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真的要死了一样。李秀宁点点头。陈应随即换了一身便服,带着郭洛、周青以及阿史那思摩,打开陈家堡中门,迎接裴寂到来。时间不久,裴寂的马车缓缓来到陈家堡门前,十数名元从扈从从马车后奔跑而出,抵达门前,将裴寂拱卫起来。陈应上前躬身道:“裴相国驾到,陈应有失远迎还请赎罪”裴寂点点头道:“陈驸马客气”说到这里,陈应伸手虚指,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然而,裴寂却摇摇头道:“老夫此来专为陈驸马,还请陈驸马随老夫即刻入宫见驾”陈应大吃一惊,问道:“裴相国出了什么事”裴寂悠悠一叹,目光死死的盯着陈应的眼睛,缓缓道:“告诉驸马倒也无妨,就在昨天夜里,秦王府派出一千余死士秘密进入长安,已经被齐王缉拿住了”陈应这下更加惊骇万分。此时不过武德六年底,距离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还有将近两年半的时间,怎么在这个时候,秦王已经派出死士进入长安,未免太早了吧陈应缓缓松了口气,他其实也派出了死士进入长安,不过却没有集中安置,而且如今还没有派出人去联络他们,猛虎义从是一个独立的组织,从真正的军队已经脱变了太久了,他们越来越不像军队,更像江湖组织。如今东西两市猛虎义从也已经增加到了千人以上,好在没有惊动李渊。陈应心思复杂的跟着裴寂坐上马车,缓缓朝着长安城行去。东宫显德殿内,李建成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如稠密的雾霭,面沉似水。李建成喃喃的道:“齐王的行动,这会儿应该已经成功了吧魏征站在书桌前,翻看文牍,漫不经心的道:“殿下不必担心,出其不意,当不会有什么意外。”李建成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望着魏征道:“三胡一直跟我说,秦王的事情结束之后,他要当天策上将,玄成觉得”话音未落,魏征已经凛然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李建成道:“一天没有拿到张亮的口供,大局就不能算底定,而且齐王,绝对,绝对不能接任天策上将。”李建成愕然:“本宫难到要食言而肥”魏征顿了顿,简单又干脆的道:“天策上将军的名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李建成微微蹙眉道:“当初父皇设立此职,也是不得已。”魏征郑重的道:“天策上将府,是天下祸乱之源”李建成哑口无言。魏征不以为意的继续放言道:“太子一旦掌握大权,应该立刻裁撤天策上将府和以各道大行台,将事权收归朝廷,天下九州,永远只能有一个朝廷,一个中枢而且像西域都护府、安南都护府、安东都护府以及安北都护府,必须军政分离,互不隶属,另外,要将各都护府的军马,一分为二,各州折冲府隶属大都护长史、司马管辖,大都护只负责各镇战兵统统帅,所需用粮秣,必须经都护府长史、司马联合签押,才可以发放”当陈应抵达长安太极宫两仪殿的时候,此时封德彝、杨恭仁、陈叔达、萧时文以及宇文士及等重臣全部在场。陈应急忙给李渊见礼。李渊望着陈应顿首,示意陈应站在一旁。李渊的目光与裴寂在空中一碰,裴寂冲李渊点点头。李渊朗声道:“朕决意,门下侍中、齐王元吉,加司空衔。”陈叔达与封德彝面面相觑。杨恭仁上前道:“陛下,出了什么事李渊咬牙切齿的道:“秦王谋逆弑君。”封德彝吓得倒退两步。裴寂眯起眼睛,一语不发。陈应学着裴寂的样子,一脸古波不惊,如同老僧入定。杨恭仁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陈应,看着陈应的表情,赶紧闭上了嘴李渊接着道:“这是第一道敕。”陈叔达道:“臣奉诏”李渊接着道:“第二道敕,裁撤天策上将府,原府中所属吏员,一体归并东宫、三省六部、御史台、九寺、十二卫,重新任职,明诏天下,令相关人等,不必惶然,赏功罚过,朝廷自有法度律令,勿须多虑。若有借机生事,蛊惑人心,谋大逆者,朕决不宽恕。”