万余大军在大营前挑衅,秦王殿下左右无人可用,陈应大军麾下越骑军也仅三个团勉强可战”安兴说话非常有艺术性,明明朱粲只有两万余人马,他略加改动,增加了一万人,变成了三万,可是多一万人马少一万人马,结果能一样吗安兴声情并茂的娓娓道来“阵斩一万六千余人”刚刚说到这里,封德彝跳起来道:“什么一万六千余人,不是斩首八千吗”安兴叫起屈来:“陛下,所有斩首首级,皆是由兵部郎中文征明文郎中勘验过的,而且还有兵部尚书屈突通在场,奴婢若是有一个字说谎言,就让奴婢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李渊狠狠瞪了一眼封德彝,封德彝脑袋一缩,不再言语。安兴冲封德彝视以挑衅的眼神,让封德彝气得要吐血。“陌刀抡舞如飞,当者人马俱碎,敌军莫不敢寒,朱粲不敢缨其锋芒,仓惶后退。我军士气大振,攻势越发凌厉”安兴用了足足一个半时辰,这才将洛阳之战的全部情况讲述完毕,整个大殿里的群臣,听得如痴如醉。裴寂捋着胡子,眯着眼睛说:“铁骑踏血冲阵,壮哉真想亲眼目睹我大唐铁骑的风采”正在这时,安兴撕心裂肺的哭出声音,眼泪和鼻涕横流:“没了,没了,裴相国再也看不到了,这支铁骑短短两个半时辰奔驰两百多里,期间二十一次猛冲敌阵,纵然杀得郑军将士莫不胆寒,可是这些战马几乎全部累死,将士也疲惫不堪”李渊原本打算是让李世民撤退关中,关东就全部放弃,可是听到安兴一番话,脑袋里一热,立即道:“不就是一万五千匹战马吗朕还损失得起。”李渊转身望着裴寂问道:“裴监,长安城现在还能抽调多少战马”“这个”裴寂一听,感觉不对劲啊,不是说好了吗,先南下,后北上,怎么现在又变卦了可是裴寂聪明之处就是,在公开场所,他绝对不会顶撞李渊,而是顺着李渊的话道:“回禀陛下,终南山和上林苑两处马场现有官马一万八千匹,若是长安各大家族的私马,还有两万余匹。”这个时代的战马,其实就像相当于后世的私家车,贫困人家人都吃饱,更别提一年需要耗费足足二十石粮食的战马了,可是这二十石的粮食,对于世族门阀来说,简直就是小孩子撒尿,毛毛雨,不值一晒。就像裴寂,他自己在家中,就拥有多达五百余匹战马,当然这些战马也不全是养在长安城,大部分在城外。不过裴寂知道,整个长安民间的私马,应该不下五万匹,两万匹那是保守估计。李渊想了想道:“以朕的名义,先向各大家族借,将来从陇右马场调回良马,朕再还他们,还凑足三万之数,尽早送过”第一七九章打虎亲兄弟上阵夫妻兵第二更第一七九章打虎亲兄弟上阵夫妻兵周成栋的神情非常专注,他好像在完成一件一艺,他手中的薄如蝉翼般的小刀子,飞快的朱粲的身上削掉一块肉。刚刚开始,朱粲还能强忍着痛苦,毕竟为了防止血液流出,周成栋用银针封堵住了朱粲的血管,飞快地在朱粲胸前拍了一巴掌,等朱粲的血管闭合,周成栋才会快速落刀。慢慢的,看着胸前的肌肉一点一点的剜去,朱粲感觉到了恐惧。特别是周成栋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花了一千三百余刀,终于将朱粲胸前的肌肉剔光,此时在朱粲的胸前,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肉膜,透过这层肉膜,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李世民与陈应也在帐篷里就如何防守窦建德,如何攻破洛阳城商量了一夜。陈应终于看到了房玄龄房谋的谋,因为在短短时间内,房玄龄拿出了十几套攻打洛阳的方案。仅用间,攻心这一方面就多达九种之多。有些甚至连陈应都是闻所未闻的方案。敲定了重大决策,只剩下执行,那样以来,问题就简单多了。直到李秀宁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进入帐时,陈应这才发现此时已经天已大亮。李世民道:“就到这里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孤都饿扁了”李世民不说,陈应还感觉不到饿,可是当李世民一说,他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谢谢”从李秀宁手中接过碗,陈应大口大口的喝起粥来。