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到长孙无忌面前,用着肥硕的大手,指着长孙无忌道:“长孙长史,你什么意思合着,就我该走”长孙无忌也是急眼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得话太伤人了。长孙无忌赶紧解释道:“鲁参军,本长史不是这个意思”“好,好,好”鲁志昆转身甩着肥硕的臀部,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着:“长孙长史,下官告辞”唯一一个与长孙无忌还算说上话的鲁志昆也离开了他的府邸。这个时候,长孙无忌简直欲哭无泪。以为这样就完了,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陈应从来就不承认他自己是君子,落井下石,或者说在伤口上撒盐的事,他不是不敢干。就在长孙无忌独自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自斟自饮的时候,门外传来陈应爽朗的笑声。“不好意思,本大都护来晚了”说着陈应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长孙无忌道:“哦,原来没晚,大家还都没有到,来人哪,把本大都护给长孙长史的礼物抬上来”长孙无忌那阴毒如蛇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陈应。陈应坦然与他对视,毫不畏惧。长孙无忌突然间一笑,冲着陈应伸出手作揖道:“大都护赏光长孙无忌受宠若惊”陈应可没有半点官场中人的样子,一脸嫌弃的道:“哎呀,长孙无忌,我不喜欢玩虚的,你最好给本大都护安份点,否则西域很容易出现意外,有可能出现天火,也有可能出现地陷,就算你遭遇不测,当然,我是如果,你说秦王会跟我拼命吗或许会吧,但是那是以后的事情,在我倒霉之前,你肯定走在我前面,这一点也足够了”长孙无忌气得脖子上青筋凸起,拳头攥得死死的,恨不得马上与陈应拼命。这个念头,当然只能想想而已。陈应到底是搏杀疆场的武将,身手多高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武技一道,本来就是长孙无忌的弱项。长孙无忌低头着,心中暗暗告诫自己。陈应只是试图激怒自己,等着自己出昏招,自己绝对不生气,一定要忍陈应望着长孙无忌抽搐的脸,笑道:“怎么,很不服气可以告诉你,治军,本大都护有一个原则,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别以为我不知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本大都护的耐心是有限的”长孙无忌马上就要疯了,他真想跟陈应拼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陈应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简单就是要将他的脸扯下来,放在地上狠狠的踩。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长孙无忌松了口气,强挤出一丝笑容:“下官,多谢大都护指教”“哼”陈应非常期待长孙无忌可以怒失理智,只是非常可惜,陈应还是失望了,长孙无忌偏偏忍了下来。不过,陈应也暗暗提高警惕,他与长孙无忌的结已经解不开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反正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长孙无忌平安回到长安西域是陈应的主场,他还可以肆意妄为。陈应离开长孙无忌的府邸,跟在陈应身后的马孟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开口道:“大都护,杀人不过头点地,您这是何必呢”陈应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和他,和秦王之间,已经没有了缓和的可能,我就算是冲他磕头,他会放过我吗”马孟明叹了口气道:“这”陈应颇为不以为然的笑道:“这不就是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仇视立场,他这个长史本身就是为了来制衡我的,我绝对不给他任何权力,一旦他手中有了权,有了实力,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构陷我,现在我与长孙无忌已经撕破脸,就差兵刃相见,将来他构陷我,你以为有人会信吗”马孟明闻言恍然大悟。