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驾舒心不少,坤兴公主好得很,就是想念她皇伯母和大哥大汕,奴婢来时还叮嘱了很久呢。”懿安皇后微微笑着,很满意方正化的得体,昭仁公主不干了,碎碎念着说:“什么嘛,姐姐都不想我,人家再不理她了,哼哼”陈子强的女儿陈司元和她想差一岁,从小一起长大,拉着她说:“小姑姑才不是呢,大姑姑肯定想咱们,方爷爷年纪大了,一定是忘了说才是。”因为陈子强的教育,陈家的子女也跟着父母,从来不歧视太监,那几个老太监和曹化淳同辈的,虽然年纪小多了,可辈分还是在的,故而陈家的子女都是叫某爷爷的,就连懿安皇后也不管这事。大两岁的陈司贞跟着点头附和,三个小女娃一时间叽叽喳喳说得起劲,也就忘了刚才的话题。出去后方正化呵呵笑着对陈子强说:“殿下这些孩子啊,不仅没被宠坏,反而一个个通情达理的,颇有她们母亲的风范啊。”陈子强听着原本还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可一会儿后才想起,怪叫一声道:“老方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她们母亲的风范,那父亲呢,你说,你说,说清楚”方正化揶揄地笑道:“好孩子自然是像母亲,至于父亲嘛呵呵不说也罢”“死老方小爷跟你拼了你这是毁谤是诬陷”两人一路笑骂着出去,那边小林子已经把人接出来了,送到陈子强府上跟王微相聚,略过不提。第两百四十九章 朝堂争论南京城的行刑终于让江南见识到了去年山西那场审判的残酷,原本对于朝廷命令不屑的士绅们战栗了。但巨大的利益还是让人疯狂,潜伏的暗流依然存在,只是不敢再那么明目张胆罢了,陈子强明白,大明的官员们也明白。事件结束后陈子强上了一道奏折,关于南直隶军户卫所的全面整顿备案,朝廷上再次掀起争论。大部分官员觉得没必要,北方卫所当初整顿是因为那时候基本上废了,从万历中晚期开始,北方经过多年战争,特别是两次后金的入侵和陕西的民乱,河南以上省份的卫所,许多已经名存实亡。大量的流民南下,其中不少是当地卫所的军户,故而北方可以全面清理卫所,清查军田重新划分。可南方基本上沿袭了三百年的卫所制,没经历过大战的荼毒,虽说也有军户潜逃,可大致上人员都是在的。前几年因为北方清理卫所,南方也波及了,不是没改过,朝廷同样也下令重新计算军户人数,力求杜绝吃空饷的现象。南方的卫所同样也清查了军田的数量,所不同的只是不像北方那样,把军户世袭改为军民分开,转变军屯为民屯罢了。大明的卫所制是世袭制度,就像后世的居民篷户口一样,军户的后代世代都是军户,不容许改变为民户,但科举是可以的。自从陈子强改革卫所开始,北方的军户可以自由的选择军户还是民户,世袭制还在,只是不会让你全部的子女都列入军户。住在卫所的转变为民户的人也可以选择让儿子加入军户,原本军户的人,在儿子成年之前,可以选择让他入军户,也可以入民户。当然,全家人没有军户身份的,那就必须迁出卫所,不得租种卫所的军田,这样就可以保证有人为了有田可种,而选择让家人中有人成为军户,而不会大家都转为民户,那样大明只能选择募兵制了。卫所制不是没有好处,大明前期正是因为这制度,才使得这广袤的国土上,到处都有军队驻扎,而国家也能负担的起军队的费用。若是全部用募兵制,绝对无法招募那么多军队,别说兵不在多在于精的废话,那是战争需要的士兵,平时镇守地方的士兵人数若是不够,再精良也是白搭。现代社会国家设置了大量的武装警察,才有可能让军队只对战争服务,而不必参与镇守地方的琐事当中,否则凭警察的人数,是永远无法遏制罪犯数量的,这就是国家大的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大明同样如此,加上古代交通不发达,地方上若是没卫所存在,光凭县衙的衙役,别说土匪山贼,就是街面上的混混都制止不了。卫所制在后期的不堪不是这制度不行,而是中央行政出了问题,大量的官员贪污受贿,武将的地位卑微到底层,谁还去管理卫所的正常运转。朝廷现在的官员,许多人认为,只要抓紧卫所的监督,不让军官压榨军户,暗中克扣军饷,让军户为军官自己的私田耕种,破坏军田的开垦就行了。