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紫朔城。一辆马车边上。“你想要我做的,我都帮你做到了。”陆存续望着面前的文鸿,“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文鸿了然一笑,登车离开。“剩下的,便是要我做的了。”车帘落下,文鸿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微带狰狞的笑意。“这一次,我会把失去的一切通通赢回来。”“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文国的公子,如今文国的守军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何以竟敢拦本公子”文国边疆城墙下,文逸气吼吼大叫。城墙之上的守卫平静而对,城门紧闭,显然是早就得到了命令。“公子。”明成道,“其间必定有问题,身体要紧,公子别气伤了身子。”文逸皱眉:“当然有问题,文国和丹国接壤的边城有十一座,这都是第九座了,见到本公子没有一个开门的,真是见了鬼了”明成还想说什么,文逸手一挥:“走,去下一个。”下一座城,是安尹城,安尹城城主陶富成之子陶渐深与文逸有旧,因此陶富成与文逸之间也有着几分交情,怀着疑惑的心情,半日之后,文逸来到了安尹城下。依旧是城门紧闭,守卫森严。“陶叔渐深我是文逸啊你们一个个到底都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回国到底是谁在背后搞的鬼”一片死寂之后。文逸垂头丧气地望向明成。“或许,真的回不去了。”他低落念道。明成沉默片刻:“公子,还有最后一座城,还去吗”文逸抬眸,望着安尹城高大的城墙,想着小时候,他经常在城中和渐深一起玩闹。不该的“渐深你个没良心的,我们也算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有什么说什么连我的面都不见一个你这算是什么”“父亲。”一个少年目光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中年人。“我得去告诉公子。”“你不能去”陶富成咬牙道,“公子鸿派来的暗卫就在府中,你若是想救他,势必会连累我们陶家,公子逸一路走过来,整整九座城,没有一座城敢开门放他进来,连丝毫回应都不敢给他,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他们二人之间的争斗局势尚未明晰,轻易站队一着不慎便是毁了整个陶家”陶渐深皱眉。“父亲,你放心,我不会连累陶家的。”文逸有些低落地垂着头。“算了,可能短时间内,我真的回不了文国了。那便暂且回丹国。”文逸眼眸黯淡。“可是,明叔,我有些难过。”明成叹了声。文逸垂眸继续说道,“我有些害怕,除了明叔还在我身边,之前和我一起去丹国的人都死了,我现在连文国也回不了了,是不是父王母后不要我了。”明成心里一软:“我的公子呦,没事,你还有明叔在。”文逸一屁股坐在安尹城下:“明叔,我最近老是想哭。”“公子”一声轻唤从城墙之上传来。文逸眼眸一亮。“公子。”陶渐深又唤了声,“公子鸿有所交代,文国不会让你进来。”文逸抬头的动作僵住。“渐深,你是说是大哥”陶渐深点头:“是,渐深说的就是大公子。离开文国,越远越好,公子鸿他想对你不利。”“不利”文逸步伐晃动着向后退了一步。“渐深,你在骗我对不对大哥怎么会想对我不利”陶渐深忽的咧唇轻笑,笑容明媚如春日暖阳。“公子别忘了,立储君,先立嫡再立长”陶富成忽的从屋里大步跑出。“渐深,你不能再说了”“不”文逸步伐踉跄,失足摔坐在地面上。“立嫡立长大哥他一直对我这么好怎会我不信我不信”文逸将头埋在肩膀之间,整个人有些愣怔。“先立嫡,再立长,他并非嫡子,若是想谋算王位,绝不会放过公子。”陶富成喝到:“渐深,别说了”陶渐深推开陶富成。“爹,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与陶家无关。”他说道。他垂眸望向文逸:“记得,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千万不要回来,文鸿不是如他表面所表现的那般”话音未落。忽的一道暗箭不知从何处而来“扑。”文逸周身狠狠一颤。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墙头上重重落了下来,还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溅到了手臂之上。“渐深我的渐深我的儿啊”一声声压抑的痛楚的嚎哭。明成快速上前,挡住了文逸的视线。“公子,别看”他急道。文逸整个人处在僵化之中,忽的一道霹雳撕开脑海。“渐渐渐深”文逸用力地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明成。“不,我要看我要看他是渐深啊他是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的兄弟”明成被一股大力推搡开。文逸扑到陶渐深的身上。汩汩鲜血从他的唇角中流出。“公子,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要回来。”陶渐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笑地闭上了眼睛。公子,别了。或许,你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用尽最后的生命,也要温柔地告诉你。就让那个很懵懂青葱的念想,随着我的死,消散。只当,从未存在过。那年,惊鸿一瞥间,乌发垂落在金线绣满的金荣花上,低眸一笑间,他的整个世界便安静了。然后他笑着移开准备轻叩门扉的手指。哦,原来一直喜欢对他颐指气使,说话能把人噎死的的文国二公子,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啊后来,他被秀淑王后告诫,从此不得再进王宫,从此守在安尹城。后来,他一直一直再等她想起他呢。不久前,文鸿来过,他说要父亲将她拒之门外,他不知道文鸿打算做些什么,但帝王家,成败业,她一个女孩子举步维艰她那么傻,总得有人告诉她,王位不是儿戏,是染满鲜血的。是要牺牲在乎的人的生命的。而能告诉她,又不连累陶家的唯一方法,只有他的死。空荡的思绪在死亡渐冷的温度里消散。泪水伴随着嘶哑的哭泣声在安尹城下一阵阵回荡。“渐深”渐深,,;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