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说,再说叔父也知道,儒家崇尚周文化,西周时规定男女的结婚年龄,显然比后世大了很多,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说的正是男女在这年龄才是肾气最旺盛的时候,这是按照内经的说法,我觉得最有道理。”陈子强引经据典地开始解说,崇祯不可能为这事去叫御医,要说被人知道,是为了公主出嫁问这些,还不被人背地里怎么说呢。听得陈子强说的有道理,也不禁跟着点头,王承恩却疑惑地问道:“殿下,您说的是有理,可为何春秋开始,婚嫁年龄越来越小,各诸侯朝代甚至都规定婚嫁年龄,没依从的还要被处罚啊。”陈子强白了一眼王承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老王啊,你咋就转不过弯来呢,东周开始各个诸侯混战不休,人口大量减少,不生孩子等着灭国啊,各朝代还不是为了人口增加,有人耕种,朝廷可以收取更多的赋税,才硬是规定者破规矩。可咱们家是谁啊,妹妹是公主,用得着吗”崇祯作为帝皇,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王承恩被说的一愣,恍然大悟,忙说道:“皇上,奴婢觉得殿下说的有理,公主确实不宜早婚,安全最要紧啊。”曹化淳也点头称是,崇祯看看三人,明白他们是真心为公主着想,欣慰地点头,微笑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也要提前看好人啊,总不能到时候再来选人吧。”曹王两人回味过来,重要的不是公主什么时候出嫁,而是嫁给谁能让陈子强满意,而不生事端。曹化淳呵呵笑道:“殿下啊,那您说咱们该如何给公主定驸马的人选呢,这可不是坤兴公主一人的事,日后还有昭仁公主呢。”陈子强算是明白了,敢情起先自己在母后宫中的话,让他们三知道了,怕自己搅和公主的亲事啊。讪讪地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叔父是听了小报告了吧也对,妹妹跟丫丫她们一样,若是嫁个不喜欢的人,我还真的会偷偷杀人的。”三人瞪大眼珠子瞪着他,崇祯指着他道:“朕就说这孩子胡闹,幸好问一问,否则出了事,日后不被人笑话死。”说着没好气地问道:“那你说说,你妹妹的驸马要怎样才合你意”“叔父这话没道理啊,妹妹的夫婿自然要她自己满意才对,我是大舅哥,怎么能说让我满意呢。”看着他那惫赖样,崇祯气乐了,吹着胡子笑骂道:“这会儿腼腆了,不让你满意,你还不给朕找麻烦啊,说吧,要怎样的才行。”陈子强嘿嘿笑着,挠挠头小心地问道:“那个叔父咱们是不是那个办几场宴会啊,找一朽年才俊参加,顺便也让勋贵家的孩子加入,让他们玩乐一番,顺便可以看看,妹妹要说看上了,咱们就可以重点调查,适合了再说定亲的事。”“胡闹,男女七岁不同席,怎能混在一起玩闹。”崇祯瞪着眼睛说道,陈子强不乐意地嚷嚷道:“怎么是胡闹呀,咱们大明上承两宋遗风,那时候都是这样的,也没见出什么乱子,现在这不过是后人强加给女子的规矩罢了。”崇祯一呃,说不出话来,两宋时特别是北宋,勋贵之间还真是这样,经常组织子女在一起打马球,玩蹴鞠,确实极少发生不规矩的事,大家都是出身不凡,谁也不敢乱来,给家里惹麻烦。曹化淳叹息道:“殿下说的都对,可毕竟几百年不曾这样了,冷不伶仃的组织这样的盛事,会被人说嘴的啊,再说公主选驸马可是礼部主持的,咱们要是这么干,那些大臣如何会干休啊。”“礼部”陈子强拍拍胸口道:“这没问题,我去找老孔去,这不是宗室改革后下一步还要改吗,先从皇室选妃和选驸马开始,娘的,当官不干着正经事,整日盯着后宫干嘛。”“不许说粗话”崇祯轻喝一声,实在头疼这家伙,都二十多岁了,还当了侍郎封了爵位了,还是小时候那样无拘无束的性子。不过也对陈子强的话有了兴趣,他也明白了改革的意思,原本还不习惯陈子强这些稀奇古怪的语言的,久了就习惯了。“强儿是说这跟变法有关,快和叔父说说,说清楚些。”曹王两人也大感兴趣,盯着他催道,陈子强乐呵呵的开始解释道:“大明变法最大的顾及乃是官绅的思想,僵化的思想让大家天然地反对,一切跟祖宗成法不一样的事务。那么,什么东西最能打破这固有的思想。”