故而许多人反对南直隶也转变军户的身份问题,朝堂上杨嗣昌大声说道:“诸位同僚反对,若仅仅是因为南直隶安定,而不想去变动,本官觉得这是墨守成规,这些年北方战乱,从中各位其实都看出来了,卫所军户已经不堪战斗,若是此时南方也来一场战争,各位觉得我大明南方能支撑几天”兵部侍郎陈奇瑜出列,同样大声责问道:“杨阁老这是以没发生的事情来举例,这种事怎么能信口而说呢,南方不是没经历过大战,远一点东南沿海的倭寇被击退,近的有奢崇明之乱,可也被镇压,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南方卫所能战吗”杨嗣昌嗤之以鼻,讥诮说道:“倭寇之乱是卫所平定的吗那是俞武襄和戚武毅招募的将士,陈侍郎竟能说成是南方卫所之故。”“那奢崇明呢”陈奇瑜不放弃,涨红着脸不甘心的说,他也是军事才能非凡的人,岂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此胡搅蛮缠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罢了。杨嗣昌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张溥悠悠地说道:“陈侍郎这是要置西南各宣慰使司和北方将士与何地,若不是白杆兵和登莱南下的军队,陈侍郎真以为奢安之乱那么好平定吗”“好了陈卿说点能说服人事来,别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事了,奢安之乱先帝四年时首犯就已授首,可秦将军和登莱军撤走后,还断断续续直到八年前才真正安定下来,南方卫所确实不堪战了,这事毋庸讳言。”崇祯疲倦地开口道,这些天为了陈子强那奏折,他可是伤透脑筋了,文官们反对,武将也有人发对,除了勋贵是一股脑儿的支持外,就是内阁七人和陈子强最亲近的那些人支持了。陈奇瑜只得再说道:“陛下,即使南方卫所不堪战,可整顿一番后,如今的战斗力已经提升,没必要再改了啊,南直隶卫所最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防啊。”兵部右侍郎谢启光笑道:“用得着防什么,陈大人多虑了,有那只猛虎坐镇江南,谁敢动啊。”陈奇瑜有些疑惑,这位右侍郎跟自己本来是一边的啊,也是反对变革的,如今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正疑惑着,只听见吏部侍郎田维嘉上前道:“谢大人此言差矣,皇上可听说平江侯在南京私自签发调兵令,指使怀远侯南京守备调兵抓人,臣以为正是要防这种事啊,卫所不改尚可,一旦再改,这大明的军队到底听谁的呢。”陈奇瑜恍然大悟,看来这两位是看着无法改变内阁和皇帝的意见,想着从另外地方着手,先把水搅浑,再来反对这事了。崇祯皱眉道:“田卿此言可有证据,平江侯私自调兵,南京兵部却无奏折上来,田卿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若是街头巷尾的议论,就不要拿到朝堂上来说,这是金殿不是菜市场。”第两百五十章 再见弹劾田维嘉恭敬地行礼说:“此时虽无证据,但若是要查还是能查到的,毕竟空穴来风必定有因,臣是听说南直隶上来的人说的,言之凿凿看来不假的。”谢启光也上前道;“臣附议,此事应该彻查,陛下招来锦衣卫一问便知真假,臣不信骆指挥使没收到南京锦衣卫传来消息。”方越贡等人互望一眼,心中把陈子强骂的狗血喷头,这家伙胆大妄为,如此忌讳的事他也敢干,这回好了,看来又是众人弹劾是难免的了。崇祯心中哀叹道:臭小子,看来这次朕也保不住你了,这么大的事谁能护得住啊。其实皇帝和内阁都知道这事,不仅锦衣卫和东厂有消息传来,就是陈子强自己也有密信到京,只是他已经先斩后奏了,调兵令出去了才告诉他们。果然,随着这两位上奏,纷纷有人附议,要求彻查此事,这事太荒唐了,这和假传圣旨没两样,圣旨威胁更大。要知道大明的圣旨可调不了兵,只有兵部才有权调兵,兵部是没兵,可若是有底下将领的暗中支持,只要能得到合法的调兵令,那将领们完全有理由出兵。朝堂上许多人站出来,崇祯也无奈了,只能叫道:“骆养性何在”“臣在”骆养性心里也把陈子强骂死了,这家伙不仅调兵,还把南直隶的锦衣卫给包圆了,不许他们告诉自己,直到事情全部安排好了,才有报告上来。“说说吧,平江侯在南京可有违禁之事。”崇祯有气无力地说着,朝堂上众臣一看哪能不明白,看来此时十之八九是真的,而且皇上也早知道了。