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国的边疆封锁,随着从文王宫内传出的六份诏令,彻底地打开。高车之上,装饰着华丽繁复的纹络,一位位使臣朝着九州各处而去。毗邻的丹国、易国、景国向东的云国,占据北方的羽国,以及国土辽阔的林国。随着距离的远近,一份份诏令接连落到诸王的手中。易国,岁新城。易禾手中正压着一宗卷轴,微微不明朗的光线里,有“隐兵”的字样在其间绰约,明黄色的龙袍下,半露着深灰色的衣衫,他的神思微微有些惘然。忽的,有使臣从宫殿外快步走进。片刻后,易禾怔怔地望着诏令之上荆长宁的名字,指节深压,泛出青白颜色。“这不可能”他的眉宇间蓦然闪烁出一种光。“不,我不能看着你嫁给公子逸”“易王殿下”使臣轻声唤了声。“备车,孤要去文国”丹国,红蔷城。丹雪悠悠地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地晃着。一个使臣匆匆从宫外走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丹雪从秋千上跃下,拦住了那个使臣。“给本公主看看”使臣沉默片刻,丹国和文国关系一向相交莫逆,他也知晓丹雪在丹国的地位。犹豫片刻。还是递了过去。片刻后,一声沉闷的声响,诏令恍然从丹雪指间跌落到泥壤间。“这不可能”她捂着嘴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娶我,却要娶文逸”她蓦然转身,几步朝着宫外走去。“备车,本公主要去文国赴会”景国,岚盛城。“什么,荆长宁要和文逸成亲”景华愣怔了足足半刻钟。使臣只听朝殿内传来景华排山倒海的笑声。“孤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不正常好好两个大男人当初都想给孤侍寝不过这龙阳之好也就罢了这这文王的脸皮也是够厚的,居然有胆子昭告天下有趣有趣”“景王的意思是”“去当然去这天大的热闹,怎么能少的了孤的份哦,对了,带上乐月,让乐月看看,那姓荆的和孤想比,不对,那姓荆的喜欢的是男人,还怎么比得上孤”云国,紫朔城。“阿嵘,嫂子被人挖了墙角”云襄一脸忿忿颜色,急吼吼冲进一个院子喊道,“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马上带着云天会的兄弟们,抄上家伙把嫂子抢回来”萧嵘呛了声,一把卷起桌案上的书画,登时站起。“发生什么了谁要抢我媳妇”云襄急吼吼道:“文逸那个文逸他要和嫂子成亲文王昭告九州的诏令都送来了”萧嵘捋了捋袖子。“哎呦我去居然敢抢我媳妇文逸那小子搞什么”他忿忿站起,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行小爷要去找我媳妇再狠狠揍文逸那小子一顿我媳妇我媳妇是他能打主意的吗”“那”“赶紧去赶紧的”林国,临秋城。林蔚然望着面前的诏令,不急不缓地轻轻读完。等到看完了最后一个字,林蔚然轻抬眼眸,望了眼面前文国的使臣。“你很有胆量。”他勾了勾唇道。使臣闻言,禁不住周身战栗。这是林国,林国和文国早就势成水火,文王以天子身份行下的诏令,林蔚然会怎么应对他又会怎么样一侧,墨凉安静的立着。林蔚然轻抬眼眸,望了墨凉一眼。墨凉点了点头,动作稳定的向前迈了两步,随后是腰际一道白光乍现。血溅三尺。使臣死不瞑目地倒在林蔚然面前。林蔚然平静地将诏令随手抛到地面上,很快被血水浸泡。“荆长宁”他冷冷地重复了这三个字。“看来,孤真的不能再容你了。”墨凉平静问道:“王上想怎么做”林蔚然轻抬眼睑,目光阴凉地在墨凉身上转了一圈。“孤一共下了三局棋,皆被荆长宁化解,但说真的,我并未下狠手。”他微凉的话音轻缓。“第一局,孤只不过用易修,耗损了丹国四万兵马,易国七万兵马,易国在两年内已经算是毁了。第二局,孤借荆长宁之手除了高泰,拔去父王旧部在林国军中的势力。第三局,丹云之战,云国四十万兵马的粮草尽毁,丹国死伤又是五万。”墨凉平静地听着林蔚然的话语。“可是若不是荆长宁”林蔚然的话音忽的有些急促,“若不是他,第一局孤就可以毁了易国,第二局,孤就可以杀了文逸第三局,丹国就会亡文国也会因着文鸿彻底落入孤的掌心都是他”墨凉平静地继续问了句:“所以,王上想要怎么除去他”林蔚然微微笑了笑,显得有些怪异。“不过,孤也没有输,自始至终,孤都是赢的,他若能做的,只是被动地化解孤的局罢了。”林蔚然低身,重新拾起了落在地面上的那份诏令。诏令被血浸泡,看起来有些可怖,林蔚然微微笑着,邪魅和冰冷混杂在一处,融合得无比和谐:“他想要的,是名利地位,如果,孤把这些都毁了呢”墨凉怔了怔。“王上的意思是”林蔚然微笑地望着墨凉,眸色有些戏谑的凉意。羽国,风楠城。庄文山望着羽溪生。“王上,您看着这份诏令,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羽溪生右手拇指指腹在荆长宁的名字上摩挲了下。“长宁姓荆圣谷弟子这是巧合还是这才是真正的她”随着翕动的唇齿,羽溪生呢喃的话音淡淡。“王上”庄文山疑惑又唤了声。“王上要去吗”羽溪生轻抬眼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为何要去”庄文山惊了惊:“可是文王的诏令拒绝了总归是不好的,我羽国向来以仁义治国,尊礼义,识廉耻不去的话,可能不太好。”羽溪生想了想,目光落在庄文山身上,很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所以,这次便由你去吧。”羽溪生道。,,;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