陈子强问道,然后自问自答道:“移风易俗尔,固然利益是所有人最不愿意被触及的东西,可要是全社会的风气转变了,百姓都支持咱们了,再大的利益也抵不过绝大多数人的支持,因为利益是建筑在百姓愿意付出的基础上的。没了百姓,官绅不过是无根之水,翻不起波浪的,数个捕快就能把他拿下。故而,咱们要整治民风民俗,从皇室开始是最好的,既能引导人民,也不会一下子触及太多人的利益,你们说是这样吗”第一百九十章 和黄道周赌气“高明呀殿下不愧是文曲星下凡,这脑瓜子怎么长的啊”王承恩不禁赞叹道,曹化淳乐呵呵地望着,脸上的褶子都漾开了花,崇祯也是满脸笑意,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情。陈子强瞪了一眼王承恩,没好气地说:“老王尽会埋汰人,小爷就是个举人出身,还文曲星呢,被那几个阁老听见,还不被笑话啊,要说,也该说小爷是武曲星下凡还差不多。”王承恩呵呵笑道:“得奴婢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不过奴婢还是要说文曲星啊,这对殿下日后有好处。”崇祯一听赞许道:“王伴伴这话说得对,这是未雨绸缪的老成之言。”陈子强一听就明白了,王承恩这话确实有理,对他日后能不能成为内阁首辅极为重要,大明的内阁没有举人进入的先例,这对自己是个硬伤。有些规矩就是这样,不管你有天大的才能,若是资格不够是不能坐上那位置的,就像后世要看文凭一样,即使你是书呆子,可你的文凭可以,才有加薪升职的机会。可若是一个人的名气大到天下皆知的地步,你就是没读过书又如何,照样有许多人争着崇拜你,在古代若是被人传颂是文曲星下凡,那谁还管你读过几天书啊。曹化淳乐呵呵地建议道;“皇上,此事应该让阁老们来一起议议,拿出一套完整的方案来实行,不然,以殿下那懒惰的性子,别把好事情搞成一团糟才是。”“老曹你越来越坏了。”陈子强怪叫着,曹化淳才不理他呢,望着皇帝等候回复,崇祯点点头道:“让人去宣阁臣们吧,把这事定下来,正好由平江侯府先办一场宴游试试,地点就在城外的皇庄吧,快到密云那边有个皇庄朕去过,风景很好的,就赐给仁儿吧。”陈子强一听嘟囔道:“叔父就是偏心眼,我都没庄子呢,就知道赐给我儿子,您也想想侄儿啊。”“一边去,仁儿是长孙,不能让信儿比下去,要怪,去找曹大伴,是他先给了信儿一个庄子。”崇祯乐呵呵地笑道,一点也不为太监有钱而生气,原来前几日,曹化淳把自己的一个庄子给了陈子强的五儿子陈守信,那是他的干孙子,秋瑶生的孩子正好周岁。陈子强眼珠子转啊转,斜睨着曹化淳,不会好意地奸笑着,曹化淳一激灵叫道;“皇上,奴婢去内阁看看去。”叫完转身就走,开玩笑,要是被这赖皮的殿下惦记上,家里又要少东西了,上回上家里喝酒,愣是把一副唐伯虎的春宫图抢走,还振振有词地说,公公看这些不好。崇祯乐得哈哈大笑,揶揄地对陈子强说:“强儿啊,曹大伴这是被你坑惨了,你到底抢了他多少东西了,害他怕成这样的。”“哪有啊”陈子强叫起撞天曲,悻悻地说:“老曹就是太小气了,现在除了信儿能拿他的东西,其他人他都像防贼似的,真是的,一点都不大气。”留在乾清宫的君臣三人说笑着,一炷香功夫,内阁七人跟着曹化淳过来,听完陈子强复述一遍前面所说的话,大家沉吟半晌,互相看了看后方越贡开口道:“绣虎说的有理,那咱们合计合计,该如何下手。”孔贞运阻止道:“等等,让礼部两位侍郎也来商量吧,毕竟这关系到礼部的变动,部里主持的都是他两。”几人沉吟一下点头称是,如今的礼部两个侍郎都是自己人,故而不用担心出现变故,一个是陈子强岳父叶绍袁,一个是今年刚升上来的黄道周。两人都是变法的主力军,也都是第一批加入的人员,被召唤来的两人听后皱眉不语,特别是黄道周,他是比较执拗的性子。果然先开口的就是他,只见他问道:“如绣虎所言,移风易俗固然重要,然公主岂能轻易露面,不说有伤风化,那本来是咱们要变革的事,可皇家威严更为重要啊。”知道这是个倔老头,陈子强挠挠脑门,笑嘻嘻地说:“幼玄兄啊,咱们先别说皇家威严,先说说公主选婿的历代更改吧,就我大明就改过,正统以前,皇室公主嫁的是勋贵,正统之后才改为良家子,小弟觉得,这改的毫无道理,可还是改了,您说是吧。”当年修改这些规矩确实不能宣之以口,那是文臣们担心勋贵和皇室联姻,会让本来势弱的勋贵,再次起死回生。