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丛林之中有一道身影出现。萧嵘翻身在马上,眉眼炽热不羁,墨黑长发束在脑后,迎风飘扬。荆长宁望着来人,神情愣了愣。因为枣红马没有缰绳,萧嵘身形微倾,基本上是趴在马上,抱着马脖子。刚刚翻身上马的潇洒形象顿时碎得一干二净。荆长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极是不给面子。萧嵘一个转眸,便瞧见了不远处静立的荆长宁。眉眼含笑,目光狡黠。萧嵘神思一晃,这不是小宁儿吗这么看过去,咳咳,好美啊便在此时,身下的枣红马一声长嘶,马身剧烈的一抖,前蹄高高抬起。萧嵘荡漾的神思还未收回。下一刻,他扑通地从马上摔了下来。脸重重朝着地面砸去我勒个去要不要这么丢人萧嵘身影在半空一稳,艰难稳住身形,双脚落地之际晃了晃,终于还是没摔得太惨。荆长宁屈指在口中一声清哨。枣红马一声长嘶。风猎猎,红色的鬃毛迎风而展,好不潇洒。枣红马对着萧嵘打了个响鼻,神情极是不屑,迈步便朝着荆长宁走去。荆长宁伸手在马脖子上拍了拍,枣红马亲昵地蹭了蹭荆长宁的手心。萧嵘目瞪口呆地望着。随后便见那女孩子将目光投了过来。她温声一笑:“你怎么又抢我东西这样很好玩吗”又他抢她的菊花糕,抢她的墨画,抢她的匕首萧嵘无辜地眨了眨眼,无奈问道:“马也是你的”荆长宁点了点头,说道:“是我的。”萧嵘哦了声,然后他伸手将垂在额前的碎发潇洒地甩到脑后。“卖吗”他问道。就像当初问黎夏一般。“这墨画卖吗”荆长宁摇了摇头:“不卖”萧嵘丧气地跺了剁脚,说道:“那换多少钱你要什么”荆长宁摇了摇头:“不换”萧嵘忿忿地望着得意扬头的枣红马。他后退了几步,身形沉入身后的山林。“兄弟们都给小爷亮出家伙来”他朗声大喊。荆长宁目瞪口呆。这是在玩什么只见山林中迅速地聚出一批人。步伐整齐,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侍卫。整整齐齐地迈步在萧嵘身后站定。萧嵘挑眉:“烦死了,每次都要逼我抢”说罢,他举起周海递来的血刃盗大旗,重重往地面上一杵“打劫”他嘻嘻笑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荆长宁叹了声:“说话能不能有点新鲜的。”萧嵘嘻嘻笑着:“打劫不需要新鲜,反正就是抢。”他摊开手,“要么留下人,要么留下马,荆郎君选一个如何”荆长宁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她望向枣红马,伸手在它的肚腹上拍了拍:“你想选谁”枣红马长鸣一声,不屑地斜暼了萧嵘一眼,然后在荆长宁肩头蹭了蹭。这个没眼色的畜生萧嵘跺脚。荆长宁无奈摊了摊手:“嵘公也见了,这种事用不得强。”萧嵘邪邪一笑,露出白亮牙齿,他潇洒一甩头。“那就抢人”说罢,他伸手一挥,手中血刃盗的大旗迎风哗啦啦地作响。“来人,统统带走给小爷当压寨咳咳,相公”压寨相公给他当压寨相公在场诸人额头顿时落下道道黑线。荆长宁眨巴眨巴眼睛。“都熟人了,打个折成不”她望着萧嵘问道。萧嵘挑眉。这打劫也是能讨价还价,还打折的“熟人啊”他喃喃,“好商量好商量,那就打个对折。”他手一指。“那个,那个,还有那个,绑起来带走,其他的统统不要”萧嵘指的正是荆长宁,易禾和南宫落月。荆长宁嘻嘻笑着。“喂喂喂,不用那么认真吧,意思意思就好了。”她说道,“一回生二回熟地,你这么认真会没有回头客的。”这打劫还讲究回头客萧嵘想了想说道:“有道理,捆起来的确太粗鲁了。”想到这里,他挑眉一笑,唇角扯得大大的。向前一个迈步,动作极是快速。他伸手在荆长宁腰间一揽“你这是做什么”易禾喊道。萧嵘看都没看易禾一眼,袖口一甩斜斜指了指易禾。“这个,绑起来”易禾脸容一瞬涨得通红。荆长宁睁着清亮的眸子望着萧嵘:“你这是做什么”萧嵘放在荆长宁腰间的手收紧,一个打横将荆长宁抱了起来。“干什么”他笑了笑,“我在很认真地打劫”他回头一声高呼。“兄弟们,回寨子今晚开庆功宴”真搞的跟抢劫似的嵘公这是在玩什么怀里还抱个男人目不忍视啊易禾面色红了红,瞧见荆长宁一脸平静,又自嘲地笑了笑。他这是怎么了差点忘了,先生在男女之事上木讷地像块木头。只是抱一下,先生哪里会放在心上说到抱,他也抱过先生,还是先生主动让他抱她的呢,还是抱紧的那种虽然那时是逃命。“庆功宴”荆长宁在萧嵘怀里,目光亮亮,她舔了舔嘴唇,“有吃的吗”萧嵘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着点头。“我准备一桌冰糖八宝鱼脆、绣球乾贝、山珍刺龙芽、羊皮花丝”他顿了顿,“吃给你看哦”荆长宁目光一顿,转眸望向了萧嵘。“你还记得啊。”她说道,“记性真好。”“那是”萧嵘扬头说道。荆长宁将双手抽了出来,指节轻轻按了按,发出骨节的脆响。“那嵘公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答应的要把脑袋揪下来给我当球踢”“嵘公可还记得我说过,等我伤好了我要打你”说罢,荆长宁握拳朝着萧嵘面门砸去“搞什么你还在我怀里”“嵘公应当记得,你说过我不能让别人调戏,嵘公也应当记得,我当时说了若是被调戏了,我不会跑,我会打他”记得。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记得的记得倒是牢靠。这是欠打,,;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