封德彝吓得手脚颤抖,脸上冷汗直流。陈叔达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李渊如同利电的目光扫向陈叔达。封德彝道:“陛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裴寂推了一把陈叔达。陈叔达脑袋急转,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李渊断不会如此武断,他颤声道:“臣奉诏”李渊望着陈应,又看了看窦诞,接着道:“第三道敕,秦王世民,自太原元从以来,屡立战功,遂生骄纵逆父背主之情状。前次克洛阳,所得财务宝器,其中饱私囊,邀买人心,用心险僻。自开天策府视事总兵以来,该王不思皇恩父德,平日里暗藏甲士,私结豪俊,更遣宵小之徒,窜于关东,桊养乌何,预图不轨。朕数次宽恩教化,而其不能收敛行迹,实负朕恩多矣。朕闻,当天下者,不得以私情辜社稷,全宗室者,不能以小功而掩大害着敕废秦王为庶人,免去其所兼太尉、尚书令、中书令、左右十二卫大将军、河东道行台尚书令、益州道行台尚书令等职,去其天策上将尊号,苟全性命,终身不得离京。”封德彝身体发软,步履踉跄,裴寂连忙将他搀住。李渊深吸一口气道:“第三道敕,太子建成,素性仁德惠爱,监国多年绩业卓然,着领尚书令,总领政事堂会议。诸臣事太子当如事朕,如有怠慢轻忽,朕当严惩。”封德彝颤声说道:“陛下三思,这三份诏书若是明日颁布”李渊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拟诏吧”封德彝有气无力地给李渊一稽,而后失魂落魄地退后。李渊接着道:“镇国大将军、梁国公、驸马都尉陈应,忠耿有佳,屡次立功,出镇西域大都护期间,当机立断,厘清贼氛,抚慰黎庶,乃国之干诚,可堪大用。着领左武侯卫大将军,兼职兵部尚书,参知政事,以辅国政”陈应愣住了。武侯卫大将军相当于首都军区司令员这是他知道的,可是参知政事,这可是副宰相,不及而立之年,挂名副宰相,这实在太牛叉了。要知道唐朝的政事堂虽然不及明宋内阁权利大,但是却代表着已经进入权力中枢了。虽然古人常说甘罗十二岁拜相,不过甘罗拜的只是上卿,和真宰相没有真正的可比性。看着陈应愣在当场,李渊的脸就阴沉了下来。杨恭仁赶紧轻轻推推陈应。陈应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陛下,臣乃一介武夫,粗鄙之事,不通庶务,参知政事,恐会贻笑大方”李渊道:“无需多言,朕已决”第二六二章天策府生死一念而决二更第二六二章天策府生死一念而决陈应看着李渊态度坚决,只好勉为其难的道:“臣怕辜负陛下信任”看着陈应一脸卑谦,李渊甚是满意。他冲中常侍陈齐招了招手,陈齐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走到李渊身边。李渊轻轻打开檀木盒子,从中取出鱼符,缓缓道:“以你在军中的威望,掌握左右武候卫应该不难吧”陈应苦笑道:“只是臣需要便宜行事之权”说实话,左右武侯卫本身军卒算不得骄兵悍将,在陈应面前也没有叫板的本钱和底气。关键是这些武侯卫早已被各个世族门阀渗透得像筛子一样,不用说各级将领,就算是普通的校尉、旅帅恐怕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背景。在有背景,有后台的人,陈应如果没有临机处置之权,杀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完全无法威服全军将士。李渊想了想道:“朕赐你白旌黄钺,如临亲临正四品以后将官,不服令者斩之”听到这话,陈应彻底放心了。白旌黄钺也就是戏言里所说的尚方宝剑,左武侯大将军属于正三品,有两个中郎将正四品,其他都是五六品的将官,也就是说陈应可以严惩不服从命令的任何人。陈应双手捧过鱼符,躬身道:“臣遵旨”说着,陈应正准备退出。李渊又道:“等等”陈应不解的望着李渊。李渊道:“取朕宝甲”两名小宦官迈着小碎步,不一会儿就捧着一套金光闪闪的明光铠甲,陈应如果同木头人一般,任由两名小宦官给陈应披甲。