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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让朕重复第二遍不成”如遭五雷轰顶,叶安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他说的不想再见到她,意思是怎么会难道真的是仅仅就因为她一时不小心,来不及躲闪叶安歌不敢相信,可她的身子却在下一秒被人架了起来,这一刻,叶安歌突然想要开口替自己求求情,可是她不敢,她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也不敢说。因为她知道,他和她之间的身份隔得天差地远,他是身份贵重的君王,主宰着大楚的一切,而她不过是最下等的奴才罢了,哪里有资格与他说话呢他不让她开口,她就永远也不能张嘴。他要取她性命,她又怎么能苟活下去。而之前替她说话的那个青年此刻也不发一言,只顾着埋头喝茶,仿佛叶安歌的性命还比不上他手中的那一杯茶来得重要。就这样,叶安歌被无声无息地拖了下去,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看这满屋子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叶安歌一路上都没有挣扎,也没有哭喊,因为她知道即便是挣扎哭喊也没有任何用,在上位者眼中,她命如草芥,这偌大的宫城之中每天都要像她这样的人死去,就像踩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只不过这一次轮到她罢了。被拖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憋住气,不管哪个部位受到攻击,都要顺势而倒,一动也不能动,这样说不定就能保住一条小命。那些人拖着叶安歌来到一处墙下,忽然停住了脚步,而后她便被推到宫墙上,像一块肮脏破烂的抹布一般被人随意丢弃,而后,耳边刮过一道凌厉的掌风,一记重掌打在了她的后背上。杀人不见血,叶安歌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另外两个没有动手的侍卫走过来验尸,在叶安歌的鼻子试了一试,没有感觉到任何呼吸,证明她已经气得透透的,根本不可能再有活过来的机会,方才看向一旁站着的聂公公。聂公公看着倒在地上的叶安歌,偷偷擦了擦眼睛,声音里竟有了几分哽咽,“按着宫里的规矩,就将她丢进这水渠之中冲走吧,也算是冲冲晦气。”“是。”于是过去两个人,一人抬着叶安歌的手,一人抬着她的脚,将叶安歌腾空拎起,在空中晃了几晃之后,便往那水渠里一扔。“噗通”一声,是叶安歌落水的声音,她那娇小的身子就这样在水渠中浮浮沉沉,像是凋败的落叶似的顺着水流而去。这一年,叶安歌十五岁,刚刚进宫四月有余,再过两个月便是年底,也是她的生辰,原先还想着将她的份银偷偷托人带出宫给娘亲,现在却是来不及了。她的生命终止在了十五岁的这一年第17章 救命恩人是他“肋骨断了三根”“手腕、脚踝粉碎性骨折”“伤得这么严重,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若是醒不过来,便好生葬了她吧”她,这是死了吗叶安歌头脑昏昏沉沉的,好像一直有声音在她的脑子里窸窸窣窣的,可具体是什么她又听不真切,眼皮像是被灌了铅水一样沉重,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她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总是能见到那双明黄色的龙靴,听见那道低沉而又无情的声音,每当她想要努力看清声音主人的模样,她的眼前又会变成一片赤红,宛如妖冶鬼魅的鲜血般吞没了她就这样不知昏睡了多少日,一天傍晚,叶安歌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入眼可及的是一间木屋,而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正烧着一个火盆,将整间屋子烤得暖哄哄的,叶安歌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手腕处有些隐隐作痛,想来是之前留下的伤,还有痛觉,说明她还没死。叶安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感受着活着的感觉似的,她掀开被子,双脚刚踏到地上,却使不出任何的气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慢慢歪斜,就要栽倒在地。“你终于醒了。”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叶安歌转头一看,扶住她的是一名少女,看那模样年纪与她差不了多少,“大夫说了,你伤得可重了,还是先好好休养才是,来,快趁热把药喝了。”少女扶着叶安歌重新在床边坐下,把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递到她嘴边,光是闻闻那味道,叶安歌也知道这药苦得要命,于是屏息一口气将那黑色的药汁吞了下去,苦得她连肝都在发颤。