陈应转而对周青道:“从明天开始,长孙无忌不用去大都护府点卯了,让他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能去,府里府外,必然有我们的人”周青道:“大都府已经按排了,除了他一个仆人长孙怀安之外,其他都是我们的人,大都府如果需要,长孙无忌什么时候,喝水,什么时候拉屎,大都护都可以知道”陈应点点头道:“这样最好,但是不能大意,必须把他给我盯紧了,这是一条毒蛇,一点机会都不能给他留”周青道:“卑下领命”陈应叹了口气,他的心一下子又飞到了昆仑山之南的吐蕃吐蕃雪塬,群山巍然耸立,山峦重叠,群峰竞秀,被冰雪覆盖成一个晶莹的世界。苏毗茹作为吐蕃向西域和河湟江岷地区扩张的基地,这一带显得特别重要,史称“军粮马匹,半出其中”。如今在苏毗如,已经成了背嵬军活动的区域,这里已经没有成建制的吐蕃人。陈应原本并没有指望刘统率少量精锐潜入此地,能击退吐蕃,逆转危局,而是希望在吐蕃准备攻掠大唐西域与河湟地区的时候,可以抄吐蕃人的后路,让吐蕃人无法攻掠西域,给西域赢得宝贵的发展时间。然而,陈应也没有意识到,刘统与寻相不仅完成了陈应的任务,反而颠覆了整个苏毗茹。随着刘统与寻相的进入,苏毗茹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原本吐蕃人都是依靠牛粪取暖,现在好了,他们使用上了西域出产的铁炉子,可以使用煤球进入取暖、生火、做饭。有的人也使用了火墙和火坑,至少在整个苏毗茹,并没有发现大量人员冻死、冻伤的惨景。敌我之争,无非是此消彼涨之事。苏毗茹历来都是人口茹,虽然面积仅占吐蕃雪塬的四分之一,但是人口却高达四十余万,占了整个吐蕃总人口的三分之一。当然,吐蕃是一个恩怨分明的民族,他们从来不会计算吐蕃人以外的所有人,如羌族马奴、汉人田奴以及各族,这些都是财产,算不上人口。从去年冬天到现在,整个雪原苏毗茹战事不断,不过总体局势却朝着非常有利于大唐的方向演变着。然而背嵬军依旧面前着严峻的形式,粮食不足是刘统最大的问题。虽然西域有粮食,然而由于距离超过三千余里,而且中间隔着昆仑山,像陆路运输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眼下,刘统麾下只有不足八千石青稞,奶酪也所剩无几,哪怕杀马充饥,也坚持不到来年冰雪融化刘统强忍着一夜未睡的疲倦,跟寻相说道:“陈大都护所言,我昨夜思索,以为就当前之形势,确实需要咱们继续进攻,明日,你我分头行动、召集兵马,攻入阿里;利用阿里吐蕃人物资和给养,熬过这个难关。”“好,好”寻相连声呼好。因为解救下来三十余万汉人百姓,陈应向长安为刘统与寻相二人请封,刘统如今封爵大唐开国靖南侯,拜忠武将军,而寻相则封爵南康县侯,拜宁远将军,这个刺激,让刘统与寻相都铁了心的想要建功立业,寻相笑着道:“咱们根本就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就废了,如今我三个女儿了,不挣三个封君,对不起老子这番拼命”刘统捅了一下寻相,笑道:“老寻,你可拉到吧,你那么拼命干啥,还不是便宜我我要努力才行,再生一个儿子,把你的三个女儿,全部都娶了”今天实在对不住了,身子扛不住了,有点晚第一六一章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打完第一六一章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打完寒风呼啸,寒风加杂着雪粒子,像刀子一样打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帐篷里的火炉前烤着火的刘统,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寻相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他一边烤着靴子,一边揉着发麻的脚丫子。那股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味道,很快弥漫着整个帐篷里。终于这股脚臭味把刘统从沉思中惊醒。刘统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咆哮道:“老寻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烧屎了吗”好不容易,看着寻相在弄他的臭脚丫子,刘统没好气的道:“穿上,赶紧的,穿上”寻相呵呵的笑着道:“你瞧瞧你,摆着苦瓜脸给谁看呢”刘统摇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三万大军风餐露宿,一路扑向阿里,如今距离阿里城不足三百里,然而吐蕃人到现在还没有反应,你难道没感觉到奇怪吗”寻相摇摇头道:“可别说,还真不奇怪”刘统一怔,脱口道:“这怎么可能”“正所谓凡是皆讲因果,你难道没有发现,吐蕃人其实已经被你骗了吗”寻相笑道:“咱们没有一人将士被吐蕃人俘虏,吐蕃人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马,也不知道我们有什么样的装备,现在咱们就好比站在水里,谁也不知道我们脚上有没有穿鞋。”