这件漆成金色的明光铠甲,带着镂空文绣披膊筒袖和明黄金线云文短膝战裙,兜鍪上披挂护颈部的点缀。陈应望着这一身金色的铠甲,心中暗暗吐糟不已。如果他穿着这一身上战场,肯定会成为战场上的靶子。等着陈应穿好铠甲,李渊上下打量着,满意的点点头道:“威风凛凛,英武不凡,有朕年轻时的几分气概”听到这话,陈应在内心里非常鄙夷李渊。李渊男生女相,与李建成长相颇为相相似,如果不是现在一脸大胡子,可以想象李渊在年轻的时候,根本不用化妆,就是一个妥妥的伪娘,陈应实在看不出哪里英武了。当然这话,他绝对不敢当着李渊的面说出来。陈应道:“谢陛下赐甲”李渊摆摆手道:“去吧”陈应转身朝着外面走去。陈应离开太极宫,走到宫外的时候,在宫外守侯的郭洛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望着陈应道:“大将军这一身打扮真是”郭洛穷词,不知道如何形容。陈应摆摆手道:“打起白旌黄钺,咱们去左武侯卫军营”长安城宫城有左右武卫驻守,外城包括城郭则属于左武候卫管辖。陈应带着郭洛、周青以及阿史那思摩抵达左武候卫的时候,整个大营寥寥无人,就连守营门的执戟士也不在其位。陈应纵马走到点将台前,冲亲卫道:“擂鼓聚将”“遵命”郭洛亲自上手,拉着鼓槌,奋力的敲响战鼓。十六面三尺余长的战鼓,整齐响起,咚咚的鼓声,声传数里。左武侯卫衙门里,左武侯左中郎将元弘善与右中郎将长孙安业以及十数名心腹正在吃酒。别看元弘善与长孙安业官位不高,他们二人都是有来头的人。比如长孙安业他是长孙无忌与长孙无垢的义母后,嗜酒如命,不务正业。而元弘善则是右武卫大将军刘德裕的外甥,也算是开唐官二代。他们二人不仅仅在军营喝酒,同时还让一屑清目秀的士兵咿咿呀呀的唱着淫、词浪调。就在这时,战鼓声响起。长孙安业听到鼓声,明显一愣。随即破口大骂:“谁他娘的敢敲聚将鼓”元弘善一脸愤愤的道:“不知道谁他娘的皮痒了吧,来人去把这个乱敲鼓的给本将军抓来,今天耶耶把他挫骨扬灰”一名校尉起身愤愤的道:“真他娘的作死,连喝个酒也不让安生”校尉踉跄着醉步,探出身子突然望着点将台上的陈应。陈应那张脸在大唐,特别是军中可不陌生,毕竟陈应这张脸他们太熟悉了。对于大唐将士来说,陈应就是军神,是他们信仰。一名士兵怯怯的道:“头,好像好像是陈大将军”校尉的酒意一下子吓惊了,忙不跌的跑回衙门里,冲着长孙安业道:“长孙将军,好像是陈大将军来了”校尉匆忙跑过来,神色惶恐道:“娘唉好像是陈大将军”。长孙安业大着舌头头道:“啥陈大将军”校尉重重的点头。别看长孙安业在左武候军中跋扈,可是他却没有跟陈应摆谱的本钱,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的大后台,大妹夫李世民,也可恭恭敬敬喊陈应三姐夫此刻,他吓得酒也醒了,急忙连滚带爬朝着将场跑去。跑到门口,长孙安业转身冲麾下将官吼起来道:“都他娘停尸啊,等着吃板面。军杖”众左武候士兵有的跑得鞋子掉了,赤脚着朝校场跑。有的甲胄拿在手中,根本来不及披甲。有的搂着兵刃,乱成一团。望着众左武候军士兵的混乱表现,阿史那思摩满脸鄙夷的道:“就这种货色,给我三千兵马,我可以踏平左武候军营”陈应沉声道:“给我闭嘴”阿史那思摩想拍马屁结果拍到了马蹄子上,只好讪讪退下郭洛道:“当心祸从口出”阿史那思摩颇为不以为然的道:“本来就是嘛”陈应没有理会左武候军营的战备情况,毕竟这是一个警卫性质的部队,对付的都是长安城的突发情况,除非个别时候,一旦长安需要左武候卫出面镇压的时候,那个局势已经坏得太坏了陈应摇摇头高喝道:“军营酗酒者出列”包括长孙安业等喝了酒的校尉和官官,低着头出列。陈应接着道:“衣甲不整者出列”那谢有穿甲整齐的将士走出一旁。就这样,陈应剔除喝酒的将校数十人,衣甲不整者数百上千人。陈应冲亲兵道:“亲兵队,士兵升任伍长,伍长升伙长,伙长升队正、以此类推,接管全军”亲卫队其实就是陈应的军官教导队,哪怕给陈应十万新军,他也不会缺军官,因为他的亲兵折冲府一千五百余人大都可能充任军官。陈应指着那些衣衫不整或醉步踉跄的军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