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洛望着周青道:“周青,赶紧命令掷弹兵营入城,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用他们的时候到了”周青疾步奔向马厩,跳上战马正准备离去。就在这时,李建成出现在这里,喝令道:“站住”阿史那思摩手中的破军刀呛啷一声出鞘,寒光闪闪的破军刀横刀胸前,周围的亲卫将士望着李建成也一脸不善。陈应的亲卫才是对陈应最忠心耿耿的人,他们眼中可没有大唐,更没有什么太子。魏征走到李建成面前道:”太子殿下,此时甚为蹊跷“李建成皱起眉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蹊跷,准备车马,本宫现在进宫去找陛下问个清楚“魏征道:”陈大将军既无过,反而大功于朝,仅仅因为拒授兵部尚书就被褫夺爵位,官职,下大理寺国狱勘问,以往可有成例“李建成一愣,摇摇头道:”没有“魏征又道:”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堂堂西域大都护、镇国大将军,怎么可能不罪而诛“李建成也暗暗奇怪,李渊是一个非常爱惜羽毛的人。他从来不会干这种不罪而诛的事情,哪怕真想杀谁,事先也会罗列一系列罪名,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但是肯定会有一系列罪名,但是却不会像陈应这般因为授守官爵,直接下狱。大唐承袭魏晋之风,其中大部分名士都有傲骨,也有拒授的习惯。一般而言,朝廷征辟,那么被征辟的人也会因为官爵不如意,或是拒授,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再下一道辟令,言辞更为诚恳一些,比如像征辟谢安为中书侍中的时候,谢安先后推辞了三次。李建成愕然问道:”这是为什么“魏征苦笑道:”因为陛下想女儿了“李建成闻言,恍然大悟。李渊是皇帝,但是他也是一个父亲。李秀宁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出言顶撞,随后,陈应也好,李秀宁也罢,他们都没有再见过李渊。李建成道:”你们都回去吧,本宫去向陛下解释清楚“说着,李建成坐着马车离去。阿史那思摩望着李建成远去的背影道:”太子靠得住吗“郭洛摇摇头道:”说不好“陈通也摇摇头道:”不知道“郭洛道:”求人不如求已,掷弹兵营立即潜入长安,分散安置,命将作坊连夜赶制霹雳火弹,太子能救出大将军最好,如若不然,咱们就把长安夷为平地“病房里,李秀宁听说陈应被抓也心急如焚,她顾不得装病,命何月儿准备马车。何月儿笑道:”公主殿下,真向陛下服软只要进了宫,公主被御医一瞧,那可就露馅了“李秀宁摇摇头道:”为了陈郎,服软又如何“何月儿扶着李秀宁坐在床上道:”我的好公主,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去进宫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时机陛下原本对陈郎猜忌颇深,现在陛下,何偿没有试探陈应的意思,你一进宫,事情就半途而废了,难保陛下不挑下一次机会“李秀宁呢喃道:”可是,大理寺天牢,那是什么地方,陈郎进去了岂不是大吃苦头“何月儿笑道:”公主殿下多虑了,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陈郎是猛虎,走到哪里也受不了委屈,你其实应该为大理寺监牢里的那些罪囚悲哀“第二四九章打架和杀人是两种概念第二四九章打架和杀人是两种概念长孙无忌烦躁不安的望着叶知秋道:“还没有查到杜凤举的下落吗”叶知摇摇头。自从杜淹发现杜凤举背叛之后,就要求百司骑伺机灭口。毕竟谋杀当朝太子的罪名实在太大了,一旦这案子闹李渊那里,别说一个区区杜淹,就连李世民也兜不住。李渊是看着李建成与李世民斗,然而,李建成也好,李世民也罢,都是李渊的儿子,他绝对不希望李建成与李世民赤膊相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所以一旦事情败露,秦王府少不得会被敲打一番。