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了。李世绩如果能让一百多个军寨同时向杨万春告急,说明李世绩动用的兵力不会低于十万人马。尽管如此,杨万春仍然没有放弃努力。他用手中的仅有的兵力,进行逐城逐寨的进行抵抗。当然,这只是比较文雅的说法。事实上,所谓的逐城逐寨的抵抗,也就是既不救援,也不反击,什么时候啃下来,算你的。李世绩没有使用什么高明的战术,也没有采取什么瞒天过海、铁树开花之类的计谋,唯一的战术,就是人海战术。不过,李世绩与陈应一样,他拥有着调动安东都护府辖境内各部的权力。如果李世绩只使用他安东大都护的身份,估计辽东各部不会那么容易听从李世绩的命令,正所谓上有对策,下有政策,反正总有理由搪塞过去。这次出兵,李世绩并没有强制性要求各部出动多少青壮,甚至连出兵或不出兵都没有强制性的要求。他只提出了一个让各部无法拒绝的条件。一颗人头五贯钱。五贯钱在长安可以买到一百多石粮食,也可以买到一头小牛,十只羊,或者五头猪。然而,在辽东的草原上。大唐的五贯钱却可以买到二十斤盐,或者五十斤茶叶,再或者十只铁锅。对于辽东各部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巨款,无疑可以让他们这些亡命徒,铤而走险。韦部、悉部、悉万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羽陵部、日连部、匹絜部、黎部、吐六於部等部落纷纷派出青壮,跟随唐军一起战斗。甚至连远在安北都护府境内的薛延陀、铁勒都派出了少量的青壮。草原各部共同在冰天雪地里,参与这场盛宴。虽然说,在陈应这个异世蝴蝶的作用下,这个时空,大唐百姓,特别是辽东、甘凉等偏远地带的百姓,生活水平得到了大规模提高。火坑、火墙、火炉的大规模应用下,身居塞外的百姓,在面对寒冬的时候,日子好过多了。、至少不会遇到严寒,依靠自身在抖动取暖抗寒,无论门外多么寒冷,可是屋内都会暖洋洋的。在屋子里围着火炉,吃着火锅,绝对无比惬意。但是,生活在东北的韦部、悉部、悉万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羽陵部、日连部、匹絜部、黎部、吐六於部等部落的日子就难过了。他们躺在各自的帐篷里,像寒号鸟一样苦熬。以往东突厥强大的时候,他们还可以跟着突厥军队南下劫掠,劫掠到过冬的粮草与金银财宝,可是随着东突厥的覆灭,西突厥的远遁,他们就成了没有主人的狗。他们宁愿饿死、冻死,也不敢引兵南下,去劫掠大唐。因为所有人都会明白,劫掠大唐容易,但是后果很严重。但凡触犯大唐律法,肯定会受到大唐律法的严惩。无论他们跑多远,无论跑到什么地方,哪怕是老鼠洞里,依旧会被揪出来。在贺兰山有一个叫兰乌吉部的部落,这个部落就是匈奴人左贤王麾下的部落,他们部落中有一百多人不信邪远赴代州,劫掠了一个村落。为了掩埋真相,他们把这个村落的所有人,全部杀光。自当兰乌吉利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大唐安北军团出动了,一个延续了上千年的古老部落,因为贪念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为了告诫其他部落,兰乌部落周围三百里之内,所有部落青壮,全部被发配到驰道的修建工地上被罚作劳役,而且是遇赦不赦,直到累死。尽管被李世绩一番蛮横之极的打法,按在地上不停的摩擦。可是杨万春依旧向平壤城报捷。“臣安市城镇守使杨万春奏报:云城镇守尹罢塞临阵不退,挥刀勇战,九天十夜。毙敌数万,杀得唐军落花流水,却不料中了唐军暗箭,战殁于阵。而且也是尸身不倒,唐军膜拜,之后焚尸烧出三十斤箭头”可是,真实的情况恰恰是这个云城镇守尹罢塞率领亲卫部队临阵逃跑,把云城直接让给唐军,云战战斗仅仅持续了不足一刻钟,主要是一名疑似黄姓辽东商贾,因为货仓恰巧在城墙边上,被唐军将士的火箭给烧着,黄姓怒气冲冲前来质问唐军将领,让唐军将士包赔他的损失。这个商贾据说跟范阳卢氏有旧,态度非常嚣张,惹恼了唐军将领,被乱刀砍了。“臣安市城镇守使杨万春奏报”杨万春一封一封捷报发往平壤,高句丽高建武渐渐发觉了问题,明明高句丽逢战必胜,歼灭唐军数十万人马,而安东军团已经把战火燃烧到了萨水今清川江附近。高建武一边召集众臣商议对策,一边把南方精锐调往北方。