边就着咸菜喝粥,李世民一边问道:“那个朱粲现在怎么样了杀了他,把他的人头留下,大小也是一个草头王,可以换一转军功呢”“现在别说这个,先吃饭”陈应支支吾吾的道:“希望秦王殿下做好心理准备,那血腥的场面,还是不要看了”李世民一听这话,顿时急了道:“本王也是在尸山上睡过觉,血水里洗过澡的人,会怕血腥无忌,你告诉他,孤怕不怕”虽然陈应没有去观看,但是却可以猜测得到,这个时候,朱粲应该像剥掉皮的免子一般。长孙无忌道:“陈大将军所有不知,秦王殿下十五岁从军,百战余生”长孙无忌很想说李世民百战百胜,可是武德元年有浅水塬大败,如今又在龙门大败,每一次都是损兵折将近十万人马的大败,这种话,哪怕是厚脸皮的长孙无忌也羞于出口。陈应转而望着李秀宁道:“公主殿下就不要去看了”李秀宁凶巴巴的目光瞪着陈应。陈应脑袋一缩,赶紧改口道:“好,咱们一起去看”李世民吃饭那模样非常凶残,就连陈应都感觉烫嘴的小米粥,他就呼噜呼噜喝进肚子里,陈应一碗小米粥才动了三分之一,李世民呼噜进去了足足两碗。李世民将碗和筷子放在桌案上道:“本王饱了,走去看看”陈应无奈只好吃个半饱,带着李世民、李秀宁、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还有单雄信一路朝着俘虏营方向走去。俘虏营与伤兵营相邻,要走俘虏营,先要经过伤兵营。在这年代的医疗水平实在太差了,受伤是件很要命的事情,往往一道不怎么起眼的伤口就会引起败血症,就会要了一名身强体壮的士兵的命,所以受了伤一定要及时救治。唐朝军队有医官这个职务,不过一军之中只有一正两副三名医官,要知道唐军一军是一万两千五百。三个人医官,就是三十个医官也忙不过来。所以通常的情况下,救治伤兵都是士兵相互救治为主,洗一洗伤口,敷上一点金创药就算了能不能痊愈,就看这名士兵的运气了。当然,陈应麾下的医护营救治手段则高明得多,,虽然没有办法麻醉士兵,不过对于普通士兵来说,用手术刀进行手术,割掉烂肉,清洗伤口,再用蒸馏水配上精盐,调制的盐水进行消毒,最后缝合伤口,用绷带包扎,做得有条不絮。李世民来到伤兵营第一感觉就是太干净了,昨夜的大雨,很多营区都有积水,可是唯有伤兵营和辎重营,雨水早已排得干干净净。伤兵营的地面,用石灰铺了薄薄的一层,虽然不像修建驰道那样,用三合土平整地面,然而这种放眼过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还是让李世民看得一愣一愣的。李世民惊讶道:“这里是伤兵营”陈应解释道:“末将曾向秦王殿下解释过,这伤口容易滋生细菌,引发病变,这细菌喜湿喜热,所以尽量要保持伤兵营的干燥与通风。”得到陈应前来伤兵营的消息,陈怀仁与李初七师徒两个端着一个白瓷瓶子献宝似的来到陈应面前兴奋地道:“大将军,成了,成了”李秀宁好奇的望着陈怀仁手中的那个白瓷瓶,走过去掀开盖子一看,只见里面都是绿油油的粘稠物,一股恶心的气味扑面而来,李秀宁差点把早日刚刚吃的饭吐出来,强忍着胃液在胃里翻腾,李秀宁盖上盖子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陈怀仁一本正经的道:“这可是好东西啊”“这是青蒿素”陈应兴奋的问道:“你们弄出来了,效果试了吗”“我们成功了”陈怀仁道:“我找了十五个伤口溃烂,无法医治的士兵做了试验,三天过去了,十五个人活了九个,死了三个,还有三个昏迷不醒,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妈卖批,成功个屁”陈应在心中暗暗嘀咕,十五个人治死了三个,如果在后世这样的医院该被拆了,医生也会被活活打死。李世民却异常欣喜的道:“这么神奇”当陈应看到三个不治而亡的尸体,心中多少好受一点,其实一个身上出现重度烧伤,胸前和脸上大都是烧伤,整个上肢差不多百分之四十的皮质已经溃烂,在后世恐怕也难以治愈。第二个尸体则是肩胛骨一处伤兵,胸前一处枪矛的创伤,肠子都捅烂了,死是必然结果。只是第三个尸体,让陈应多少难以接受,这名士兵只是左脚掌溃烂,居然得败血症。