“姐姐,我我睡了有几日了”叶安歌咽下最后一口药汁,闭了闭眼睛,像是要等那嘴里的苦气散了些,这才缓缓开口问道。少女将药碗放到桌上,道:“到今日的话,正好一个月。”一个月叶安歌暗暗心惊,没想到她竟然伤得如此之重,整整昏睡了一月,看来皇宫里的人下手当真是快准狠。少女见她发愣,便道:“你的伤势实在是严重,本来大夫都说你救不活了,可我大哥偏是不放弃,说什么也要等着你醒过来,不过还好,你终于还是挺了过来。对了,我大哥出去打猎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大哥他”后面的话叶安歌还没有说出来,可那少女像是看懂了叶安歌的心思似的,道:“我大哥就是将你从河里捞起的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难怪原来她是这样得救的,要不然只怕她已经尸骨彻寒了吧,叶安歌重新看了看这间小木屋,心里已然有了七八分明白。“你醒了,太好了。”一人挑开布帘,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进来,声音里满是欣喜。叶安歌看着眼前的青年,惊诧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见那青年皮肤黝黑,眉长目深,只是那一身驼色长杉早已换成了青色的衣服,“怎么会是你”眼前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西河县有过一面之缘的任彬。“我也没想到咱们再见会是这般光景。”任彬看着叶安歌,抿了抿嘴唇,最终却只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叶安歌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认识的人,倒是有种他乡遇老友的亲切感,原来就是他救了自己,她现在还不能随便乱动,是以便靠在床上微微俯身,道:“多谢任公子救命之恩。”任彬见她如此客气,有些手足无措地摸了摸鼻尖,讪讪地笑道:“你可别这样说,当初在西河县你不也救了我这样一来,咱们俩就算是扯平了。”任彬话才说完,就看到叶安歌摇了摇头,不同意地道:“这怎么能一样呢你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定是要涌泉相报的。”任彬没料到叶安歌如此较真,方才她说话时,神情肃穆语气郑重,让任彬毫不怀疑若是他此刻让叶安歌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就去为他而死,她是将她的性命都托付给了他么叶安歌刚刚醒来,身体还是虚弱得紧,一连说了这许多话,便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只能靠着床边,稍稍休息一会儿。任彬见叶安歌这副模样,眼里一闪对她的心疼,却是转瞬即逝,快得几乎连他自己都以为那只是一个错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才刚醒过来,还是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等你好了,要报恩的话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最后一句话任彬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就当是满足他一点点小小的私心好了,他只希望日后叶安歌还能记得今日的承诺。任彬说完,觉叶安歌没有任何反应,抬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靠着床边沉沉睡了过去,恬静的睡颜让人忍不住心生温暖,只是那苍白的脸色昭示着她还重伤未愈。叹了一口气,任彬站起来帮叶安歌拉好了被子,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深情与温柔,“睡吧,你好好睡吧,等你醒来,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于是,叶安歌便在这同任彬二人住了下来,又足足休养了两个月,身子才完全大好,回首宫中岁月,竟然恍惚得如同一场梦境,梦醒了,她也活了。原来这任彬与那少女并不是亲生的兄妹,而是义结金兰的家人,那少女名唤攸宁,本也是宫中的绣女,有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绣工,很得器重,但也因此招来了许多人的妒忌,在一次送去给皇上的衣服中竟是被检查出藏了一根闪闪的银针,她也因此被判了谋逆的罪名,同叶安歌一般被抛入水渠之中,而后被任彬所救,死里逃生。就这样,她和任彬义结金兰,成了兄妹。至于任彬,他原本是某大户人家的家奴,可偏生有些傲气,得罪了那家的主人,那主人原本想要将他发卖,又见他懂些武功,便将他派到这大山之中看家护院,倒也乐得自在逍遥,那一次去西河县,便是去祭奠他的亡母的,没想到却与叶安歌结下了这不解之缘。第18章 已经死过一次叶安歌与任彬相处久了才发现,他竟然如此的伶牙俐齿,每次她与他吵嘴根本讨不到半分好处,让她不得不觉得当初在西河县其实任彬是故意输给那个妇人的,否则以他如此毒辣的嘴巴又怎么会让人污了他的清白呢只是叶安歌什么也没说,一如往常般与任彬兄妹和谐相处,只是在与任彬朝夕相处的斗嘴的过程中,她也慢慢变得牙尖嘴利起来,只因心中还有着一份争强好胜的少女心思。