与此同时,陈应率领安西军龟兹镇的三万余名精锐部队,也在登州渡口集结,准备誓师远征。“咚咚咚”混厚的战鼓声。“呜呜呜”悲壮的战声声,几乎同时响彻天际。一下子将所有人带到了残阳如血的战场。三军齐呼中,陈应带着苏定方,还有初上战场的庶长子李嗣业登上点将台。亲兵将将用来祭旗的黑羊牵了过来,陈应摆摆手道:“不用”陈应转身望着登州总管孙仁师道:“孙大总管,本大将军记得登州曾抓到十几名高句丽细作,还有通敌卖国的罗大用等人”孙仁师点点头:“回禀大将军,有”“带过来”尽管因为临时提细作和卖国贼,陈应耽误了吉时,但是在场的将士没有任何怨言。随时狱卒将二十几名人犯带到校场,一队侩子手上前。刀光闪过,一排排人头被齐刷刷的斩断,一股血箭喷出两米开外,染红了战旗。士兵将首级珍而重之的排在点将台前,又牵来一头公牛。陈应摆摆手表示不用,他从一名侩子手中接过一只鬼头刀,气沉丹田,糊满鲜血的鬼头刀再度斩落,粗壮的牛颈一刀两段,那头小公牛来不及发出半声惨叫便倒了下去。、三万余名将士放声高呼:“陈大将军威武陈大将军威武”陈应望着身后的登州官员,目光冰冷。这些登州官员感觉到陈应如同实质的目光,反应则有点古怪,他们一个劲的摸着自己的脖子陈应目光炯炯,环视三军,沉声问道:“大家想必都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了吧”三军将士齐呼:“杀贼奴杀贼奴”陈应道:“没错,杀贼奴没什么好说的,汉贼誓不两立,领土战争,没有妥协,没有谈判,只有血战到底,直到有一方被彻底打服了,打趴了,这场战争就结束了我向你们保证,被打趴下的,绝对不会是我们”s:等会还有吧,尽量写。第一六六章治疗晕船最好的办法第一六六章治疗晕船最好的办法安西军将士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握紧了手里的兵器,随着战鼓的节奏,振臂大呼:“大将军威武”陈应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安西军将士并没有像其他唐军将士或隋军将士一样,听闻要攻打高句丽吓得魂飞魄散。佛家讲究因果,正所谓种什么样的因,最终会结什么样的果。安西军将士是陈应用一个个胜利,喂养出来的怪兽。在安西军进攻吐蕃之前,吐蕃雪塬,号称是吐蕃人的天赐之地,受天神的庇佑。唐人或其他人,只要登上雪塬,不仅会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也会呕吐。就算铁打的汉子,只要上了雪塬,最多半个月就会变成软脚虾。然而,安西军将士跟随陈应进入雪塬,并没有这种反应。安西军将士始终认为,这是因为陈应打破了雪塬上魔鬼诅咒。在雪塬是如此,在安西也是如此,在灵州也是如此,在贺兰山下也是如此。陈应就是安西军将士心中的神。陈应就是安西军将士心中,永远都会创造奇迹的人。高句丽或许是受他们的神庇佑,杨坚派军攻打高句丽的时候遇到瘟疫,杨广派出三征高句丽的时候,同样也是。这一次,他们相信,他们这次出击,绝对不会遇到瘟疫,因为陈应是他们的不败战神。陈应会避免他们得胜归来。杨广三次进攻高句丽,选择的时间都是在三月底。而农历的三月底,辽东这个地方,气温已经升到到三十度以上极个别晴朗时候,气温可以达到三十八度。这样的高温环境中,是细菌的温床。或者古代人不懂什么是生化武器,不代表他们不懂拿动物尸体或者尸化的尸体来污染水源。一旦细菌肆虐,就会形成瘟疫的温床。当然,陈应也查到相对的资料,当年隋朝大军军营里绝对不会像安西军军队一样,一旦扎营,绝对会构建临时厕所,绝对避免随地大小便现象。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安西军将士早已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杜绝喝生水,避免随地大小便,尸体,无论敌我,及时火葬或者掩埋。当然,陈应选择冬天进攻,也是避免将士们受伤后,伤口感染发炎。陈应的话锋一转:“你们都拿了不少赏钱吧”安西军将士顿时沉默。