“无忌,记着这个”“陈怀仁”陈应赶紧解释道。“记录在案”李世民朗声道:“述功三转”陈怀仁原本跟着陈应混了两转军功,再加三转,已经是五转军功,为骑都尉,视为从五品。要知道唐朝太医署最高级别的太医令,事实上才是正七品下,下而还有从八品的医丞、医监、从九品医正等官,所属医疗人员有医师、医工、医生等。又有医博士、针博士、按摩博士、咒禁博士,常教授医疗技术之职。如果放在太医署,陈怀仁已经无法按置了。陈怀仁大喜,在陈应的陪同下,带着李世民等人参加伤兵营,观看着伤兵的缝合手术,这些士兵也算是硬骨头了,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缝合伤口,居然一声不吭。离开伤兵营,穿过戒备森严的营垒,终于来到俘虏营。刚刚来到营前,李世民就捂着鼻子道:“这也太臭了吧”陈应破口大骂道:“哪个王八蛋随地大小便,限时一刻钟清理干净,否则让他吃干净”只是这个时候,一名校尉模样的人期期艾艾的道:“回禀大将军,这是”原来,周成栋将朱粲移到了一个一丈余高的高台上,继续施刑,而下面则站着两千七百余名准备押解到金矿里,准备服劳役的食人魔军将士们。这恶臭的来源,正是他们这些人的杰作。陈应掏出手帕,替给李秀宁。李秀宁倒也没有迟疑,赶紧接过捂住口鼻,李世民哑然失笑:“什么手段,能让两千多人整体吓得屎尿横流”“呵呵”陈应淡淡的笑道:“秦王殿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此时,朱粲的胳膊,因为剧烈的疼痛,手掌上的两根铁钉已经被磨出一个莫约手指粗的洞,如果是后世的钉子,恐怕朱粲早已挣脱了,然而,这个时候的钉子,像一个大蘑菇,钉冒非常大。朱粲发出呼噜呼噜地奇怪声音,引得李世民走近了些。他清楚地看见朱粲脸上忍受剧烈痛苦地扭曲表情。饶是李世民早已经过战阵,见多了死亡与尸体,可是看着朱粲那层黄黄薄膜之下跳动的心脏,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李世民终于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怪不得这两千余人都被吓得屎尿横流,陈应做得更绝的是,这些俘虏,不能回头,也不能不看,因为这些俘虏的食人魔军将士,只要敢回头,或闭眼,抓到以后逮着就是一顿胖揍。毫无疑问,凌迟的地痛苦是极其强烈地。但是,陈应望着朱粲非常平静,如果他只是像其他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尘烟一样,肆意屠杀汉人百姓,陈应很可能会给他一个痛快,可是朱粲使用卑的手段,以屠戮为乐,以人肉为食,何曾想到别人地痛苦呢自作自受。这是陈应对他目前惨状地评价。陈应望着周成栋平静的道:“多少刀了”“一千六百八十七刀”周成栋收起刀,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道:“让主上见笑了,卑下许久不曾操刀,手艺有些生疏了。”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些不忍之色。李秀宁原本说得非常大气,此时也不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长孙无忌脸上冷汗哗哗直流,在内里他此刻已经下了一个决心,千万不要惹陈应这个王八蛋,太变太了。李世民道:“够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陈应摇摇头道:“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李世民一愣,他没有想到陈应会如此直接的拒绝他的要求。“人的生命,有且只有一次,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陈应脸上浮现一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