长孙无忌一脸阴郁,咬牙切齿的道:“找,不惜一切代价找,动用我们埋在东宫的棋子,一定要把杜凤举找出来,能救则救,救不了,那就按杜淹的意思办,除掉他”叶知秋躬身道:“卑下领命”就在叶知秋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道:“对长孙参军,刚刚得知消息,陈应顶撞陛下,被褫夺官爵,缉押在大理寺天牢中,我们是不是”长孙无忌摇摇头道:“国绍纲的底子还没有清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叶知秋却笑道:“长孙参军,动用齐王府的棋子动手”长孙无忌恍然大悟道:“对啊,就算败露了,那也是齐王百口莫辩,到时候就算太子杜凤举作人证,秦王殿下大可一推了之”叶知秋一脸欣喜的道:“那咱们就在天牢动手”长孙无忌阴森森的笑道:“动手”长安城,齐王府。李元吉在府中喝着闷酒,不远处的产房里传出齐王妃杨氏凄厉的惨叫声。李元吉难得露出一番纠结的神色。齐王妃杨氏并非出身弘农杨氏,乃是一名舞姬。她不仅姿色艳丽,而且琴棋书画样,吟诗作赋,样样精通。而且非常擅长察言观色,情商爆棚。按说,李元吉就是一个没长大的熊孩子,心性不定,偏偏李元吉五子,全部是她所生。足可见齐王妃在李元吉心中的地位。就在李元吉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一声微弱的婴儿哭啼声响起。稳婆兴高彩烈的跑到李元吉面前道:“恭喜齐王殿下,贺喜齐王殿下,喜得贵子”李元吉大笑道:“赏,统统有赏”不一会儿,扈从抬出足足一筐筐铜钱,放在稳婆面前。这一箩筐铜钱,看上去不少,其实并没有多少。充其量也就二十贯,重量却高达一百四十余斤。然而,两名稳婆居然喜笑颜开的背起这重达一百四十余斤的铜钱,健步如飞。李元吉正准备朝着产房走去,看看自己的第四个儿子。就在这时,谢叔方快步进到李元吉面前道:“齐王殿下,刚刚得到消息,陈大将军被打入天牢”李元吉大吃一惊,急道:“怎么回事”谢叔方苦笑道:“昨日陛下突然下诏,将陈应封为兵部尚书,陈大将军今日上朝陛辞,当着陛下的面,要求辞官,被陛下李元吉推开谢叔方摇摇晃晃就往外走。谢叔方一把拉住李元吉道:“齐王殿下,您做什么”李元吉愤愤的道:“不行,我不能置之不理,一定要问问阿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伤三姐的心,伤得还不够吗”谢叔方突然压低声音道:“齐王殿下何不”李元吉虎目一瞪,瞪着谢叔方道:“你什么意思”谢叔方解释道:“齐王殿下,秦王那里伤而不死,要对付他,恐怕还颇非一番手脚,若是殿下派人在天牢行刺,太子殿下可以忍李世民出手对付他,绝对忍不了秦王对付陈大将军”“啪”李元吉扬起巴掌朝着谢叔方脸上抽出。谢叔方委屈的望着李元吉道:“门下也是为齐王殿下着想”“为本王着想”李元吉扬起腿朝着谢叔方的臀部踢出,一边踢,一边骂道:“我看你想害死我,一旦陈应遭遇不测,三娘能饶了我”谢叔方苦笑道:“门下没说要杀陈大将军啊,只是伪造一个行刺他的假象,这样以来,秦王府就算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李元吉的眼睛不禁一亮,大叫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一点牢中再出事,老二肯定跑不了,阿爹就算再偏心,他也得挥泪斩马谡”谢叔方笑道:“那门下现在去安排”李元吉杀气腾腾的道:“叮嘱动手的人,谁敢伤了三姐夫一根毫毛,我灭他满门”陈应被站殿武士直接送进大理寺天牢。天牢,所谓的天牢,其实都是重犯,不是涉及谋逆,就是涉及杀头的重罪。一般刑事案件,直接在刑部办理,除非重大案件,才会命大理寺勘问。陈应已经做好了吃些苦头的准备,然而没有想到狱卒不仅送他进了一个宽大的囚事,而且这个囚室里出了案几之外,还有崭新的被褥,除了空气有些污浊之前,收拾得满干净。陈应躺在硬木板床上,毫不顾忌的倒头就呼呼大睡。从疏勒返回长安,足足历史两个多月,尽管是乘坐马车或爬犁,然而陈应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到是真的。陈应躺在床上美美的进入了梦想,在睡梦中,陈应非常意外的梦到了李秀宁给他生了一个姑娘,这个女儿生下来就会追着陈应叫爹爹。陈应被吓醒了。陈应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监狱开饭的时候,看着如同猪食一般的牢饭,陈应瞬间就没有了胃口。一名满面油光的狱卒望着陈应道:“大将军,这里的饭食自然不是您这样的贵人食用的,您如果需要卑职跑跑腿,红袖招的姑娘,卑职也能给你找来”陈应噗嗤一声笑道:“红袖招的姑娘就免了,你去稻香村给本大将军弄点点心,自然有你的好处”“稻香村”自然是陈应的产业,以经营糕点为让营业务,遍及长安,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铺子,唯一的特点是贵,而且非常贵。