骆养性一咬牙,跪下说道;“臣已经收到密报,正要弹劾平江侯妄为,但事急从权也是有的,就是不该事后才报告”“住口你们锦衣卫何时可以弹劾大臣了,还事急从权,骆养性,你这是偏袒的也露骨了吧”陈奇瑜原本看见骆养性弹劾还很高兴,可越听越不对,这哪里是弹劾啊,简直就是在为陈子强私自调兵找借口,急忙大声喝道。崇祯不满地横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办法,陈奇瑜说得对,锦衣卫无权弹劾大臣,他们只有侦查抓捕审判的权利,没有弹劾的权利。陈奇瑜见骆养性下去了也不再开口,毕竟这个人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为好,虽说自己身为侍郎不用怕他,现在也不是先帝时那样,可谁家没有亲朋故旧的,若是真惹怒了他,下死命差你,也是个麻烦事。可一向和陈子强不对付的王鳌永和李若琳不干了,王鳌永首先上前一步奏道:“陛下,若是别人,说他事急从权也就罢了,可平江侯不同啊。”崇祯没好气地问道:“有何不同,既然你也说事急从权了,还多岁什么。”“陛下容禀”王鳌永气定神闲的说着,话锋一转道:“臣是看了邸报后悚然而惊的,山东那边的消息,朝廷已经上了邸报,可见是真事吧。”“你究竟想说什么山东有何不妥之处吗”崇祯狐疑地望着他,大家也莫名其妙,山东事情很顺利啊,白莲教被一战而定,现在人人称颂陈子强练兵确实厉害,京营那些兵痞子被他训练不到半年,对上数倍的敌人就能一击而溃对方了。虽然不是后金的强军,可以前的京营除了打打小毛贼,其他的还真指望不上,不然勋贵满营的京营,也不会被內监领导的勇卫营压得死死的。王鳌永故作惊心的模样说:“臣不是说京营的战斗力提升问题,而是说淮扬的虎卫剩下的种田的农夫,区区三千不是正兵的辅兵,就把驻扎曹县的刘泽清拿下。”说着王鳌永四顾众臣道:“各位想过没有,刘泽清素有勇武之名,麾下近万的将士,名为副将,其势力不逊色于一镇总兵啊。”这一说大家才惊讶起来,原本大家没去想这事,陈子强这些年从未打败战,他指挥的战争胜利了,大家觉得很正常,谁会去关注其他的事。连鞑子都被打的找不到北,区区乱民那还是手到擒来,可这话一说大家才猛地醒悟,虎卫看似北上辽东,家里没了军队,可那薪时种田,闲暇时操练的辅兵,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李若琳早就等着王鳌永说话了,这边他一问马上接上道;“虎卫尾大不掉啊,如今编制已经五万,这是大明从来没有过的编制,朝廷还把此次山东浙江的水军划归其名下,这要是成军了,至少十万大军,还是正兵的数额,各位想过辅兵能有多少吗”王鳌永马上接上,两人配合的亲密无间,只见他貌似沉重地说:“十万正兵按编制最少二十万辅兵,也就是说平江侯将会有三十万强悍的军队可以指挥,若是有了变故,来个陈桥之事,这天下谁能挡得住啊,臣为此忧心不已。”王鳌永现在可不会说陈子强心怀叵测,那无异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皇帝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轻轻的一个陈桥之事就把此事的危险说出来,还不用诋毁陈子强的忠心。崇祯是相信陈子强,可他不可能相信虎卫其他的将领,像相信陈子强那样,听完这话心中也是一咯噔。是啊,赵匡胤是如何造反的,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至少史书是这么记载的,可他还是登上了皇位,没办法啊,底下的将领把黄袍都做好了,披在你身上你敢不造反。也要天下人信你才行啊,不造反就是落个抄家灭族的后果,不然哪里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都说你造反了。崇祯皱紧眉头,看了一眼内阁诸位,见他们一脸苦涩,明白这是无解的担忧,谁敢为虎卫将士打包票,说他们不会效仿啊。有气无力的崇祯摆摆手道:“王卿李卿既然说了这些,那一定想好了对策了,说说吧,趁着朝会没结束说说吧。”王鳌永等人闻言大喜,这是皇帝妥协了,瞟了一眼陈奇瑜和张凤翔,两人会意地点点头,张凤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