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荆长宁的方向飞快而去。然而,一侧的马天飞身扑过来,死死地缠住他的剑势。电光火石之间。荆长宁惊醒回过头去。太快了,躲不开。马天冷笑。这场刺杀本就有明有暗,他是明线,暗线却是一个武功不在他之下的禁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胜负还未可知。一瞬,荆长宁僵在原地。剑锋刺了过来。萧嵘咬牙,剑锋不要命地重重向前方劈砍去,这一剑使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长剑不堪重负发出翁鸣声,赫然一道缺口。他的步伐飞快向后退去。反冲周海惊惧地望过去。“嵘公”他喊道。这样不要命的使力,剑力与反冲之力全然冲击到一起,在胸中碰撞开萧嵘“噗”地吐出一口鲜血。他的脸容上却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借着反冲之力,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荆长宁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揽过了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传来一声酥软的抱怨:“你呀真笨。”萧嵘笑着抱住荆长宁,势头重重地朝着地面摔去。他在半途转身之际,还不忘以自己为垫,将荆长宁护在胸口。沉闷地摔地声在荆长宁的耳畔响起。不痛,她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下次小心些。”耳畔的话语有些无力,反倒有种撩人的酥软。可是下一刻,萧嵘扭过头去,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刚受了内伤,又是这样重重的一摔,纵然他的身体一向不错,也经不住有些撑不住。马天本就是强弩之末,堪堪缠住黎夏之后,终于被他一式斩于剑下。那隐于暗中的禁卫见势难挽回,飞快后退便欲离开。席延抽身追了过去。荆长宁怔怔地伏在萧嵘胸口,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萧嵘咳嗽了声。“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死了。”他戏谑叹道,话音依然是无力的。荆长宁回过神,连忙从萧嵘怀里爬起,伸手去扶萧嵘。却不料萧嵘以袖遮面转开头去。“别看,一脸血,丑。”他哑声道。荆长宁愣了愣,一行泪水忽的从双颊落下。“丑什么丑”她喊道,“你他娘的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丑不丑的”她凑到萧嵘边上,一把将他的袖口扯开,露出其下一张苍白染血的脸。两对眸子就这样触在一起。明亮的,含着泪的。萧嵘一怔。“你你是在为我哭吗”他小心问道。“我会医术的,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荆长宁揉了揉眼。“谁为你哭了”她嚷嚷着抽噎,“你是不是傻,刚刚那么危险,谁让你冲过来了”萧嵘讪讪笑着。“那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他说道。闻言,荆长宁的眼泪却更收不住,抽噎转做大哭。“谁说是你的错了我是说你傻你怎么能这么傻”荆长宁语无伦次地喊着。萧嵘苍白的面色上,眼底却拂过一丝暖意。剑锋染血,黎夏沉默地望着这样一幕。他的心中仿佛窒息了一般。他从来不曾见到她这般哭过,从来都不曾。他的眼中,她从来都是沉稳为营,用最冷漠的平静算尽一切。她何时这样为一个人大哭过黎夏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她能这样为他哭一场,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哪怕是生命也无妨。冯武广甩掉了身后的席延,沉沉地舒了口气。他是贴身守在易王身边的禁卫,三日前得到了易王的命令,要他刺杀那个叫荆长宁的文客。他失败了,马天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只是,这是也不能怪他,他目光沉沉地向身后望了眼。若他没有看错,除了那个荆长宁,一行四人,没有一个武功在他之下的,皆是刀尖舔血的高手。他必须把这件事禀明易王。“你受伤了。”南宫落月望着易禾说道。易禾瞥了眼包扎好的左臂,白布上是氤氲开的鲜红血色。“无妨,不会死。”他说道。南宫落月皱眉。“终究守不住,何必再多守这几天。”她问道,“等郎君回来,一切就都解决了。”易禾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奇怪的固执。“我不想,一直躲在她的身后,即便是徒劳,也想多为她做些什么。”说罢,他转身离开,里屋依旧是那方不知推演了多少次的沙盘。南宫落月有些微怔。“如果不是有了萧嵘,你或许罢了。”她叹了声。屋内。易禾将代表着易国兵士绿旗移了移,眉紧皱。“如果,能将毗邻的折陵城的守卫调到这里。”他的指间重重按在沙盘上,“或许能多支撑些时候。”他的眼很红,大概是几日不眠不休的缘故。“看来,我得回岁新一趟,请父王将折陵城的兵符交给我。”有了折陵城的兵符,他才能调动折陵城的兵马。思及此处,他不再犹豫。“来人,备马”他喊道。“已是半夜,不知世子”“我要回趟岁新城。”他说道。“不如等明日天明或是交给传信兵”“不能等的。”他皱眉道。“还是我亲自去一趟为好。”事关兵符,动辄城亡,此去岁新也不过需要半日,他来得及的,还是亲自去放心些。当又一日天光微现,渐渐驱散一夜阴霾。易禾立在易王的寝宫之外。步伐僵住。寝宫之中。冯武广跪地道:“禀王上,王后,刺杀失败了。”宜良王后目光一沉。“一百名训练有素的禁卫,还不是一个文客的对手”她斥道。冯武广惋惜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微臣就可以杀了他可是他的身边还有其他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不在微臣之下。我拼尽全力也只是伤了其中一人。”易王迭声咳嗽,话语断续。“你你既然没有杀了他还回来做什么”他斥道。冯武广跪地。“只是禀明王上,小心提防,此行打草惊蛇,若再行刺杀之事,务必一击而中,那荆长宁古怪得很。”他说道。易王皱眉,显然是气急。“难道,我一国禁卫竟连一柔弱文客都杀不了要你们何用何用”他大吼道。“王上莫忧,一定,一定可以杀了那荆长宁,解了我易国此劫的。”宜良王后忙道。便在此时,寝宫的门被推开。易禾安静地立在门外。天光彻底亮了起来,温润光线落在他的深色衣衫上,像是被镀了层暗沉的色调。,,;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