那时候正是英宗被抓的时候,文臣开始掌控朝政,勋贵中的能臣勇将死亡殆尽,这时候不抓住机会,打击他们还等什么时候啊。黄道周自然明白这里面的缘故,他如今也反对这些,只是觉得公主身份高贵,不宜和其他人接触罢了,就是这几年两位公主在平江侯府,他也没少对陈子强吹胡子。对于陈子强的问题,黄道周没好气地问道:“你说的那老夫都知道,老夫不反对改变由何人尚公主,反对的是公主出去玩乐,其他勋贵家,官员家的女子可以按你所说的办,公主不行。”陈子强被呃的差点背过气去,这老头真是油盐不进啊,瞪着大眼珠子和黄道周对瞪着,鼻翼翕张喘着粗气。突然,陈子强大声叫起来:“黄老头你讲不讲道理啊,公主也是人,女孩子要是嫁个混蛋的丈夫,你负责啊。”黄道周气的直哆嗦,眉毛颤动,指着陈子强骂道:“岂有此理老夫如何负责这事,皇家威严难道比不上区区一个公主的幸福的吗”这话让陈子强大怒,撸起袖子破口大骂道:“死老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凭什么公主的幸福,要为什么破规矩的威严买单,威严是靠女孩子躲家里不见人得来的吗你说你说要是昏君当道,皇室还有威严吗威严是要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得来的,不是这些繁文缛节的臭屁规矩得来的。”这一开口大骂,急的方越贡大喝道:“住口多大的人还像顽童骂街是吧,什么话都敢说,要不是皇上知道你的性情,你这话就该被治罪,滚一边坐下。”崇祯莞尔而笑,明白方越贡是为了保护他而说的,这臭小子口不择言,当着皇帝说昏君当道,虽说不是说自己,可要是有心人听见,总会说他含沙射影的毁谤君上,到时候就是罪证了。第一百九十一章 还是被弹劾了黄道周也回过味来了,跟这小子吵架千万别当着皇帝,这家伙就是混不吝,一不小心就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到时候真会害了他。他虽然反对陈子强的一些方法,可在大事上还是全力支持的,见对方被首辅叱骂后悻悻地坐下,他也坐下不说了。想了想发现陈子强的话还是有道理的,皇室威严确实要靠皇帝是明君才对,想到这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不甘心的陈子强。黄道周展颜笑了,揶揄地说:“老夫想通了,算你说的有理,再生气眼珠子就掉下来了。”陈子强扑哧一声乐了,嘟囔道:“死老头还会说笑话呢。”崇祯微笑着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强儿啊,你这性子也是该改改了,幸亏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要是被别人听到可又要被弹劾了。”“嗯嗯,知道了知道了皇叔父就是爱操心。”那不耐烦的语气,怎么看就是不听话的孩子敷衍父母,方越贡瞪他一眼转头对叶绍袁道:“仲韶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浑球的,琼章那孩子心气多高啊,愣是嫁了个混小子。”叶绍袁只能哭笑不得,陈子强一听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叫道:“方大叔好没道理,我哪里差了啊,你看你看,长得多精神。”他是不敢说自己才华横溢,那还不被笑死掉,也不敢说自己长得帅,显然自己跟帅扯不上关系,只好说自己精神了。见他那模样,叶绍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淡淡地说道:“你就安份点吧,咱们还是议事要紧,该如何办要拿出细则来,否则出了纰漏,到时候就难办了,对日后的变革影响极大。”岳父的话他可不敢不听,连忙正襟危坐,跟着众人开始讨论,先是从勋贵本来就有的游乐说起。渐渐地引申到闺阁之中,凡是能套用的自然省点气力去重新设计。马球这种在明朝几乎消失的运动被陈子强提出来,这项运动应该是唐朝最为盛行,宋朝只有极少部分勋贵能玩得起,无他,马匹太稀罕了。自从石敬瑭割让了燕云十六州,大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