刘统点点头道:“这只是暂时的“你说的非常不错”阿里茹拒绝其他茹率领进入阿里茹,就是担心其他人或赞普的军队抵达阿里,吞掉阿里茹的财富和权利”寻相道:“所以,他倒非常自信,可以凭借自身的力量,消灭我们这个疥癣之患”“我倒要看看,吐蕃英雄比咱们这些疥癣之患到底能强几分”刘统笑道。寻相道:“很快就可以看到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总避免不了斗争。有人说华夏人是最擅长内斗的,其实这绝对是高级黑,世界上所有的民族和国家一样,有外敌的时候,抗击外敌,没有外敌,他们就会自己斗自己,反正不会闲着。被吹上天的鹰酱总统,被刺杀属于家常便饭,有人统计过,鹰酱的总统阵亡率超过二战期间的诺曼底登陆战。刘统与寻相在吐蕃雪塬上杀贵族,分牛羊,搞得轰轰烈烈,然而,吐蕃众臣都始终认为所谓的白衣军,都是一伙乱匪,根本就不敢与堂堂大吐蕃勇士在战场上争胜,他们只会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形成这种错误的认识是,刘统与寻相压根就没有与吐蕃人进行过超过三千人马以上的交战,只会在吐蕃人防御空虚和相对兵力单薄的千人规模的时候,发动攻击或反击,只要吐蕃人聚集三千人以上,刘统与寻相就发挥背嵬军将士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的优势,趁着吐蕃人全围之前,跳出包围圈。正是因为刘统和寻相二人懂得利益分享,他们把吐蕃贵族的一部分物资和钱财甚至大量的不动产,分发给那姓通的吐蕃奴隶,这些既得利益的吐蕃奴隶们,开始为刘统和寻相的背嵬军打着各种各样的掩护,甚至向吐蕃贵族军队提供错误的信息。这样以来,刘统与寻相所部不仅越来越壮大,而且给吐蕃人造成了一种,背嵬军只有千人左右的部队,如果背嵬军兵强马壮,肯定不会望风而逃。一支千人规模的匪徒,对于庞大的雪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由于这个可怕的错误,让进入冬季吐蕃阿里茹,至今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除了留下万余部队驻守阿里城,其他部族军则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毕竟勉强与中原县城规模差不多的阿里城,驻扎万余军队已经极限,如果再驻扎更多的人,粮食、饮水甚至燃料,都会造成致命的影响。所以,阿里茹不将吐蕃军队解散了,如今呵气成冰,吐蕃人也感觉冷,所以他们都缩在阿里城中过着悠闲的日子。刘统审问了多名被俘虏的吐蕃人,最终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吐蕃人果然不知道他的底细,更不清楚背嵬军的真正实力,所以他们不仅没有预料到背嵬军会在冬季发起进攻,也没有做足防备。恐怕睡梦中的吐蕃人不知道,死亡已经向他们露出狰狞的微笑。在经过再三确认以后,刘统终于把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就在寻相和刘统他们准备冒雪突袭阿里城的时候。虞庆是在西域被冰封之前抵达高昌城的,自从认识虞庆之后,陈应压根就没有见过虞庆如此虚弱。他的脸色蜡黄,气若游丝,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断气。陈应吃惊的望着虞庆问道:“你怎么来了,出来什么事情”虞庆说不出话了,他吃力的指指自己的胸口。陈应会意,伸手向虞庆的胸口摸去,在他贴身的衣服夹层里有一封信,陈应打开信看了起来。仅仅看了一眼,陈应就目瞪口呆的道:“分家”陈应难以置信的看着虞庆,实想不通向来都是以复兴侯莫陈氏为己任的侯莫陈虔会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来,而且径直就将结果告诉他。而不是商议。陈应瞥了虞庆一眼,见他眼睛若无其事的看着陈应。陈应的声音抬高八度,朗声道:“告诉我,为什么”“七郎出手对付梁国夫人”虞庆咳嗽着道,上气不接下气。陈应淡淡的道:“这事你不用管了,告诉大兄,我自会处理。”“分家吧”虞庆也是异常的镇定的道:“这是对侯莫陈氏最好的结果,侯莫陈氏累世将门,建功无数。却也被历代主所忌惮,分家以后一家变成三家,对你、对阿郎、对七郎都是好事。”陈应此刻沉默了,他也非常清楚,李唐朝廷虽然和司马晋朝廷一样,都是依靠世族门阀的力量取而代之,但是从李唐朝廷看到司马家族的下场,知道绝对不可以纵容世族门阀,所以历史上,李唐开国之初,随着李唐统一天下之后,朝廷与门阀的关系,也从一开始的合作伙伴,变成了对立关系,包括历史上李世民修撰氏族志,都是对门阀的反击,从李渊到李治。祖孙三代与门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