狱卒一看陈应手中没有钱,脸上马上耷拉下来了:“大将军没钱”陈应点点头。狱卒没好气的道:“那等着吧”时间不长,狱卒再次进来,来的时候,却押着四名虎背熊腰的壮汉,人人戴着镣铐和枷锁。陈应被这四名雄壮的壮汉盯着,有些不舒服。突然一名络腮胡子望着陈应道:“兔儿爷,陪耶耶玩玩,否则要你好看”陈应原本躺着的,缓缓起身,走到那名络腮胡子面前,冷然道:“小子,只要你承认逞口舌之利,并非真心犯我,跪下来磕三个头,我念在你年轻无知,今日便饶了你。”那名络腮胡子看着陈应单薄的身板,不以为然道:“牙尖嘴利,还有股子倔劲,耶耶就喜欢你这样的”说着,反而欺身上前,伸手抓向陈应的脸。陈应冷冷一哼,双目一睁,眼白中忽然布满了血丝,这是他在灵州一战之后才有的反应,每当杀意大起时就是如此那名络腮胡子本来飞扬跋扈,被陈应这么一瞪内心不由得慌了。就在这时,陈应动了。他伸手一抓,抓住络腮胡子伸过来的手,不过陈应只抓了中间的那一根食指。一根食指,力量再大也是有限的。陈应毫不犹豫,直接用力一掰。“咔嚓”络腮胡子的眼泪和鼻涕瞬间横流,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让他痛彻心扉。另外三名雄壮的大汉就要冲向陈应,这三人身手当然不错,但是他们都没有殊死相搏的经验,这时不免有笑乱。陈应却久经战阵,打架和杀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特别是陈应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让他们三个感觉尿意盈盈,手脚发软。陈应这时红了眼睛,哪里还会犹豫手起拳落,一拳击中一名大汉的咽喉,那名大汉瞬间抽搐着倒在地上。接着,陈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脚,正中男人的要害部位,一声蛋碎的声音响起,那名雄壮大汉疼得脸上汗水直流。最后那名大汉看着陈应逼近,再看自己的三名同伴倒在地上抽搐着,腿脚不由得打着哆嗦。“你你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大汉那个模样,活脱脱一个少女被四五个大汉围住,孤立无援,楚楚可怜。陈应撇撇嘴道:“跪下来磕头”那名大汉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陈应面前,连连磕头。生怕慢一点,步了同伴的后尘。陈应哪里是绵羊,简直比杀神还要凶恶万分。大汉一边痛哭一边流涕。他也是杀人越货的狠人,可是他杀的人,连陈应的零头都算不上这个时候,狱卒晃悠悠的出现了,他以为四个雄壮大汉,一定会给陈应一点苦头偿偿。可是看着监牢里四名大汉跪在陈应面前,人人拉着自己的耳朵,撕心裂肺的吼道:“终于你找到一个方式分出了胜负,输赢的代价,是彼此粉身碎骨,外表健康的你心里,伤痕无数就这样被你征服”狱卒望着这一幕目瞪口呆。此时,四名雄壮的大汉眼睛的余光望着狱卒,眼睛里流露着浓浓的幽怨。陈应望着狱卒笑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你想对付我,这几个废物还是不够的,有什么招,尽快使。不杀你全家,老子跟你姓”狱卒突然打开牢门,扯着喉咙吼道:”快来人啊,有人越狱“第二五零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第二五零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那名狱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阴晴不定。陈应走到那名狱卒面前,伸手在他脸上拍着,随着一阵阵抽耳光的声音响起,陈应愤愤的骂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也不全对,不成材的狗东西,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他洗净脖子好好等着”狱卒缓缓退出天牢,当然一起退出的还有四名雄壮的大汉,这四名大汉,简直如同被数十名大汉轮过一般,步履蹒跚,脚步虚浮。陈应的身影消失不见,四名大汉终于松了口气。狱卒回身反抽四名大汉的耳光,愤愤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