陈应厉声说:“把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给我扔了我的兵,一出营门就得把自己当成死人,如果你们能凯旋归来,我给你们的赏赐将是五倍,十倍,如果你们阵亡了,你们的父母将由军队供养,你们的孩子将由军队抚养成人你们什么都不必去想,只管握紧武器走上战场,遇见敌人,便击溃他们,歼灭他们,杀光他们你们当中很多人注定都无法活着回来,但是最终尸体铺满战场,鲜血染红大地的,永远是高句丽人,也只能是他们扔掉所有用不着的东西,跟着我,与高句丽人死战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陈应就是要看看安西军将士对他这个大都护府的命令执行情况,别的将军都是用重赏来激励士气,而陈应却恰恰相反,他是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试探将士们,会不会割舍下他们最宝贵的东西。安西军将士一阵沉默之后,突然发出一声几乎要将天空都震塌的狂嗥:“死战到底”众将士二话不说,探手入怀掏出刚发下不久的赏钱,看也不看便扔在地上,随着一阵钱钞翻飞,天空中飘忽着一阵钱钞雨,转眼之间,地面已经铺满了钱钞。上万名前来观礼的人却没有人看上一眼,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这支刀锋般锐利的军团,感受着那森然杀气,几乎透不过气来。陈应非常满意将士们的表现,几乎没有人迟疑,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来追问陈应这笔要是不补怎么办可是偏偏将士们对陈应非常信任。陈应大手一挥,喝道:“出师”三万余名安西军将士一个整齐划一的向后转,踢着正步大步流星的朝港口走去,那满地钱钞被他们踩到泥地里,变成一团废纸。由始至终都没有人看上一眼。孙仁师望着这一幕,心里感慨万千:“大唐距离藩镇之祸已经不远了”一百余艘满载着安西军将士和物资的五牙战舰在引水员的引导下缓缓驶出军港,海风将船帆吹得鼓鼓的,海船以七节航速驶向隔海相望的朝鲜半岛。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一天,它们就能抵达朝鲜半岛。然而刚刚出海,苏定方就感觉不对劲了。这根本就不是去州胡岛方向,反而直扑平壤。苏定方来到陈应面前皱起眉头道:“大将军,是不是方向错了”“没有”陈应摇摇头道:“本大将军没有准备去救援州胡岛”苏定方疑惑的望着陈应问道:“不是说谢叔方麾下缺粮,坚持不了多久了吗”“原本是缺粮,但是现在不缺了”陈应笑道:“十天前歙州有个海商叫陈玄的,得知州胡岛有唐军缺粮,就冒着大船被高句丽水师击沉的危险,趁着夜色,将一万多石粮食送到了州胡岛上,这一万多石粮食,足够谢叔方所部吃上半个多,一旦我们在平壤开打,高句丽就顾不上州胡岛了”陈应其实也在感慨,都说商人重利轻义。然而,这个歙州陈玄却是一个重义轻利的人。当然,他更是一个聪明人。别看他这么大方白送了一万多石粮食上去,可是朝廷绝对不会亏待这样无私奉献的商贾。海面上航行是乏味的,看了一天海,士兵们都有几分腻了,呆在船舱里吃了一顿以海鲜为主的晚餐,然后就睡觉。陈应却一点都不在意,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甩开腮帮子狂吃,他在餐桌上那种横扫六合虎踞八荒的气势着实让所有水手都开了眼界。阿史那思摩的面色不大好,这位精壮的汉子只吃了一点点,就摆手说自己没胃口,不想吃了。李嗣业貌似关心的问:“你该不会是昏船吧”阿史那思摩白眼一翻,说:“昏船我会昏船开什么玩笑,我”话还没说完,吃下去的海鲜就从鼻孔里喷了出来,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向所有人证明,他确实昏船。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味道,陈应已经吃不下去了,士兵会晕船,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虽然只有一天一夜的航行时间,恐怕这一天一夜下来,安西军将士会变成软脚虾。陈应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唉声叹气:“你们啊,简直把我安西军的脸给丢光了身为安西军的一员,你们居然连这点小小风浪都承受不住,丢脸,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