这一日,叶安歌和任彬特地去了山里的河边,钓了许多大鱼,因着这段时间是冬日,许多动物都已经寻不到踪迹,他们许久没有开荤了,今日难得出了些许太阳,将河里的薄冰融化了一些,他们才能收获颇丰。叶安歌看着那些鱼,忍不住嘴馋起来,任彬看着她垂涎三尺的模样,笑了笑,当即生了火烤起鱼来。任彬的厨艺甚好,没过多久几条鱼便香气扑鼻,叶安歌连忙抓了一条啃得满嘴都是,含混不清地道:“任大哥,你真是太能干了,若是谁以后嫁给了你,那可真是她的福气。”任彬看着只顾着吃的叶安歌,咧嘴一笑,故意调侃,道:“那不如你嫁给我便是了。”“咳咳咳”叶安歌没想到任彬会这样说,一时一根细长的鱼刺卡在了喉咙里,好半天才咳了出来。任彬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笑着道:“看把你急的,我不过是同你开玩笑罢了。”听见这话,叶安歌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而这时,任彬却话锋急转,“安歌,如今你的身体已经痊愈,日后可有什么打算”叶安歌听了任彬的话,缓缓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鱼,转头盯着任彬,想着有些话终于是该坦白了。于是叶安歌看着任彬,郑重其事地道:“我要杀楚博衍。”任彬大惊,手里的鱼差点儿掉到地上,不过一瞬,他便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左右张望着,生怕有人听到叶安歌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可知楚博衍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大楚的皇帝,你不要命了么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叶安歌苦涩一笑,顿觉就连方才吃到肚子里的鱼也变得苦了起来,道:“株连九族我哪里还有九族可以被诛呢”她的娘亲和她的父亲,早在她被下令处死的那一天便被牵连了,她昏迷了那么许久,连父母的丧礼都不能去,只能日日看着一座空坟发呆,而这一切都是楚博衍害的,她只不过是没来得及离开宣政殿罢了,便要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么楚博衍虽位高权重,可也不该如此草菅人命,这口恶气让她如何咽得下去她和楚博衍之间,隔着的可是父母的血海深仇任彬知道他触痛到了叶安歌的伤心之处,心里很是歉疚,却还是劝慰道:“今日是你的生辰,过了今日你便满十六岁了,正是人生的大好年华,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任大哥,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实话吗院子门前流过的那条河,宫里称之为死人渠,是专门用来丢弃犯了罪的宫人的,你既然敢把我和攸宁救起来,肯定知道我和她是什么样的人,连我们这样的人你都敢救,你还要说自己是平民百姓么”叶安歌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任彬,里面似有火焰跳动,并不正面回答任彬的话,反而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见任彬并没有反驳她,叶安歌继续幽幽地说道:“至于你的身份,其实也并不难猜,在西河县的时候,我为了给叶世雄一点儿教训,便将他绑在了村口的大树上,可第二天醒来他却莫名其妙地染上了花柳病,还被人扒光了衣服,削了官位,从此疯疯癫癫的,他嘴里总是说着京城特使,京城特使,联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想必那位京城特使便是任大哥你吧。”这些话叶安歌都是以一种极其平静的态度说出来的,而任彬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叶安歌,仿佛要把她的心思全部看透,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如此说来,你早就发现了。”叶安歌却是看着他笑了起来,道:“毕竟已经死过一次,脑子若是再不灵光些,只怕还得去见阎王爷。”“果然是个通透伶俐的人儿,倒也不枉费我当初在西河县帮你。”这是承认了叶安歌看着任彬,其实方才的那些话,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只想着说出来试上一试,没想到任彬却是如此爽快的便承认了。“不过,我从死人渠救你,绝不是想将你牵连进此事之中,不过是顾念着你之前帮过我罢了,方才的那些话,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了,我也就当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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